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
秦墨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先祖為何要將一封信函放在第二夾層,而不是與手稿放在一起。
打開信函,里面有著一封信,一張地圖,以及一張似金似木的手牌。
信中的筆跡,是先祖秦奇朔所寫,秦墨看完之后,神情不由變幻,暗中有些吃驚,這封信的內容牽涉到很多秘密,包括秦奇朔來到焚鎮之前,經歷過哪些事情。
信中提及,150多年前,秦奇朔與族人一起生活的地方,乃是在鎮天國西部的西翎戰城。只是后來,西翎戰城爆發一場大戰,秦家族人死傷大半,剩下的秦家人為了逃避戰亂,同時,為了保護《天工開物》的存在,便離開了西翎戰城,朝著鎮天國東部遷移。
在逃亡的過程中,剩余的秦家族人死的死,傷的傷,也有不少走散。
最后,秦奇朔帶領一部分族人,輾轉來到焚鎮,在這座小鎮落地生根,并將《天工開物》悄悄封印在這里。
這封信的最后,秦奇朔還提及一件重要的事情,秦家的祖先,曾經參加過上一次的千年之戰,并存活下來。
“……我族祖先在上次千年之戰中,與戰友并肩作戰時,一位友人之徒,代祖先擋下暗算,隕落戰場。對于此事,祖先一直心懷愧疚,曾經承諾,若是秦家后世子孫中,出現一位絕頂天才,將送給友人一脈成為弟子,償還恩情……”
“……可惜,繼祖先之后,秦家后世子孫中,再無天資驚人的子弟出現,我自知資質愚鈍,只能將期望寄托于后輩……”
“……秦氏族人,向來一言九鼎,頂天立地,后世子孫如果繼承我之衣缽,又自承資質出眾,望能代替我,持烏金劍牌前往那一脈的宗門,成為至元宗的弟子,償還祖先遺愿,謹記,切記……”
拿起那張似金似木的手牌,上面印刻著一枚烏金小劍的圖案,另一張地圖上,則標注著西翎戰城,一個宗門的所在地。
“千年之戰!烏金劍牌,至元宗……,這是推薦入宗門的信物么?”
把玩著這塊烏金劍牌,秦墨既是吃驚,又有些好笑,他怎么也想不到,秦家的祖先竟然參加過上一次的千年之戰。有些啼笑皆非的是,秦家祖先還留下這樣的叮囑,希望后世子孫中天資出眾者,加入那個宗門,代替其償還恩情。
關于千年之戰,秦墨是知曉相當的內幕的,大陸紀元以萬年為單位,萬年一紀中,每隔千年,便有一場千年之戰。
這樣的一場戰爭,并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參加的,能夠參加千年之戰的強者,皆是非同小可。據說,至少是先天武師以上的修為,才有資格參加這場慘烈的戰爭。
秦家祖先,竟能參加千年之戰,讓秦墨著實有些意外。
看著烏金劍牌和那張地圖,秦墨略一沉吟,喃喃道:“既是祖先的遺愿,我如果有一天前往西翎戰城,自然會遵守先祖遺愿。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開啟斗戰圣體第二層,不斷修煉變強,迎戰六年后的焚鎮大劫。先祖應該明白我的苦心吧。”
隨即,秦墨便將烏金劍牌和地圖收起,他心中并沒有多少意愿,去履行祖先的遺愿。
因為此去西翎戰城,路途實在太遙遠了,鎮天國十大戰城,每一座戰城的地域極為廣闊,幅員數萬里。別說是去西翎戰城,就是從焚鎮到最近的東烈戰城,也是萬里之遙,并且,荒野危機四伏,尋常武者很可能就死在半途。
若是從焚鎮前往西翎戰城,以秦墨前世的經驗,路途超過十萬里,需要經過的窮山惡水,兇險死地,可謂是不計其數。光是一來一回,就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
況且,秦墨搜尋記憶,發現前世的西翎戰城中,并沒有關于至元宗的任何消息,說不定這個宗門早已湮滅。
只要腦子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因為祖先的一個遺愿,跋涉千山萬水,跑到西翎戰城,拜入一個不知名的宗門。
重新拿起那本風閃絕影劍,秦墨翻閱一遍,眼睛不由一亮,這竟是一門靈級上階的武學。確切的說,風閃絕影劍是回風劍指的進階劍技,修煉這門劍技,首先必須以回風劍指為基礎。
修為躋身武師境界,秦墨以能修煉靈級上階的武學,同時,也能使用先祖的那把靈級中階寶劍,這樣一來,他自身的實力,將有一個驚人的飛躍。
“看來開春之后,是可以動身前往萬仞山陰的那條小徑了。”秦墨喃喃自語。
上午,秦家,太上長老的住所。
“墨兒,你突破到武師境界了?”
“什么?你小子要外出游歷?”
房間里,太上長老、秦正興聽到這兩個消息,兩人先是一臉驚喜,旋即又搖頭反對。
“爺爺,我達到武師境界,在外面游歷,已經足以自保。況且,先祖的‘力量種子’精華,已經被我完全煉化吸收,我之后的修為進境,不會再那么快速。”
“到外面游歷,與妖獸戰斗,磨練武技,實力才能得到快速提升。說不定運氣不錯,還有不錯的際遇,可謂是一舉兩得。”
秦墨說出一番準備好的說辭,他當然不會告訴兩位長輩,他準備進入萬仞山陰的那條通道。否則,他很可能由此被禁足,一年半載也無法離開秦家。
秦正興、太上長老面面相覷,兩人神情苦澀,暗中嘆息,秦墨在短短三個月內,修為便達到武師境界,這樣出色的資質,進入一個八品宗門綽綽有余。卻因為秦家與火家的爭斗,被“烈陽宗”拒之門外,實是委屈了這孩子。
經不住秦墨的連連懇求,兩個老人只能點頭答應,太上長老對秦墨極是寵溺,讓他將需要的東西列成清單,讓丁執事親自去準備。
“謝謝太上長老,那我就不客氣了。”秦墨笑著,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張清單拿出來。
接過這張清單,太上長老不禁傻眼,清單上的物品都很常見,但是除去一些療傷、回氣的丹藥外,皆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物品。
“凡級鐵鼎,鐵烙沙,風卷草……,還有一塊上好的云鐵石,墨兒,你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干什么?”太上長老頻頻皺眉。
“要做一些有趣的東西。尤其是那塊上好的云鐵石,一定要選好一點的。”秦墨笑著回應。
太上長老一聲嘆息,與秦正興對視一眼,兩人不再說什么,心中皆道,估計大比之事,對這孩子造成極大的打擊,想要做一些有趣之物,來排解心中的煩悶,就隨他去吧。
“墨兒,在外游歷,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別輕信他人。在荒野時,更是要萬分小心,那些妖獸、鬼獸,遠比想象的要可怕。”太上長老慎重告誡。
秦正興嘴唇蠕動,搖了搖頭,終是沒有說什么。他不可能一輩子保護秦墨,況且,這個孫兒比他年輕時,要出色的多,外出歷練一番,經歷真正的戰斗,才能快速的成長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秦墨忙碌起來,除去修煉、練劍,便是在整理各種東西。
不過,在丁執事、樂執事看來,秦墨的舉動相當奇怪。
因為每次兩人到這少年的房間,秦墨都是在搗鼓瓶瓶罐罐,不知用來做什么。尤其奇怪的,則是秦墨將一塊上好的云鐵石,竟是精心制成一本石冊,每一頁皆薄如蟬翼,精致非常,也不知有何用途。
對于秦墨種種奇怪的舉動,秦家的仆從、護衛們亦是議論紛紛,都認為這少年是未能進入“烈陽宗”,深受打擊,才會變得這樣奇怪。
日子如流水一般,悄無聲息的流逝,不知不覺,萬仞山上的冰雪開始融化,已是開春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