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見任盈盈往床上奔去,宋青書抬起手來想阻止,不過突然轉念一想,反正里面那兩女已經撞了面了,多一個人又有什么關系?
任盈盈下意識飄然地鉆進了床簾,剛剛舒了一口氣,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連忙往旁邊一看,見兩個明眸善睞的小姑娘正一臉不善地盯著自己,不禁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幸好任盈盈知道自己此時暴露不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時上下打量起兩女來,她很快認出了其中一個是索額圖家的千金小姐烏云珠,另一個則是那個叫阿紫的姑娘。
看到任盈盈進來,烏云珠仿佛看到救星一般,一下子縮到了她的身邊,頗為幽怨地瞪了一眼阿紫。r∵wán∵∵ロ巴,○.↗±.↘/
任盈盈正一頭霧水,突然發現烏云珠衣衫不整,一張櫻桃小嘴不由張得老大,這半夜三更衣衫不整在男人床上,是個人都會想歪,而且阿紫已經認那位虛前輩為主人,這時候和烏云珠一起呆在前輩床上……
聯想到剛才宋青書一直有意無意下逐客令,任盈盈俏臉頓時一熱,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呸!還當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他居然……居然這么荒唐!
阿紫雖然不滿烏云珠逃脫了自己掌握,可她對任盈盈的武功也比較忌憚,也不敢貿然輕舉妄動,一時間床上三女頓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
“張真人,這么晚過來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見床上三女并沒有亂成一鍋粥,外面的宋青書暗暗舒了一口氣,便過去將門外的張三豐迎了進來。
“小兄弟多慮了,貧道只是心血來潮,想和小兄弟聊聊天。”張三豐朗聲一笑走了進來,突然眉頭微皺,疑惑地瞄了一眼床的方向。
宋青書心中咯噔一下,以張三豐如今的修為,床上有人自然很難瞞過他,不過這種事情只要不說破,他也就只有當不知道了。
“真人真是折煞晚輩了,晚輩虛……若無,當不起真人這種稱呼。”宋青書暗暗擦了一把汗,眼前這人是自己太師父,盡管如今對方不知道自己身份,可他依然沒那么厚的臉皮和對方稱兄道弟。
“虛若無?”張三豐微微一怔,他活了一百年,什么事情沒見過,一眼便聽出了他這名字的蹊蹺,虛若無不就是說他身份是假的么?不過張三豐向來隨和,對方不愿以真名相告,想必有自己的苦衷,而且他暗示了名字是假,足見誠懇,念頭一轉,張三豐便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虛少俠,貧道見你年紀輕輕,一身武功卻是不凡,不知道少俠師承何門何派?”這是張三豐最好奇的,畢竟這江湖中高手雖多,但能到達這個境界的卻是屈指可數,每個人張三豐都略知一二,可眼前這人仿佛憑空冒出來的一般,讓他一點頭緒都找不到。
至于看出宋青書年紀輕輕,以張三豐如今的修為,就算對方帶著面具,判斷他的年齡也不會太困難。
聽到張三豐這個問題,床上的三女不約而同的豎起了耳朵,她們同樣對宋青書的來歷感到十分好奇。
“晚輩的武功……”宋青書遲疑片刻,答道,“晚輩生平所學,可以算得上有數位師父,只不過未得幾位老人家允許,晚輩不敢擅自透露,還望真人恕罪。”
開什么玩笑,不論是九陰真經,還是神照經,又或者是歡喜.禪法,不管說出哪一種,都很容易暴露身份,宋青書想來想去,只好含糊其辭。
“這樣啊……”張三豐不由露出一臉失望之色,不過江湖中很多門派的確有這些古怪的規矩,他倒也習以為常,“既然少俠有苦衷,武功方面貧道也不便繼續追問,只不過貧道還有一事相詢,還望少俠不要介意。”
“張真人言重了,只要晚輩知道的,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宋青書答道。
“是有關你與任姑娘之事。”張三豐臉上不禁也露出一絲尷尬。
“啊?”宋青書表情訕訕,畢竟自己現在冒充的可是一個搶張三豐未來孫媳婦的男人。
“是這樣的,少俠與任姑娘之事,貧道還有諸多不明,只是很多問題貧道不方便問任姑娘,只好勞煩少俠了。”張三豐暗暗嘆了一口氣,因張翠山殷素素一事,他對魔教向來心懷芥蒂,這次聽聞宋青書與魔教圣姑結親,心中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魔教女子實非良配,更何況他剛才進門已經察覺到了床上有人,不出意外想必就是那位任姑娘了,想到這里,他心中頓時有些恚怒,現在就算任盈盈不設計安排,張三豐也決心替宋青書斷了這門婚事。
若非之前樹林中見宋青書一副俠義心腸,兩人之間表現出來的感情也是情真意切,張三豐恐怕早就翻臉了,雖然心中已有了主意,不過來龍去脈總還是要問清為好。
聽到張三豐的話,床上的任盈盈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宋青書那邊出了什么紕漏,幸好很快聽到對方對答如流,她才暗暗舒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感慨萬分:“這人果然驚才絕艷,剛才他雖然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但我教他的那些細節,他居然記得一字不差……”
突然間任盈盈心中一驚,霍然看向阿紫與烏云珠,她們如果一直躲在這里,那自己之前說的一切她們不是全聽見了?
仿佛猜到她的擔心,阿紫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任盈盈下意識瞪了對方一眼,眼神中充滿威脅之意,誰知道阿紫毫不示弱,反瞪了回來,幸好兩人都顧忌被發現,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只敢眼神交流,一旁的烏云珠見兩人神情古怪,心中也有些了然,頓時暗暗發笑。
張三豐終于問完了想問的問題,忍不住感慨道:“原來你與任姑娘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早已生死與共,青書的確不該介入你們之間……也罷,此番上金蛇營,貧道就替你二人當一回說客。”
“多謝張真人。”聽對方提及自己,宋青書心中可謂是五味陳雜,自己撬自己墻角,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對了,”張三豐臨走之前,突然回過頭來,臉色猶豫,終究還是模模糊糊說了一句,“少俠與任姑娘雖然情投意合,但……終究還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就這般……實在有些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