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憤怒的任盈盈,宋青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任大小姐,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狀況啊,這門婚事你答不答應其實根本無所謂。你以為我是為了娶你么?我娶的是日月神教的勢力,你爹得到的則是金蛇營這樣一個強大的盟友,所以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這門婚事勢在必行。”
任盈盈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她沒法接受短短的時間內發生這么大變故,也沒法接受自己的爹爹居然如此冷血。
注意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宋青書咳了一聲:“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帶我回房休息吧。”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清楚要想任盈盈帶他回自己閨房,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往她所住別院走去,畢竟她的房間,宋青書已經去過不止一次了。
“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來!”任盈盈終于慌了,拳打腳踢想掙脫開來,可惜兩人實力差距實在有點大,任盈盈的粉拳打在宋青書胸膛上就仿佛撓癢癢一般。
“我要干什么,你真不知道么?”宋青書輕功何等了得,也就幾息的功夫,他已經抱著任盈盈回到了她臥室之中。
“你無恥、下流!”任盈盈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我想將大小姐送回來,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宋青書將任盈盈溫柔地放回床上過后,往后退了幾步,保持著一個稍遠的距離,一臉驚訝地望著她。
“你!”明知道對方在戲弄自己,任盈盈卻也無可奈何。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宋青書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金蛇營與日月神教結盟已成定局,所以拒絕這門婚事的念頭勸你還是盡快打消……”
見任盈盈柳眉欲豎,宋青書話鋒一轉:“只不過么,我和你爹需要的是你我夫妻之名,夫妻之實反而不那么重要。”
任盈盈心中頓時一跳,連忙問道:“你什么意思?”
宋青書攤攤雙手,臉色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也許我在你心中是個下流無恥的混蛋,不過我本質上其實是一個濫好人。拆散你和令狐沖,如此棒打鴛鴦的事情,的確有些不厚道,為了彌補我對你的歉意,我可以犧牲一下,以后只要你在人前好好作我的妻子,至于你私下要干什么,要和什么人好,只要不被外人知曉,丟了我的臉面,我就絕不過問,如何?”
任盈盈眼中一亮,這一瞬間仿佛無盡的黑暗中出現了一道曙光,不禁霍然起身:“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宋青書微笑著看著她。
“你這樣……豈不是很吃虧?”任盈盈咬著嘴唇,有些歉意地看著他。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容忍這樣的婚姻,宋青書這番提議讓她心動之余同時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宋青書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誰讓我是個濫好人呢,怎么樣,現在你能答應這門婚事了么?”
任盈盈臉色陰晴不定,顯然腦海中各種念頭正在劇烈地交戰,良久過后終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這樁婚事,不過你若是食言,我寧愿自盡也要毀了日月神教與金蛇營的聯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盡管任盈盈連假冒夫妻都不想和宋青書做,可她心里也明白,如今日月神教危機重重,外有強敵林立,內有明教各種收買滲透,為此爹爹頭發都愁白了不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破局的機會,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毀掉爹爹和整個神教的希望。
“盈盈你放心吧,我這個人沒其他什么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信守諾言。”宋青書信誓旦旦地答道。
“不許這樣叫我!”任盈盈頓時有些惱怒,這個稱呼除了爹爹,只有沖哥這樣叫過。
宋青書皺眉道:“盈盈,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要在人前裝得像一對夫妻,總不能我一直喊你任大小姐吧。”
任盈盈一想也對,只好郁悶地點了點頭:“那……那好吧,不過只許當著外面人的面這樣叫我,私底下不許這般稱呼。”
“那怎么行呢?”宋青書頓時睜大了眼睛,“這樣分來分去,萬一某個時候腦子發熱,一時間喊錯了豈不是露了破綻?我倒是無所謂,到時候你爹察覺了,為了雙方的利益,肯定會下令追殺令狐兄弟的。”
“算……算了,你喊便是了。”任盈盈暗暗心想,反正只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大不了以后我讓沖哥換一種方式叫我。
宋青書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盈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忘了什么?”任盈盈一愣,表情十分疑惑。
“忘了喊我啊。”宋青書臉上笑意更濃了。
任盈盈臉色一紅,心想這混蛋做了這么大讓步,自己若是太過堅持也的確不該,只好模模糊糊哼了一聲:“宋……宋大哥。”
誰知道宋青書聽到了沒有絲毫高興之色,反而不滿地搖著頭:“不行不行,這稱呼太生分了,哪有夫妻間這般稱呼的。”
“那稱呼什么?”任盈盈心中一跳,心中有些莫名地害怕起來。
“親愛的,寶貝兒……這些你肯定是喊不出口的了,”宋青書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那我吃點虧,以后你就喊我‘宋郎’吧。”
任盈盈頓時大怒:“你癡心妄想!”
宋青書臉色一沉:“任大小姐,為了滿足你對愛情的追求,我已經做出了這么大的犧牲了,你卻連一個稱呼都不愿意改口么?到時候你稱呼我這般生分,讓外人瞧去了,哪會不起疑?若是被有心人追查出真相,你我兩家顏面往哪里擱?既然如此,我前面說的全部作廢,我們就當一對真夫妻好了,大不了到時候把你當金絲雀豢養在籠中即可。”
“不要!”任盈盈臉色蒼白,她這才醒悟過來,如今這狀況,自己其實并沒有什么討價還價的能力,宋青書愿意提出那種讓步,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自己切不可逞一時意氣,導致連那些條件都保不住,只好委屈地說道,“我喊……喊就是了。”
宋青書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我聽著呢。”
“宋……郎。”任盈盈支支吾吾喊了一聲。
“聽不清,重喊一次。”宋青書沉聲說道。
任盈盈不由大怒,不過終究還是沒有發作,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宋……宋郎。”
“聲音空洞無物,缺少感情,顯不出我們的恩愛。”宋青書還是不滿意。
任盈盈差點沒氣暈過去,心想我們恩愛才有鬼了。不過她也清楚,若是不能讓這混蛋滿意,自己恐怕還得多喊幾聲。
每喊一次,她身上雞皮疙瘩就起來一次,與其受更多的罪,還不如速戰速決,任盈盈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良久過后,甜膩地喊了一聲:“宋郎”同時心中卻把宋青書罵了個半死。
“這才乖嘛。”宋青書意外地打量了她一眼,沒想到自己會被她這一聲嬌呼弄得渾身仿佛一陣電流流過,實在有些意外之喜,看來女人果然就是天生的演員,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任盈盈也是臉紅無比,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這下滿意了吧?我困了,先睡了,你自己找地方解決。”隨手拉起一床被子扔到宋青書懷中,自己則和衣側躺在床上,頭朝里面,整個人用被子裹得緊緊的。
看著懷中的被子,宋青書頓時哭笑不得,任盈盈的意思很明確,她睡床,自己打地鋪。
不過宋青書又豈是那種吃啞巴虧的人,將被子隨手扔到一邊,脫了外衣就鉆進了任盈盈的被窩。
“哎,你干什么!”任盈盈又驚又怒,一下子坐了起來。
“睡覺啊。”宋青書一臉無辜地說道。
“誰讓你和我一起睡的?”任盈盈怒道。
“你爹啊?”宋青書笑嘻嘻答道,“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了。”
任盈盈臉色一沉:“你自己剛才答應的我們只是冒牌夫妻,莫非你這么快就要反悔?”
“我的確說過我們做冒牌夫妻,可沒說過我們不能睡同一張床上啊。”宋青書理直氣壯地答道。
“你!”任盈盈悚然一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之前的意思是可以不管我私下是否聯系沖哥,但依然還是要當他妻子,履行妻子的責任與義務,服侍他……可這怎么行,那樣我還有什么臉面去找沖哥!
見任盈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宋青書不由好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和你一起睡而已,又不會做其他事情?”
“你當我是白癡么?”任盈盈咬著下唇,臉頰緋紅,一男一女共睡一張床上,他不會做其他事情才有鬼了。
宋青書臉色一肅,正色說道:“任大小姐,你自己想一想,以我的武功,現在要想得到你的身子,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又豈會這么麻煩費盡心機來騙你?”
任盈盈不由一呆,知道他并沒有撒謊,不過就算他不做什么,和他共睡一張床上,她依然沒法接受:“既然你想睡床你就睡吧,我到地上去睡。”
任盈盈正要下床,卻被宋青書一把拉了回來,還沒來得及發怒,就聽到對方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之所以要和你睡同一張床,是為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