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臣自治州蘇維埃最高主席卡馬列夫被當眾處決的新聞幾乎牽動了整個世界的神經,對于美國為首的北約陣營來講,這無疑是一個打擊蘇聯的重大突破口。與之前對他的不問不管的態度截然相反,西方世界企圖將杜達耶夫像阿富汗時期的一樣,塑造成反對極權主義的穆斯林英雄。
對于美國zf來講,只要站在反對蘇聯的立場上,哪它是一條搖頭乞憐的狗,還是十惡不赦的混蛋,西方世界的zf也能將他塑造成自由主義的英雄。
克里姆林宮打破了以往的平靜,陸軍總司令瓦倫尼科夫,國防部長亞佐夫兩人臉陰沉的前往亞納耶夫總書記的辦公室,這則轟動世界的新聞發布一個小時之后,一直待在辦公室中悶不吭聲的亞納耶夫才召見這兩個人。
亞佐夫和瓦倫尼科夫都曾擔任過集團軍總司令,亞納耶夫先召見他們的態度似乎已經表明了一切,這次的叛亂,他首先不會采取和平對話的形式。
總書記的辦公室里安靜的可怕,亞納耶夫的臉比冬季的寒冰還要嚴峻,他的左手叼著一根煙,目光凝聚在窗外針葉松枝頭的翠綠上,擺放在面前的煙灰缸已經丟滿了煙頭,房間里充斥著嗆人的味道。
“瓦倫尼科夫同志和亞佐夫同志來了,請坐。”亞納耶夫的聲音幾乎不帶半點的感情,就像機械聲一樣的僵硬和麻木,他掐滅了煙頭,轉過頭對議會的人說道,“想必車臣自治州發生的事件,大家都有目共睹了。”
“是的。”瓦倫尼科夫點點頭,“車臣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騷亂來形容了,而是對蘇維埃聯盟的徹底背叛,所以我認為有必要對他們突襲,阻止叛亂的進一步擴大。車臣境內可是有連同南高加索三個加盟國的輸油管道,還有豐厚的油田,一旦車臣脫離了掌控,后果將不堪設想。這會對我們的經濟產生不可估量的打擊。”
亞納耶夫既不表現出反對也沒表現出贊同的神情,他只是轉過頭詢問了一下亞佐夫的意見,“亞佐夫同志怎么看?”
“我的意見跟瓦倫尼科夫同志一樣。”亞佐夫也毫不猶豫的支持了主戰的意見,“如果讓車臣自治州出去,那么我們好不容易在格魯吉亞重新樹立的威信會在一起的坍塌殆盡。而那一波分離主義浪潮,將是更加的不可阻攔。”
亞納耶夫的目光掠過每一個人的臉,他們的神情堅定,思維清晰。以最客觀的態度來支持這一場戰爭。亞納耶夫嘆了一口氣,眼前的兩位終究是軍人的思維,總會以某些限制性的思維去思考一個問題。
“同志們,在真正的下決定之前我想說一件事。”亞納耶夫終于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曾去克格勃的秘密監獄中看望過軟禁的格魯吉亞總統茲維亞德一次,他告訴我一件事。”
亞納耶夫稍稍停頓了一下,亞佐夫和瓦倫尼科夫知道接下來的話非常重要,都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亞納耶夫繼續說下去。
“他說,格魯吉亞的運動不過是一個開始,美國憑借著他強大的財力不斷地支持各大加盟國的運動。如果說波羅的海是序幕,那么格魯吉亞就是前奏,而真正的并不是這些反抗主義根基微弱的國家,而是另外兩個。”
亞納耶夫想起那張陰謀得逞的嘴臉,不禁握緊了拳頭,“我當時以為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而已,現在看來,美國人的確在謀劃著一場很龐大的局勢。波羅的海沿岸到格魯吉亞的騷亂,美國人在一步一步的引著我們入局。終于在今天的車臣,爆發了第一個禍端的種子。”
第二顆種子在哪里?亞納耶夫沒說,他們也不敢胡亂猜測。
“鎮壓他們的,我們當然有著相當的自信,沒有誰能阻攔我們坦克的前進。但是在座的諸位有沒有想過,蘇聯一旦開戰的話,原本脆弱的經濟會造成怎樣的影響?這場戰爭會成為蓋上蘇聯棺材的最后一顆釘子嗎?”
亞納耶夫拋出的疑問讓所有人沉默不語,的確蘇聯的經濟還未走出低迷的狀態,如果沖突能像入侵布拉格一樣,在短時間內解決還好,一旦成為“帝國的墳場”,那么對于蘇聯來講,無異于是雪上加霜。
“紅汞騙局的確限制了美國人光明正大支持反對的現象,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會停止暗中的援助。不得不說白宮幕僚們的布局,的確比我們要深遠的多。”
如果說之前亞納耶夫的獲勝不過是對美利堅的小打小鬧的話,那么美國人的這個局則是直接威脅到了蘇聯的根基,是的,說不定白宮的那群家伙現在正開著慶功宴呢。
“所以我們要議和嗎?”國防部長亞佐夫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沒想到亞納耶夫總統將他們召見過來,會是這樣的結局。原本已經打算好發動戰爭的堅定決心瞬間崩塌了一半。
瓦倫尼科夫勸阻他,“如果議和的話,那么其他的加盟國采取同樣的做法,我們應該怎么辦?再次議和?眼睜睜看著他們將國土分裂出去?雖然蘇維埃的土地雖然龐大,但沒有一處是多余的!”
說到最后,瓦倫尼科夫幾乎一反常態的站起身,神情激動的望著亞納耶夫,上一次這么失態的時候,還是在福羅斯別墅之中。
“所以,你們都反對議和?寧愿抱著蘇維埃同歸于盡的想法也要阻止蘇聯分離出去?”亞納耶夫絲毫不在意瓦倫尼科夫的失禮,再一次坐在座位上耐心的詢問他。
“是的,我們從來沒有害怕過,也從來沒有退縮過。”瓦倫尼科夫直視亞納耶夫,不卑不吭,“我曾隨第8近衛集團軍一起攻克柏林,在國會大廈的門口迎接納粹軍隊的炮火,也親手接過插在德國國會大廈的勝利旗幟,我愿意為這個國家做任何的犧牲,但決不允許親眼看著它被人毀去!”
亞納耶夫站起身,他走到瓦倫尼科夫的面前,望著這位為共和國付出了一輩子心血的老人,不忍心的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和杜達耶夫舉行議和的事情,我個人已經決定了,這次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反對我。”亞納耶夫站起身,他走到瓦倫尼科夫的面前,望著這位為共和國付出了一輩子心血的老人,不忍心的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和杜達耶夫舉行議和的事情,我個人已經決定了,這次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反對我。”
亞納耶夫站起身,他走到瓦倫尼科夫的面前,望著這位為共和國付出了一輩子心血的老人,
瓦倫尼科夫像是被剝離了生命一樣,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qi,他扶著椅子慢慢的坐下,痛心疾首的問道,“難道總書記已經做好決定了?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個噩耗?”
“是的。”亞納耶夫點點頭,“會議的時間訂在了下周五,但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瓦倫尼科夫和亞佐夫同志。”
從亞納耶夫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身邊經過的人只看到兩位白發蒼蒼的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往前走,沉默無語的跟隨著逝去的紅帝國慢慢老去。
他們像是和窗外夕陽的余暉,一起慢慢的消失在走廊陰暗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