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塊山巖碎裂,不能承受黑雪之寒,生生被凍裂開了。
“這黑雪這么寒冷?墨哥兒,你撐得住嗎?要不要進來歇息一會兒。”
燈座空間中,冬東咚留意到外界的情況,胖少年駭然失色,這樣的極寒黑雪,豈不是要將人凍成人干?
秦墨微微搖頭,在黑雪漫天的山岳中疾行,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不過,他心中很吃驚,這座巨岳的巖石很堅硬,玄級寶刃也難以砍出一道痕跡,卻被這種黑雪生生凍裂。
這樣的地域,先天境以下的武者來此,是兇多吉少,即使是先天境強者,在這樣森寒的黑雪中,也堅持不了太久。
“天象山,是大陸北域的極北端,最是寒冷不過。傳說,這里曾經爆發過一場驚世大戰,才成了現在的樣子。與你們的焚鎮相似。”銀澄說道。
冬東咚乍舌不已,焚鎮地域并不廣闊,而這座天象山何其遼闊,雖是一座山岳,卻比千元十峰加起來,還要龐大十倍。這里曾經爆發的戰斗,那是什么境界的強者對決?
秦墨心生感慨,他的修為已是步入傳說境,越發能夠體會到,每提升一個大境界,實力上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何等程度的強者對決,能夠徹底改變這片廣闊區域的地貌,且造成漫天黑雪的氣候,一直延續至今,秦墨還是不能想象的。
即使是武道圣者,應該也沒有這樣的實力。
“或許是武主級的對決吧,數萬年前,這片區域還是鬼霧海的海域。傳說是蓋代強者要建立領地,填海移山,最終引來鬼霧海中無上存在的怒火,爆發了一場驚世大戰。”
銀澄說起這些,事實上,它對此也是不甚了解,只是在狐族的典籍中看到。畢竟,數萬年前的事情,誰有能真正了解清楚。
秦墨、冬東咚則是震撼不已,鬼霧海是大陸生靈們的禁忌區域,數萬年前,竟有蓋代強者要填平一片海域,實是驚世駭俗的壯舉。
正在這時,秦墨停下腳步,他看到側前方的山壁,有一條幽深通道。
“這條通道是開鑿出來的。”秦墨走近,看到通道上刀斧開鑿的痕跡。
這個發現,讓秦墨等人很欣喜,無論開鑿這條通道的是什么人,只要有人的蹤跡,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嗖……,秦墨運轉身法,化為一道輕煙,竄進了通道中。
這條通道很長,按照秦墨的推測,幾乎貫通了整個山體,這份工程相當浩大,絕非一朝一夕而成。
“誰……,誰在那里!?”通道另一端的出口處,傳來一陣驚惶的叫聲。
秦墨一驚,加快了步伐,掠出了通道出口,卻聽到一聲尖叫。
通道的出口處,依然是一片黑雪地,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披著一件蓑衣,匍匐在地上,很快就披上了一層黑色積雪。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那蓑衣下方,傳來嘀嘀咕咕的低語。
秦墨愣了愣,對于這種情況有些不明所以,上前道:“請問,這里有城鎮,或者集市嗎?”
蓑衣下傳來一聲驚呼,隨即一個黑不溜秋的腦袋探出來,睜著很明亮的眼珠子,打量著秦墨,眼中驚惶未定。
這是一個少年,十二三歲的年紀,皮膚如黑炭一樣,黑不溜秋的,長得很精瘦。若是趴在黑雪地里,能夠立刻與黑雪融為一體。
“你……,不是山怪,不是黑雪巨熊……”黑少年驚異不定,怯然問道。
秦墨無言,他長得很像山怪,很像巨熊嗎?他的模樣不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是相當的清秀俊逸。
在黑少年的再三確認下,秦墨很堅定的表示,他是人族,如假包換。
“天象山里山怪很可怕,時常會變成美少年,騙走我們村里的美女,給它們生崽子……”黑少年低聲嘀咕,打量著秦墨,眼神怪怪的。
秦墨嘴角抽搐,如果黑少年村里的女人,也是一樣的黑炭皮膚,那這里的山怪口味還真是重。
黑少年確認秦墨是人族,很是開心,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秦墨一起下山。
沿著厚厚的黑雪地行走,黑少年步履很輕盈,踏過雪地,竟是踏雪無痕。
秦墨很驚異,他目力高明,看出黑少年并未修煉上乘武學,修為也是武師初期境界而已,卻是踏雪無痕,且不畏這里的極寒,難道是人種所致。
黑少年指著蓑衣,腳下的草鞋,道:“這種草編成的蓑衣,草鞋,可以御寒,并能在黑雪地中滑行。在我們村周圍,長得全是這種雜草。
秦墨點了點頭,心中驚嘆。
兩人在黑雪地中疾行,秦墨了解到天象山的情況,這里人煙稀少,只有少數幾個村落存在。
這些村落存在的歲月很悠久,可以追溯到數萬年前,因為與世隔絕,也不知如何走出去,就一直生存下來。
黑少年告知,他會深入天象山,是想尋找一種靈草,為他的爺爺,也是村落的村長治病。一般情況下,村里的人是不敢上山的,這里不知何時會下起黑雪,會有山怪,巨熊出沒,一旦遇到,十死無生。
兩人邊走邊聊,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村落出現。
“這是一個漁村嗎?”秦墨在村外,看到了漁網,漁船,卻是石制的,非常沉重。
這種漁船,漁網能捕魚,秦墨很是驚奇,不過,漁網、漁船都是濕漉漉的,顯然經常有人使用。
村落門口,忽然沖出一大群人,皆是皮膚黑漆如炭,如同一股黑煙沖了過來,將秦墨兩人圍住。
“黑棍,你這臭小子,敢私自一個人進山,看老·子這一次,不打斷你的狗腿!”一個黑炭中年人掄著手掌,狠狠敲打著黑少年。
其余人則是圍著秦墨,一雙雙眼睛上下打量,品頭論足,竊竊私語。
“這娃子生得好俊,這皮膚膩白了,與我家閨女一起,豈不是要生出一個白胖胖的小子來?”
“你這小娃娃哪里來的,家里有沒有老婆?有也沒關系,咱們村里不計較這個,有沒有興趣在這里留一個種?”
一群黑大爺、黑大媽們笑瞇瞇盯著秦墨,令他感到毛骨悚然,這群人的眼光如同狼看到了羊,恨不得將秦墨拖回去。
同時,秦墨還看到了村子里的所謂“美女”,黑炭般的皮膚,睜著明亮的眼睛,正饑渴的瞪視過來,端是可怕,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行了。你們別在那里胡鬧,嚇壞了客人。”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村口處,走來一個老者,佝僂著身軀,卻依然很雄偉,宛如一尊黑獅緩緩走來。
秦墨心中一緊,他感受到一股壓迫,這老者很不一般,讓他看不透深淺。
其余眾人對老者很尊敬,紛紛行禮,稱呼黑村長,閃出一條道來。
秦墨卻覺得怪怪的,黑村長?那這村子豈不是一個黑村,讓他想到了黑店之類的地方。
黑村長的目光深邃了,打量著秦墨,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感謝秦墨,將他孫兒帶了回來。
隨后,黑村長帶著秦墨,返回居所,并開設宴席,隆重的招待了秦墨。
開席之時,黑少年黑棍才堪堪出現,這少年哭喪著臉,走路時一瘸一拐,屁股腫了一大圈,看來是受了一番嚴懲。
這里的食物很奇怪,烹調的皆是各種怪魚,有的生有雙尾,有的有類似羽翼的翅膀……,卻都很美味。
這里的酒更是烈,入口如火燒一樣,秦墨從未喝過這樣的酒,喝下之后,肚子里翻江倒海,全身卻是暖洋洋的。
席間,冬東咚、銀澄也是跳了出來,銀澄化為一頭普通的狐貍,趴在秦墨肩膀上,不斷的喝著酒,它很喜歡這種烈酒。
對于胖少年和一只狐貍的突然出現,黑棍很詫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大活人一個狐貍之前藏在什么地方。
黑老者卻是很平靜,對此并不驚奇。
“好酒!本狐大人很年幼的時候,似乎喝過一次類似的酒,卻是不記得了,好懷念。”銀澄以心念傳音嘀咕。
“少年人,你是誤闖大地輪盤,被傳送到這里?”黑老者問道。
秦墨點頭,并請求黑老村長告知,最近的一處大地輪盤在那里。
黑老者的回答,卻讓秦墨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