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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3章 頭頂一片草原

  “筆墨伺候!”蘇荃終于來了興趣,單宮女很快磨好了筆墨,她提起筆來洋洋灑灑就將這一篇《十香院詞》寫了一遍。

  她雖然算不上書林圣手,但是字依然是娟秀中透著幾分英氣,英氣中又流露出一絲絲嫵媚,一旁的單宮女看得大聲稱好。

  蘇荃心血來潮,并沒有將筆放下,而是筆走游龍,又自己寫下了一首詩:“宮中只數趙家妝,敗雨殘云誤君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

  單宮女看得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娘娘文采可比那位南朝的忒里蹇高明多了,對方用詞流于低俗,娘娘遣詞明顯要高雅得多。”

  “你也不用拍本宮馬屁,真論文采,我們這些契丹人又哪里比得上他們那些南朝人,不過詩詞終究只是小道,征戰沙場才是我們契丹人擅長的。”蘇荃抿嘴一笑,望著自己寫的詩,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英武的身影。

  “娘娘說的是。”單宮女一副受教的模樣。

  “你先退下吧。”蘇荃顯然沒功夫和她在這兒耗了,已經等不及回到宋青書懷抱了。

  “是”單宮女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她剛剛出去關好門,蘇荃已經迫不及待拿著自己寫的那首詩撲到了里屋宋青書的懷中:“宋郎,這是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宋青書拿過來一看,可惜他本就不是文壇中人,看了一半天也看不出其中的好壞,“說起來我反倒覺得宋朝皇后寫的那篇更有意思些。”

  對于男人來說,南宋皇后那首充滿粉色曖昧氣息的詩顯然更有看點一些。

  蘇荃瞬間撅起了嘴:“這可是人家專門為了你寫的!”

  “專門為我寫的?”宋青書拿起詞來重新看了一遍,可惜依然云里霧里。

  看著他迷惑的表情,蘇荃就知道他沒有看懂,只好替他解釋起來:“‘宮中只數趙家妝’的‘趙’字,還有這一句的‘惟’,這里的‘一’,這首詩里藏著你的名字。”

  宋青書郁悶道:“趙惟一明明不是我的名字。”

  “誰讓你宋青書的名字太顯眼了呢,我可不敢直接藏在這詩中,容易被人看出來。”蘇荃同樣郁悶,“我不管,反正你現在就是趙惟一。”

  “好好好,趙惟一就趙惟一。”宋青書也明白將自己真實名字藏在這里面風險實在太大,稍微不注意,蘇荃好不容易在這邊打開的局面就付諸流水了。

  接下來幾天,宋青書經常白天在沈璧君那里保護,半夜則去找蘇荃,可謂是過的神仙般的日子。

  且說這天正在沈璧君這兒和她聊天,忽然宋青書臉色一變,直接對沈璧君使了個眼色,然后恭恭敬敬站了起來,仿佛是正兒八經的伶人在接受后妃的指示。

  沈璧君先是一愣,不過看到一大堆侍衛徑直走了進來,方才恍然。

  待看清楚領頭的居然是蕭十一郎,沈璧君臉色一變,以為對方是沖著她來的,下意識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蕭十一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對上次搶婚對方拒絕有些耿耿于懷,不過當著這么多大內侍衛的面他自然不方便表現出什么。

  他看了沈璧君一眼,眼神忽然轉向了一旁的宋青書,手一揮,厲聲說道:“給我拿下!”

  宋青書一下子愣住了,他本來站在一旁打算看一場狗血劇的,誰知道蕭十一郎居然把目標轉向了自己。

  正愣神這會兒功夫,周圍的侍衛已經抽出刀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

  宋青書尚且還能鎮定,沈璧君卻已經花容失色,下意識以為自己和他的關系曝光了。不過如今對方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急忙問道:“蕭十一郎,你這是什么意思?”

  場中不少侍衛驚異地打量著二人,聽她這口氣感覺兩人之間關系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啊。不過在皇宮中的哪個不是人精,因此也沒誰說什么。

  “回稟娘娘,趙惟一涉及淫亂后宮,因此需要被投入天牢接受調查。”蕭十一郎解釋道。

  “淫亂后宮?”沈璧君一張俏臉瞬間紅了,以為說的是和自己,不由得又羞又怒,“胡說八道。”

  蕭十一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壓低聲音告訴她:“有人舉報趙惟一最近經常出入皇后娘娘的宮闈。”

  “啊?”沈璧君頓時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趙惟一和皇后娘娘有什么關系。

  兩人對話聲音雖小,但又豈能瞞過宋青書的耳目,他聽得暗暗心驚,自己和蘇荃的事情怎么曝光了?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每次去她寢宮都是小心了又小心,絕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以他的武功若是連這都確定不了,完全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此時御書房內,耶律洪基正一臉陰沉地看著手中的《十香院詞》,自然認得出這是皇后的筆記,里面那些曖昧粉色的詞語如今看著是那么刺眼。

  耶律洪基越看越怒,氣得將手中的紙狠狠扔到了地上,瞪著跪在地上的單宮女怒道:“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被戴帽子的恥辱,他平日里越寵愛皇后,這種憤怒也就越發強烈。

  單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欺瞞皇上,昨日趙惟一公稱有懿德皇后旨,將他召入彈箏。當時皇后將御制《回心院》曲十首,令趙惟一作調。”

  “從早晨到晚后,調成,皇后向簾下看,隨即隔著簾子與趙惟一對彈。到了晚上,命令點亮燭火,傳命令趙唯一脫掉官服,身著綠巾、金抹額、窄袖紫羅衫、珠帶烏靴......”

  聽到這里,耶律洪基雙眼直跳,顯然想到妻子讓另外的男人在面前脫衣裳,他就覺得自己頭上仿佛頂著了一片草原。

  單宮女悄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皇后則穿著紫金百鳳衫、杏黃金縷裙、頭戴百寶花簪、腳穿紅鳳花靴,令趙惟一重新擱置內帳,對彈琵琶。”

  她說得如此詳細,連每一處細節都還原的清清楚楚,讓耶律洪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可這種感覺想必沒有哪個男人愿意要。

  (本章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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