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皇帝劉宏的圣旨來到了狼居胥山腳下的官軍大本營。
封侯,封冠軍侯,還封狼居胥。這簡直是千年來,最大的榮耀。
秦曹袁劉四人,個個欣喜不已,便感到,此次遠征不虛此行,付出的努力和艱辛獲得了回報。
然而,事情還沒完。封侯和封狼居胥是有額外條件的,這個條件還必須執行,就是斬殺羌渠,哪怕是追殺三萬里……。漢靈帝還喊出了口號,“不殺羌渠,誓不還!”
漢靈帝為了能夠超越千古一帝漢武帝,也是“豁出去了”,命令他的“名將們”,不畏艱難險阻,追殺羌渠。
滿大帳,似乎秦曹袁劉,荀彧、典韋、許褚、高順、關羽、張飛等人之中。世界辣么大,秦峰最知道。
秦峰便感到,羌渠騎馬在前面跑,他騎馬在后面追。只要羌渠不停下來,別說追殺三萬里,追殺三十萬里,也是肯定的。
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就是一路追殺數萬里后,羌渠在西歐法國等地坐上了船,出了海。
得,大家圍著地球轉圈吧,轉死也回不來。遇到個海嘯什么的惡劣天氣,當時就嗝屁了。
秦峰就感到,這一世,霸業沒有,媳婦也沒有了。還沒有孩子的他,連個DNA都傳不下來,全沉海底了。
這簡直就是昏君的極其混蛋的命令,秦峰當時就怒了,起身罵道:“你大爺的。”
“我大爺?”傳旨的小黃門張就看了看四周,疑惑道:“秦將軍,我大爺沒有來。”
“哎呦呦。”秦峰從來沒見過被罵你大爺,竟然如此奇葩恢復的,他受不了了,當時眼前一黑,捂住胸口倒下去的時候,典韋和許褚急忙扶住。
荀彧臉色大變。這簡直就是要他們全死半路上的節奏。
追殺三萬里!
曹袁劉無法接受這樣要命的命令,紛紛起身,對秦峰道:“大帥,這叫什么命令?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便是關羽、張飛這樣的大將。也是肝膽俱裂。
秦峰晃開典韋許褚的攙扶,對張就怒道:“這讓本帥怎么追,去那里追?”
張就不屑道:“陛下的命令已經下達了,其余就是秦將軍的事情了。”
曹操臉黑,道:“那糧草呢?朝廷能供應的上?
張就依舊不屑道:“陛下說了。羌渠帶領部眾逃跑,他若是能夠找到物資,那么秦將軍和各位將軍這么厲害,能找不到?”
“吾去!”袁紹聞言頭大。
“吾也去!”劉備聞言大耳朵猛扇。
“吾咧個去!”秦峰大罵一聲。
誰知小黃門張就不懂京城三少一鷹犬的專屬名詞,他笑著遞過去圣旨,道:“去就行了。”
“去你大爺。”秦曹袁劉齊罵道。
張就不高興了,道:“怎么總說我大爺呢?我大爺沒有來。”
秦曹袁劉四人臉色鐵青,不言不動。典許高關張,氣急敗壞。荀彧連連唉聲嘆氣,“漢室……漢室……。”
“怎么?秦將軍要抗旨不成?”張就冷道。
這樣的追擊任務。根本就不現實,只要是正常皇帝都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但漢靈帝說出來后,秦峰等人身為臣子,除非造反,不然根本無法反駁。
秦峰黑著臉,比曹操還黑,一把就奪過來了圣旨。
張就身為十常侍的心腹,樂開了花,拱手道:“在這里,祝愿秦將軍追殺三萬里。取得空前的大捷。吾等小人們,在洛陽,等待秦將軍的凱旋。”
曹操臉黑,怒道:“別等著凱旋了。等著給我們收尸吧。”
張就哈哈笑道:“那就更好了,我想,我舅舅張常侍以及諸位常侍,最喜歡看到這樣的結果了。”
嘎嘎,張就大笑而去。曹袁劉個個臉黑,但在體制內。便是一個太監,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誰知惱了秦峰,只見他大手一揮,厲聲道:“張就擾亂軍心,拖出去,打八十軍棍!”
“喏!”典韋和許褚就說上去抓張就的時候,只見關羽和張飛已經先一步抓住了。
張就被二爺和三胖抓住,肝膽俱裂,驚叫道:“秦大帥,小人怎么就擾亂軍心?你不能胡亂懲罰!本黃門可是天子使者!”
秦峰怒極而笑道:“你在本帥的帥帳里面大呼小叫,吾等大將心里十分不爽。我們不爽,我們帶的兵就不爽,不爽還怎么打仗?這不是擾亂軍心是什么?來人呀,拖出去,打八十軍棍!”
曹袁劉解氣,紛紛叫道:“對對,我們不爽,我們的兵就不爽,拖出去打,狠狠的打!”
張就不拖出去了,大呼小叫,“那里有這樣的懲處,秦子進,你這是以權謀私,你這是栽贓陷害,你這個秦獸……哎呦。”
這時,劉備眼珠一轉,就跑到秦峰面前,道:“大帥,張就擾亂軍心,按軍紀當斬!”
張就雖然是個太監,但他奉旨出宮就是天子使者,是不能殺的。秦峰打其一頓,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秦峰瞪了劉備一眼,心說麻了個巴子的,就憑你小子現在的功力想害爺?他滄啷一聲拔出倚天劍,遞給劉備,道:“那你去殺了吧。”
“這……。”劉備頓時縮了脖子,他立刻轉移話題,道:“大帥,追殺三萬里也就罷了。關鍵是不殺羌渠不能回朝,別說羌渠跑得快,他若是藏起來,咱們十年八年也找不到,這是要累死咱們于半路上。”
袁紹聞言頭大,道:“大將軍怎么會同意這樣的遠征?”
張飛叫喳喳了起來,“這是朝廷要陷害咱們,咱們反了吧……。”
一屋子人震驚了。
劉備當時就跳了起來,跑過去就捂住了張飛的嘴,他就對著秦峰等人一陣點頭哈腰,道:“諸位,諸位,我三弟漏了幾個字,他的意思,是讓咱們反過來去問問何大將軍。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問何進,這倒是一個主意。
于是,曹袁劉紛紛請求秦峰寫信,問問何進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信件還沒有寫好的時候。大將軍何進的使者來了。
眾人一看,還是熟人,就是何進的主薄陳琳來了。
曹操臉黑,伸出大手就抓住了陳琳的領子,瞪著眼珠子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將軍要害我們不成?”
“不不不……。”陳琳臉色蒼白中連連擺手。道:“諸位將軍,這件事情大將軍也是盡力了,這都是張讓的算計。大將軍當時在朝堂上據理力爭,怎奈陛下聽信了張讓的讒言。事情的經過,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秦峰坐在帥位上,鐵青著臉聽完后,冷笑道:“原來陛下聽了張讓的,陛下要超越漢武帝的功績,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
典許高關張冷眼旁觀的時候,曹袁劉依舊圍著陳琳。袁紹頭大。焦急道:“陳主薄,這樣的遠征,根本無法完成,這件事情還需大將軍再次出手……。”
陳琳一陣陣苦笑,道:“大將軍真的已經盡力了,怎奈陛下身邊有十常侍。”他又道:“這事情,恐怕諸位將軍還要辦好。若是辦不好,十常侍一定又進讒言。那時候,別說諸位將軍了,就算是大將軍。也是自身難保。”
陳琳又補充道:“十常侍一直在等待鏟除咱們的機會,此次遠征,一定要殺掉羌渠。若是不然,黨錮之禍又起。”
曹操臉:“果然不殺十常侍。則漢室無法匡扶。”
袁紹怒道:“陳主薄,不若咱們就此回軍,輔佐大將軍,進宮殺了十常侍!”
陳琳當時就嚇禿嚕到了地上,連連叫道:“不可不可,十常侍深得陛下信任。沒有緣由斷不能這么做。若是不然,陛下一怒,反而是吾等性命不保。”
至此,秦峰等人面面相窺,無可奈何。
秦峰這一世,終于認識到,在昏君手下,在有奸臣在側的昏君手下做事,有多難了。他也終于體會到了,岳飛等人的痛苦。
那只能是追了。
“可是怎么追呢?”曹袁劉毛呆呆看著秦峰。
秦峰一咬牙,“從匈奴人那里搞來馬匹,全騎兵追!”
騎兵就要比步兵快十幾倍的速度,組裝成騎兵滿負荷帶糧草,也是秦峰唯一能夠為這次追擊做的準備了。
中平三年七月,狼居胥山腳下,二萬官軍騎兵列陣,大陣鋪滿了草原,一眼望不到頭。
官軍并沒有這么多騎兵,多虧了賽桑,他命令匈奴各部落將所有馬匹都貢獻出來,這才有了二萬騎兵。
每一名騎兵的馬屁股上,都馱著一個月的糧食。遠征和就地駐扎不同,二萬大軍一個月遠征的糧草,已經是朝廷能夠提供的極限了。之后,就只能是就地尋找,自求多福了。
大陣前,秦曹袁劉、典許高關張,還有軍師荀彧,那真是將星閃耀,卻是個個面色死灰。而他們身后的士兵,也是如此。總之,在“追殺三萬里,不殺羌渠誓不還”的口號下,遠征軍士氣低落。
臨行的時候,賽桑一把抓住秦峰的馬韁,擔憂道:“女婿,女婿,你一定要活著回來,須知我女兒還等著你呢。”他又道:“回來后,就是冠軍侯,又封狼居胥,今后我們匈奴人就靠女婿照顧了。”
秦峰聞言,面皮一陣亂顫,他遙望西方,誰知羌渠會跑到哪里?又需要追到哪里?沒準,就回不來了。
然而,他的心漸漸堅定起來,他策馬,疾馳陣線一個輪回,他面對麾下兩萬遠征軍將士駐馬。當他舉起金色的真武太極槍的時候,呼道:“本帥已經禱告上天,蒼天已經回應。此去,無需三萬里,就能夠在羅馬之東,追上羌渠。殺了他,我們就能夠回家了。”
無需三萬里!三軍聞言,精神一振。
曹操忍不住道:“子進,那么,大概需要追多少里呢?”
秦峰默算了一下,道:“一萬里就差不多了。”
他話音未落,三軍頓時一陣人驚馬嘶。這一萬里,也是極遠了。但和三萬里比起來,總算可以被人接受。因此,三軍將士,多少恢復了些士氣。
“事不宜遲,全軍開拔。”他對賽桑一抱拳,“老丈人,秦峰一定會回來的。”
轟隆隆的馬蹄聲中,二萬遠征軍追隨著秦峰的腳步,開拔了。踏起的塵煙遮天蔽日,眾人的心懷如同被遮住的太陽般蒙塵又傷感,因為誰也不知是否能夠再次回到家鄉。
“子進,羅馬是哪里?”
“羅馬是西方的一個國家,羌渠帶著數萬人過去,必定受阻,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