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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這是有后門的探花

  在宮門遞了牌子,只說想求見官家。

  大宋皇帝是那種隨便想見,就能見的嗎?

  答案是肯定的,絕對不行。

  但劉安不同,禁宮當職的全是權貴子弟,曹、潘、李三府占多數,劉安在宮門前對潘袞說道:“大舅哥,以后能不能放開喝酒,就看今天了。你們幫我見到官家,我讓你們喝到天下第一的好酒。”

  “別騙我。”潘袞眼睛都直了。

  別說是潘袞,就是曹家兄弟、李家兄弟都眼前一亮,他們的情況比潘府好不到那里,依然是女人在管家里的賬目,他們想財務自由,至少要再熬十年,等兒子成年了,才有可能。現在,他們不行。

  潘袞進了宮內,在內書房等了足有大半個時辰,這才進了書房。

  “是袞哥兒,你不在宮門當職跑來作什么?”

  潘袞四下看看,此時無人,趕緊上前兩步:“姑丈,安哥兒想進宮覲見。”

  皇帝笑了,拿著手上的文書在潘袞腦袋上敲了一下:“這樣的小事,值得這么鬼鬼祟祟的。”

  “不是,他帶了一個物件,說是獻禮。”

  “叫他覲見吧。”

  劉安進來,破例自己帶的東西沒有被太監檢查,但不能由他拿著,要由潘袞抱著。

  入內,劉安依臣子之禮施禮。

  等劉安施完禮,皇帝說道:“靈丫頭是朕看著長大的,朕當年還是壽王的時候,也是潘府的常客,平身吧。”

  “謝官家。”

  劉安再次施禮之后,這才劉潘袞把自己帶的盒子打開。

  一只瓷瓶,瓶口有一個銅木結構的小機關。

  劉安上前:“官家,這是臣的獻禮,此物名為香水,這是桂花味的,噴在身上可保證至少六個時辰香于體,凝而不散,卻是若有若無之香氣。正和官家所提倡的和之道。”

  皇帝嘗試著給自己噴了一點,感覺很好聞。

  皇帝問道:“安哥兒,說說你理解的和之道。”

  這時,宰相李沆到。

  他拿著一份京城六部的減員方案,這是他與呂蒙正、寇準商量過定下的方案。

  劉安見李沆到,趕緊施禮。

  皇帝對李沆說道:“李公先坐下,朕打算聽一聽探花郎講學問,李公也聽一聽。”

  “是。”李沆坐在了潘袞給搬來的椅子上。

  劉安等李沆坐好,這才開口說道:

  “官家,臣在讀書的時候,有讀過官家的文章,臣以為,官家的文章完整的思想在于兩個字,正與和。所謂的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皇帝很贊許的點了點頭,能當探花的人,見識還是不錯的。

  劉安繼續說道:“何謂和,論語有言: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而官家的文章則更深一步,官家的和,就是強調遵守和維護天下的秩序,禮尊有卑。若有矛盾,當緩解對立關系,便之不往破裂的方向發展,遵倫理、守孝悌、不偏不倚,折中調和。”

  皇帝聽完大喜。

  講的好。

  皇帝看了李沆一眼,李沆也微笑著點頭,在他聽來劉安講的這些確實不錯,對正、和理解的足夠深。

  和之意,也是李沆所追求的,這番話讓李沆對劉安的好感倍增。

  皇帝更是高興。

  劉安講的太好了,這翻話可以說講出了他的心理,瞬間,皇帝有一種知我者劉安的心思。

  皇帝心說:寇準是好官,可總是和自己對著干,凡事商量著來,難道不好嗎?

  楊延昭是好將,整天想著打打殺殺,這與自己心中的和有背離。

  李沆好,可李沆年齡太大了,而且這兩年身體也不太好。現在好了,探花郎劉安雖然還年少,卻是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必可為自己分憂。

  劉安又說道:“臣年少,學識還淺,進宮只想聆聽官家教誨,臣若有說錯,請官家責罰。”

  “恩,朕今日給你講一段大學,你且聽來。”

  李沆將公文往袖子里一塞,這減員方案也不急于這一時,他不想打擾了皇帝的興致。

  潘袞站在那里,感覺腦袋一陣陣發疼,他們講的這是什么東西,自己越聽越是感覺頭發暈,然后腳發軟,好難受。

  事實上,大學這種東西,劉安也不行。

  可架不住劉安也是后世學習思想道德的好學生,加上網絡上信息是爆炸的。

  劉安不時的跟上幾句,讓皇帝這位老師很是開心。

  一直到天色漸暗,宮門要關了,劉安這才出宮。

  出了宮門,劉安一扶宮墻,他為自己感覺到惡心,自己竟然要想著法的去拍皇帝的馬屁。

  潘袞在旁看劉安扶墻,問道:“妹夫沒事吧?”

  “我頭暈,想吐。”

  潘袞大吼一聲:“我也是。”

  潘袞是聽學問聽著想吐,劉安是為自己拍皇帝馬屁而想吐。

  可這話怎么敢說出來,劉安說道:“去我府上,來兩只烤雞就好了,這是一定是肚子里油水太少,餓的。”

  “走。”潘袞立即交了差事,還拉上了李家兄弟、曹家兄弟同去。

  說到吃,劉安對于此時的大宋來說,不敢說是宗師級,也是一位小成的大師級人物。

  吊爐燒鵝,再加一份大宋版批薩。

  這批薩劉安可以驕傲的說,就是源自東土大地的,這里才是原版。

  可惜,沒有奶酪。

  劉安在桌上放了一瓶酒,倒了足一兩的一杯:“咱行個酒令,誰輸了,一口干。”

  潘袞直接搶過杯子:“我認輸,我干了。”

  說完,潘袞拿起杯子一仰頭就灌了進去。

  酒下肚……

  潘袞的臉瞬間發紅,然后再發白,潘袞緊緊的握著拳頭,想把酒噴出去又舍不得,發白的臉憋的通紅之后,好半天才張開嘴:“好,好酒。”

  五十度往上的烈酒,這東西源于宋,不過到了南宋,興于元,發揚于明代。

  五十度這種,一直到明末都沒出現過。

  一兩的杯子,放在此時的宋朝,就是一兩半,這一杯下肚,劉安看著潘袞狼狽的樣子,很不友好的笑了。

  “我說,輸了一口干,大舅哥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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