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大早起來莫名地冒火。”宋青書臉上多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很好笑么?”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模樣,趙敏只覺得胸腹中一股邪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宋青書見勢不對,急忙說道:“我昨晚沒出去鬼混啊,很早就回來了。”
趙敏哼了一聲,也不多話,直接湊到了他身邊,兩張臉都快湊到一塊兒了。
近距離看著她吹彈可破的皮膚,宋青書心中感嘆,趙敏在蒙古長大,皮膚居然比江南女子還要白皙細膩,果然是集上天恩寵鐘靈毓秀于一生的存在。
這么近的距離,宋青書甚至能聞到她發絲上的清香,一顆心不由砰砰砰地跳了起來,仿佛又變成了一個純情小處男:“她這是什么意思?是想吻我么,可是不像她的性格啊……我要不要主動一點?”
宋青書正患得患失之際,趙敏卻皺了皺瓊鼻,一路向下聞去,待聞到他左胸以及衣袖時,不禁冷笑連連:“身上還有其他女人的香氣,你別說昨晚是和人家姑娘比武去了。”
瞬間瀑布汗,宋青書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至于身上的香氣恐怕是昨天抱秦可卿留下的。
趙敏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說道:“還用的初顏坊的胭脂水粉,看來那女人應該是來自鐘鳴鼎食之家,有時候不得不感嘆你找的女人品味還挺好的。”
宋青書自然知道她不是在夸自己,不禁苦笑連連,趙敏居然憑借這么點線索就將秦可卿的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這么冰雪聰明的女人真是讓人愛恨交織,平時絕對是成就大業的王佐之才,可如果真娶回家里,連偷吃都瞞不過她……
“我真的冤枉啊,昨天我不是想到你還在等我么,于是什么都沒干就回來了,誰知道回來你已經睡著了。”宋青書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
趙敏臉色微紅,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去:“誰在等你了。”
望著她面泛紅暈的嫵媚模樣,宋青書暗暗感嘆,要是放到后世二次元世界中,絕對是個傲嬌大小姐。
“郡主……”就在這時,趙敏的手下從遠處跑了進來,原本想開口說什么,不過看到了旁邊的宋青書,又瞬間閉上了嘴巴。
趙敏秀眉一蹙:“有什么話直接說,他不是外人。”
宋青書神色一動,并沒有說什么,不過心中卻情不自禁有了一絲暖意。
那手下面露驚異之色,這才答道:“最新消息,西夏使團的人進了魏王府。”
“耶律乙辛么?”趙敏喃喃自語,“如今他在朝廷如日中天,又是成安郡主的父親,西夏的人去拜訪他也說得過去,你們繼續派人監視,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是!”那人行了一禮,悄然退下。
趙敏沒有太當一回事,一旁的宋青書卻是暗暗皺眉,想到耶律南仙即將嫁給西夏太子他就萬分不爽,這種不爽無關愛情,只是刻在雄性基因深處的東西決定的。
“我出去一下。”宋青書沉聲說道,既然這次被自己撞上了,怎么也要破壞掉兩國的聯姻才是。
“好。”趙敏淡淡地答道。
宋青書急匆匆往外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回頭望了趙敏一眼:“差點中了郡主的計了。”
趙敏嘴角微微上揚:“我有什么計謀。”
“主要是你答應得太爽快露了破綻,”宋青書哼了一聲,“你明明想知道西夏和遼國究竟商量些什么,可是魏王府守衛森嚴,你的手下根本沒法進去查探,于是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同時有意無意提起耶律南仙的婚事刺激我,知道以我的性子肯定要主動跑去查探的。”
趙敏嘆了一口氣:“有時候還是覺得在張無忌身邊輕松一些,和你在一起總覺得是和一只老狐貍在一起。”如今兩人關系已經非比尋常,提起張無忌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尋常,倒也不怕犯了什么禁忌話題。
宋青書板著臉哼了一聲:“我是老狐貍,你就是千年狐貍精。”
趙敏一臉燦爛地笑了起來,顯然很滿意這個稱呼:“既然你看破了小女子的奸計,那你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
“當然……”宋青書提高了聲音,最終還是泄了氣,“是去了。”陽謀就是這么讓人無奈,明明你知道一切,卻依然會一頭往里湊進去。
宋青書之前去過魏王府,這次也算得上輕車熟路了,只不過大白天潛入進去還是需要小心謹慎——當然對于其他江湖高手,想潛進守衛森嚴的魏王府,就算再小心謹慎也不可能。
進了魏王府,宋青書很快便從下人們端茶送水的方向找到了耶律乙辛會見西夏人的地方,在窗邊悄悄往里看去。
中堂坐的自然是耶律乙辛了,另外房間里還坐著幾個不認識的官員,一些是遼國的,一些是西夏的,想必是耶律乙辛的心腹以及西夏的使臣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房中居然有幾個老熟人,上首位置坐著一個面戴薄紗的白衣女子,哪怕蒙著面,也能看到她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還有那若隱若現的冰肌雪膚,再配合她窈窕動人的身姿,一看就知道是個絕色大美人兒。
“夢姑?”宋青書經過一開始的驚訝很快也釋然,李清露負責一品堂,之前調查南宋情報都還出現在臨安城中,如今為了西夏與遼國聯姻,來到上京城再自然不過。
“哼,想替你皇兄看嫂子,這次一定讓你鎩羽而歸。”宋青書自然明白她此行的目的,心中愈發煩躁。
至于她身邊的那幾人,更是熟人中的熟人,以段延慶為首的四大惡人。
“列國之中,果然西夏最弱,麾下的也就段延慶勉強算得上江湖一流高手,其他的人實在差得有點遠。”宋青書暗暗尋思,不過很快想到西夏的第一高手不是別人,正是隱藏在深宮中的李秋水,再加上一手調教出來的李清露,倒也撐得住場面了。
里面的人正在聊一些婚禮的一些細節,宋青書正聽得心煩意亂之際,忽然一個人一路鬼哭狼嚎地從外面闖了進來:“爹啊,你要給孩兒做主啊。”
“什么鬼?”宋青書定睛看去,只見那人約莫二十多歲年紀,生得倒是挺英俊的,只不過腳步虛浮,眉宇間隱隱有一股青黑之色,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過如今最醒目的就是他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被人狠揍了一頓。
“爹啊,你要替我做主啊。”那男子抱著耶律乙辛的腿就嚎叫了起來。
屋子里之前本來還在熱烈討論,這會兒功夫瞬間安靜下來,窗外的宋青書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就是南仙的哥哥耶律綏也?
之前從趙敏那里得到消息,知道耶律乙辛有一子一女,女兒自然是耶律南仙,兒子就是耶律綏也,聽說特別的紈绔子弟,整日里牽鷹斗狗,流連煙花之地,不過在宋青書看來,這是紈绔子弟的通病,哪知道居然這么奇葩。
耶律乙辛顯然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悄悄看了西夏眾人的臉色,怒道:“混賬東西,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我這里還有客人在接待!”
耶律綏也這才發現房中還有其他人,看到其他人倒也沒當回事,不過待他目光落在了李清露身上,頓時露出驚艷之色,整個人愣在那里嘴巴張得老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清露倒也沒有動怒,微微一笑說道:“魏王不必生氣,令公子如此模樣顯然是被人毆打所致,不放先聽令公子說說發生了什么事。”
“讓公主見笑了,”耶律乙辛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踢了兒子一腳,“站起來好好說話。”
耶律綏也這才從剛才的驚艷中清醒過來,經這一提醒剛才的慘痛遭遇還是占了上風,急忙說道:“爹,是這樣的,今天我帶著人在街上走,忽然碰到一個女人,雖然年紀看著比我大點也梳的婦人的發髻,但真是人間絕色啊,那臉蛋兒那身段兒,爹你的那些姬妾沒一個比得上她,也就這位公主或許可以與其平分秋色……”
“閉嘴,說重點!”耶律乙辛急忙打斷他,臉色陰沉得快滴出水來。
西夏眾人面色古怪,連李清露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窗外的宋青書差點笑出聲,他發現自己有些喜歡這個活寶大舅哥了——他已經默認耶律南仙是自己的女人,自然愛屋及烏把耶律綏也當成了大舅哥。
耶律綏也被父親一嚇也不敢在嚼舌,急忙說道:“接著我就上前想……想和她結交一下,誰知道她根本不給面子,把我狠揍了一頓。”
聽到他這句話屋中眾人都嗤之以鼻,就算沒有親見也可以想象得出來當時是什么場景,肯定是耶律綏也見人家漂亮,便上前調戲,結果沒料到那絕色少婦居然是個武林高手,不僅沒被占便宜反而狠揍了他一頓。
“不成器的東西,你們一群大男人被人家一個女人給打了?”耶律乙辛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每次出門都帶一群家丁打手之類的,打起來肯定是一擁而上。
耶律綏也頓時急了:“要不是她手中有一口削鐵如泥的寶刀,我們又豈會打不過她!”
聽到他的話,不遠處的李清露瞬間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