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海耶一在后退,終于到了拳臺的邊緣位置,他的身后已經快要緊貼拳擊臺的護欄繩索了,他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
“已經到了拳臺的邊緣了,該死,這本來是我的戰術啊,怎么反倒被張冠給用出來了!”大衛海耶心中如同萬馬奔騰一般。
休息的時候,教練給大衛海耶制定的戰術策略就是將張冠逼迫到拳臺的邊緣,甚至是逼迫到四個角落里,這樣可以讓張冠的靈活的腳步毫無用武之地,大衛海耶也準備使用這個戰術。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完全反了過來,大衛海耶不但沒有用出自己的戰術,反而被張冠逼到了角落當中。
然而更當大衛海耶郁悶的是,退無可退的時候同樣限制了他的發揮。
大衛海耶作為次重量級升到重量級的拳手,他的特點也是擁有靈活的腳步,而當他被逼到拳臺邊緣位置的時候,大衛海耶靈活的腳步也一樣完全發揮不出來效果。可以說教練所認為的張冠的弱點,同樣也是大衛海耶的弱點,而對付張冠的方法,同樣也可被用作對付大衛海耶。
而此時的張冠反倒是停下了拳頭,他沒有急于進攻,而是不斷的晃動著身子,尋找更加合適的進攻位置,也是在給大衛海耶施加心理壓力。
現場又是噓聲四起,顯然對大衛海耶的表現非常不滿意。現場的觀眾們一直期待著大衛海耶大發神威,可以盡快的將張冠擊倒,但現在第二回合才剛剛開始而已,大衛海耶就被張冠逼迫到了拳擊臺的邊緣,情況看起來岌岌可危。
大衛海耶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妙,張冠雖然一直在試探,沒有馬上發動進攻,但是此時的張冠更像是一位已經瞄準好位置的狙擊手,只要對方稍微一露頭,就會馬上扣動扳機。
張冠的身后還有大把的空間,而大衛海耶身后卻是拳臺的護欄繩索,這也就意味著張冠有可以出線失誤的本錢,而大衛海耶沒有。
“不行,不能再僵持下去了,這樣太被動了,我必須得打出去!”大衛海耶做出了一個決定,緊接著,他以一個自己最擅長的左直拳開頭,同時向前逼近,對張冠發動了進攻,希望可以奪回屬于自己的空間。
張冠其實也在等待這一刻,他躲閃的同時,右手一個斜上勾拳打向了大衛海耶,大衛海耶迅速做出防守動作,但右側的擂鼓卻被張冠的擺拳擊中。
然而大衛海耶沒有聽下啦,他選擇靠近張冠,去抱住張冠,這樣裁判一定會終止比賽,他也會獲得喘息的空間。
之前泰森富里也用過這一招,但是卻被張冠迅速的后退所避開,而今天大衛海耶的腳步要比泰森富里快的多,他成功的靠到了張冠身前,做出了要保住張冠的姿勢。
“成功了!”大衛海耶心中暗喜,可也就在此時,張冠的左拳以一個幾乎平直的角度打出了一記勾拳,正好轟在了大衛海耶的耳朵上。
“嘭!”大衛海耶結結實實的挨上了這一拳,而這也是他為了抱住張冠所付出的代價。
可事情還沒有結束,張冠的這一拳恰好觸發了“重擊”效果,再加上這一拳是結結實實的打在大衛海耶的腦袋上,大衛海耶受到了那1秒眩暈的干擾,腳一軟就撲倒在張冠身上。
也恰在此時,張冠向后退了一步,這使得大衛海耶的身體失去了前面的支撐,原本是抱住張冠的動作,瞬間卻變成了大衛海耶雙腿跪倒在地的樣子。
“哎!”大衛海耶的這一跪,讓觀眾們發出了一陣騷亂。
“天哪,大衛海耶被擊中了頭部!”
“他跪下去了,是被擊倒了么?”
“大衛海耶站不住了,這一拳一定打的很實!”
“不可能吧,難道張冠要贏了?這不可能吧!”
“怎么會這樣?大衛海耶不但完全被張冠壓制,現在還被張冠打的跪在了地上!”
觀眾們的尖叫聲中,裁判第一時間沖了過去,暫時中止了比賽。
下一秒,大衛海耶從眩暈中清醒過來,他發覺自己竟然跪在地上,立刻甩了甩腦袋,挺身站了起來,而裁判則是走過去,確定大衛海耶的情況。
“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是被張冠打的么?我覺得那一拳雖然有些震腦袋,可不是很疼啊,怎么跪在地上了?我明白了,大概是我沖的太猛,沒有站穩吧!”大衛海耶莫名其妙的想著,他覺得自己除了稍微有些耳鳴之外,并沒有什么諸如眩暈、腦脹、惡心之類的感覺,這也就是說張冠剛才的那一擊,對他沒有造成太大的殺傷。隨后大衛海耶用帶著拳擊手套的手揉了揉耳朵,頓時感覺耳鳴也好了許多。
拳擊手一旦被擊中后,會根據身體的反應來判斷對手出拳的力度,當然這是在還清醒的情況下,要是一拳被人打的失去意識,也就沒有所謂的判斷力了。而被擊中頭部,除了皮肉損傷和下巴脫臼之外,最大的傷害是腦震蕩。
頭痛、頭暈、耳鳴、惡心、嘔吐、記憶消失等等,都是腦震蕩的表現,而剛剛大衛海耶被擊中了的是耳朵,出現耳鳴是很正常的,但其他的癥狀一點兒都沒有,甚至連視覺都沒有受到什么影響,這顯然說明張冠的這一拳威力非常一般。也正是因此,大衛海耶沒有意識到剛才的1秒眩暈,因為大衛海耶知道,如果真的被打暈過再清醒過來,腦袋肯定會有感覺的。
重擊畢竟只是單純的技能效果,這和造成的實質性殺傷是不一樣的。而張冠剛剛是幾乎平角度的勾拳,的確很難發力,當然也打不出高殺傷力的拳。
大衛海耶雖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擊暈,但現場的觀眾可不這么認為,理他們最近的裁判更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大衛海耶絕對是暈一下,才會失去支持跪倒在地的。
“看著我,看著我,你還清醒么?”一個聲音從大衛海耶的耳邊響起,那是裁判的聲音。
“當然,我很清醒。”大衛海耶下意識的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裁判接著問道。
“大衛海耶。”
“這是幾?”裁判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三!”大衛海耶馬上答道。
“他沒有問題,比賽可以繼續。”裁判沖著臺下說。
然而現場卻沒有掌聲,更多的是一片擔憂的嘆息。
大衛海耶這時候才明白過來,裁判是在確認自己的意識是否還清晰。
“這個裁判問什么要這么做?只是挨了普通的一拳,不小心沒有站穩罷了,怎么這架勢倒像是張冠把握給擊倒了一樣?”大衛海耶莫名其妙的想。
大衛海耶并不知道,在現場觀眾的眼中,他已經落入到全面的被動,人們對他的信任,也隨著他的這一次跪地,即將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