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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出乎意料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中原的諺語同樣適用于草原。

  當賽桑成為匈奴王后,他一定會擴張他的部落,并提拔他親信的部落,從而鞏固得來不易的王權。

  提拔和擴張可不是憑空就會有的,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隨著賽桑一脈的匈奴部落崛起,勢必會有一部分部落衰落。那么這些部落會是誰呢?自然是前任匈奴王羌渠的親信部落了。

  這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去想。

  而相較于中原的王朝爭斗,草原部落間的爭斗,更加殘酷。失敗的部落,族長會被處死,人口會被瓜分,牧場會被分割。

  因此,羌渠提醒親近他的部落族長,當他失敗后,追隨他的部落一樣會遭殃的時候。在場的各部落族長們,齊齊色變。

  羌渠這時候冷笑,說道:“你們若是還要離開,本王絕對不會攔你們。但本王相信,你們會比本王更早回歸長生天的懷抱。”

  隨著刀劍入鞘,大王子於夫羅和二王子呼廚泉,示意士兵讓出離開的路。而先前被控制的族長們,卻是沒有一個人離開。

  羌渠見狀,大松一口氣,他返回王位就座,問道:“你們可以走了,走吧走吧……。”

  族長們沒有走,他們十分尷尬,又十分害怕。他們明白羌渠說的很對,就算他們現在離開羌渠,很快就會有那么一天,崛起的賽桑極其親信部落,就會將他們這些羌渠時代遺落下來的親信部落消滅。

  族長們不走了,紛紛表忠心。隨后,就有人說道:“大王,那些匈奴人的叛逆和狗朝廷聯合在了一起,聲勢極大,這可如何是好?”

  羌渠早有打算,道:“我們可以暫時離開,去漠北。中原有一句話。十年生育,十年教育,臥薪嘗膽。”他說到這里,起身大聲道:“終成一天。我們會回來,讓賽桑這些叛徒和狗朝廷付出代價。”

  打不過就走,的確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并且,匈奴人是游牧民族,平日了就經常遷徙。舉部落遠走。絲毫難不倒他們。

  不過,就有族長提醒道:“大王,漠北乃是酷寒之地,水草不豐。若是遠途遷徙過去的話,恐怕咱們此生就沒有機會回來了。吾等年邁也就算了,就怕子子孫孫無法回來。”

  對于游牧民族來說,沒有茂盛的水草,就無法獲得足夠的食物,沒有食物,就無法提升人口。就無法積蓄力量。而賽桑這些匈奴人占據豐美的草原,力量一定一年年增長。到時候此消彼長,羌渠這些人以及他們的后人,就更加不是賽桑等人的對手了。

  大殿中沉靜了下來,黯淡的未來,讓羌渠以及各部族長揪心。

  這時候,大王子於夫羅上前提醒道:“父王,我們大可以向西。先祖們說過,西面有遼闊的土地,肥美的草原。而占據那里的野蠻人并不多。根本不是我匈奴勇士的對手。”

  於夫羅所說的西面遼闊的土地,就是后世咸海和里海區域,以及東歐和中歐地區。后世里,曾是蒙古帝國的四大汗國之一金帳汗國的領地。也是匈奴阿提拉時期。匈奴帝國的西部國土。

  而對于現在的匈奴人來說,那里是祖先口中留下來的傳說之地。

  然而羌渠作出了決斷,“那就一路向西,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新回到這片草原,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宮殿里傳出了歡呼聲。

  隨后的時間里。羌渠以及效忠他的部落族長行動了起來。由于匈奴人本就是游牧民族,因此準備的過程很快就完成。

  一天一夜后,四萬匈奴人聚集在了一起。其中一萬各部勇士在外,三萬老幼婦弱在內。他們追隨著羌渠,浩浩蕩蕩向西而去。

  又一日后,狼居胥山腳下,官軍大本營。

  秦峰召開了軍事會議,賽桑列席了會議。

  秦峰帳上高坐,說道:“效忠羌渠的部落很多,有消息稱,一天前,這些匈奴部落全部匯聚羌渠的王庭。看來,羌渠是要負隅頑抗,作最后的垂死掙扎了。”

  賽桑作為匈奴人的代表,分析了羌渠的戰力,“人口數量在四萬左右,能夠戰斗的士兵,應該在萬人左右。”

  秦峰目視曹袁劉,“這股力量不容小視,不知汝等可有好的建議?”

  曹袁劉面面相窺,他們能力是有的,但在異域作戰,大打折扣。

  秦峰就向荀彧望去。

  荀彧微微沉吟后,道:“主公,羌渠召集所有效忠他的人前去王庭,不分老幼。如此一來,羌渠所控制的士兵家人都在王庭之內。我軍現如今占據絕對優勢,可明攻王庭,迫使羌渠正面決戰……。”

  “有道理……。”曹袁劉紛紛說道。

  這時,官軍的探馬小校到了,“報……,大帥。探得軍情,羌渠極其部眾數萬人,已經放棄了王庭,一路西去了。”

  “什么?”包括秦峰在內,所有人大吃一驚。

  “不好!”秦峰臉色一變,起身道:“羌渠這兔崽子要跑路!”

  “跑路?”袁紹頭大。

  曹操臉:“原來他召集所有人前去王庭,不是為了和咱們決戰,是為了集體跑路呀。”

  劉備大耳朵扇了扇,忽然欣喜道:“大帥,跑路好呀。跑路就不用打仗了,咱們就可以凱旋了。”

  千里之外,鏖戰日久,誰不想回家?

  頓時,劉備的話說到了所有人心里。

  賽桑也是面露喜色,羌渠跑路了,他就可以順順當當成為匈奴王。

  羌渠跑路出乎意料,但對所有人都是一個好消息。

  曹袁劉三人眼巴巴望著秦峰,目光中的歸家心切,一目了然。

  對于秦峰來說,他已經完成了他個人在匈奴的工作。他的老丈人將會成為匈奴王,而他將會娶回大草原最美的明珠。

  于是,秦峰拍了板,“待本帥上表朝廷,為汝等報捷,待得朝廷的消息返回。我們就領軍回程。”

  賽桑忙不迭的暗示,秦峰急忙安撫,道:“賽桑族長放心,奏章上。本帥會表族長的大功,推薦族長為新的匈奴王。”

  他說完,也是一陣暗示。

  賽桑急忙暗中表態,馬上就準備嫁女兒的一切。

  于是乎,大圓滿結局。賽桑即將當上匈奴王,秦曹袁劉立功。其中秦峰不但立功,還有媳婦娶,這真是皆大歡喜,一個人也不會漏掉。

  當天晚上,賽桑就召開了隆重的部落晚宴,慶祝勝利。

  而送奏章的快馬,疾馳在月夜下。

  八百里加急,二天后,就到了洛陽。

  這一日。洛陽皇宮,德陽殿。

  “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張讓拂塵一甩,公鴨叫道。

  他話音剛落,沒有大臣走出來的時候,漢靈帝反而是先說話了,這來自于他對匈奴戰事的擔憂,急問道:“大將軍,不知草原的戰事如何了?羌渠這個逆賊消滅了沒有?”

  百官聞言,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何進身上。

  何進早就嘴巴裂到了后腦勺。他欣喜而出,興奮道:“托陛下的洪福,昨日深夜接到的前方戰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秦將軍為朝廷收服匈奴各部落。而羌渠無道,眾叛親離,夾著尾巴逃跑了。”

  “贏了?”漢靈帝大喜過望,立刻就從寶座上跳了出來,叫道:“快拿秦愛卿的奏章讓朕親看!”

  少頃。

  “真的贏了!”漢靈帝抖著秦峰的奏章,嘎嘎大笑起來。

  王允、袁隗等人為首的百官。也是彈冠相慶,紛紛訴說著朝廷又是一次勝利。他們并沒有忘記漢靈帝,于是乎如潮的龍屁,就拍了過去。

  面對撲面而來的龍屁,漢靈帝更加暢快的大笑起來。

  百官又是對何進馬屁如潮,紛紛說道:“若不是大將軍指揮有方,安能有此勝?”

  何進也是樂開了花,他作為如今朝廷的領袖,軍中的最高指揮官,他已經沒有什么索求了。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籠絡好他的心腹手下,將來有事了,才有人為他賣命。

  于是,何進是要為替他帶來勝利的部下們請功的,他挺著快到下巴頦的胸脯,道:“陛下,諸位同僚,這是一次偉大的勝利,匈奴人徹底臣服,百多年里不曾有。這都是因為陛下英明神武,治國治軍有方所帶來的。陛下的文治可比景帝,武功可比漢武。”

  漢靈帝樂開了花,他不住說道:“大將軍功不可沒,功不可沒。”

  何進大唱贊歌,看到烘托出了效果,就說道:“前方領軍作戰的將士,也是功不可沒。其中,前將軍秦峰的功勞最大。臣提議,陛下應該效仿漢武,加封前將軍秦峰為冠軍侯,讓他封狼居胥。以此震懾草原,揚大漢天威和陛下的文治武功于四海!”

  封狼居胥,是指西漢大將霍去病登狼居胥山筑壇祭天以告成功之事,后來封狼居胥成為漢人對外作戰的最高榮譽之一。漢人在匈奴人祭天的狼居胥山封天,對草原震懾力極大。

  漢靈帝被贊歌點燃了,他便感到,他的文治果然在景帝之上,武功果然在漢武之上,中興光武帝都要靠邊站。而從此之后,他就成為漢朝最英明神武的皇帝,作為一名英明神武的皇帝,麾下豈能沒有封狼居胥的名將?

  于是,漢靈帝十分激動,道:“就是如此,詔令加封秦愛卿為冠軍侯,讓他封狼居胥,馬上讓他封,馬上在狼居胥山祭天!”

  封狼居胥,時至今日,霍去病竇憲后再無第三人。封狼居胥者,皆是當世舉世無雙的名將,沒有之一。

  而秦峰,即將成為五千年來,第三位,封狼居胥的將領。這勢必會被載入史冊,成為華夏戰爭史上的傳說。

  就在眾人贊頌漢室中興,盛世初顯的時候。與京城三少有仇的張讓,卻是咬牙切齒。他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望著身邊沉浸在文治武功中樂呵呵的漢靈帝,暗道:“看本宮用手段,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于劉宏聽,看秦子進你還能封狼居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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