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青使勁的揉了揉頭,這小子,夠能折騰的,這怎么又忽然想起來要去越南了?
“今天賭木一下就賺了兩千多萬,回來他就說要去越南接著賭,讓我給他找向導。”
谷楓不明白李逸是怎么回事,王浩青卻實在是太清楚了,這是個根本就沒把錢放在眼里的家伙,怎么可能會為了賺那么點小錢就去越南?想要錢,他隨便找塊石頭都比找木頭掙得更多!
為了好玩?有可能,但是聽說他那三位師父最近對他逼的都比較緊,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去越南鉆老林子,原因一定沒那么簡單!
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去越南的話你一個人不太保險,可我這邊又不好再安排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找一個人做向導,就是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
“誰?”
“胖象!”
“胖象?我記得當年他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能打嗎?”
“能!兩個月前我們交過手,如果不還手,任由他進攻的話,我還是撐不過十招!而且他老家就是中越邊境友誼.關那邊的,從小就開始鉆那邊的老林子,也會講越南話,我想,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苦笑,
“胖象,打起仗來不要命的瘋狂胖象,而你,谷楓,谷瘋子……好吧,這件事情你自己跟李逸商量吧。”
掛斷電話,谷楓想了想,又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胖象,你小子干嘛呢?”
“還能干嘛?重傷號,躺床上等死呢!”
“有個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
“什么活?掙錢多不多?”
“應該能掙不少吧,不過能不能長期掙,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嗯,說吧,什么活?”
“跟我一起保護一個人,去越南洪山的老林子里賭紅木。”
“賭木倒沒問題,那邊我熟,不過這究竟是個什么貨色,你一個還不夠,居然還要拉上我?”
聽到谷楓沉默不語,胖象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正色道:
“明白了,什么時間?”
“確定了我會通知你。”
掛斷電話,谷楓默默的躺在床上,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他曾經是軍人,現在是保鏢,但無論是哪個身份,在他的概念里都不應該有為什么這個詞存在。
上級的命令只能堅決執行,哪怕就算明知道是讓他去送死,也必須去!因此,他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怎樣才能保證李逸在越南的安全!
按道理來說,李逸作為一個普通的賭木商人,這一趟越南之行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危險。但應該這兩個字,本身就代表著一種不確定,所以還必須準備萬全才行。
只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能全副武裝,那么,有些東西,究竟是該帶還是不該帶呢?
谷楓在發愁,剛剛解除嫌疑回到香港的葉霖也在發愁,而且他還不是一個人在發愁,他是一家人都在發愁。
其實,說是發愁有點過,應該叫做幸福的煩惱可能會更準確一些,而讓他們煩惱的就是現在讓谷楓煩惱的那個人,李逸。
很多時候,人在沒有機會選擇的時候,會非常渴望能有一個機會讓他去選擇,可一旦這個機會真正來臨,他們就會發現,人啊,最好還是不要面對太多的選擇。
葉霖帶回來的消息引起了葉家的高度重視,而一旦知道了結果再去反推,就能很輕易的得出正確答案。因此,他們只是小小的費了一番手腳就確定,晶翠良緣不是被特殊部門給盯上了,而是它本身就是特殊部門里一個特殊而又權力極大的部門!
晶翠良緣里具體有多少特殊部門的人不得而知,不過作為掌舵老大的王浩青肯定是其中一位,而且多半還是一位手握重權的大人物!這一點,沒有人會懷疑。
那么,關系和他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同時又擁有秘密股份的李逸是個什么身份?
本來這些也都沒什么,即便是知道了,和他們葉家也沒什么關系。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姜雁容和李逸那一系列奇特的遭遇,在她和李逸之間拉上了一條無形的線。
現在,葉家煩惱的就是,究竟是該對這條線視而不見,還是好好的利用這條線,趁勢而起!
“情況就是這樣,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說話的是陸凝霜和姜雁容的小舅舅,葉霖的父親,林軒志。
同時,小會議室里還有五個人,一個就是她們兩個的舅媽,葉家現在的實際掌舵人,葉蒼、葉霖的母親,葉青華,另外四個則是葉蒼,葉霖,還有另外兩名葉家的元老重臣。
聽到父親發問,年近30,面相穩重的葉蒼遲疑了一下,說道:
“爹地,其實我們用不著這么著急,現在王浩青和李逸的具體身份還都沒有確定,如果我們冒然做出選擇……”
葉青華擺擺手,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資料,扔到了葉蒼的面前,
“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王浩青就是資料上的這個人。”
葉蒼長眉一挑,先是看了父親一眼,然后將資料拿在了手中,坐在他身邊的葉霖也連忙將腦袋湊了過去。
王戰國,1976年3月8日出生,父親是現任國防部長王松石,祖父王啟智,開國將領,歷任中央各級要員,最高曾做到副國級,十年特殊時期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資料上的照片應該是很久以前的老照片,身穿上尉軍服的王戰國顯得很是年輕,但是眉眼和現在的王浩青至少也有七八分的相似。
兄弟兩個仔細的將這份簡單的資料看完,遞給了坐在他們對面的兩名元老,然后一個低頭,一個仰頭,一言不發的默默沉思著。
整個小會議室里,除了幾個人輕輕的呼吸聲,安靜的落針可聞。
第二天,剛剛發現了蘊含涼氣木料的李逸經過一晚的休息,顯得格外的精神,而鄭樹森則一臉的困倦,很顯然是沒有睡好。不過這家伙一看到李逸,忽然之間就眼冒金光,仿佛發現了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逸子,你教我賭木吧!我學的也是珠寶鑒定,眼力經過多年刻苦鍛煉,不差的……”
李逸翻了個白眼,我教你……我踏馬就算是能透視,可不看鑒靈牌提示的話,連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木料都不知道!你讓我教你……
不過看這家伙的模樣,應該是受刺激頗深,要是直接拒了只怕會立即翻臉,所以李逸決定,忽悠他!
“其實賭木這個東西吧,跟珠寶鑒定也差不了多少,不但要多看,還要靠悟性。這樣吧,我先教給你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然后你去市場上練練,咱們先看看效果再說下一步。”
鄭樹森頓時興奮的兩眼放光,巴巴的跑去幫李逸端了一份早餐,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對面,像個小學生似的,眼珠子都不帶眨的緊緊盯著李逸。
“首先,我們來說說什么是心材,怎樣去區分心材……”
反正李逸過目不忘,這些天又很是惡補了一些各種木料的知識,當然,憑他這二把刀,應用到實戰中肯定是不行,但用來忽悠鄭樹森這種菜鳥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行了,就這么著,你今天的任務是看200根木頭,每根3分鐘,然后晚上回來我們再碰一下。”
說完,李逸將一個沾了腐乳的小饅頭一下全部塞到嘴里,吧嗒吧嗒嚼了幾下,又灌了口牛奶,然后奇怪的看著呆坐著的鄭樹森,問道:
“你怎么不吃啊?”
“你剛剛說一天看200根木頭,每根看3分鐘……”
“沒錯啊,怎么了?”
“木材市場每天早上九點開門,下午五點關門……”
李逸更迷糊了,怎么了,怎么思維跳躍這么大?思維跳躍這么大,就證明你滿腦子雜念,心都不專你還學個毛的賭木啊,趁早轉行吧!
“啊!專你個毛,市場開門時間一共才8個小時,你他妹的讓我看10個小時的木頭,我就算是不吃不喝不上廁所都完不成,我你妹!”
啊?是嗎?我靠,順嘴胡說忘了算了!
這么一折騰,鄭樹森也不說要跟他學賭木了,只是不時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李逸,弄的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里滿是內疚,這么好的哥們,竟活生生的讓他給弄的不太正常了,不行,得想個辦法安慰安慰他!
最后,還是谷楓看不下去了,悄悄的告訴李逸,森哥說,他實在是看不慣你昨天那副風輕云淡,視金錢如糞土的臭屁模樣,因此決定整整你……
我勒個大曹!李逸恍然大悟,
“我說這貨平時也不是那種會眼紅的人嘛,怎么這次表現的這么不正常……老三,你踏馬給老子站住!”
看到鄭樹森一溜煙的走了,李逸回過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谷楓,
“你說,我昨天的表現很臭屁嗎?”
谷楓搖搖頭,李逸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我們家瘋子實在!
“逸哥,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昨天才臭屁,而是一直都很臭屁……”
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