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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臉唰地一下白了。
“領導，有件事我有些疑惑。”
“請說。”態度發生了微妙轉變的領導說話的語氣也不同了。
“你怎么知道首長看到的是蘇總他們片子的宣傳呢？”
“首長在會議說了啊，而張導你們這片子根本沒宣傳。那肯定看到的是蘇總的了。”領導回答道。
“你這話不對。”高冷搖了搖頭：“我們雖然沒有對外宣傳，對民眾宣傳，可是圈內很多人都知道我們在籌備這部片子，我們找團隊、找本子，還找了好幾個一線藝人，內部也發了一些資料下去的，那些藝人經紀人都是看了我們的內部宣傳資料才決定和我們合作的。你怎么知道首長看到的宣傳，一定是媒體的宣傳呢？首長又沒點他們片子的名。”
領導一下卡了卡，腦子里有點亂。
是這個道理。
“是，也許首長看到的宣傳是我們內部的宣傳。”張導一聽一個激靈連忙補幾句：“環泰肯定會引用首長的話，怕是不妥吧......”
領導在原地楞了幾秒后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回過了神。
“對對對，差點出大事。”領導連連點頭，細細想了一會后，高冷這番話算是幫他濾清了三條思路。
第一：誰也不能肯定地說，首長看到的宣傳是環泰影片的宣傳，如果這么宣傳，搞不好會出問題的，起碼是炒作首長的嫌疑，而自己還給了她好政策......那是同伙了。
第二：首長點的是《建國帝業》，握的是籌備《建國帝業》這部影片的張導的手，這是有錄像有照片的事實，是可以公開在媒體這么宣傳的，這不叫炒作首長，這叫實事求是。
第三：星光集團無法跟環泰相較，同等類型片子，張導必輸無疑。
“領導，我覺得吧，首長這些年開了這么一次藝工作者會議，點了這么一部影片，你說，這票房、影響力什么的要是不去，怕是不太好吧？再說了，同等類型的片子如果超了他點名的片子，也不大好。”高冷搖了搖頭：“你知道的，外媒最愛搞事情，到時候給你在國際來一篇長篇社論......說首長點了名的官方力推的片不民間拍的片......”
得，高冷又給他加了一條思路。
第四：同等類型的片子如果贏了張導，那首長的面子也掛不住。
四記絕殺。
將蘇素KO。
“你這......有點狠啊。”張導和高冷出了領導的門后，張導說道：“我們有好政策不說，你把蘇總要拍這類型片子的路都給堵了......”
輸得不要太慘啊。
“嘖嘖，可憐的蘇總。”張導同情地說了一句后又搖了搖頭：“我同情她干啥，她才損失多少錢？對她來說九牛一毛的，那些被她打翻的企業海了去了，這應該是蘇總位以來第一次戰敗吧？嗯，年輕人呢，得有一敗來滅滅銳氣！”
說曹操曹操到。
兩個人剛到車庫看到蘇素走了過來，一路送她到車庫的是廣電某部門經理，也是陸導的叔叔，看到剛剛她去他那坐了一會兒。
領導還沒有說到底給高冷什么政策，一時半會的估計領導也得仔細想想，說是要開個會決定了再告訴高冷。
而要開一個會才能決定的政策，肯定是個好政策。
此時的蘇素還不知道這一切，她在鉆入車的時候看到了高冷，得意地朝著他笑了笑，伸出手來啪地一聲打了個響指，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張導開車走了，高冷也鉆進自己的車開車離去。開到半道手機響了，蘇素的電話來了。
“怎么樣，我還是讓了你吧。”蘇素傲嬌無：“讓你們早一天線，你只有那一天的機會，好好把握哦。”
高冷忍住笑，嗯了一句。
“哎呦喂，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的綠色農業剛剛拿到風險投資，過幾個月后是我的了，你說我這么大一個企業干嘛要你的企業呢？這不是欺負你嗎？”蘇素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笑意：“不過呢，我蘇素可不會心慈手軟，賭是賭，你輸了，我會拿走企業，你別想著到時候跟我套交情我會手下留情，我環泰正好缺一家定位高端的綠色農業公司呢。”
蘇素這話雖然明顯是來刺激高冷的，但說的也是她心里話。
她蘇素在對環泰有利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手軟。
吞了高冷的公司算什么？她可是商圈里口口相傳的那個冷血女魔頭。
“契約精神一定要遵守的，愿賭服輸。”高冷肯定地笑道。
“你......”商業嗅覺的蘇素一下覺察到了高冷的輕松，這種輕松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手下敗將而且是敗到痛失了一家企業的人身，她遲疑了一下。
“蘇總，不好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聽去是年女人的聲音，應該是她的貼身助理。
“怎么了。”蘇素問道，并沒有掛斷電話，她本能地感覺到，‘不好了’或許跟高冷到現在還如此輕松有關。
的確有關。
“陸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聲音一下小了，高冷聽不到那個助理的聲音，想必附到了蘇素耳旁說去了，不過他倒是很清晰地聽到了蘇素越來越急的呼吸聲。
詫異、緊張的那種呼吸聲。
“高冷，你是怎么做到的。”蘇素的聲音在足足三分鐘的沉默后傳了過來：“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辦法只傳我高某的妻妾了，要北斗七星、城市地北丘壑之處選一室內，室內東南角點七根蠟燭......”
“夠了。”蘇素厲聲說道激動了起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親自去了廣電，而且我還同意給他們拍不賺錢的紀錄片，我居然拿不到政策不說，甚至......”
蘇素一下沒再說話，太丟人了，親自出馬搞成這樣，她說不下去了。
“甚至什么？我還沒得到消息呢，你到底是有內部的硬關系啊，這知道他們開會的內容了？”高冷打趣道。你的硬關系卻沒玩過我的計謀。
不用蘇素說，猜也能猜到：肯定是不通過她這部片子的審核，同等類型的關于建國前后內容的大型歷史片，只留下高冷投資的這一部。
沒有競爭，也能確保這一部絕對的勝利。
蘇素納悶、氣氛，為什么她親自出馬了居然還拿不到政策，卻沒有深想，正是因為她經不住高冷一激，親自跑到廣電來要政策，并提出了愿意無償拍紀錄片等這么好的條件來爭取政策。
正因為如此，廣電看到了她對這部影片的重視，按照常規來說是肯定要給政策的。
可高冷一點撥，并擺出了自己絕對斗不過蘇素的態勢，加一旦輸了，外媒若拿這個炒作抹黑帝國，那不是小問題了。
正因為廣電看到了她對這部影片的重視，才決定將這部影片封殺在搖籃里：拒不通過審核。通不過審核，這部影片只能白瞎。
蘇素原本以為未來還有幾個月和高冷較量，也以為未來的幾個月，當兩個人都拿到了政策后，她要以環泰雄偉之勢反反復復碾壓星光集團，將她丟了的面子找回來：你有首長點名又如何？我蘇素.....
又如何？
如何？這樣了啊，前期投入的兩三百萬宣傳給高冷宣傳了不說，如今連這部影片都不讓你拍了。
哎呦，腦殼疼......
蘇素捂住頭，心想，拿著手機慢慢地回過了神，她到底是聰穎，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頭，頭疼，是真的疼。
原來輸，是會頭疼的。
心里跟貓爪子瘋狂地抓一樣，她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哎呦，咪咪疼......
蘇素捂住胸口，氣得咪咪疼，兩只都疼......
氣的時候咪咪不會痛？你又沒長咪咪，你怎么知道不會疼，反正蘇素疼.....
我居然輸了？我......蘇素心里排山倒海難以置信，我坐擁環泰，親手指揮的戰役居然剛剛召集完隊伍，還沒進攻呢，輸了？！
“蘇總，廣電領導的電話......”一旁的助理說道，蘇素沒再跟高冷說話，直接掛了電話后接過廣電領導的電話，接過一瞬間，她似乎滿血復活了，臉堆著笑一臉淡定。
靜靜地聽領導如此這般說了一番后，她忍住嘆息。
和陸導說的一樣，她這部片子必須為高冷的片子讓步，高冷的《建國帝業》被定位年度重點推薦影片，且是明年唯一一部的重點推薦影片。
“好的，我聽從領導指揮。”讓廣電領導沒想到的是，蘇素居然笑盈盈地絲毫不生氣地，簡單明了地回答道。
“蘇總真是深明大義啊，我還很不好意思呢，你說，剛剛還說要給你好政策......哎，你環泰實力太駭人了，我怕高總那邊票房遠不如你們啊，再說了，首長欽點的片子，這成績不能太差啊。”這讓領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蘇素輸在了她的實力太過嚇人，讓人膽戰心驚，廣電只能除此下策。
居然會有人輸在實力太過雄厚，真是醉了。
而讓廣電領導更沒想到的是，蘇素可沒那么好搞定。
“領導，你說，我再拍一部《建黨帝業》如何？建黨，又不是建國，跟他的影片不犯沖。”蘇素話鋒一轉。
“啊？這......”領導愣了愣：“啊？”
“那領導，你也要給我的《建黨帝業》像《建國帝業》一樣的政策哦，我會兩天內將這部影片的資料遞交給你，提前預定哦。”蘇素果然是蘇素，這手夠快的。
預料到了高冷這部片必火，必火之后肯定會有人想拍建黨這類的題材，她先下手。
“哦，行行行行。”領導本覺得對蘇素很不好意思了，再加這個訴求有理有據，環泰來拍建黨類的片子也是再好不過，于是連連答應。
蘇素可是一個不會吃虧的人，高冷的片子越火，她后面拍的建黨也會越火。
她唯一吃過的虧，是高冷這次了。
掛了電話的蘇素從滿臉堆笑到一臉郁悶只用了一秒，她一手捂頭一手捂胸。
哎呦頭疼......
哎呦哎呦咪咪疼......
兩只都疼......
第二天，冬日暖陽，高冷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那，廣電的政策還沒下正式件，想必午會來，他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心細細地盤算著影片以后的發展。
拿到了政策，如何運營起來，且最大化地運營起來，還需要大量的準備工作。
這一戰成功，我能為沐小冷做點什么事了，高冷心藏著一個計劃，他的眼里迸發出希望。沐小冷這貪官之女的頭銜如何拿到，如何慢慢地拿掉。
如何讓善良的小冷不再那么懷著對民眾的愧疚過日子，成為了高冷的心頭大患。
首長欽點的片子，他不怕國內任何媒體炒作他是貪官之婿，國內沒有媒體會在首長點名的這種政治大片的時候去發這些炒作。因為從法律來說，他高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要提防外媒炒作，如今外媒最喜歡炒作大陸的任何負面，且只報負面。
如何才能提防外媒炒作，這也成了高冷的心頭大患。
“高總！好消息！”張導沖進了高冷的辦公室，神采飛揚，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如此神采飛揚，一個在國際都獲獎的大導演如此興高采烈，想必是好消息。
“我們這片，是明年唯一一部重點推薦的影片！”張導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將一份剛剛拿到手的資料放到了高冷的桌子。
高冷拿了起來看了起來。
“太好了！重點推薦的話，我們起碼能映兩個月，而且所有公職人員都會組織來觀看，我們的成本也會大大地降低，這種片子肯定很多人愿意零片酬出演的，除去演員的片酬和后期宣傳的費用......”張導拿出手機點開計算器啪啪啪地算了算：“我們投入三個億，應該夠了！”
后期宣傳是很費錢的，而國家支持的影片在宣傳方面是不用出什么錢的，這么多公立的電視臺、電臺、報社都會跟進。而片酬是第二項最費錢的，這筆錢也省去了。
一部大片光用在特效、演員服飾、場地搭建和工作人員工資這方面的錢，三個億已經足夠了。
高冷卻搖了搖頭，他放下手的件拿起衣架的大衣：“張導，現在立刻去一趟廣電。”
“怎......怎么了？”張導緊跟在高冷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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