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蛇矛和方天畫戟的碰撞。
一個是千年流傳猛張飛,一個是人中呂布。
一時間,矛芒戟影,場中寒光四射,勁氣凌厲,旁人無法接近。
“三姓家奴,今兒看俺不殺了你,哇呀呀,看矛!”張飛哇哇大叫,手中蛇矛以成靈蛇,抖手就是五六道蛇影,直往呂布身前要害上撲。
呂布較為狼狽,其中原因,其一,是行動被發現了,其二,張飛騎在馬上頗為有利。
當啷。
呂布再次架住了張飛的蛇矛,他就說用出看家本事,亂披風戟法,連人帶馬都給張飛削了。
誰知……。
“哇……。”
嘩啦啦。
張飛一張嘴,噴出來少說半斤液體,還混合著一些沒嚼碎的肉塊,豆子啥的。
“哎……。”
呂布被噴了一頭一臉,當時他就懵了,亂披風戟法沒使出來。
而張飛一捂嘴,“不好意思,喝得太多。”
呂布大怒,當時頂開蛇矛,亂披風戟法用出,滂湃的戟影頓時連人帶馬將張飛給罩住了。
張飛也是醒悟,“娘的,這又不是在酒桌上,我跟家奴說什么不好意思,看矛!”
希律律。
張飛沒能徹底擋住呂布的亂披風戟法,坐騎被呂布打破了頭。這匹雄壯的戰馬慘叫一聲,就爬叉到了地上。
“我的馬!瑪德,俺弄死你!”張飛在馬尸體上就是一個騎馬蹲當式,舉矛怒砸。
呂布自然不能任由張飛砸,舞動戟影重重,就是要大開殺戒。
“住手!”
一聲怒喝,頗有威嚴。
聲音實在熟悉,呂布和張飛暫時住了手。舉目望去,劉備來了。
不單單是劉備來了,劉璋和劉表也來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呢?”劉備大耳朵扇著,叫道。
呂布冷哼一聲,沒吭聲。
張飛呼道:“大哥,呂布要造反!”
“什么!”劉備心里一驚,急忙向呂布看去。
呂布也不傻,豈能承認造反。反而是收了畫戟,冷道:“玄德,你保陛下回國,我才在這里助你。今日,我來這里覲見陛下,你兄弟就說我是造反。這般誣陷我,說什么,你也要給我一個說法。”
劉備大耳朵一陣盤旋,就對張飛道:“三弟,你為什么說溫侯造反?”
“這……。”張飛環眼一陣亂跳,他還真想不起來原因,擰著脖子道:“他三姓家奴,造反造習慣了,今天不造反,明天也會造反。”
呂布冷哼一聲,怒道:“玄德,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劉備查看形勢,他兄弟喝多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又看呂布一身酒水,還有肉渣在臉上,顯然也是喝了不少。他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顯然,是兩個人都喝多了,本來就有矛盾,酒后打了起來。
呂布沒有造反。劉備松了口氣,和稀泥道:“溫侯,你和我三弟都喝了酒,只是意氣相爭,不可當真。我三弟這里,我一定會教訓他,溫侯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說不遲。”
呂布便發現,劉備沒看出他是造反,也是松了口氣。趁機不依不饒,道:“那不行,本侯沒喝酒,這一身酒,都是你三弟噴的,真是可惡。”
劉備就幽怨的眼神望著張飛。
張飛最見不得這種眼神,渾身起雞皮疙瘩,急忙叫道:“大哥,呂布不經過允許就來見陛下,不是造反是啥?”
呂布怒了,大聲道:“張三胖,你別在這里胡亂按罪名。我身為朝廷溫侯,前來覲見陛下,還需要外臣同意?你給我說說,誰能替陛下做主?”
“我大……。”
“閉嘴!”劉備怒斥一聲,打斷了張飛的話。
劉表和劉璋警覺了起來。
劉備能夠拉攏劉表和劉璋,多是因為漢室大義,他豈能承認控制漢獻帝。急忙道:“我三弟喝多了,語無倫次。我派人在這里,只是為了陛下的安全,豈能阻止大臣見駕,這里面都是誤會。”
這時候,漢獻帝劉協走了出來,他也是豁出去了,就要大罵揭發劉備。劉備眼睛多尖,急忙示意管亥。
“陛下,保重龍體,這里亂著呢。”管亥疾步上去擋住了漢獻帝,就暗中劫持回了屋子里。
“誤會,都是誤會。”劉備賠笑道,又道:“如今敵人在外,咱們可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壞了大事。”
呂布一言不發,甩袖子就走了。
出了府邸,呂布一陣陣后怕,他生怕陳宮發動,急忙打馬望西門而去。
好在陳宮警惕,并沒有發動。
另一方面,府邸內。
劉備送走了劉璋和劉表后,幽怨的眼神瞪著張飛,“三弟,戒驕戒躁……。”
“大哥,我看呂布就是造反。”張飛縮著脖子,但依舊嘟囔道。
呂布見漢獻帝這件事情,確實給劉備提了個醒。但劉備并沒有意識到呂布已經和秦峰這邊聯合了,劉備只以為,呂布可能對皇帝有念想。
于是,在當天晚上,劉備就派出了他的兵馬去西門,不再讓呂布守備西門。
而在城外,秦峰等了一個晚上,沒有一點消息。
“恐怕是出事了……。”秦峰充滿了擔心,但又不得不在天亮前,撤軍回去了。
日上三竿。
呂布帶著陳宮以及幾騎護衛,來到了西門。
“呂將軍?您這是要做什么去?”劉備軍的城門官小心問道。
“我出城遛馬。”呂布冷道。
城門官第一時間就跑了。
好一會,城門官跑了回來,他已經請示了劉備,頓時打開城門,放呂布出城。
同一時間,憂心忡忡的秦峰再一次委派沮授為使者,去找呂布,打探到底發生了什么。
時值中午,喬裝打扮的沮授又來到了大宛都城西門,看到西門上昨天還是呂布旗幟今天換成了劉備的,頓時心里一沉。
“軍師,遠處發現幾個人,其中一人騎著大紅馬,看起來是赤兔馬……。”隨從有所發現。
騎赤兔馬的,一定是呂布了。
沮授急忙前去尋找。
距離城池十里的一處林子里,沮授見到了呂布。但沮授的心沒能放松下來,反而緊張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公與先生,別來無恙?”原本正在和呂布談話的郭嘉,見到沮授來了,拱手一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