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不屑道:“袁本初勸降我師父?哼,早些年若不是師父,他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秦峰出陣,面對袁紹,笑道:“本初,你太自信了。”
袁紹傲然之色,隨著韓馥的垮臺。秦峰得到了冀州牧位置,袁紹雖然沒有得到冀州牧的位置,但卻通過擊潰韓馥的冀州兵,收服了二萬人,實力暴漲。他還有八百先登騎兵,無人能敵。
“你知道本侯今天為什么來這么早嗎?”秦峰聊了起來,目的在于拖延時間。
“你趕著來送死爾。”袁紹鄙夷道。
“不不不……。”秦峰忽然嚴肅道:“是因為本侯算了一卦,早點來,就會有事情發生。”
袁紹心里一抖,秦峰能掐會算,世人皆知。比如漢帝流亡北邙山,就是秦峰算出來的,不得不信。
“子進,你少危言聳聽,天命在我,你是算不準的。”袁紹硬氣道。
秦峰雖然說著話,但卻一直在觀察對邊先登騎兵的馬匹狀況。現在發現,馬腿已經軟了,他語重心長道:“本初,看來,時間已經到了。”他特別提醒道:“若我是你,就離這些先登騎兵遠一點。”
“嗯?”袁紹一愣,他是什么地位的人,豈容秦峰讓他走他就走?
就在這時,先登騎兵的馬匹嘶鳴起來,畢竟肚子痛,人頂不住叫喚,馬也叫喚。
袁紹大驚失色,呼道:“鞠義,控制住,戰斗還沒有開始呢,你要擅自行動嗎?”
鞠義也吃了一驚,叫道:“主公,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下令。控制住馬匹,控制住馬!”
先登騎兵,個個皆是以一當十的銳士。他們冷血無情,渴望殺戮,尋求建功立業。然而這些冷血的戰士,有些慌了。他們努力控制住坐騎,沒有人發出哪怕一點的驚呼聲,從而可以看出先登士兵的鐵血。
然而,馬匹們內急,雖然在先登士兵的控制下沒有到處亂跑,但先登士兵控制不住馬拉屎。對于馬牛羊這些生物來說,跑動的時候也能拉屎,想拉就拉。
噗噗噗噗……,千匹戰馬一起撅尾巴拉屎的場景,何其壯觀。并且,還不是硬屎,是拉稀,還是特別稀的那種。
一瞬間,前面馬,竄稀竄到了后面的馬頭上,后面的馬就亂了。一時間,除了第一排,先登騎兵陣勢大亂。許多騎兵沒有幸免,也被噴了一身稀屎。
然而,先登士兵沒有一個人吭聲,眼神充滿了震驚。
唔,其他袁軍無論是素質還是軍紀,就無法和先登士兵相比了。他們震撼了,望著前陣不斷噴糞的馬群,倒吸一口冷氣。這簡直是他們一生看到過的,最恐怖的事情了。
馬匹不都是公馬,還有母馬。一撅尾巴,屎尿跟注入噴射器一樣,加壓后就噴了出來,比公馬噴的遠多了。
袁紹恰巧就在一匹母馬后面,他措不及防,被噴了一頭一臉。
屎尿隨著袁紹的大頭,和大臉滑落,不單單只是水分,還有草渣渣。袁紹顧不得擦臉,驚恐失聲叫道:“哎,這是怎么回事啊?”
秦軍側,主公的計策得手,將士們士氣大振。
“哈,快看袁本初,看他那傻樣。嘴角還有草籽呢!”沙摩柯大笑道。
趙云、張遼他們,雖然早有準備,但也不禁“驚恐”,這家伙,太壯觀了。尤其是袁紹滿頭是便便的驚駭表情,眾人不禁想到,若是現在有一個畫師,保留下這一幕,多好。
袁紹真的是震驚了,他自信能夠戰勝秦峰,他的自信就來自于他的先登騎兵。他剛才已經夸下了海口,要徹底消滅秦軍,他還因此開始招攬秦峰投降了呢。可是現在呢?他引以為傲的先登騎兵,竟然集體竄稀了,這無疑了重重扇了他一計耳光。
“這是不可能的,這都是幻覺!”袁紹發現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心里一喜,應該是做夢。然而當他擦干進入眼睛的馬尿后,不得不面對現實。袁紹的腦袋太大了,面龐充滿了恐懼。
“倒也,倒也。”隨著秦峰的話,先登騎兵的坐騎,全部倒地,已經是拉虛脫了。而同時,袁軍兩翼陣腳不斷傳來驚呼,袁紹布置在兩側的騎兵馬匹,同樣倒地,引起了不小的混亂。
臭氣熏的袁紹眼暈,但他忽然清醒了,他面目猙獰,咆哮道:“秦子進,一定是你,你暗算我,暗算我的馬!”
“本初,你還是先將嘴角的草籽擦去再說話吧,別一不留神吃了。”秦峰從懷里摸出一個香帕,捂住了口鼻,香帕的一角分明刺繡著貂蟬二字。
袁紹一抹嘴角,驚恐中不知所措。而袁軍士兵混亂,也不知所措。昨日里,秦軍圍殺他們,他們心有余悸,正是因為有先登騎兵存在,他們才敢面對秦峰。現在倒好,馬全趴下了,先登騎兵成了先登步兵。
似乎袁軍大將文丑、高覽,謀士許攸、郭圖等人,面對劇變,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秦峰早有計劃,他舉起真武太極槍,“擂鼓,按計劃進兵!”
隨著統帥的一聲令下,一萬六千秦軍行動了起來。鼓聲中,首先是前陣的大戟士,他們喊著響亮的口號,邁開腳步。緊隨其后,五千陷陣騎兵行動了起來,亦步亦趨,隨在大戟士兵身后。
最后,是秦軍步兵,結陣緩行。
秦軍形成三個梯隊,第一梯隊,就是大戟士。大戟士身披重鎧,刀槍不入,雖然數量不過千,但個個就是人形的坦克。而現在秦軍進攻的節奏,直如同后世以坦克為依托,對敵陣地發動沖鋒。
“鞠義,擋住秦峰,擋住他!”袁紹灰頭土臉,狂奔回本陣。
袁紹跑回本陣,驚恐道:“子遠、公則,秦軍開始進攻了,怎么辦,現在我軍該怎么做?”
其實在來之前,袁紹已經制定了詳細的計劃,并且不止一個計劃,以應對突發情況的出現。然而,這些計劃全部是圍繞先登騎兵的高機動高殺傷力制定的,現在先登騎兵失去了馬力,計劃全部不能用了。
“主公莫要慌,容我想一想。”許攸之前滿腦子都是對先登騎兵的運用,若先登騎兵還在,他就有很多辦法。現在先登騎兵沒有了,他需要時間重新規劃。
“不要想了,撤吧!”郭圖恐慌道。
郭圖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雙方大會戰,一方中計,軍工重器出現了問題,唯有戰略撤退,重新布局才行。
袁紹猶豫不絕,雖然馬匹沒有了,但人還再,他對先登死士保有一絲希望。
戰場中。
鞠義臨亂不慌,呼道:“就地射擊,射擊。”
先登騎兵就從強弩騎兵,變成了強弩步兵。
而秦軍大戟士們,邁著堅定的腳步,咔咔行進著。隨著有節奏有規律的換位,每走出五步,陣勢就會擴大一些。從而匯聚在大戟士隊后的秦軍陷陣騎兵,越來越多。
叮叮當當,先登強弩齊齊開火,直如同后世火槍隊,來了齊射。
就算是強弩,也射不穿大戟士的重鎧。的確有箭頭插入鎧甲當中,但進入最多一寸,就墜地,無法對大戟士造成傷害。
而秦軍的騎兵和步兵,就在大戟士隊后面,直如同隱藏在坦克后面的戰士,等待著發起沖鋒的一刻。
機會出現了,由于先登騎兵現在成了步兵,沒有馬力,他們無法獨自完成強弩的重新上膛。
秦軍大戟士們迅速移位,讓出太多的通道,跟在后面的陷陣騎兵,戰意陡然高昂起來。
數千制式的三尖兩刃刀,驚人一致的動作下,散發出森冷的寒光。
“為了勝利,沖鋒!”
趙云和張遼各領一隊,他們的目標不單單是眼前的先登部隊,更大的目標是后方的袁軍主力。
然而,在這一刻,先登部隊,其實反而是袁軍的主力。
“小看我的先登死士?弟兄們,拿起刀槍,與敵決死!”鞠義這位冀州出生卻是在西涼長大的漢子,有著羌胡人的性格。他并沒有逃,反而是站了出來,站在了先登死士的最前面。
先登死士面臨絕境,目光卻是出現狂熱。
先登死士不愧是最強的兵種之一。普通的士兵,會在逆境中潰散。而先登死士,越是到了絕境,卻是越能夠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戰斗力。他們不怕死,因為成為先登死士的一刻,他們已經將自己當成了死人。
真正鐵與血的碰撞,失去坐騎的先登死士包成了一團,用,硬生生擋下了陷陣騎兵的突擊。三排的先登死士倒在了馬蹄下,而后面的死士,用手中的刀槍,切開了陷陣騎兵的胸膛。
袁紹本陣,許攸精神一振,“好機會!秦子進依仗的就是陷陣騎兵,現在先登死士擋住了他們。用優勢兵力,圍住秦軍,圍住陷陣騎兵,敵騎喪失機動力,還沒有步兵靈活。”
騎兵就是以高機動,形成突破,迂回,再突破。高速行進中,突破、切割、絞殺敵人。
形勢到了這時候,先登死士用他們的生命,為袁紹贏得了一次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