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咱們的阮峰主也真是坐懷不亂,碰到柏峰主這樣美艷女人倒貼,愣是不動心,本狐大人也是很佩服啊!”銀澄這般說道。
秦墨搖了搖頭,起身朝著前山掠去,他猜測是車宗主下達命令,讓他前往主城,參加西翎軍團大元帥的壽宴。
這也遂了他的心意,正好能趁此期間,在主城逗留,進入主城藏書閣遍閱武學典籍,同時,了解一下“西翎衛”這個機構。
說不定能因此,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尋找到未來大陸劫難的由頭。
想到數年后的焚鎮大劫,秦墨就有種緊迫感,現在他修為達到先天,已算是一位強者,已經有一定的實力,來探查前世的一些大陸動堊亂真堊相了。
冰焱峰,前山。
依然是阮峰主的那間小屋,秦墨見到了柏沁鳳,這位碧落峰的主人笑顏如畫,正與阮意歌下棋。
桌子上,則有松鼠小鋼站在那里,給兩位峰主端茶倒水。
這些天來,柏峰主幾乎隔一天,就要造訪冰焱峰一次,對這只聰明的松鼠極是喜愛,每次過來,都會帶一些靈果。
一來二去,松鼠小鋼就擔當起,接待客人的小廝工作。
不過,這種小廝的酬勞,足以讓千元宗內門弟子都艷羨不已,因為每次柏沁鳳來此,都會帶些靈級丹藥給松鼠小鋼服用。
甚至,若非考慮到小松鼠承受不住,柏峰主很可能會給這小家伙玄級丹藥,足以想象她對小松鼠的喜愛。
在秦墨、銀澄看來,這些丹藥都是垃圾,即使是玄級下階丹藥,也比不上后山的黃金玉米。
只是,后山的一切都是秘密,秦墨、阮意歌等人都知曉事關重大,向來是守口如瓶,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取出黃金玉米,來招待柏峰主。
松鼠小鋼性子很溫和,對于柏峰主的賜予,總是一副很感激的模樣。對于這頭小家伙來說,凡是對它好的人,它都是很感激的。
“這是宗主的命令,你自己拿去看吧。”
柏沁鳳頭也不抬,丟給秦墨一封信函,繼續和阮意歌下棋,仿佛周遭所有的生物都是空氣。
對此,秦墨不以為意,拿著信函就出了小屋,不打擾這兩位峰主的“幽會”。
看完這封信函,秦墨不禁詫異:“提升我為內門弟子之首,擔任此次主城之行的副領隊?”
這樣的決定,著實出乎他的意料,按照慣例,內門弟子的排位變化,乃是要等到年末的三千驚云擂之后,才會有新的排名。
“哼哼……,姓車的這個老家伙,還是很聰明嘛!懂得不墨守陳規。”
銀澄則是撇嘴,“憑你小子此次在試煉中的表現,既是‘十杰’第一席,又獲得‘西翎衛’的資格,并且,還拯救宗門于危難。將你提升為內門弟子之首,那是合情合理的,車老頭是考慮你入門時間太短,估計從主城回來后,你就身兼冰焱峰的長堊老之職了。”
“一些虛名,一些小小的權利,籠絡一名億中無一的天才,這筆交易很劃算。不過,你小子比本狐大人當年,還是要差上許多的,想當初咱們妖狐一族的族長,那個老家伙幾乎是哭爹喊娘,要我掛名妖狐一族的名譽長堊老呢……”
對著這頭狐貍的自吹自擂,秦墨已是習慣了,返回后山收拾一番,與熊彪交代了幾句,便動身趕往宗主大殿。
翌日。
主城的大道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這是很普通的馬車,與左熙天等人出行的華麗座駕截然不同。
不過,這輛馬車的車廂里,卻是坐著秦墨、帝衍宗、嚴世混,以及彭氏三兄弟。
還有古虹峰的古峰主,千幻峰的兩名核心長堊老,這三位皆是宗師絕頂強者,乃是千元宗有數的大高手。
此次主城之行,千元宗高層極為重視,一方面是千元宗獨占“十杰”三席,在城外三千宗引起極大的轟動,三個少年高手參加大元帥府的壽宴,自是不能有半點馬虎。
而千元宗高層,也恰好能趁著機會,派遣古峰主去祝壽,贏得大元帥的善意。
另一方面,洪長堊老、車宗主也想趁此機會,與主城百宗的一些故舊,取得聯系,將來若是重新晉升五品宗門,也能得到一些支持。
這一切,都是為了千元宗能重回五品宗門,重新奪回往日的榮光,而鋪平道路。
至于彭氏三兄弟的隨行,則是千幻峰的廖峰主存著一份私心,與秦墨、古峰主打了招呼,讓三兄弟得以隨行。
本來,這個隨行的名額,怎么也是先考慮萬云翼,但是,當日在沼澤軍團堡壘,萬云翼的種種行徑早已傳開,惹得車宗主大怒,責令其面壁半年,不得外出。
這樣的責罰,宗門很多明眼人看得很清楚,一方面是車宗主顧念師徒之情,想要保全萬云翼,另一方面,也說明,未來的宗主之位,已是徹底和萬云翼無緣了。
畢竟,萬云翼在軍團堡壘中的行徑,已是各大宗門的笑柄,也使得他在千元宗其他弟子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無論如何也無法服眾,將來又如何能擔當宗主的重擔。
再者,千元宗未來的三大頂梁柱,幾乎可以肯定,是秦墨、帝衍宗,以及正在閉關的黎楓雪行。
萬云翼的種種行徑,已是將秦墨得罪死了,經過“血骨沼澤”試煉后,這兩名弟子之間,已是判若云泥,車宗主自是知道如何取舍。
咕嚕、咕嚕……,馬車緩緩前行,此時的車廂中,則傳來一陣陣的輕聲交談,乃是秦墨、帝衍宗的聲音。
從十峰山脈出來,秦墨見帝衍宗同行,便將這本血煞化影功拿了出來,與之一起推演揣摩。
對于秦墨耗費一萬多七紋血玉,兌換的這本殘缺秘籍,帝衍宗也很感興趣,既然秦墨拿出來分享,光頭少年自是不客氣,細細翻閱,很快就沉醉進去。
“這片古幽大陸,這個世間,宛如一片汪洋,而武者修行,則如橫渡怒海,無論何時,都是逆水行舟。這部血煞化影功殘本,提及此功大成,可以凝聚氣血分身,著實是匪夷所思,那需要自身的血氣,旺盛到古獸的程度嗎?我覺得此功即使完整,也是極難修成,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帝衍宗依然閉著眼眸,撫摸著書頁表面,以指腹來閱讀,一邊與秦墨討論。
“對于武者來說,這世間何止是一片汪洋,而是一片苦海。想要破浪而行,有著種種的方法,身為武者,在這片苦海中橫渡,其實肉身等若是舟筏。鍛體之法,實則是讓舟筏更加堅固,這本血煞化影功的法堊門,則是再鑄一艘舟筏,也未嘗不是一種方法……”
秦墨則是這般說道。
隨即,耳邊傳來銀澄的意見,他又搖了搖頭,推翻了這樣的猜測,因為一旦再鑄一艘舟筏,等若是將身軀的血氣一分為二,未免得不償失。
旁邊,嚴世混、彭氏三兄弟很沉默,四人額頭滲滿冷汗,只覺頭暈目眩,有些想吐。他們心中叫苦不已,本來以為兩位絕世天才討論武學,在旁邊聆聽,能夠受益匪淺。
可是,秦墨、帝衍宗討論的武學,偏偏是血煞化影功,這門武學無比深奧,艱澀難懂,四人僅是聽上幾句,便覺心神受損,有些經受不住。
從十峰山脈到主城,這一路行來,著實是苦了嚴世混四人,他們皆是頗受打擊,感慨和絕世天才之間,差距未免太大了點,連聆聽武論,都會心神受損。
事實上,不僅是嚴世混四人,車廂另一邊的古峰主等三位宗門長輩,亦是端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猶如三尊雕塑。
聽著秦墨、帝衍宗的交談,古峰主三位老者暗中震撼不已,這兩個少年才多大,便嘗試補全一堊本地級以上的武學,并且,所闡述的武論,皆是振聾發聵,猶如天馬行空一般,惹人深思,讓三人震撼之余,也很欣慰。
三老皆是暗嘆,千元宗將來有這兩位不世天才,宗門興盛可期。
不過,三老震撼歸震撼,欣慰歸欣慰,卻是不太敢開口指點,因為這兩個少年在很多方面的感悟,實則已經超過了他們,哪里需要他們指點,被指點還差不多。
所以,三老很有默契,皆是不聞不問,以免被兩個晚輩問住,那就太丟臉了。
這時,秦墨一聲嘆息,轉頭看向古峰主三人,令三老心中一顫,暗呼,這小子不會讓他們指點吧?那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