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壯士?”
秦峰一想這里是常山,心里一動,就想起一個人來。他來到常山郡后,一直在尋找此人,一直沒有找到。他急忙道:“山民皆是誠實之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白袍壯士現在何處?”
許褚叭咂了一下嘴巴,道:“常山有兩座高峰,東邊這個就是張燕的天峰嶺,西邊有一座名叫翠屏峰。翠屏峰上有一座龍泉觀,傳聞此人就在道館中學藝。”
秦峰一躍而起,憂郁無神一掃而空,帶著熱切的期盼,道:“事不宜遲,我馬上去請此人出山相助。”
他走的很快,立刻出帳,許褚急忙跟上,追著道:“主公,我看這事應該是謠傳,一個人就能夠攻入望都關,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真是那人,我看傳聞是真的。”秦峰興沖沖,騎上馬,立刻就走,毫不停留。
“老典老典,快快快。”許褚身為龍衛將,一陣招呼。
軍師們聞訊而來,不明主公為何忽然離去,沒能攔住秦峰的他們,七手八腳抓住了許褚,道:“許將軍,發生了什么?”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有白袍壯士,主公去請了。”
荀彧、徐庶、田豐面面相窺。一個人,就能夠進入望都關,他們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秦峰已經走了,他們也是好奇。
“備馬,備馬,我們也去看看。”
就此秦軍中走了太多人物,都是奔著一個未曾謀面。只是傳聞的白袍壯士去的。
秦峰一點也不擔心黑山軍趁機下關。若是黑山軍下關。早就滅了他們多少次了。
路上。
“主公,一定是山民口口相傳后,就漸漸夸大了。一個人,怎么可能進入望都關?”隨著徐庶的話,荀彧和田豐也是連連搖頭,不相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秦峰樂呵呵的,他有一種預感,一定是那個人。“怪不得找不到。原來是在這深山之中。”
估摸著下午兩三點,秦峰就來到了翠屏峰。
峰高二千米,一條山路直通山頂,兩側斷崖綠帶,層次分明,遙遙望去崇山峻嶺盡入眼簾,美如畫卷。
走了一會,就可以看到半山腰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道館,坐落在山體凸出的平臺上。道館不太大,但面積看起來還不小。
這翠屏峰和天峰嶺是恒山主峰的東西兩峰。兩峰對望。
翠屏峰也只有一條山路上山,但相比天峰嶺下的望都關。就要寬敞很多。秦峰他們騎馬走一陣,步行走一陣,但也走了一個小時,這才到達目的地。
“尤那道童,快去報知觀主,有客人到了。”
典韋大嗓門,頓時驚醒了靠在門柱上打盹的童子。
童子一躍而起,馬上清醒過來,看到來客人馬雄壯,又是佩劍又是披甲,吃了一驚,道:“不知……那位將軍造訪龍泉觀?”
秦峰親自和藹道:“在下秦峰,造訪此間主人,請童子代為通報一聲吧。”
“你你……您是冠軍侯秦峰?”童子瞪大了眼睛,忽然發現天大事情的模樣,轉身就沖進了觀里,大喊起來,“師父,大事情,冠軍侯來咱們觀了。”
秦峰他們等待之時,就看這龍泉觀。仔細查看下,便感到此觀不凡。其他山上的道館,都是依山而建,而這龍泉觀,竟然是鑲嵌進了山體里,外面露出一層外觀,如同巖壁上的雕刻。
“哎呀,看這石獅子上的雕刻年代,竟然是高祖時期的年號。”荀彧十分吃驚。
徐庶猛然想起什么,驚訝道:“難不成,這是恩師摯友左慈先生的道館?好像也叫龍泉觀。”
“左慈?”秦峰也是心里一驚。這左慈可不是凡人,陸地神仙,道教靈寶派祖師葛天師,就是左慈的徒弟。神話故事里玉皇大帝手下有四大天師,其中就有葛天師,可見左慈厲害。
《太清丹經》、《黃帝九鼎神丹經》、《金液丹經》等道經,都是左慈傳下來的。
說話間,道童走了出來,一禮道:“師尊有請冠軍侯。”
“好……。”秦峰微微一笑,就要入觀。
而典韋怒了,呵斥道:“你家師尊為何不親自來迎我家主公?”
道童也不是凡人,有禮道:“我家師尊乃是化外之人,不歸王法管轄。侯爺但要見時,就請入觀,若不愿見,但請自便。”
秦峰示意典韋稍安勿躁,溫和道:“請童子帶路。”
“請。”道童頭前帶路,秦峰他們魚貫而入。
進了龍泉觀,就看到大院中央有一口三足大鼎,手臂粗的香燭,冒著青煙。秦峰看到這口大鼎,一陣唏噓,鼎一直都是三足,三國鼎立,原來早有定數。
龍泉觀有東西院落,大鼎正對正北大堂屋。
眾人忽然發現,龍泉觀竟然是修建在一處通天的洞窟之中,這洞窟太大了,頂部是空的,延伸上去不知多少米,可以看到巨大的青天。而這洞窟向內也有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這樣的道館,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建立的,秦峰他們十分震驚。
秦峰他們進了正堂,就看到,有七八米高的三清神像,神像下一個供桌,供桌前有一個老道,坐在蒲團上。
老道的眉毛特別長,從兩邊垂下半尺,胡子也特別長,須發皆白。干巴瘦,卻是道骨仙風的模樣。
秦峰猛一下看到這老道,差點驚呼撲你老母(菩提老祖)。
老道拂塵甩在臂彎處,閉著眼沒動靜。
秦峰單手一禮,道:“在下秦峰稽首了。”
“嗯?”老道睜開眼,發現秦峰是道家禮節,頓時來了興趣,起身拂塵一甩,“貧道左慈,還禮了。”
秦峰心中一動,還真的是左慈,左慈可是大人物,后世里耍的曹老板正南正北,曹操怎么殺都殺不了人家,好像死了還能復活,秦峰謹慎了起來。
左慈就圍著秦峰開始轉圈,口中念叨著什么,后而嘖嘖稱奇,“好好,好一個冠軍侯。”
秦峰有一種被看穿的發毛,典韋和許褚大怒,就要呵斥。秦峰止住,道:“道長,聽聞翠屏峰住著一位白袍壯士,不知道長認得此人否?”
左慈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的模樣,反問道:“侯爺不在山下理世俗,怎么有時間來到這大山之中?”
秦峰嚴肅起來,道:“道長有所不知,黑山賊軍劫掠百姓,秦峰來到這里,是為了剿滅賊寇的。”
左慈拂塵一揮,道:“看來將軍一定是受阻望都關了。”
秦峰心說不愧是左慈,能掐會算,他立刻道:“正是這樣。”他試探道:“聽聞這里有一員白袍壯士,能破望都關。秦峰冒昧前來,不知能否見一見。”
左慈終是露出嘉許的目光,道:“那白袍之人,就是我的徒弟。”
秦峰大喜過望,左慈的徒弟絕不會是一般人,很可能就是趙云。秦峰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趙云,他忍住探知謎底的百爪撓心,誠懇道:“若是能夠得到道長高徒相助,一定能夠擊敗黑山賊軍,為百姓除害。”
左慈不置可否,上下打量秦峰一陣,一甩拂塵,轉身就是要離去。
“你這老家伙,我家主公是什么身份?以禮相待,你卻好生無禮!”典韋忍不住化外之人那一抹什么都無所謂的模樣,大怒的他上去就抓要離開的左慈,要讓左慈給他主公一個交代。
誰知左慈根本沒有回頭,伸手就抓住了典韋的手腕,道袍無風鼓起,誰也沒看清怎么回事,撲通一聲,典韋就摔了個大馬趴。
典韋是什么武力值,秦峰這邊清楚的很,竟然一招就躺了。還是被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干躺的,眾人震驚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左慈的身影。
典韋大紅臉,尷尬,起身撓頭道:“這老家伙邪乎,他抓住我的關節,我無法發力……,他又踹了我腿窩,我這才倒地。”
通過典韋的描述,眾人這才知道,左慈并沒有和典韋比拼力氣,他抓住了典韋的關節。而關節,是筋腱的載體,肌肉通過筋腱傳遞力量,這才讓手腳各部有力。控制了關節,典韋縱有千斤之力也用不出來。
能夠一招擺平典韋的老道,絕對不是一般的老道。后世里流傳的左慈的傳說,多是仙人,秦峰不敢造次,急忙道:“吾等稍安勿躁,切等一等看。”
話說道館正堂后有一巨大通道,天然而成貫穿山體,鬼斧神工。
左慈慢步通道之中,眉毛胡子道袍飛起,竟有乘飛歸去之狀。雖然是慢步,但卻走的很快。
通道通往后山。
此刻,后山平臺上,正有一白袍壯士研習武藝。
這人生得身長八尺,背似虎,腰似豹,濃眉大眼,面如冠玉,星眼月眉,威風凜凜。
此人正在練習身法,只見一處垂直的懸崖,此人只是一躍,就是丈高。縱跳之間,只是用手抓住崖壁的棱角,用力之時,就能夠又上升一丈。
腳一瞪,又是一丈。垂直的峭壁,在他面前,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梯道一般。此乃絕學身法,梯云縱。
這處懸崖比之望都關的懸崖還要陡峭,前番張遼、高順費盡心力,方能一寸一寸的攀爬。而此人竟然是縱躍之間,一丈一丈的上升,可見此人之厲害。
這種攀巖的練習很有好處,始終需要保持身體的最小接觸,因為根本沒有多余的空間。運用到戰場上,就能夠最小程度的減少自身面積,可以在方寸間躲避敵人的兵器。用在攻城中,對于順利登上城墻,好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