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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劍碎蝕月

  那件贗品空間神器的障壁碎裂,里面的落月峰眾多強者一聲怒吼:“走!”

  漫天刀光乍起,如同是銀月之輝,將四周湮沒,匯聚成一片銀色刀芒的海洋。

  以落月峰峰主為首的一群強者,他們已知無法盡數逃脫,為了爭取一線生機,以刀芒惑敵,只求能夠逃出一條生路。

  轟隆隆……,四周各大勢力的強者們怒喝,怎容落月峰賊首逃脫,紛紛打出一股股氣勁,封鎖了這片空間。

  在場的強者數量超過千人,修為最低的也是宗師境,如此多的強者聯手之威,當真驚天動地,那座山丘直接被轟成粉碎。

  一道銀光飛掠而起,在漫天氣勁的席卷中,這道銀光如同一條小小的游魚,尋找到一個縫隙,鉆了出去。

  “太好了!終于讓我逃了出來!”

  亂世飛濺中,尚斬星飛身而出,幾個起落,已是脫離了戰團。他披著一件薄銀斗篷,顯然是一件隱匿行跡的秘寶,流轉著淡淡銀光,與周遭的銀色刀芒融為一體,很難發現其蹤跡。

  此刻戰團的中心,逆命境強者正大打出手,無人注意到一個地武境強者正在逃逸。

  一道劍光從側面斬至,其速如光,令人驚懼的劍氣襲至,尚斬星全身毛孔都倒豎起來。

  砰……,尚斬星倉皇拔刀迎上,依然被這一劍劈飛出去,他持刀的手臂劇疼欲裂,佩刀差點脫手飛出。

  “是你……”尚斬星看清來人,臉龐頓時扭曲起來,露出怨毒和畏懼之色。

  前方,秦墨手持狂月地闕劍,踏空而至,黑發如瀑,星眸如電,如同一位金童踏足虛空,整個人身上閃耀著一圈炫目光環。

  “尚兄,你別半年多,依然是風采依舊。你這么急著離去干什么?”

  秦墨注視著尚斬星,黑發飛揚之間,漫天劍氣涌動,化為一柄柄劍形,劍形猶如實質,充斥著這片空間。

  頃刻間,一座劍陣已是布成,籠罩在兩人身周,徹底封死尚斬星的退路。

  “劍意凝形,念動成陣!”尚斬星駭然失色。

  秦墨展現的手段,乃是先天劍芒達到十成,初步凝成劍魂的絕世劍手,才能施展的驚人劍技。

  當初,在武殿試煉中,秦墨展現的天賦固然驚艷,但是,也只是潛力很強。在年輕一輩的諸多天才中,還有很多天才在秦墨之上,在當時的尚斬星看來,秦墨只是一個小輩,根本不放在心上。

  短短半年,當時能夠站在高處,俯視的一個小子,現在卻已是地武境界,真正戰力堪比逆命境大高手。

  對于這樣的落差,尚斬星無法接受,心中如吃·屎一樣難受,他臉龐抽搐,恨不得揮刀斬出,將這少年淡然的神情劈成兩半。

  但是,尚斬星很清楚,他不能如此做,自己的實力絕不是這少年的對手。

  在落月峰刀王一脈的歷代傳人中,尚斬星算得上資質驚艷,在地境凝成了刀魄。劍魂、刀魄,乃是同一級的武道真意,本應有一拼之力。

  可是,尚斬星的刀魄凝成,卻并非是依靠自己,而是依循刀王一脈的秘法凝成。比之真正的刀魄,相差的太遠,又如何與真正凝成劍魂的絕世劍手比擬。

  “墨先生,請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尚斬星若能逃生,以后夜夜燒高香,感激墨先生的恩德,此生此世不敢忘懷。”尚斬星抱拳,低頭懇求。

  “放你一條生路?以你刀王一脈的行事風格,我看不是燒高香,是夜夜想給我墳頭上香吧。”

  秦墨譏笑,斬出一劍,砰得一聲,虛空被斬開,劍勢如游龍飛揚,直襲而至。

  尚斬星面無血色,他沒想到這少年如此狠絕,毫不留情出手。

  “蝕月劈地斬!”尚斬星大吼,施展蝕月刀技的最強一式。

  刀王一脈的蝕月刀技,共分為三重大意境,一重斬地,一重斬星,一重斬月。

  半年多前,在落月峰下,尚斬星就是以這一式,對決化身為“羽先生”的秦墨。

  這一式,乃是刀王一脈最強刀技的殺招,一旦施展開來,漫天銀輝如月華,遮蔽星空,劈山斬岳,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比之半年多前,尚斬星這一式的威力,足足提升了四成。

  然而,絕強刀勢剛起,就被游龍般的劍勢斬碎,尚斬星身體倒飛出去,口噴鮮血,神情難以置信,他竟連秦墨一劍都接不住,這少年的真正戰力到底達到何等境地?

  “這么不濟事?”秦墨眉頭皺起,本想以萬諦斬龍訣,與蝕月刀技印證一下,卻不料尚斬星根本不堪一擊。

  隨即,秦墨明了過來,外界盛傳尚斬星凝聚刀魄,實情根本不是如此。尚斬星的刀魄,并非自己凝練而成,而是依靠了外力,與真正的刀魄無法比擬。

  不過,蝕月刀技確實是一門絕世刀法,由一位刀王開創,乃是王者境的絕學。只是在尚斬星手中,根本發揮不了真正威力。

  “先廢了這家伙武功,帶回去慢慢拷問刀王一脈其他人的下落。”秦墨心中盤算,手中長劍嗡鳴,準備動手。

  忽然,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傳出,尚斬星屁股后面仿佛放鞭炮一樣,瘋狂的放著響屁,臭不可聞。

  “這……”秦墨腳步一動,后撤百丈,衣袖捂鼻。

  只見尚斬星臉上青色彌漫,他整個人如篩子一樣顫抖,屁股噼里啪啦響閣不停,屁聲如雷。

  “墨大爺,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半年多前,練功走火入魔,已是半廢之人,只要全力運功半刻時間,就是響屁不斷,哪里還能暗算他人。你高抬貴手,放我離去吧。”

  尚斬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悔恨之色溢于言表。

  對面,秦墨神情古怪,他想到了尚斬星響屁如雷的緣由,乃是銀澄和他所為。

  當初,售賣給落月峰的神針中,銀澄注入了一絲青焰琉璃火,就是要坑算尚斬星。

  這狐貍本來的打算,是隔一段時間,就潛入落月峰,隔空操控妖火,折磨一番尚斬星。

  只是,之后經歷種種風波,一人一狐并未在主城多待,所以,銀澄的折磨計劃就擱下了。

  “銀澄閣下,刀王一脈是你的恩怨,還是由你暗中出手,廢了這家伙武功,帶他回去吧。”秦墨以心念傳音道。

  “不行,這里高手云集,本狐大人出手,豈不是容易被人察覺。小子,能者多勞,這事就由你出手吧。”銀澄這般回應。

  一人一狐互相推諉,都不想被臭氣沾上。

  “在運河上襲殺我的刺客,施展的是刀王一脈的蝕月刀技,那是一個逆命境強者,想必是你的師長。說出他的行蹤,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秦墨淡淡說道。

  聞言,尚斬星臉色一變,隱隱透出恐懼之色,隨即哀求道:“墨大爺,我不瞞您。我的師傅在我十多歲時,就已離開落月峰,下落不明。我已十數年未見他,確是不知其行蹤。”

  秦墨哂笑,單從尚斬星的神情,就看出其言不由衷。

  這個時候,遠處的一場混戰已是接近尾聲,落月峰一眾強者死傷大半,落月峰峰主也被斬首。很多人已經注意到這邊,正朝著秦墨這邊趕來。

  猛地,尚斬星一聲怒吼,面目猙獰扭曲,從他身上溢出一絲詭異刀氣,讓這片空間都顫動了,仿佛是地獄餓鬼斬出的刀芒,將四周劍陣斬出一個缺口。

  嗖……,那絲刀氣裹著尚斬星,朝著遠處飛遁。

  同時,那絲刀氣中分出一股,直襲秦墨,所過之處皆被冰封,無數黑冰如毫芒,瘋狂蔓延。

  這一幕,讓遠處趕來的諸多強者色變,許多人渾身冰冷,如墜冰窟,這種刀氣太可怕,僅是一絲就讓人感到致命危險。

  秦墨渾身真焰大盛,猶如一座火爐,吞吐著熾熱焰光,化為一道焰刃,斬向那一絲刀氣。

  這道焰刃中,蘊含著一絲劍魂之力,撞擊在這絲刀氣上,如同一鍋滾油中滴入了水花,頓時沸騰起來。

  這片虛空頓時炸開,四周的劍陣被炸得粉碎,這情景讓遠處眾人驚呼,東圣海等人皆是色變,紛紛趕來,擔心秦墨的安危。

  一道劍光乍起,秦墨踏著邪影劍步,已是追了出去。

  這一絲刀氣,與當初重傷銀澄的蝕月刀芒,幾乎是一模一樣,那個中年文士與尚斬星之間,必定有著莫大的關聯,不容尚斬星走脫。

  秦墨的速度快到極致,光芒一閃,他已是迅速逼近,眸光一閃,眼中射出一道劍芒,斬中尚斬星的后背,將之從半空中劈落。

  “住手!小子,你敢傷我的手下,誰給你的膽子!”

  遠處,一片烏云壓蓋過來,卻是漆黑如墨的黑洞,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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