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仞山下的礦洞外,所有礦工、護衛都聚集在那里,已是停止了挖掘工作。
礦洞深處,秦正興、太上長老,以及樂執事在場,三人緊皺眉頭,臉上有著狂喜和恐懼。
三人面前,那個凹坑中,一層藍晶玄鐵礦被開掘出來,下方有著火紅的礦石,正散發著驚人的高溫。
“老爺,太上長老,這種鐵礦是不是傳說中的那種玄鐵礦嗎?”樂執事聲音顫抖,語氣有著不確定,實則心中已是有著篤定。
秦正興一言不發,跳進凹坑中,拾起一塊火紅礦石,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好沉,是藍晶玄鐵礦脈的三倍!果然是”
“果然是傳說中的炎晶玄鐵礦脈啊!”太上長老一聲嘆息,語氣中有著惶恐和喜悅,還有難以掩飾的貪婪。
這種火紅礦石,在秦家的典籍中有所記載,乃是一種至寶級的玄鐵礦石炎晶玄鐵礦!
與這種礦石相比,藍晶玄鐵礦根本算不了什么,因為炎晶玄鐵礦的用途,乃是用來鑄造地器。
據秦家典籍記載,炎晶玄鐵礦脈的形成,需要在極高溫的環境中,以地氣熏蒸藍晶玄鐵礦脈,長達數千年以上,才可能形成炎晶玄鐵礦脈。
這種礦石的價值,已是遠遠超出藍晶玄鐵礦的范疇,僅是數十斤的原礦,都是價值連城。
“老爺,太上長老,怎么辦?這凹坑中的炎晶玄鐵礦脈,只要超過十斤原礦,我們秦家肯定就保不住啊!”
樂執事呼吸急促,財寶動人心,又何況是這種至寶炎礦。但是,以秦家的勢力,根本是保不住這種寶礦的。
“正興,你怎么說?”太上長老看向秦正興,詢問他的意見。自從秦墨返家之后,秦正興在秦家的話語權,已是越來越重。
畢竟,秦正興是秦墨的親爺爺,一位先天強者的至親,這個份量是很重的。
秦正興略一沉吟,斷然道:“挖!繼續深挖,看看這處炎晶玄鐵礦脈的儲藏,到底有多少,如果超過十斤,找墨兒商量一下。”
聞言,太上長老、樂執事贊同點頭,有一個先天強者坐鎮的家族,想要保住十斤炎晶玄鐵礦石,還是可以的。
隨即,秦正興三人動手,握著礦工鋤,開始挖掘凹坑中的礦石。
半個時辰后,這處凹坑中,忽然一道紅火光芒沖起,一股股熱浪噴涌,將秦正興三人沖飛,跌坐在凹坑邊緣。
“這,這,這”樂執事呆坐在那里,看著凹坑底部,目光呆滯,仿佛整個人傻掉了。
“這么多炎晶玄鐵礦脈?怎么辦?”太上長老喘息著,喃喃自問。
秦正興亦是神情木然,注視著凹坑底部,一句話也說不出。
只見,凹坑的底部,一層層藍晶玄鐵礦被開掘出來,顯露出一大塊面積的火紅礦石。
僅是目測,就可以斷定,顯露出來的炎晶玄鐵礦脈,絕對超過百斤以上。
百斤炎晶玄鐵原礦!?
這是秦家難以承受的財富啊!
三人呆坐片刻,秦正興飛快跳起來,低聲道:“立刻去找墨兒,看看這小子怎么說?嚴密封鎖這里,礦洞口用門攔住,不要讓炎晶玄鐵礦的光芒透射出去。”
“對!”太上長老連點頭,“炎晶玄鐵礦的光芒太顯眼,快將礦洞口封住,別讓人發覺。”
在場三人已是慌亂了,這樣一筆財富太驚人了,必須要妥善處理,否則,必定會給秦家帶來大禍。
片刻后,整個礦洞的人群都忙碌起來,飛快搬來一塊巖石,將洞口堵住,以此來掩人耳目。
太上長老則是留下來,與這里的礦工、護衛一一深談,確保今夜之事,絕對不泄露出去。
此時,遠處一處叢林中,一個黑影正注視著礦洞發生的一切。
“哼!礦洞中射出紅光,這處礦場蘊藏著炎晶玄鐵礦脈?該死的秦家,奪取我火家的一切,現在還開掘出炎晶玄鐵礦脈?”
這個人喃喃自語,聲音充滿怨毒。
月光灑落,映照出這人的面容,是一個老者,穿著夜行衣,赫然是火家的七伯。
遠遠看著礦洞,火家七伯目光一轉,露出狠厲笑容:“也好,太好了!以秦家的勢力,即使有一位先天強者坐鎮,也保不住炎晶玄鐵礦脈。我先要確認一下,這處炎晶玄鐵礦的儲量。”
隨即,叢林一陣輕響,火家七伯悄然竄出,朝著礦洞靠近,隱匿在一個很近的位置,密切關注礦洞的一切情況。
良久,在黎明來臨之前,火家七伯悄然離去,朝著烈陽宗的方向奔去。
地底深處,一座偌大的溶洞。
汩汩汩 溶洞中央,是一片巖漿湖泊,火紅氣泡在湖面冒出,碎裂之后,便是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在湖泊兩端,坐落著兩根石柱,四周籠罩熾熱炎霧,看不清石柱上的情景。
“這里就是大秘境深處?”
站在洞口處,秦墨環顧四周,保持高度警惕,以防再有火傀出現。
“在哪里?大地五蘊燈在那里?難道是在那兩根石柱上?”銀澄蹲在秦墨肩頭,四處張望,狐眼不時跳動青焰,探尋這座溶洞的情況。
可惜,任憑一人一狐展開六識,感知力也難以及遠百米。
這座溶洞的炎霧,仿佛能隔絕一切的探索,令秦墨既是驚異,也是戒備。
“走!到巖漿湖泊里去探查,有本狐大人的青焰琉璃火,根本不懼高溫。”銀澄連聲催促。
秦墨不禁搖頭,這頭狐貍明顯尋寶心切,喪失了平素的精明狡詐。
體內血煞之力運轉,一具血煞分身在秦墨體內躍出,走在前方。
剛才火傀的一記炎刀,將血煞分身斬滅,令秦墨體內的血煞之力大損,現在才恢復過來。
由血煞分身走在前面,一人一狐則跟在后面,隨時戒備再有血傀出現。
漸漸的,來到巖漿湖泊邊緣,四周炎霧越發濃密,稠厚到如同焰滴,沾在秦墨衣物上,立時冒起青煙。
這樣可怕的高溫,即使先天武者也難以抵御,何況在炎霧之中,蘊含著很多有害煙塵,吸收的時間長了,也會在體內沉積下來。
幸虧,秦墨體內的真焰,曾與狐貍的青焰融合,蘊含一絲青焰之力,對于高溫有極大的抗性。
并且,斗戰圣體本來就是萬毒不侵,無懼這些有害煙塵的侵襲。
“等一會兒,有本狐大人給你加持青焰之力,到湖泊地下一探究竟。”這只坑狐貍這般建議。
尚未等秦墨反駁,卻聽得一陣“嘩啦”聲,巖漿湖泊中沖出一只只炎魚,生有雙翅,口有利齒,噴吐著火舌,飛襲而來。
砰砰砰 血煞分身揮動雙臂,拍出一道道血煞劈空掌,迎向這些火焰怪物。
一只只炎魚被震碎,化為炎霧散開,竟是另一種形式的火傀。
秦墨一聲輕喝,引動劍訣,狂月地闕劍揮動,三十六道劍圖環繞身周,繼而劍勢一轉,大道殺劍刺出,劍勢凌厲無匹,將一只只炎魚斬滅。
這種炎魚的實力,與之前的那具火傀,根本無法相比,應付起來很輕松。
只是,火紅湖泊中不斷跳出這種怪魚,數量越來越多,轉眼之間,已是成千上萬,遮蔽了炎湖上空。
秦墨和血煞分身飛快出擊,將一頭頭炎魚擊碎,對于一擊即碎的這種怪魚,應付的倒是好不吃力。卻是被炎魚群纏住,難以前進。
并且,每一只炎魚與長劍碰撞,被震碎之后,秦墨覺得身軀一麻,心中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卻又未察覺那里不對勁。
肩頭,銀澄也嘗試擊碎炎魚,卻發覺它的力量皆被彈開,毫無作用。它不禁謾罵不已,狠狠表示,一旦獲得大地五蘊燈,一定要將燈芯全部吞噬掉,一點都不留下,讓神燈之靈徹底消失。
突然,秦墨的身軀一僵,揮劍的手抖了抖,差點被一頭炎魚擊中。
“我的身體,是怎么事?”秦墨很吃驚,立時展開內視,探查體內的情況,卻是毫無異常。
此時,正在和炎魚激戰,秦墨無暇顧及其他,拋開疑慮,揮動長劍,斬向襲來的炎魚群。
猛地,他握劍的手又是一抖,露出一個明顯的破綻,數頭炎魚沖破劍幕,撞在他身上,而后碎裂開來。
秦墨身軀立時僵直,這一次,他能清晰感受到,炎魚撞擊之后,身體陷入麻痹,竟是難以動彈。
一瞬間,秦墨明白過來,心中駭然:“這種炎魚的力量,能夠麻痹我的神魂!?”
這時候,銀澄也察覺到異常,臉色驟變,驚呼道:“糟糕!這些炎魚體內,恐怕蘊含大地五蘊燈的縛神之力。小子,快退后,不要和這些炎魚碰撞。”
然而,這頭狐貍的提醒顯是晚了,秦墨只覺身體已是失去控制,握劍的手僵直在那里,竟是舉步維艱。
嗡嗡嗡 無數炎魚襲至,呈現鋪天蓋地之勢,撞擊在他身上,一團團炎霧爆開,將他的身影完全籠罩。
秦墨維持著握劍之勢,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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