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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流弊作詩

  秦峰深知歷史,因此知道鬼才郭嘉的能力。雖然現在的郭嘉還是個少年,但架不住過幾年長大。

  此刻,少年郭嘉受到了驚嚇,又跑肚拉稀病了。正是年少低谷之時,若是這時候慰問一番,必定在其幼小的心靈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將來長大了,就可召之即來。

  然而世事難料,秦峰沒想到曹操竟然偷聽到了他的話。

  所以,當秦峰來到郭嘉宿舍的時候,就看到,曹操已經是在這里了。

  “奉孝,肚子還疼嗎?”曹操為郭嘉揉著肚子,一副父輩的模樣。他又語重心長教導郭嘉,“今日之舉,只是小道,雖然得手,只不過博人一笑爾。這不是辱人,而是自辱也。應該學大道,將來匡扶天下,安定社稷。則百姓歡笑,稱頌汝名,豈不美哉。”

  郭嘉沒想到曹操被他耍了,還來安慰他。郭嘉因此十分感動,他有感于曹操的話,忍住肚子痛,“曹大人教導,郭嘉受教了。請受郭嘉一禮……。”郭嘉便感到,曹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又知他的理想。別人都在惱怒他的時候,曹操反而是放下了仇恨,來開導他。

  于是,后世的鬼才和梟雄曹老板,惺惺相惜起來。

  秦峰看到后嘆氣轉身,仰頭長嘆,“罵那隔壁賊老天,此真乃天命所歸也?”

  若是一般人,就開始謀劃怎么收拾這一對了。但秦峰三世為人,他是什么身份?反而是有了一種期待。他不禁道:“數年之后,漢失其鹿,到時候,且看鹿死誰手!”

  然而秦峰心里不爽,路上一把抓過一個不起眼的學子,道:“徐元直在那里宿舍?程仲謀在那里宿舍?”

  “上師!”學子看秦峰黑著臉,嚇壞了,急忙道:“上師,大師兄外出了。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元直師弟在那邊的宿舍。”

  午后,希律律的小雨下了半個時辰就停了,山中格外清新了起來。

  司馬徽就帶著郭嘉、徐庶等得意弟子。邀請秦峰四人游山玩水。

  似乎司馬徽帶著弟子和秦峰他們出行,并不只是游山玩水那么簡單。

  潁川學院所在的涂山主峰山頂上,有一處十分大氣的景觀。

  秦峰四人第一次來到涂山山頂,只見身邊云霧繚繞,仿佛已經是在天上。而四周。奇峰突起,仿佛從天而降,倒插大地。而地上,一切事物已經渺小。

  俯視“全世界”,給人一種“上帝”的感覺。

  司馬徽便指道:“此地,九峰突起,吾等這一側,有五峰,對面四峰。九峰環繞,仿佛古時候九州一般!”

  秦峰、曹操、袁紹、劉備四人經過提醒。這才看的清楚,果然兩側云霧之中,各有群峰四座,腳下一座成為五座,對面云霧中,隱隱露出四座山峰的雄偉。

  這時,似乎膽小者,都恐高。而有志向的人,都沉浸在高處不勝寒,大氣磅礴。一覽眾山小,唯吾獨尊的意境當中。

  曹操和袁紹不禁想到,必定以此生之力,匡扶漢室!

  秦峰則是想到:“不遠的將來天下大亂。”他看了看身邊的曹袁劉三人。“且看這一世,誰人定鼎!”

  劉備大耳朵扇了扇,面露暢想,“吾是宗親,待得立下大功,王公大業。舍我其誰?”他倒是想得透徹,他是宗親,有可能成王成公,而秦峰三人都是外臣,撐死也就侯爵。

  似乎四人里面,只有秦峰知道后世的真正走向。而曹袁劉此刻,還在想著怎么中興漢室。然而當天下真正大亂,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他們必定會作出正確的選擇吧。

  峰頂,頂峰,梟雄們皆有雄心大志。而對于潁川的學子來說,他們每日苦讀,就是未來將來能夠“貨賣”才學。那么,“賣”給誰,就需要抉擇了。

  學子們已經知道秦峰四人是來挑人的,但是他們也有挑選的權利。

  于是,當司馬徽不說話的時候,徐庶走了出來,道:“今日學生能夠在這里見到四位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四位大人的文治武功,學生早有耳聞。今在涂山頂峰,覽天下,若能作詩一首,必為佳話。”

  秦峰聞言一笑,心說行啊元直,我們還沒有考你們,你們就來考我們了。

  然而他無所謂,心說不露一手的話,是擺不平這些人的。擺不平人家,人家就不會跟你。似乎上下幾千年,明主挑選賢臣的時候,賢臣也在擇木而棲。

  秦峰、曹操、劉備、袁紹對視一眼,秦峰和曹操躊躇滿志的模樣,而袁紹和劉備臉色有些蒼白。

  劉備大耳朵扇了扇,急忙道:“有秦大人、曹大人、袁大人在此,備不敢專美于前。”

  詩可不是隨口就能做出來的,需要醞釀。當曹操發現秦峰看過來的時候,生怕自己成為第一個出場的,嚇了一跳,急忙道:“吾等四人,本初為大,本初兄先來。”

  秦峰笑了笑,心說就等你說這句話了。

  袁紹立刻就頭大了,心說怎么滴?我早生幾年還有過錯了還是怎么滴?一到這種事情就我先來?洛陽樓找閨女的時候,也沒見你們二個這么謙讓的。合著作詩就我先來,因為我最大,要讓著我。合著到了找閨女就你們先來,因為我最大,要讓著你們!

  “太卑鄙無恥了。”袁紹一陣暗罵。

  然而所有人都開始“仰視”他了,等著他作詩。

  袁紹四世三公,散財發紅包禮賢下士是把好手,但也有缺點,就是不會作詩。好在袁紹久經“詩場”,總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推脫辦法。只見他一捂腦袋,“哎呦呦,空氣稀薄,有些缺氣。亂以,亂以,今日已經無法作詩了,大家且聽孟德作詩。”

  “缺氣?”秦峰“肝膽俱裂”,心說這哥們不知道氧氣,因此不知道這是缺氧,只以為是缺氣。

  曹操臉就黑了。心說白癡袁本初,每一次你都給吾弄這個!

  但是曹操不是袁紹,他喜歡詩,能作詩。

  于是。當曹操站到峰頂一顆三尺高的大石頭上的時候,那真是“比峰還高九尺九”,頓時就凸顯了個人魅力。眾人仰視的目光,就匯聚在了他六尺九的偉岸身形上。

  “啊!”曹操感嘆一聲。眾人精神為之一動。

  “啊!”曹操又感嘆了一聲,眾人聞之。暢想下文。

  “啊!”

  袁紹頭大,道:“孟德,你別光“啊”,你倒是整下一句呀。”

  學子們聞之,一陣捂胸口。

  曹操臉黑,道:“你懂什么,這叫調興,興致到了,自然下一句就來了。”

  劉備忍不住對秦峰道:“秦大人,曹大人果然非凡人也。”

  秦峰沒有搭理他。心說良禽擇木而棲,裝飾木頭的時候到了。于是,秦峰也不理會曹操的啊啊啊,他也開始琢磨怎么作詩了,最重要的是應景。

  少頃,曹操不啊了,終于整出了下一句,“東臨涂山,以觀滄粟!”

  曹操整出了感覺,頓時一氣呵成。“云何澹澹,山峰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夏風暖暖,霧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曹操詩詞念罷,頓時將所有人鎮平了。秦峰也被鎮平了,心說行啊曹孟德,提前多少年。觀滄海你就整出來了,不過現在不能叫觀滄海了,應該叫觀涂山。

  “這首詩,叫觀涂山,汝等以為如何?”曹操站在大石頭上說道。

  “好詩!”

  “好詩!”

  “大氣磅礴,富含豪邁樂觀的進取精神!”

  “不愧是曹大人,不愧是有治世能臣稱呼的曹大人!”

  就在郭嘉、徐庶、司馬徽等人沉浸在曹操這首觀涂山的詩意當中時,曹操跳下了石頭,走到秦峰身邊,仰著臉看他,得意道:“子進,該你了。”

  “秦大人!”

  “上師!”學子的目光匯聚到了秦峰身上。

  秦峰皺著眉頭,向前走了走,心說若是擺不平曹操這首詩,爺這上師,就慫了,將來誰還跟爺混?

  然而他這一段作詩太多,而縱觀華夏歷史,大氣磅礴的詩太少,這來自于雄主太少,而文豪雖然眾多,但做的詩就欠缺雄主的大氣磅礴了。

  一時間,他想不出能夠代表他雄心壯志的詩詞來。

  就在這時,一陣山峰吹過,山間的云霧散開的時候,就看到了山下的潁川書院。

  書院并不金碧輝煌,反而簡陋。但是,簡陋中透出一股靈氣。就仿佛這些尚在學習中的學子,終有一天,能夠飛上九天變鳳凰。

  秦峰心里一動,立刻就想到了一首名作。

  于是,秦峰手指山下的潁川書院,出口成章,念道:“《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他念道這里,有感,遙指司馬徽師徒眾人,繼續念道:“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潁川儒士廬,西蜀子云亭。”

  他最后收尾道:“孔子云:何陋之有?”

  《陋室銘》,居處雖然簡陋,卻因主人的有“德”而“馨”,也就是說陋室因為有道德品質高尚的人存在,因此聲名遠播。總有一天會,居住在陋室的有德有才之人,會成就大名聲,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簡直就是在這里求學的學子的心聲。

  一首《陋室銘》,徹底觸動了學子們的內心。

  “好詩!”

  “太好了!”

  “此《陋室銘》道出了吾等心聲,平凡之中見真諦,以之相比,觀涂山雖然大氣,但俗氣太重,《陋室銘》當在《觀涂山》之上!”

  曹操聞言,一陣陣臉黑,心說好你個秦子進,合著這輩子你就是來壓我的?只要我一作出好詩,你就壓我。一作你就壓。真是氣死我了。

  此詩詞,也道出了劉備的心聲,他何嘗不是陋室中等待一飛沖天機會,此刻心神感應,忍不住道:“好詩,好詩,不愧是秦子進。”

  曹操更加臉黑了,大聲道:“好了好了,子進也做完了,你們也別感嘆了,都來看劉玄德作詩吧。”

  聽他這么一喊,學子們停下了議論,背地里暗記陋室銘的時候,就向劉備望去。

  劉備立刻傻眼了,他編草鞋的出身,雖然早年學過,但生活所迫,幾乎都還給老師了,他還沒有袁紹強。然而袁紹四世三公,雖然不會作詩,但地位之高,就不是劉備能夠比的了。

  劉備便感到,若是他不作詩,立刻就在這一次招募活動中,淘汰出局了。

  “硬著頭皮也要作!”劉備暗暗打氣,就站上了曹操剛才站立的大石頭上。

  好一會后。

  “哎我說癬多,你倒是作呀!”袁紹笑道。

  學子們露出失望,顯然,劉備做不出來。

  劉備見狀,無地自容,心說亂作一首,愛咋地咋地。然而亂作也要有套路,就在這時,劉備忽然有了發現,他看到這邊五峰,對面四峰,就來了靈感,于是大聲念了起來,“啊五峰,你比對面多一峰……。”

  《啊!五峰!》此詩一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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