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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被人打悶棍了

  “云健,你覺得這孩子像是18歲的人嗎?”

  “從長相來看,肯定是。可是要論功夫和城府,我可就看不透了。”

  “是啊,才18歲的人,居然有這么深的城府,讓我這個老江湖都看不透,可真是個怪胎啊。”

  “何總,你真的想把他收過來?”

  “如果能收過來,當然好。隨便放到哪個區去,絕對能做得風生水起。不過,我覺得他不會愿意投奔過來,別看他對道上的規矩挺懂,但我能感覺出來,他不想和咱們攪到一起。”

  “那我還需要和他往來嗎?”

  “那是當然,他現在不能為我們所用,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愿意過來呢?就算他不愿意入伙,能夠成為一個合作伙伴,也不錯啊。像這樣一個人,如果咱們不抓緊籠絡住,沒準就被別人拉過去了。老七那幫人,可是牙癢癢地一直想重新殺回渝海來呢,你說,如果他們要跟咱們干一仗,像李愚這樣的人,他們會不想辦法拉過去嗎?”

  “我明白了,何總,回頭我帶他到柳泉射擊場去練練槍,多跟他聊聊,就算不能拉他過來,最起碼也能把他給穩住,確保不被別人拉去。”

  “哈哈,云健,我認識你這么多年,還沒見你對誰這么欣賞呢↑長↑風↑文↑學,ww◇w.cfw£x.n¢et。”

  “何總,這孩子的確了不得……”

  “可惜啊……”

  李愚不知道樓頂上有兩個人正望著他的背影在感慨不已,他離開三色陽光茶樓,在門前的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便返回了華府苑。

  在小區門口下了車,李愚邁著輕松的腳步向自己住的那幢樓走去,一邊在心里回顧著剛才與申家澤和何產林分別談話的過程。走到樓門口,李愚輕輕咳嗽了一聲,樓道里的聲控燈卻沒有如往常那樣亮起來。李愚以為自己的聲音不夠大,又使勁地跺了一下腳,結果二樓的燈都亮了,一樓門廳的燈卻依然黑著。

  “燈壞了吧……”

  李愚在心里想著,摸黑進了樓道。剛走兩步,他忽然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猛地向旁邊一側身,只覺得耳朵一陣勁風掠過,那是一根自上而下劈過來的木棒,如果不是他警醒,這會腦袋只怕要被敲暈了。

  一擊失手,兩個藏在黑暗處的歹徒一齊向李愚撲了過來。李愚有了警惕,哪里還會被他們撲中。他退后半步,出手如電,啪啪兩聲,兩記手刀正剁在歹徒的脖頸上。因為對方此前出手極狠,李愚也就沒留分寸,兩記手刀下去,兩個歹徒幾乎同時悶哼一聲,便癱倒在地上了。

  李愚環顧四周,雖然是一片漆黑,但他還是能夠判斷出旁邊再沒有其他的歹徒。他掏出手機,按亮了輔助光,在兩個歹徒的臉上照了照,發現這兩個人都是他所不認識的,看起來20多歲光景,臉上長著橫肉,不像是啥正經人的樣子。

  怎么處置這倆人呢?

  李愚在心里琢磨起來。

  不知道這倆人為什么要偷襲自己,是無差別攻擊搶劫,還是針對性地尋仇報復,他現在無法判斷。在這種情況下,他不便直接報警,因為如果這二人是來尋仇的,那么把他們交到警察手里,有可能會牽掛出自己的一些事情,這是比較麻煩的。

  放二人離開,當然更不行。既然遇到了危險,他就必須要把原因弄清楚,以便針對性地采取措施,不對他們進行一番盤問,李愚是不可能放人的。

  要訊問這兩個人,自然不能在樓道里進行,而帶回自己家里,也有麻煩。萬一這倆人并非專門沖他來的,他把倆人帶回自己家,不是更暴露目標了嗎?

  這個時候,李愚再次感覺到沒有車以及不會開車的缺憾。如果他有一輛車,就可以把這兩個人扔進車里,拉到郊外,找個林深樹密的地方,好好地調教調教他們。如果這倆人真是危險人物,他甚至可以考慮讓他們人間蒸發,這對于一個老道的殺手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

  可沒有車,要想這么干就不容易了,他總不能背著兩個人在大街上走吧。

  有了,李愚突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那就是自己這幢樓的樓頂。他沒有耽擱,一手挾起一個昏迷的歹徒,順著樓梯便向上走。他知道,電梯里是有監控探頭的,只有走樓梯才能避開保安的視線。

  兩個歹徒加起來有300多斤,李愚半抱半拖地把他們弄到了樓梯的最頂層。在那里,有一個突出樓頂的樓梯間,還有一個小門通向樓頂,這是平常物業修理樓頂水箱等設備時的通道,不過此時門是鎖著的,上面掛了一把小銅鎖。

  李愚把兩個歹徒扔到地上,從兜里拿出一張新紙幣,撕下一小截卷了卷,然后捅到銅鎖的鎖眼里,搗估了幾下,銅鎖啪地一聲便彈開了。李愚拉開門,把兩個歹徒拉到了樓頂上,讓他們靠著樓頂的大水箱坐著,隨手又把通往樓梯間的門給關上了。

  “醒醒吧!”

  李愚隨手在兩個歹徒的后脖頸上拍了兩下,兩個歹徒身子一抖,驀然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李愚,他們下意識地想站起來逃跑,誰料想下肢卻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兩只手也是麻嗖嗖的,只能勉強動彈一下,要想動武是絕對辦不到了。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么?”其中一位穿著花格子襯衫的歹徒驚恐地問道。

  “少廢話,告訴我,你們是干什么的。”李愚站在二人面前,冷冷地說道。

  “我們……是過路的。”花格子歹徒應道。

  “過路的?”李愚蹲下身,看著對方,似笑非笑地問道。

  “是啊,我們是過路的。”那歹徒道。

  “嗯,好。”李愚說了一句,然后一伸手,扯住那歹徒的上衣,用力一扽,只聽幾個鈕扣噼里啪啦地飛濺出去,那件花格子襯衫裂成了兩半,被李愚從歹徒的身上扯了下來。

  “你要干什么!”那歹徒慌了,自己只想打個悶棍而已,看對方這意思,好像有點特殊嗜好的樣子,莫非菊花要不保了?

  幸好,李愚并沒有表現出對他那身肥肉感興趣的樣子,而是把那襯衫撕巴撕巴,然后弄出一塊布,團成一團,塞到了他的嘴里。

  “唔?”兩個歹徒同時發出了一聲疑問,一個是被堵住了嘴,從鼻子里哼出了一聲。另一個穿藍T恤的,則是從嘴里發出了聲音。

  李愚很快就讓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站起身,撩起腿沖著那個被堵上嘴的歹徒猛踹了一腳。那歹徒被踹得翻滾了一圈,腦袋撞在水箱的混凝土壁上,當即腫起一個碩大的包。他疼得想大聲地慘叫,無奈嘴被堵上了,只能從鼻子里發出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宰牛一般。

  原來,李愚事先堵上他的嘴,是怕他叫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四鄰。這一腳踹過,李愚上前把他重新拎回原地,依然讓他靠著墻坐好,然后伸手扯開了他的堵嘴布,冷笑著問道:“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干什么的?”

  “這……”

  那歹徒戰栗了,對方可不是吃齋念佛的,剛才那一腳,幾乎能把他的三魂六魄都踹出去了,那種疼,真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最可怕的是,對方的思維竟然如此縝密,知道在用刑之前先把自己的嘴給堵上,這和那種依著情緒打人踹人的魯莽漢是完全不同的。

  “你們倆,叫什么名字?”李愚依然用那種冷涼涼的聲音問道。

  “我……我叫冷強。”現在已經光著膀子的前花格襯衫歹徒答道。

  “我叫丁華。”另一個歹徒道。

  “你們藏在門洞里偷襲我,是什么目的。”李愚又問道。

  “我們……呃,我們就是想劫點財……”叫丁華的歹徒訕笑著說道。

  “哦,劫財。”李愚像是很理解的樣子,慢悠悠地念叨著,然后不慌不亂地拿起扔在地上的另外半截花格子襯衫,團了團,向著丁華的嘴塞去。

  丁華愣了一下,及至感覺到布團已經碰到了自己的嘴唇,他才明白過來李愚的意思,忙殺豬也似地喊道:

  “別別!哥,哥,我說,我說!”

  李愚一翻腕子,扔掉了布團,卻用兩只手指頭捏住了丁華的嘴,讓他無法喊叫出來,然后瞪著他說道:“你嚷什么!老老實實說,錯了一個字,我讓你后悔自己生出來。”

  “我叔,我叔……”丁華含含糊糊地回答著。

  李愚沒讓他說下去,他伸手抓住丁華的胳膊,把他拎到了水箱的另一側,這樣丁華說什么,那邊的冷強就聽不見了。李愚深諳訊問之道,知道像這種兩個人共同作案的事情,必須分開進行審訊,然后再比對二人的口供,只有口供中的細節完全一致,才能確認對方說的是真話。如果把倆人放在一起審問,那么就難免會有串供的可能了。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我警告你,你說的話,我等會會找冷強再問。如果你們倆說的不一樣……”李愚沒有再說下去,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小尾巴,讓丁華自己去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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