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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節 劉安要鞠躬盡瘁

  炮灰嗎?

  但寇準認為,劉安戰斗力爆表,可以殺出一條血路。

  李沆則認為,劉安還是有才的,但太年輕,沒資歷,同樣也沒經驗,更多的是,為人太沖動,所以李沆認為劉安再讀十年書,更好。

  兩人有一個相同點,都是為了大宋。

  而不是為了他劉安。

  李沆又說道:“靈州關市,老夫要管。”

  劉安沒接話,他能說什么,讓老相公不要管嗎?或是問,你想怎么管?

  這些都不是劉安能作主的。

  王曾在旁替劉安說了一句:“泰山,機織推廣,布匹必定產量暴增,若無對外行商,布賤傷民。”

  “限產!”李沆說了兩個讓劉安很郁悶的字。

  限產,這是什么狗屁招數。

  只有狂風暴雨,才能對經濟造成沖擊,改變產業結構。

  當然,這個過程會讓許多人失業。

  李沆抬頭看著遠方,突然轉身向劉安一抱拳,劉安趕緊回禮。卻聽李沆說道:“看過官家書房那一箱文書,劉正監辛苦了。”

  “為我泱泱華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劉安沒提大宋。

  但這個時候,劉安沒說錯,華夏這個詞,也沒有用錯。

  李沆的理解是:華夏,代表就是他們這個族群,儒道天下。

  劉安的華夏是:文明。

  兩世為人,劉安可以選擇富甲天下,可以選擇醉生夢死。

  亦可以選擇,揚我華夏于天跡。

  敗,無非就是一死而已,又不是沒死過。

  突然,劉安轉過身來:“李公,咱們那位右諫議大夫沒來?那幾位諫臺的老兄,臉上似乎有傷。”

  李沆只是看了劉安一眼,沒接話。

  劉安嘿嘿的笑了兩聲,沒再說什么。

  李沆出同樣沒說什么,陪劉安站在一起,看著荷塘。

  少許,皇帝到。

  皇帝只帶了一位后妃,就是郭皇后。尋常的妃子你再得寵,這個時候也沒資格隨行。大宋最忌諱的就是,客水。

  也就是,妾壓過妻。

  客水的漢語解釋就是,外來的水,又指不按汛期暴漲的河水。客水入侵,常常會造成洪澇災害。

  所以,妾壓過妻,家中不寧,家族會毀滅。

  眾臣子施禮后,郭皇后走到女賓區,向潘秭靈招了招手,示意潘秭靈坐在自己近前來。

  這是殊榮。

  皇后身旁的位置,可不是尋常人有資格坐的。

  皇帝看到潘秭靈坐在皇后身旁后,正好劉安過來施禮,皇帝說道:“滾的遠遠的,朕沒叫你,別讓朕看到你。”

  “臣,馬上滾。”

  李沆與寇準相視一眼,都笑了。

  沒錯,這就是平衡。

  如果你夫妻二人都坐在皇帝與皇后身旁,這事就很不好了。

  劉安滾的遠遠的,鐵頭小跑著過來:“主君,要開始嗎?”

  劉安對鐵頭說道:“告訴后臺,出絕招,若官家的茶噴出來,賞每人一貫錢。”

  “是!”

  第一幕,劉安就出了絕招。

  不是歌,也不是舞,更不是樂。

  而是大殺招:吃面條。

  主演只是一個低賤的原醉仙樓后廚小工,干的全是粗話,累活,臟活。

  劉安發掘了他。

  大宋可沒有電影,所以假借拍電影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劉安會改。

  一群落破的秀才更是為了這個戲忙活了半個月,將臺詞精準到每個字,將表情研究到每個動作。

  “演戲,臺主,臺主,你看我行不……

  沒一會功夫,皇帝笑噴了。

  而且不是一次,是好幾次。

  總管太監要給皇帝擦嘴邊的水,卻被皇帝一把推開,因為總管太監擋住了皇帝看戲。

  劉安站在遠處,眼圈有些微紅。

  前世,劉安最喜歡的一位,在劉安心目中,絕對的小品王,沒有之一。

  真正的王者。

  此時、此刻。在大宋汴梁城,重寫你的傳奇。

  臺上的主角,賜名陳二。

  原本就低賤的陳二,也把一個小人物的卑微、滑頭、賤格演繹到了至極。

  戲終!

  皇帝站了起來。

  “賞,再賞,再再賞。”

  三賞。

  皇帝開心到了極致,他從來沒看過如此讓人開心的戲。

  角落,王曾來到了劉安身旁。

  “劉兄,眼圈紅了?”

  “王兄,你不認為小人物熬出頭是一件歡喜的事?”

  王曾點了點頭:“劉兄高義,為他人之幸而樂。”

  劉安卻說道:“你我,也是小人物。”

  王曾沒接話,低聲說道:“我無意中聽到一件事,來自工部某個小官,喝醉之后他提到一根木料,金絲楠木。”

  “出處?”

  “先帝皇陵。”

  兩人只說到這里便再沒有說什么。

  這時,正戲開場。

劉安版,白蛇傳  劉安把內容小改了一點,只有一點點,根據后世的小說段子改的。就是法海暗戀白娘子,然后因為愛生恨。

  就這么一點點。

  巨大的木牌上寫的,第一場,白蛇出世。

  一天時間,只夠演三場。

  一直演到第三場借傘。

  演員已經累到腿發軟了,唱腔都有些走樣。

  皇帝突然向身邊的總管太監擺了擺手,總管太監高呼一聲:“官家有令,停。”

  演得不好嗎?

  不,非常好。

  演出的時候,臺下連一點議論之聲都沒有,所有人都被內容所吸引。

  皇帝站了起來:“朕聽得出來,你們累了。賞,再賞,再再賞。下一個旬日,朕要重聽這借傘,賜,工籍。”

  整個舞臺上所有人都跪了。

  她們忘記施恩,已經泣不成聲。

  樂伎、樂工。

  這是兩個天差地別的身份等級。大宋士籍肯定是最高的,讀書人嘛。

  農、工、商。

  商已經與農差不多了,大宋商不再是賤籍。

  但工也分為上工,下工。

  上工比如說大織匠,一年的收入可比知府。下工,比如女使,雖然是婢女,但卻是自由平民,不是賤籍。

  伎卻是賤籍。

  李沆上前:“官家,臣以為,大戲為工,僅此。”

  “準!”

  李沆沒反對皇帝,但也有他的底限。

  有資格上舞臺唱大戲的,以及舞臺還有后臺有直接關系的人員可以免了賤籍,但并非醉仙居所有人都有資格免了賤籍。

  “官家,僅限醉仙居、摘星樓。”呂蒙正也認為不能壞了規矩。

  其余的地方還有陪酒之類的事情,這些人沒資格。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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