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反應怎么這么奇怪……那個人是誰啊?”一路上夏青青不停地追問著,宋青書每次都是笑而不語,只回答她“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這樣一來夏青青就更好奇了,跟著宋青書走進屋內,當她看到朱媺娖時,驚呼道:“阿九!”
此刻她終于明白宋青書的臉色為什么會那么奇怪了,她與朱媺娖之間的關系……只能說一言難盡。
“這聲音是……”朱媺娖略微有些遲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表情也有些尷尬,“青青?”
當著熟人的面夏青青自然不需要再蒙面了,將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宋青書發現兩女面面相覷,房間里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氣氛。
宋青書輕咳兩聲,打破了房中的寧靜:“呃,你們就沒有什么想問的么?”
“阿九,你這是?”夏青青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青青,你和他?”與此同時朱媺娖也異口同聲地問道。
夏青青臉色一紅,她身為袁夫人卻和宋青書搞到了一起,面對昔日熟人當然有些難堪,更何況阿九還是她昔日的情敵,為了爭袁承志,她可沒少吃飛醋。想到昔日年少時的任性,夏青青便更難堪了。
宋青書終不能讓夏青青因為世俗的禮教被阿九所輕視,連忙將當初夏青青為了替袁承志報仇,孤身入紫禁城刺殺康熙,然后被自己所救,還有后來為了報仇,不惜潛入寶親王府的事情粗略地和朱媺娖說了一遍。
夏青青終于回過神來,又羞又窘,急忙打斷他:“宋大哥,別說了。”
朱媺娖本來絕沒想到夏青青會做對不起袁承志的事情,還以為又是宋青書那個壞蛋用了什么齷齪的伎倆欺負了她,聽他這樣一說,終于釋然,幽幽嘆了一口氣:“青青,論對袁大哥的感情,我終究是比不上你。”
她當初本來也是準備進京刺殺康熙的,可惜她還背負著國仇,明白進京行刺有死無聲,關鍵是成功的希望渺茫,為了有朝一日能殺了李自成、吳三桂以及推翻滿清,她不得不壓下為袁承志報仇的念頭,在江湖中奔波,張羅勢力以求恢復大明江山。
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終究比不上夏青青對袁承志的感情那么全心全意。
夏青青雖然明白朱媺娖是有感而發,但此時此刻自己已經和宋青書搞在一起了,再聽到她這種夸獎,總覺得不是滋味,突然又發現對方和宋青書眉來眼去的樣子,狐疑地問道:“阿九,你和宋大哥?”
這下輪到朱媺娖尷尬了,她出身皇族,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她也做好了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的準備,比如曾柔之類的,并不能引起她心中的波瀾,不過偏偏夏青青也和宋青書搞在了一起……當初為了爭奪袁承志,搞得自己黯然神傷,莫非歷史又要重演?
朱媺娖這次可不準備退讓了,更何況她早已對宋青書以身相許,哪還能嫁給其他男人?皇族天然的大氣讓她很快恢復了過來,微笑著說道:“青青,沒想到我們終究逃不過共事一夫的命運。”
夏青青臉色一紅,自然明白她提到的是當年兩人爭風吃醋的事情,回想往事如煙,如今兩人又同時傾心于另一個男子,夏青青也不禁唏噓不已。
“阿九,這次我不會和你爭了。”夏青青幽幽嘆了一口氣。
宋青書臉色一變,朱媺娖也是一驚,急忙拉著她的手說道:“青青,我又不介意的。”心里暗暗又添加了一句,其實當年我也不介意,只是你……
宋青書有些惱怒地拉著夏青青的手:“你說什么胡話呢?”
雖然平日里和宋青書親熱慣了,不過當著阿九的面,夏青青還是拉不下臉來,急忙把手縮了回去,喃喃道:“我不是一直和你說,我不能讓袁大哥蒙羞,所以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么。”
宋青書皺了皺眉頭:“阿九又不是外人。”
夏青青急得直跺腳,心想還要怎樣說你才明白?此時又不是兩人在被窩里聊天那么沒顧忌,可以說那些羞人的話。
夏青青組織了一下語言,看著朱媺娖說道:“阿九,我以后是不會和宋大哥成親的,我依然是袁夫人……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日后我和他……有什么……往來。”
宋青書終于明白過來,不就是平日里兩人約定的那樣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個“偷”字而已……
表情這么嚴肅,弄得我虛驚一場。
朱媺娖不是笨人,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夏青青潛在的意思,不由看了宋青書一眼,心想這個壞蛋究竟有哪里好,居然能讓她甘心做地下情人?
她覺得這樣未免太委屈夏青青了,正要相勸,突然間又明白了夏青青的顧慮,設身處地想想,自己如果是她,肯定也不愿意改嫁給宋青書,讓袁承志死后還淪為江湖人物的談資。
“青青,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誰比我能更了解你的心情了,我知道你過不了心中那道坎,我也不再勸你了。只要沒有外人在場,我們就以姐妹相稱。”
朱媺娖伸出手去拉夏青青,夏青青猶豫了一下,便主動牽住了她的手,兩人不僅相視一笑,昔日的恩恩怨怨,早已隨著時間煙消云散。
“哈哈,這樣最好了,之前還怕你們倆會打起來呢。”宋青書不合時宜的笑聲響了起來。
“去你的。”兩女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
夏青青終究和宋青書在一起的時間長一些,不像朱媺娖尚有些羞澀與放不開,聽到宋青書的話,夏青青眼珠兒一轉,狡黠地問道:“我們要是真的打起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宋青書詭異一笑:“還能怎么辦,反正你們都打不過我,我一手一個,點了你們穴道,脫光了衣服扔被窩里……嘿嘿,有了這一層關系,你們還有什么拉不下臉來的?”
“要死啦!”這下莫說夏青青,連一向雍容淡然的朱媺娖都受不了了,輕哼一聲衣袖便往他臉上拂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