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郡主身上果然有‘貞潔衛’啊。”宋青書露出一絲狐貍般的微笑,“不過以郡主的身份,恐怕用不上這個吧。”
“要你管。”趙敏這才發現被他套出話來,臉紅道,“反正就算用不上,也不可能像那個女人一般送給你。”
“我也搞不懂她送這個是什么意思。”宋青書無語地說道。
“對你有意思唄。”趙敏哼了一聲。
“呃,”宋青書連忙轉移話題,“郡主,你對金國比較了解,說說看這個唐夫人究竟是何等人物,看排場挺大的啊。”
“我也一直在奇怪,”趙敏秀美輕蹙,顯然也沒什么頭緒,“按理說區區一個崇義軍節度使夫人,怎么可能讓開封城守誠惶誠恐成那個模樣。”
“會不會是她娘家勢力畢竟大?”宋青書問道。
“我把金國比較有勢力的權貴都過濾了一遍,找不到一個跟唐夫人有瓜葛的人。”趙敏微微搖搖頭。
“她叫唐夫人,又不一定姓唐,說不定是夫家的姓呢。”宋青書說道。
“不可能,”趙敏思索片刻,說道,“金國雖然也很多漢人將領,但漢人將領地位都不高,女真貴族更不可能與漢人通婚。這個唐夫人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女真人,她的丈夫絕不可能是漢人,又怎么會姓唐。”
“你還姓趙呢。”宋青書喃喃說道。
“哼,我是草原上的異類,比較喜歡漢人文化,更何況要時常和江湖人打交道,取個漢名也比較方便。”趙敏狠狠瞪了他一眼,“金人輕易攻滅了北宋,對漢人可瞧不大起,怎么會取漢人名字。”
“那這個唐夫人怎么解釋。”宋青書頭疼的說道。
“這應該是她為了親近我們……不對,”趙敏啐了一口,“是為了親近你,故意取的化名。”
“最開始她明明對你更感興趣好不?”宋青書郁悶地說道。
想起唐夫人一開始瞧自己的眼神,趙敏一陣惡寒,連忙說道:“反正她現在知道我是女兒身了,只會對你感興趣。你就犧牲一下色相,悄悄套一下話,看她的女真名叫什么。”
“我是那種急色的人么?”宋青書無語道。
“我覺得是,”趙敏唇角泛起一絲笑意,“剛才那位圣姑,不就是被你壞了身子,然后千里追殺你么。”
宋青書被唬了一跳,連忙否認道:“誰跟你說我壞了她身子,沒有的事。”
“是么?”趙敏背著手,慢悠悠地踱步走到了桌子邊上坐了下來,“可是她自己親口承認的啊。”
“怎么可能。”宋青書一頭霧水,心想莫非任盈盈純潔到被我摸摸小腿,就以為被壞了貞潔?
看宋青書神情不像說假話,趙敏不知為何倒輕松了些,心想他不是變態色魔最好,不然接下來的日子自己說不定真的可能要動用‘貞潔衛’了。
過了一會兒,見宋青書臉色依然陰晴不定,趙敏噗嗤一笑:“好了,就算你壞了她身子又如何,多大的事兒啊。”
見宋青書張嘴欲解釋,趙敏不耐煩地打斷道:“那個楊妙真的槍法真有那么神?”
“鬼神莫測。”宋青書點點頭,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還不是輸在你手里。”趙敏面色古怪,“你這自吹自擂的方式倒也清新脫俗。”
宋青書臉上一熱,說道:“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能勝她更多地是占了輕功的便宜,我的速度太快,她的槍法精妙之處完全來不及發揮出來。可是這世上有我這等身法的,一雙手都數的過來。所以她自稱‘一桿梨花槍,天下無敵手’倒也不算吹牛。”
“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害臊,”趙敏白了他一眼,疑惑地問道,“你在客棧也見識了我那些手下的武功,依你所見,他們莫非都不如一個楊妙真?”
“你手下稱得上真正高手的也就那幾位,阿大阿二阿三一生修為早就被你那位無忌哥哥廢得七七八八,不說也罷。”宋青書發現如今提起張無忌,自己一顆心完全是平靜的,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充滿怨恨,看來心境的確比以前要高明多了。
聽宋青書怪聲怪氣地學著她的口氣喊“無忌哥哥”,趙敏一身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玄冥二老不管是鹿杖客還是鶴筆翁,單獨對上楊妙真,百招內必死。”宋青書沉聲說道,“不過這兩個老不修向來秤不離砣,估計沒有落單的機會。他們兩人師兄弟數十年,早已心意相通,聯手威力豈止倍增,這樣一來倒是有了和楊妙真周旋的資本。不過可惜,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玄冥二老的絕學玄冥神掌在楊妙真的梨花槍面前很難發揮出來,所以兩人聯手,頂多也只能勉強自保。”
“他們有這么不濟么?”趙敏面沉如水,玄冥二老已經是汝陽王府最頂尖的高手,這么多年來,只要他們出手,還沒有解決不了的高手。連當初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大成的張無忌,在光明頂何等威風,結果和玄冥二老初次交手,便受了不輕的傷。趙敏實在不愿意相信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居然會比張無忌還厲害。
“不是他們不濟,玄冥二老聯手,在江湖上絕對可以叫板任何頂尖高手,”宋青書倒是很認可兩人的實力,“只是這個四娘子的梨花槍實在太厲害了,天下之大,果然是臥虎藏龍。”
“那金輪法王呢?”趙敏不服氣地說道,“金輪法王身為我們蒙古國師,整個草原恐怕只有帝師‘八思巴’才能和他分庭抗禮,我就不信他會輸給一個小姑娘。”
“金輪法王一身修為肯定是在楊妙真之上的,不過據我所知,金輪法王的實戰實在不敢恭維,而且不善對付繁復精妙的招式。”宋青書腦中模擬了一下兩人打斗,心想金輪法王恐怕有些吃虧。
“國師不善實戰,你聽誰說的?”趙敏皺著眉頭說道。
宋青書這才想起自己只是從原著中推測,金輪法王對上郭靖,稍占下風還情有可原。可是面對早期的楊過小龍女甚至李莫愁,明明武功遠遠高過對方,卻不斷吃癟。后期十層龍象波若功,本以為能橫掃天下,結果也死在楊過的黯然掌之下,戰績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突然又想到原著中金輪法王之所以表現得這樣差,會不會是因為楊過等人主角光環的原因?自己拿小說里的邏輯往現實套,他日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這一層,宋青書泛起一身冷汗。
“喂,問你話呢,你發什么呆啊。”趙敏見宋青書愣在那兒,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不由微怒道。
“啊,沒什么,”宋青書說道,“之前對金輪法王評判有失偏頗,現在想來,兩人真生死相搏,結果不過五五開,勝負未可知也。”
“說了等于沒說,”趙敏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輕松勝了楊妙真,豈不是比金輪法王高明許多?”
“我哪有很輕松,你沒看見我現在胸口還在流血么。”宋青書指了指胸前厚厚的繃帶,一臉冤枉,心有余悸地說道,“我要不是仗著輕功,說不定第一招就死在她槍下了。”
“那一槍實在有些可怕,”想到當時楊妙真出招那一槍的驚艷,趙敏深以為然,“不過你一直強調你的輕功,可是在我看來,你的劍法分明更厲害。”
“是么?”宋青書一臉古怪,“你這樣夸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哼,我像是那種亂講的人么,之前不是和你說太極劍不過如此么,”趙敏哼了一聲,突然陷入了回憶,“當初武當山上張三豐那老不死的臨時將太極拳劍交給了張……張無忌,張無忌同樣也是用一把木劍,勝過了手持倚天劍的阿大,還斷了他一條臂膀。”
想到當日情形,趙敏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們回去后召集汝陽王府中的高手,好好研究了一番太極劍。太極劍雖然精妙,不過歸根到底,卻是以己之鈍擋敵之無鋒。一開始就將自己陷入不利局面,這樣欺負一下功力不如自己的敵人還行,要是碰上同等級的高手,呵呵,雖然不容易輸,卻不太會贏。”
“后來靈蛇島上張無忌面對波斯風云三使,還有少室山上面對三渡的金剛伏魔圈時一籌莫展,便是明證。”
聽到趙敏的話,宋青書若有所思,說道:“我雖然曾經身為武當門人,不過并沒有學過太極劍,所以也不太清楚你說的對不對。不過據我所知,太極劍不重劍招,更重劍意。遇上不如自己的對手,往往能將對方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遇上同等級或者比自己高明的對手,似乎的確有些無力。”
想到令狐沖和自己都能輕松破掉沖虛道長的太極劍法,宋青書倒也并沒有狂妄地認為太極劍不外如是,只是覺得是因為沖虛道長修為不夠,所以劍法中才露出了破綻。如果是張三豐親自使出太極劍,自己就算明知最耀眼的劍光中心是破綻,又豈敢冒著被攪斷手臂的風險直接攻上去?
不過若是劍魔獨孤求敗復生,對上了張三豐,說不定真的一劍攻過去就破了太極劍,所以歸根結底還是看用劍之人本身的修為如何。
見宋青書認同自己看法,趙敏不免有些興奮:“同樣是木劍,你的劍法卻給我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什么感受?”宋青書好奇問道。
趙敏正欲開口,門外卻傳來了唐夫人嬌媚無比的聲音:“宋公子可曾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