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峰南征以來,有一人一直在秦峰本部之中,但為人十分低調,不顯山不漏水。
此人不是別人,就是許攸。
自從青州作戰開始后,秦峰屢屢遇到難處,袁紹又是游擊戰,又是敵后根據地。這些情況中,許攸都沒露頭。但這次秦峰受阻嶗山,許攸感到他的機會終于是出現了。
于是許攸去求見秦峰。
秦峰中軍大帳。
“主公,許攸求見。”侍衛領班張平來報。
“許攸。”秦峰一拍腦門,道:“看來出謀劃策的人來了。”
賈詡和龐統一陣點頭。
少頃,許攸入帳,拜道:“見過丞相。”
秦峰讓他起身,笑道:“許大軍師來了,一定有以教我。”
許攸真想成秦峰這邊的軍師,但他知道秦峰這一聲軍師,說的是他在袁軍時候的稱呼。
許攸鎮定心神,道:“聽聞丞相受阻嶗山,特來獻計。”
秦峰鄭重道:“子遠有破敵良策?”
許攸說道:“丞相,袁紹那里,郭圖和鞠義不和。此刻,郭圖為后方軍師,鞠義為前方大將,正可以用離間計……。”
隨著許攸娓娓道來,一個離間計就成型了。
離間計原指使敵人的間諜為我所用,或使敵人獲取假情報而有利于我的計策,后指用計謀離間敵人引起內訌。
離間計最典型的,就是收買一個敵方重要的人物,讓他離間敵方君主和將帥之間的關系。
然而,既然是敵人的重要人物,他收了錢就會禍害自己一方嗎?
他傻缺,不知道自己一方敗北他自己就狗屁不是了嗎?
這樣傻缺的人能成為重要人物嗎?
因此,越是規格高的離間計,越不會用錢財去收買。
而是順勢引導其心理,從而離間成功。
就在這天晚上,許攸來到了嶗山里。
嘩啦啦,許攸很快就被袁軍的伏路小校包圍了。
“你們別亂來,快收起刀槍。”許攸心里害怕,但還是說道:“我是許攸,要見鞠義將軍。”
許攸曾是袁軍軍師,他認不得所有士兵,但士兵都認識他。
竟然是許攸,畢竟他的位置擺在那里,士兵們不敢私自處置。因此,士兵們就將他帶到了鞠義的大帳中。
鞠義冷眼瞅著許攸,“你這叛徒,竟然敢跑到我這里,你來作甚?”
許攸見到鞠義,反而是不緊張了,道:“鞠義將軍別來無恙,許攸是來救你的。”
鞠義冷哼一聲,許攸一陣用眼色,鞠義猶豫了一下,還是揮退了帳中其他人。
許攸根本就不管不顧了,自顧自說道:“將軍,你有二個必死。此番將軍贏了,功高,震不震主,暫且不說,一定會震了某人。那人小肚雞腸,但凡在袁紹那里說些什么,將軍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許攸又道:“若是將軍輸了,那更好了,回去就是斬立決。”
鞠義臉色變白,就要翻臉。
許攸察言觀色,急道:“你可別亂來,我一緊張就會說出那些事情的。”
“什么事情?”鞠義臉色變成醬紫。
“就是那些事情,多少人被抄家了……。”許攸就道:“紙里包不住火,你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就袁紹那外寬內忌的豺狼性情,早晚你是死路一條。”
許攸咔咔咔一說,招招不離一個死字,可把鞠義嚇住了。
鞠義跟著許攸一起倒賣軍事物資,可是貪了不少。因此作戰勇猛,也有將功贖罪的意思在里面,可讓許攸一說,無論怎樣,都是死路一條。細細想來,還真是有道理,因此鞠義臉色蒼白,就道:“許子遠,你冒著危險跑我這里,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當然不是,我是勸你投降秦公的。”許攸直言道。
鞠義臉色大變,怒道:“來人呀,將許攸,給我……轟出去。”
他到底沒敢殺許攸,就是怕許攸說出他貪污的事情來。
許攸走了,但許攸來過的消息,卻是長了翅膀,很快就飛到了青島村里。
“什么,鞠義密會許攸!”郭圖得到消息后,大驚失色。郭圖作為軍師,自然有心腹之人在軍中將消息傳了過來。
“軍師!”這時候一名小校跑了進來,道:“主公有請。”
郭圖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小校道:“外面有流言,鞠義將軍看主公不行了,就要造反,要投降秦公。主公召見軍師,是要商議這件事情。”
郭圖一個趔趄,差點平地摔一跤。
少頃,郭圖來到了袁紹的茅草屋里。
袁紹臉黑,頭大,“軍師,外面流言四起,都說鞠義要造反,你可有什么信息?”
郭圖急忙道:“主公,我剛剛得到回報,就在昨天晚上,鞠義和許攸密會。”
袁紹頓時一陣哆嗦,他受不了了,他就剩下鞠義的先登部隊了,若是鞠義叛變,那么他就什么也沒有了。他虛弱道:“你看這事情,是不是真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郭圖原本就和鞠義有矛盾,鞠義又和許攸密會,又有投降的傳言,三點加起來,讓郭圖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的意思,袁紹清楚的很。他現在已經輸不起了,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怎么辦?”袁紹慌亂道。
郭圖說道:“可讓淳于瓊將軍帶著調令去嶗山大營,接替鞠義的指揮權,高干將軍為監軍。接過指揮權后,就將鞠義逮捕。”
于是,袁紹從其言,密令淳于瓊和高干前去嶗山,逮捕鞠義。
另一方面,秦軍大營。
秦峰一早起來后,就得知許攸已經回來了,一直在大帳外等著匯報。
秦峰就召見了許攸。
許攸笑瞇瞇的進了大帳,道:“恭喜丞相,離間計已經成功,若所料不錯,下午就有消息傳來。”
秦峰驚喜道:“鞠義同意投降了。”他知道許攸此去是去離間的,但也是去勸降的,若能直接勸降,就再好不過了。
許攸一陣搖頭,“沒同意。”
秦峰眉頭一皺:“他沒同意,你怎么說下午就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