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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縱奇才啊。”曲寒山也感嘆道:“不論是心性,還是武道天賦、修為,都堪稱是百年以來,我天荒人族之最,可惜了,百年大局之下,終究還是難過一劫,好在保留了一絲生機,等到此間事了,我們再想想辦法,或許可以找到救人的辦法。”
眾人也都是唏噓不已。
葉青羽的表現,每個人都看在眼里。
不論是誰,對于這位年輕的光明殿主,都抱有極大的尊敬和欽佩。
一個十七歲多的少年而已,卻做到了無數老一輩強者都做不到的事情。
不僅僅是個人實力,葉青羽身上那種強烈的個人魅力和感染力,也讓所有人都為之心神動搖。
這樣一個后輩,真的是明珠璞玉,值得大力雕琢。
可惜了。
如果葉青羽知道這個百年之局,也許并不會這樣拼吧?
但沒有如果。
正是因為曲寒山、李光弼和許許多多如葉青羽這般不知道真相的人,拼死拼出來的那種悲壯和奮勇,才騙過了所有的敵人,讓這個計劃,更加完美。
“為了今日之局,犧牲了太多啊,可惜了葉青羽……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右相藺爭嘆息道:“為了天荒人族,再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李光弼元帥惋惜地點點頭。
曲寒山也只是沉默無語。
獨孤全和歐陽不平兩個人心中雖然是悲憤,但卻也說不出來什么,畢竟如藺爭所說,為了今日之局,死的人太多太多,武道宗師,皇室貴胄,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這些人,并不僅僅是今日犧牲的。
還有很多,是為了完成今日之局,在過去漫長的近百年時間里,或者悲壯犧牲,或者忍辱奉獻,有些人到死都不能說出自己的秘密。
一代一代人族菁英,前仆后繼,在算是有了今日的收獲。
從這方面來說,葉青羽的犧牲,似乎也并不是特列。
但就在這個時候,陸衡再次開口。
她沉聲地道:“你們錯了,葉青羽的犧牲,我們誰都承受不起,今天就算是我們這里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應該出事……原本我該掌控好這一切的,但卻沒有想到,局勢竟然到了這種程度,我……這才是現在最大的問題,這個責任,我們沒有誰能夠承擔的起。”
“恩?”右相藺爭一愣。
其他人也都是不解地看向陸衡,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樣說。
陸衡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你們知道葉青羽是誰嗎?”
所有人都怔住。
“葉兄弟,他……難道不是鹿鳴郡城那……葉府的少爺嗎?”獨孤全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葉青羽是誰?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簡單了。
如今在場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曾經將葉青羽的身份調查過無數遍,了解的清清楚楚的。
帝國提拔這位年輕軍官,太子殿下重用他,必然也是調查了無數遍,從任何一個角度看,葉青羽的出身,都簡單到了極點,沒有絲毫的疑點。
右相藺爭更是利用自己的情報網,連葉青羽出生時的接生婆都查過,確鑿無誤。
就算是獨孤全和歐陽平等人,在結交葉青羽之前,也都調查過他的底細。
從一切證據來看,葉青羽的來歷,都沒有絲毫的值得懷疑的地方。
若是這個問題從別人的口中問出來,只怕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嗤之以鼻。
但問題是,這句話,是從陸衡的口中問出。
如藺爭和魚非言兩個人,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陸衡的身份是什么,有著什么樣的地位。
陸衡問出這樣的話,當然不是為了開玩笑。
那么也就是說……
葉青羽的身份來歷,莫非竟然和眾人了解的并不一樣?
陸衡又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她這一輩子,即便是在曾經那段最艱難的日子里,都沒有像是今日這般如此頻繁的嘆息,也沒有像是這些日子這樣憂心忡忡過。
她轉身,朝著光明神殿的方向走去。
“小姐和杏兒,應該快回來了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小姐交代啊……”
陸衡進入了光明神殿。
藺爭原本有點兒莫名其妙表情的臉上,陡然怔住。
從陸衡這句話里,他隱約捕捉到了一些令他震驚的信息,然后他整個人的身體一僵,立刻就呆滯在了原地。
那一瞬間,藺爭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這一輩子,不管是經歷什么樣為難驚悚的時刻,都沒有像是這一瞬間這樣震駭驚懼過,那一瞬間的靈光閃過,藺爭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
冷汗,立刻如漿液一樣,從藺爭的額頭冒了出來。
一邊的魚非言,看到藺爭這般表情,也意識到了什么,仔細琢磨了一番陸衡最后一句話,突然眼睛里,爆射出如白日見鬼了一般的表情。
“這……不可能……不會吧?”
他驚呼出聲。
一瞬間,魚非言覺得自己的后背,也要濕透了。
其他人見狀,越發莫名其妙起來。
魚非言和藺爭兩個人,彼此爭斗了數十年,就算是一直在演戲,也瞞騙了整個天下,被公認為是整個帝國高層之中,心機幽微、城府最深的兩個人,也是平日里最喜怒不形于色的兩個可怕存在。
但是這一瞬間,兩個人竟然都是駭的面無人色,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獨孤全等人立刻意識到,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與葉青與有關?
能是什么樣的事情,竟然讓這兩位如此震驚?
結合之前的話,難道葉青羽的身份來歷,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可即便是皇子戰死,乃至于雪帝駕崩,都不至于讓這兩個巨頭如此失態震駭吧?
正在場面一片怪異氣氛的時候,天空之中,又是一道流光閃爍下來。
光華一閃,化作一個窈窕倩影。
卻是小公主魚小杏。
“咦,你們都在這里啊。衡姑姑呢?”魚小杏一看眾人,掃了一遍,沒有葉青羽的身影,再看看周圍尸山血海一般,心中想著的卻已經是那個人。
藺爭面如土色地指了指光明神殿。
“咦?怎么都是這一幅見了鬼的表情?”魚小杏注意到了藺爭和魚非言等人的神色,心思聰慧的她,已經預感到了一點點什么,扭頭看向了獨孤全歐陽不平兩個人,道:“葉青羽呢?他這個光明殿主,怎么還沒有出現?”
兩個老頭子知道小公主和葉青羽的交情,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魚小杏頓時意識到了什么。
她立刻一言不發地朝著光明神殿內部走去。
剛走到門口,陸衡從里面出來,看到她,怔了怔,搖搖頭,道:“先不要進去……”
魚小杏怔怔地看了看陸衡。
少女公主心中那種不詳的感覺,更加清晰了。
她隱約猜到了什么,眼睛里閃過前所未有的害怕之色,突然就啊了一聲,眼睛里已經有淚光在閃爍,她如一道閃電一般,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朝著里面沖去……
陸衡連忙一把拉住了她。
“他受了重傷,神殿的陣法,正在修復他的傷勢,杏兒,如果你真的在乎他,不要進去打擾。”陸衡道。
魚小杏掙了幾下,發現衡姑姑的手掌牢牢地鉗著自己,掙不脫,她定定地看著陸衡,用一種近乎于哭腔的祈求語氣,道:“衡姑姑,你不要騙我,你告訴我,他……他真的沒事?只是受傷?”
陸衡略有猶豫了片刻。
就是這種猶豫,讓這位少女公主的心都快碎了。
她拼命地掙扎起來。
但陸衡素手一樣,閃電般地在魚小杏的頸間一按,少女公主就昏了過去。
“先冷靜一下吧。”
陸衡再度嘆息。
魚小杏身為皇室公主,身上負有極大的皇家氣運,這一次是和二樓帝君魚君寒一起前往雪地妖庭封禁摧毀最后一個屬于異族的界域之門的,既然她回來了,那魚君寒一定也回來了。
看來最后一個異族界域之門,已經被封禁了。
但陸衡的心,卻絲毫沒有放松。
“不管如何,都要去找小姐了,也許她有辦法,來治療葉青羽。”陸衡咬了咬牙,決定還是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魚君寒。
她抱著魚小杏,從石階上走下來,對藺爭等人吩咐了幾句,正要前往皇室祖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
一道暗色流光,猛然劃破天空,宛如一顆天外隕星一樣,石破天驚一般地朝著地面爆射而來。
濃郁的黑暗力量涌動。
“怎么回事?”
藺爭等人瞬間抬頭。
陸衡的眼中,也精芒閃爍。
暗色火焰瞬息即至,并未在地面上停留,電光石火一樣直接朝著光明神殿大門沖了過去。
“不好……攔住它!”
“是什么人?”
陸衡大喝,第一個出手。
藺爭和魚非言的反應也不慢,立刻身形閃爍,如浮光掠影一般朝著神殿大門阻攔而去。
“滾開!”
一個少女冷酷嬌喝的聲音傳來。
一頭可怕的火焰巨熊瞬間撕裂虛空咆哮著出來。
恐怖的黑暗火焰之力驟然爆發,猶如天怒。
饒是陸衡、藺爭和魚非言三個人,都是一等一的蓋世強者,卻也無法與這股力量抗衡,一瞬間都被震得飛了出去。
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那暗紅色火焰包裹著的少女的身影,竟是突破了光明神殿的力量——或者說是并未受光明神殿之力的阻撓,竟是越過大門,直接進入了其中。
“吱吱吱……”
大殿里的小白兔立刻尖銳地歡呼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