“你好大的膽子,本夫人的玩笑你也敢開!”蘇荃一下子拉下臉來。
“夫人莫要誤會,”方怡雖然傍上了宋青書,但蘇荃長期以來的余威仍在,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以夫人的手段,不需要真讓宋青書占到什么便宜,就能達到目標。”神龍教眾私下盛傳蘇荃就像聊齋里面的狐貍精一樣,會術的,方怡對此半信半疑,不由借機試探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蘇荃果然點了點頭,其實她最開始也想過自己出馬,但顧忌宋青書武功太高,萬一火候把握不好,被他用強連反抗都沒辦法,所以才一直猶豫著。
方怡心中一驚,暗想得找機會提醒宋青書才行,免得著了她的道。
“你確定宋青書已經被你引誘得把持不住了?”蘇荃想了想,決定再確認一番。
“嗯。”方怡假裝羞澀地點了點頭,心中想的卻是:豈止把持不住……
“那好,就讓你看看本夫人的厲害。”蘇荃哼了一聲,臉上泛起一絲自信的色彩,剛說完便往外走去。
“夫人打算現在去?”方怡暗暗叫苦,一來擔心她看見兩人剛才狼藉過后的戰場,二來想到還沒來得及提醒宋青書,萬一他一個不備,遭了蘇荃的道那就完了。
“有什么問題么?”蘇荃狐疑地盯著她,“有了你前面的鋪墊,剩下的事情對本夫人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蘇荃對自己的之術非常自信,多年來除了一些垂垂老矣的教眾,沒有哪個男人不是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
“沒問題,祝夫人旗開得勝。”方怡連忙答道。
“古里古怪,你回來過后有些不對勁。”蘇荃皺著眉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雖然有一種不妥的預感,但如今機會難得,蘇荃實在不愿意就此放棄。
看著蘇荃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方怡喃喃自語:宋大哥,希望你真的是一個正人君子……就算不是,剛才……那樣了兩次,現在也應該沒精力了吧。
方怡患得患失之際,蘇荃已經輕輕叩響了宋青書的房門,正在煉化真氣的宋青書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方怡怎么這么快去而復返?
“宋大官人,可曾睡下了?”突然門外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宋青書聽得渾身一顫,幸好自己不姓西門,連忙起身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佳人,不由苦笑道:“夫人這么晚來找宋某,不知有何見教?”
見宋青書這么快就開門,蘇荃心中一喜,他既然選擇了開門,看來心中必然有些躁動……可她又哪知道身為現代人的宋青書,骨子里便沒有什么男女之防,三更半夜一個女子找上門來在古代是很避諱的一件事,但在宋青書看來再正常不過。
“外面外面天寒,宋大人不請人家進去坐坐么?”蘇荃一邊說著一邊抱著雙臂,嬌軀也不露痕跡地打了個冷顫,仿佛一個嬌滴滴的深閨千金一樣。
“莫非是方怡暴露了?”宋青書心中暗自尋思,“可是看她這樣子,不太像啊。”
“夫人說的哪里話,快請進吧。”宋青書讓開身子,將她迎了進去。
進了房間,蘇荃仿佛回到自己屋中一樣,這里瞅瞅,那里看看,完全不像之前方怡那般謹小慎微,見宋青書疑惑的表情,嫣然一笑,露出唇邊一個若隱若現的梨渦:“我過來就是想看看鐵石心腸的宋大人一個人在做什么,居然忍心拒絕貌美如花的方姑娘。”
蘇荃唇邊的酒窩很淺,只有笑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痕跡,而且只有左邊才有,若不是兩人距離這么近,宋青書也很難發現。突然聽到蘇荃的話,宋青書一愣過后便反應過來:“是你派方姑娘過來的?”
“人家擔心你孤枕難眠,見方姑娘的容貌身材都算得上一等一的,便派她過來侍候宋大官人,哪知閣下卻如此狠心,你不知道方姑娘回房后哭得多么傷心。”蘇荃嘖嘖嘆道,仿佛在指責一個負心漢一般。
宋青書暗贊了一聲方怡好演技,但表情依然很無辜:“夫人,你這不是害我么,方姑娘是有夫之婦啊。”
“這樣不是更好么,宋大人也不會因為貞操問題承擔責任,更何況她的丈夫已經死了。”蘇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真是不謀而合啊,同志!”宋青書聽得心中暗喜,下意識回了一句,“夫人不也是有夫之婦么。”
“呃,”蘇荃沒想到會引火燒身,臉頰紅了紅,嬌笑道,“宋大人真是好膽識,連本夫人的豆腐也敢吃。”
“洪教主放著這么白白嫩嫩的豆腐不吃,在下自然愿意一盡綿薄之力。”宋青書一語雙關地說道。
蘇荃聽得心中一蕩,卻并不惱怒,見宋青書對自己多番言語挑逗,反而多了一絲興奮,原來她這之術也不是萬能的,施法前需要先勾引得對方神魂顛倒,趁對方神智露出一絲空缺之際,再趁虛而入,用之術控制對方。
蘇荃嬌笑著轉了幾圈,借機和宋青書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人家今天過來,除了為方姑娘打抱不平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夫人請說,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宋青書一邊笑著,一邊心中加了個“才怪”。
蘇荃并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好似無意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紅潤的嘴唇和白凈的茶杯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宋青書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心中早已鬧翻了天:我的乖乖,這在心理學中應該叫性暗示吧……看來媚功果然也是一門科學,呔,妖精,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對方喉間那細微滑動瞞不過蘇荃的雙眼,她很滿意宋青書現在的反應,踱著小步在房中亂走,好似有什么難以啟齒似的:“之前宋大人提到……提到教主他練的功夫需要戒女……”話說到一半,蘇荃紅著臉再也不愿意開口。
“說句話而已,有必要羞羞答答靠在我床上么?話題還這么有暗示性……”宋青書腹誹不已,若不是清楚原著中蘇荃是多么厲害的角色,恐怕自己還真被她奧斯卡影后的表演給騙了過去。
“這種事情,想必夫人身為當事人,應該最清楚才對吧。”宋青書也不直接回答,反而不懷好意地對著她直笑。
“都給你這么明顯的暗示了,還不主動點。”蘇荃暗暗生氣,見宋青書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樣,似乎不是這么容易能被搞定的,“好,不把你馴服成我裙下的一條忠犬,我蘇荃跟你姓!”
蘇荃燃起了戰意,她需要的就是宋青書心神失守那一剎那而已,所以繼續若有若無地挑逗著宋青書:“這種事情人家一個女兒家,怎么好意思說嘛,我就是想問問宋大人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教主夫人,我這里有首詩,應該對夫人的情況有幫助。”宋青書答道。
“哦?看不出來宋大人不僅武功高強,原來還會吟詩作對,果然是文武雙全。”蘇荃美目中泛起一絲驚訝之色,要知道江湖中人,懂之乎者也的都沒幾個,更別說吟詩這種高階技能了。
“吟詩有什么難的,我最擅長的還是淫一被子濕。”宋青書講了個前世的冷笑話,見蘇荃一副云里霧里的表情,不由有些索然無味,便繼續說道:“夫人聽好了——姑娘有畝田,荒了十八年,家里吃不飽,就到別家蹭。”
蘇荃的臉上頓時精彩萬分,一會兒紅,一會兒青,卻又不好發作,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本夫人真是高估宋大人了,宋大人的大作,根本不押韻,說是打油詩都勉強。”
哪知宋青書毫不在意,搖頭笑道:“押韻只是文人小道,那夫人再評價一下這首詩如何。”說完也不待蘇荃反應,自顧說道:“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水如火發;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逐退月。”
蘇荃本想趁機夸他兩句,但剛才受到了對方戲弄,如今心中實在忍不下那口氣,以為這詩是宋青書寫的,于是直抒胸臆,語氣頗為譏諷:“詞句粗鄙,而且根本不押韻,算不上什么好詩。”
宋青書神色古怪地看著蘇荃,一副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這首詩是北宋開國皇帝趙匡寫的,從詩的角度說的確不怎么樣,但我更看重字里行間流露出來的氣象。所以押韻辭藻什么都只是小道,詩本身表達的意思才是更珍貴的東西。”
蘇荃暗自心驚:宋青書居然拿自己和皇帝類比,看來他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宋青書不知道自己隨意一句話便讓迷信的古人產生這么多聯想,見蘇荃神色木然,便開口笑道:“現在夫人覺得我剛才那首詩怎么樣,我覺得傳神又貼切啊。”
蘇荃強壓怒氣,身子往一旁的宋青書靠過去,嬌笑道:“怎么,宋大人體諒奴家,打算讓奴家蹭點吃的么?”
鼻尖充盈著成熟女人的香氣,再聽到對方近乎赤果果的話語,宋青書覺得心神一蕩,蘇荃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睛散發出一絲奇異的神采:“宋大人,你覺得我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