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伸冤那里去,洛陽高院有秦峰。
“升堂。”
“威武。”
三班衙役站班喊威武,秦峰升堂高坐之時,頭上明鏡高懸,典韋許褚在左右,師爺荀彧在身邊。
秦峰并沒有拍驚堂木,而是問道:“何人擊鼓鳴冤?”
話音剛落,侍衛領班張平,就帶著王老漢進了堂。與此同時,洛陽府衙觀審區開放,嘩啦啦進來上千百姓。
百姓們紛紛呼道:“秦大人!一定會為王老漢做主呀!”
又有人擔心道:“劉大人都打了退堂鼓,不知秦大人是否會做主?”
“你懂什么,劉玄德雖也是個不錯的官,但豈能跟秦大人相提并論!”
“這倒是。”
百姓翹首期盼,而堂上的王老漢,跪地喊冤,道:“秦大人在上,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隨后,王老漢訴說了起來,“本人王老漢,家住北城區邊,家中有屋也有田,生活過得去,誰知有一天,來了個劉霸天,占我大屋奪我田,還要霸占我兒媳。我兒找他去理論,反而被他來暴打,回到家中就不省人事,臨死都沒有睜眼。”
“劉霸天?”秦峰疑問道。
旁邊有個衙役領班,道:“大人,這劉霸天,其實就是草民起的外號。此人名叫劉明,是漢室宗親,他爹是關內侯劉立。”
秦峰臉一沉,百姓們心里一驚,難道秦大人聽到是宗親,不接案子了?
誰知秦峰一拍驚堂木,“豈有此理,典韋何在,給本官將這什么劉明,帶來。”
“喏!”典韋胡子一扎,一揮手,帶著一班衙役走了。
王老漢不敢隱瞞任何事情。急忙又道:“秦大人,一開始小人是去北部尉劉大人那里報官。劉大人說小人的兒子是被毒死的,不是被劉明打死的,小人冤枉。就來秦大人這里了。”
秦峰沒想到這里面還有劉備的事情,若是劉備做錯了,說不得,秦峰要收拾他。
秦峰又一拍驚堂木,“許褚何在。去將劉玄德給我帶來。”
“喏!”許褚十圍大腰一鼓,帶著一班衙役去了。
秦峰看王老漢發抖跪地,急忙起身,道:“張平,快,給王老漢拿把椅子,咱們坐等。”
少頃,張平找來了椅子,又親自攙扶王老漢入座。
王老漢疑在夢中。
荀彧不禁暗嘆,秦大人仁義無雙。愛民如子,果然名不虛傳。
觀審區的百姓,一個個欣喜若狂。“看看,看看,這就是咱們的秦大人。”
“王老漢在劉大人那里的時候,沒有坐。在秦大人這里,就有座。”
“秦大人真是咱們老百姓的貼心人。”
百姓們一個個歡天喜地,望著堂上秦峰的目光,直如同看自家人一樣。
一炷香時間后。
“劉大人到……。”
“諸位鄉親父老,讓一讓。讓一讓。”劉備一頭是汗,心里七上八下而來。
百姓見他來了,面色冰冷下來。這是由于不比不知道,這一對比。誰是好官,高下立判。
劉備暗罵,心說王老漢這刁民,本官不是告訴他了,一定會找到真兇,怎么告到秦子進這里來了。他看百姓目光不善。一種前途未卜涌上心來。
典韋一伸手,攔住了關羽和張飛,道:“你們外面等著。”
張飛瞪眼。
“瞪什么瞪,等著。”典韋一甩袖子走了。
張飛惱怒,但他和關羽只是下屬衙門的衙役,除非有傳喚,不然是沒有資格進入上官的大堂的。
“可惡,有朝一日,若是有機會,俺一矛給他個透心涼。”張飛怒道。
關羽擼著胡子,瞇著眼,招牌式的不屑,道:“三弟有志氣,以后好好練功。”
張飛氣得哆嗦,道:“二哥,你啥意思?你說我打不過這典韋?”
關羽就是好說大實話,道:“典韋的八荒雙鐵戟十分了得,三弟練練總是好的。”
張飛一頭青筋,道:“那二哥也練練吧,別到時候干不過人家的虎翼鳴鴻刀。”
關羽當時就瞪眼了,然而很快就又瞇縫了起來,淡淡道:“三刀足矣……。”
話說劉備走上堂后,當時就跪了,道:“下官劉備,見過大人。”
“劉大人請起。”秦峰讓他起身,又道:“這位王老漢你認識吧。”
王老漢急忙起身,一旁的衙役也撤了座位。劉備暗罵,心說秦子進你就裝吧,還給老百姓看座了。然而劉備又感到,他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便想著,將來有機會,也給喊冤的百姓看座。
劉備點了點頭,示意他認識王老漢。
秦峰用手指敲了敲案幾,道:“王老漢說他兒子是被打死的,而你判的是被毒死的,你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劉備不動聲色,平靜道:“下官依照斷案流程,事情是這樣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仵作驗尸,銀針發黑,顯然王老漢的兒子是中毒而死。那劉明雖然打了人,但并不是殺人兇手。打人雖然不對,但按律只是治安案件,夠不上關押,下官訓斥后,就放了他。”
劉備昂著頭,一副秉公執法的模樣。
秦峰笑了笑,道:“劉大人秉公執法,真是吾輩楷模。”
劉備急忙謙虛道:“不敢,不敢。”
誰知秦峰笑容一收,“來人啊,將尸首帶到洛陽府衙,再行驗尸。”
劉備也是笑了笑,心說秦子進你驗吧,你就算是驗一萬遍,也是被毒死的,這錯不了滴。
少頃,人群一陣騷動,許褚押著劉明來到了大堂。
“跪下!”
“吾是宗親,不用下跪!”劉明果然有劉霸天的“豪氣”,瞪了許褚一眼,不跪。
劉備暗樂,心說這一下,秦子進你沒面子了。
秦峰眉頭一皺。一旁師爺荀彧立刻現身,道:“劉明,你可有官職在身?”
“沒有……。”
“可舉孝廉?”
劉明蔫了,“沒有。”
荀彧立刻冷了臉。“依照大漢律,沒有功名的宗親,受審之時與庶民一致。”說完就對許褚用了一個眼色。
許褚一腳丫子就踩在了劉明腿窩里,撲通,劉明跪了。慘叫道:“別踩了,斷了,斷了,我跪了!”
秦峰冷笑,心說幸虧爺有荀彧這種總理級別的師爺,若是不然,還被你小子鉆了空子。
其實這個案子,劉備已經查的不離十,前后經過十分明了。唯一有爭論的,就是王老漢的兒子到底是不是被毒死的。若是被毒死的。劉明殺人的事情就能洗脫嫌疑了。若不是被毒死的,那必定是劉明傷人致死。
一炷香時間后,秦峰本部的仵作來到了前堂,展示了銀針,針尖發黑,顯然尸體中帶毒,生前是被毒死的。
劉備立刻昂揚了。而劉明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叫道:“秦大人,您看呀,銀針帶毒。必須是被毒死的,跟小人沒有一文錢的關系。您可是清官,不能誣陷小人,不能誣陷宗親!”
劉備這時候。也說道:“大人,一定是他兒子回家后,吃了什么藥,喝了什么飯,里面有毒,給毒死了。這王老漢就是個刁民。乘機敲詐劉明。”
劉明聞言,心說這位劉大人太有才了,這件事情過去后,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他又十分激動,心說都說秦子進文韜武略,我看也就是吹出來的,我稍用手段,就將你們這些功臣耍的團團轉。
王老漢撲倒在地,叫道:“大人,我兒子回到家后,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死去,也沒有睜開眼,根本就沒有吃一丁點東西,怎么可能被人毒死呢?”
秦峰也是不解,難免升起一絲刁民瞎告狀的想法。然而,王老漢的話提醒了秦峰。
秦峰起身,道:“稍安勿躁,待本官親自去驗尸。”
劉備一抱拳,送行。心說秦子進你隨便去驗,這一次,你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愛百姓愛過頭了,刁民都相信。這件事情傳出去,你的名聲就完了。新圣?秦子?就這水平?
少頃,秦峰和荀彧來到了停尸房。劉備的仵作和秦峰這邊的仵作都一邊待著,秦峰和荀彧親自驗尸。
荀彧不免十分欽佩秦峰,只因秦峰能夠來到臭烘烘的停尸房,就證明秦峰是一個以身作則的好官。
秦峰拿出銀針,刺入喉部,拔出來的時候,就變黑了。又換了一根新的,刺入腹部,拔出來的時候沒有變黑。秦峰樂了,他后世是表演專業出身,看過幾乎所有的影視劇。心說真是巧了,影視里栽贓陷害、暗度陳倉的招數被爺給遇到了。
他對荀彧示意一番,荀彧的才智,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肚子里沒有毒,顯然是人死后下毒,因此只到喉部。
秦峰不動聲色,暗中望去,就見劉備的仵作手足無措。于是,秦峰就跟荀彧咬了一陣耳朵。
隨后,秦峰大聲道:“果然是被毒死的,不是被打死的。”
劉備的仵作聞言,大松一口氣,提起來的心也放松了下來。
“可是,是被什么毒,毒死的呢?本官看,一定是“一日喪命散”。”秦峰嚴肅道。
荀彧立刻就撥浪鼓一樣的搖頭,道:“大人錯了,一定是鶴頂紅。”
“一日喪命散!”
“鶴頂紅!”
“喪命散!”
“鶴頂紅!”
二人吵的不可開交,眼看就要打起來了。秦峰的仵作急忙上去勸,還提醒劉備的仵作也來勸。
劉備的仵作心情放松,就想著能夠在秦峰面前露臉,也好升官發財,于是急忙道:“二位大人不要吵了,卑職知道,是砒霜,砒霜。”
“哦,原來是砒霜呀!”秦峰和荀彧對視一眼,恍然大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