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威風啊。”一笑就顯得嘴巴很大的少年夸張笑道。
陳宗卻只是微微一笑,眼前此人是陳青宗在青云宗外宗區域中關系較好的朋友,是和陳青宗同一時間入宗,又一同被曹天雄欺壓過的人,名叫葛空,總是笑嘻嘻的樣子,很是樂觀。
有好幾次葛空替陳青宗擋下了曹天雄的攻擊,受傷不輕。
“那曹天雄修為突破,我還擔心宗哥你回來要被羞辱一番,沒想到宗哥外出一趟歸來,實力竟然變得這么厲害。”葛空不僅樂觀,而且很愛說話,平時和陳青宗在一起時,九成的話都是他在說陳青宗在聽。
“你臉上的傷是曹天雄打的吧。”陳宗指著葛空臉上的烏青道。
“哈哈,沒什么。”葛空卻毫不在意。
“葛空,落后就要挨打,你也該付出更多的努力。”陳宗道,好歹也是前身的好友。
“哥,不是我不想努力,而是天賦如此,再努力,成果也不大。”葛空苦笑道:“我這輩子要是能混個內宗弟子當當,就心滿意足了。”
青云宗一千多外宗弟子,葛空的天賦和潛力只能算中下,的確再努力,最多也就是混個內宗弟子,想要突破到超凡境,十分困難。
“從今日起,隨我修煉。”陳宗道,語氣輕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好……”葛空一怔,旋即點點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
葛空修煉的功法是凡級中品的小青元功,也是青云宗內大多數外宗弟子所選擇的功法,中正平和,容易入門,還有諸多前人所留下的修煉心得,更好修煉。
若陳青宗沒有白霧功的話,應該也會選擇小青元功。
葛空也練劍,凡級中品的青光劍法,也和小青元功一般,是青云宗外宗流傳廣泛的一門劍法,也是許多外宗弟子練劍首選。
功法方面陳宗能給予的指點不多,不過幾句提點,倒也讓葛空有茅塞頓開的感覺,劍法上的指點,卻是讓葛空驚詫欣喜不已。
葛空只覺得,在陳宗的指點之下,青光劍法內所蘊含的一切奧秘,盡數被自己看到。
不多時,葛空就激動不已,因為修煉三年的青光劍法從小成突破到大成,威力有明顯的增強。
“陳青宗離開一趟回來,怎么會變得這么厲害?”曹天雄驚疑不定:“他不是回去奔喪了嗎?”
“雄哥,那陳青宗回去,不會是得到了什么機緣吧?”一個跟班突發奇想。
這種得到機緣從而崛起的例子,在修煉世界可不算少。
聽到此話,曹天雄先是一怔,繼而雙眸精芒閃爍不已,如此一想,的確很有可能。
畢竟不久之前,那陳青宗才突破到筑基境六重初期,就算是擊敗自己,也是經過一番苦戰,現在才時隔多久,竟然一劍就將自己擊敗,還斬斷了自己的大環刀。
自己的大環刀是凡級中品,被一劍斬斷,那么對方的劍很可能超過凡級上品。
仔細回想,曹天雄肯定,陳青宗手里的劍就不是青光劍。
“奇遇,陳青宗肯定得到了什么奇遇,不僅擁有更好的劍,實力還得到明顯的提升。”曹天雄暗恨不已,不禁握緊雙拳,為何這種奇遇不是落在自己身上,憑什么。
現在陳青宗的實力明顯勝過自己許多,想要親手對付他已經很難了,只能憑借外力。
“雄哥,陳青宗的劍似乎不錯,不如我們將這消息告訴張師兄。”另外一個跟班低聲道。
“張師兄?”曹天雄眉頭一皺:“哪個張師兄?”
“有刀劍狂人之稱的張鐵狂師兄啊。”這跟班連忙笑道:“張鐵狂師兄最喜好收集一些刀劍,而且一般的刀劍還入不了他的眼,陳青宗那劍我看不錯。”
“好,這事就交給你去辦。”曹天雄眼眸驟然發亮,咧嘴笑道。
“放心雄哥,我肯定辦得漂漂亮亮的。”那跟班也連連拍著胸口。
“陳青宗,我現在奈何不了你,但刀劍狂人張鐵狂不止是外宗弟子第三,他要你的劍,你敢不給嗎?”曹天雄滿臉陰笑:“我也希望你最好不要給,嘿嘿……”
外宗十大弟子是標桿,因此他們居住的地方相對于普通外宗弟子而言,顯得更豪華。
一座外形古樸的大庭院中,刀光閃爍、劍影彌漫,狂風呼嘯間卷起漫天塵沙,驀然一聲暴喝,刀劍合擊,恐怖的刀光劍影交織中宛如一條怒龍咆哮破空殺出。
激烈轟鳴,壯漢大腿粗細的精鐵樁在剎那被轟斷。
刀劍歸鞘,露出上半身精壯肌肉的少年轉身,銳利張狂的雙眸仿佛蘊含刀光劍芒破殺而至,讓站在庭院一角的少年面色一變,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瞬間,仿佛有種被刀劍貫穿的感覺,心驚膽顫。
“說,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沒有什么讓我感興趣的事,后果自負。”張鐵狂聲音充滿壓迫,宛如刀劍交擊的爭鳴,其雙眸蘊含的光芒,更是讓對方的身軀不斷顫抖,本能的感到害怕。
“張……張師兄……”這人就是曹天雄的跟班之一,哭喪著臉戰戰兢兢,十分后悔接下這個任務,但既然已經來了,就要將任務完成:“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您。”
張鐵狂沒有說話,就這么盯著對方,憑空帶來極大的壓力。
“我們外宗弟子當中有一個叫陳青宗的,前不久他……”曹天雄的跟班強忍住心中的害怕,將事情說了起來,也說明了陳青宗和曹天雄之間的矛盾沖突等等,因為他知道,不能在張鐵狂這樣的人面前耍小聰明,一個不好后果很嚴重:“曹師兄的大環刀雖然是凡級中品武器,但刀身寬刀背厚,一般的凡級上品武器難以斬斷,所以陳青宗手里的劍,至少是精良的凡級上品。”
“曹師兄知道張師兄喜好收集各種精良刀劍,所以才讓我將這消息告訴張師兄。”
“曹天雄對付不了陳青宗,是打算借我的手來對付他吧。”聽著像是反問,語氣卻十分篤定,其中的冷意如鋒,頓時讓對方渾身更激烈顫抖。
“我會去看看,如果那劍的確符合我的心意,此事作罷,若不然……”后面的話張鐵狂沒有再說下去,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卻十分明顯。
外宗弟子區域,陳宗正在指點葛空修煉劍法。
陳宗自己的修煉不會放下,指點葛空劍法,其實也是一種在回悟自身劍法積累的過程,指點的同時,陳宗也會一邊參悟心劍真經。
若有所感,陳宗抬頭一眼掃過,便看到一道身影正邁著松松垮垮的步子大步走來。
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古銅色的皮膚,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雙眼眸銳利無比,他的衣袍很奇特,上半身比較緊,下半身比較寬松,背后是長刀,腰間懸掛長劍,隨著腳步發出輕微的撞擊聲。
陳宗神色不變,但葛空卻面色大變。
整個外宗一千多弟子,會有這種打扮的僅有一個。
刀劍狂人張鐵狂!
“張師兄,什么風將您給吹來了。”葛空連忙露出滿臉笑意迎了過去,他的處事原則就是笑臉相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笑臉相迎總是比較好的。
但葛空的笑臉相迎卻被直接無視,張鐵狂看也不看葛空一眼,一雙帶著狂意的眼眸就凝視著陳宗,邁步不斷逼近,一絲絲張狂的氣息也隨之壓迫而去,隱約之間帶著一絲冰冷的味道。
那是屬于刀劍的味道。
“陳青宗,聽說你有一把不錯的劍,拿來我看看。”張鐵狂一開口,十分直接,仿佛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別人就必須照辦。
如果是遇上畏懼張鐵狂的人,這種方法的確很有用,但可惜,他遇到的是陳宗。
“劍不是用來看的。”陳宗不徐不疾回答,張鐵狂面色驟然一冷,重重的鼻音哼出,像是冰雪驚雷,讓一邊的葛空心驚肉跳,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葛空很了解陳青宗的個性,十分倔強,好好說話還好,如果是強行逼迫,絕對會引起他的反抗。
當然,現在的陳宗可不是因為個性倔強而反抗。
“很有個性。”張鐵狂微微一怔,除了外宗十大弟子之外,竟然有人敢和自己這么說話,眼神一冷,若有刀光劍影交擊:“你可知道,上一次和我這么說話的人是什么下場。”
言語之中,充滿了威脅。
“我不做無意義的爭斗,你走吧。”陳宗卻有點意興闌珊的揮手。
這張鐵狂或許是一個天才,很不錯,很有潛力,但終究還年輕了,一身修為也不過筑基境六重巔峰而已,或許可以跨越等級挑戰,但對陳宗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對手。
既然不屬于一個層面,戰斗起來就像是大漢吊打小嬰兒,有什么意思。
葛空目瞪口呆,陳宗的這種回答,簡直……簡直……無法形容,同時又十分擔心,因為此時的張鐵狂滿臉怒意,真氣奔涌,驚人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彌漫開去,一絲絲淡金色從雙肩后背涌現。
森冷、壓抑!
張鐵狂腰間長劍和背后的長刀也隨之顫動起來,隨時都會出鞘一般。
相對于此,陳宗卻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張鐵狂發怒對陳宗沒有半分影響,就算是張鐵狂的氣息再強大十倍,也是如此,差距從一開始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