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瀚喜歡吃河魚海鮮,夏季是這些活物最多的時候,從草原上下來,張瀚表示這一夏天再也不吃牛羊肉了。
楊柳說話時,張瀚托著腮看著,楊柳的身形很好,胸不是很大,但胸、型很好看,十分挺拔,腰很細,有纖纖一握的感覺,腿也很長,腿形也很好……張瀚感覺自己很想犯罪。
楊柳感覺自己心跳的厲害,她感受到了張瀚的目光,此前她一心想和張瀚發生些什么,現在偏又緊張的很。
好在這是大白天,屋子外人來人往,張瀚什么念頭也沒有了,老老實實的吃菜,主食是碧粳米飯,米的味道也很香。
這時楊柳托著腮看張瀚吃飯,她的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幸福感覺。
“對了……”張瀚看著楊柳,笑道:“有件事要問你。”
“嗯?”楊柳美目看向張瀚,滿是疑惑。
“那個荷花,有沒有相中的人了?”張瀚笑著把昨天的事說了,他道:“她膽子倒是很大,不過我估計她是相中我身邊什么人了,不然的話不敢那么說。”
“倒是真有。”楊柳微笑著將荷花平素的話說了一些,最后道:“我看她是相中了你身邊的梁興。”
“梁興倒是真沒成家,高不成低不就。”張≤≥長≤≥風≤≥文≤≥學,w︽ww.cfw⊙x.ne≈t瀚笑道:“這倒是一樁好姻緣。”
楊柳道:“若你這東主替他們成了事,只怕梁興辦事更用心些。”
她這話倒提醒了張瀚,他的部下有不少還沒有成家的,如果用婚姻的辦法再籠絡一下……確實是個很不錯的辦法。
遼東之行,張瀚最深切的感受就是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罷,還有遼東和遼西的將門,他們最好的聯盟辦法就是互相結為姻親,張瀚當然沒有女兒或孫女嫁給得力部下,不過不妨礙從這一點著手,盡可能的把這件事利用一下。
張瀚忍不住在楊柳臉上一親,笑道:“好賢內助呢。”
嘴唇落下,張瀚感受到一陣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氣和皮膚的膩滑。
“話不要亂說,我看你吃飽了。”
楊柳瞪了張瀚一眼,收起碗筷,裊裊婷婷的走了。
兩天后張瀚分別接到消息,孫敬亭有事耽擱,還要過兩天才能到,李慎明從大同直接趕來,算算時間,當天能到陽和衛城。
張瀚正打算去見鄭國昌,他和鄭國昌的關系很親近,比起普通的用銀子買來的關系要深厚的多,但長時間不走動,就算有關系也淺薄了,這一次回來,麻承恩和鄭國昌都要見,既然李慎明在半道上,張瀚派人用輕騎先趕路,沿大道兜住李慎明,他帶著護衛趕到陽和衛城,見鄭國昌,同時和李慎明會合。
剛回來就要出門,常氏萬分舍不得,一路送到大門口去。
常寧的妙目也盯著張瀚不放,少女的心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張瀚感覺有些慚愧,他對常寧先動心,又在暗室里和常寧十分親近,結果在草原上對玉娘又有了承諾,他感覺心里是一團亂麻一樣。
“表哥,早些回來,一路小心。”
常寧殷殷叮囑,她的聲音也很好聽。
“寧妹妹放心。”張瀚忍不住仔細看了常寧一眼,看著她精致的瓜子臉上白皙細膩的皮膚底下漸漸透出一抹紅暈,這時他才轉過臉去。
常氏把這一切看在眼中,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出來。
也幸虧常寧有個糊涂爹,要不然早將常寧接到外頭住去了。
常威也是鬧著要一起走,他年紀還小,根本不畏懼來回的奔波。
各人揮手告別,張瀚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巷子口,十幾匹馬在各人眼中成了一個個小黑點。
夏天的官道上來往的人不少,很多百姓趁著早涼趕路,要么是做小買賣的,要么就是出門趕親戚的也很多,張瀚在趕路時還著意看了路上,跑了不到一個時辰后,果然看到一大隊掛著和裕升旗幟的騾馬隊伍從遠方過來。
楊秋指指前方,說道:“這是從蔚縣過來的車隊。”
官道是從南至北,繞了個彎又走到這條從東往西的道路上,從這里走又是直奔張家口的十一條北方大型官道之一,表面上是浮土,底下是夯土層,壓實了的,只是浮土層很厚,泥土比較軟,可能是夏季雨水較多的原因,不少地方感覺過于柔軟了一些。
張瀚仔細看了看,對一旁的常威道:“這就是運貨的車隊,應該是一些土物和雜貨,說不定是水果和蔬菜為主。”
夏天時萬物生長,果蔬很多,在市場上也很受歡迎,價格并不便宜,從天成衛和蔚縣一帶運送農產品到官市來賣也不稀奇。
張家口那邊就有過百種果蔬出售,當時俄羅斯來的特使佩特林就看的大呼小叫,這些老毛子也生活的很辛苦,他們居住的地方還是蠻荒地帶,果蔬類的商品很缺乏。
以前販賣果蔬類的商品只能在新平堡或是幾個小堡出售,因為運輸不便,這些東西就算加上冰塊也不容易保持太長時間,走的遠了一旦出現雷雨天氣在路上耽擱了,一車爛光了也不奇怪。
和裕升的騾馬行可以解決這一類的麻煩,每隔幾十里就有一個分店,運車強不說,還有充份的后勤保障,各店都有地窖,可以短時間儲存貨物。
“其實我們出來的晚了。”楊秋又道:“黎明之時車隊才多,趁早涼趕路的人才是真多。”
車隊漸漸近了,車身漆著黑漆,可能經常維護,車身的漆散發著黑亮的光澤,看起來和新車差不多。
和裕升的車隊就是這樣,不論是剛制出來的還是用了半年多的,每輛車的車身外觀幾乎差不多,經常涮漆和解決一些小的破損。
這是一種形象工程,是張瀚特意的吩咐,越是這樣顯得有些怪和浪費,和裕升的形象就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有時候百姓之間的口口相傳,當成志怪傳奇般的口吻來說,傳播的效果會比刻意的廣告還強的多。
這是一種很不錯的營銷手段,最少和裕升的騾馬行已經在整個山西省沒有對手,原本的一些騾馬行和腳夫行已經死光了,沒有哪一家能繼續經營下去。
車身的車廂有一些差別,有的是正方型,有的前低后高,也有的是橢圓型,車輪也是后面的高,承重軸負擔的重量也是后面重,前輪要低矮一些,馬夫坐在前車輪上方的轉向軸上,那里有可以坐人的位置。
車身兩側走著一些牽馬或騾子的人,一隊十來輛大車的車隊,要準備相當多的挽馬或騾子備用,要隨車跟著能修車的匠人,路上壞了可以利用備用的工具和零件來修理好。
“每車可裝二十石到三十五石。”張瀚看著大車,對常威道:“小車裝的少,正常都能裝三十石,太小了的話人家可以雇傭普通的大車,咱們就沒有了竟爭力。”
和裕升的大車主要是裝的多,運費規范,服務也好,不象外地客商到別的地方做買賣,經常要小心遇到不守規矩的腳夫,甚至半道上腳夫搖身一變成了劫匪,殺人越貨的事也有腳夫干。風險大,收費還高,但不雇也不行,出外做買賣沒有不冒風險的,但如果有更佳的選擇,商人們也不傻。
和裕升已經壟斷了大同宣府和山西各地百分之百的運輸業,只是前期投入還在繼續進行,投入大,收入少,暫時利潤還沒有辦法和帳局比。
不過張瀚相信,長期下來,運輸這一塊的收入,不會比帳局低太多。
不是所有商人和貨物都需要保護,這么一些果疏或是雜貨類的貨物,加起來不值兩千銀子,根本不需要雇鏢師,除非馬賊或土匪山賊很多,特別不安全的地方。
“若是帳局的貨,就會加插小旗,早早的就會有哨騎出來哨探,也不會光在路上,田野,四周的村落,樹林,都會看看。”楊秋對張瀚道:“咱們帳局已經越做經驗越足,大戶們也越來越放心了。”
“很好。”張瀚開始向車夫腳夫們微笑著打招呼,這里頭帶隊的幾個都是老人,認得張瀚,看到他們的東主,一個個激動的大叫起來。
呼喊聲中所有的車夫和腳夫都跑過來,一個押隊的分店副掌柜也跑了來,此前這人是騾馬行里的伙計,人手急劇擴充后,歷練半年以上的大伙計都能當上副掌柜或掌柜。
“東主好!”
這個叫姚富先小伙子倒不怯場,大聲叫喊著。
“好,你們繼續走。”張瀚先說了聲,接著道:“這些車怎樣?”
“新車越來越好。”姚富先道:“三四千斤,這樣的官道走著很輕松。最大的甲字號車,最重裝六千到七千斤,只能走官道,小道不敢走,萬一陷了或歪了,麻煩的很。以前,車子經常會壞,現在走一路三四百里,幾乎不要修車,小人覺得,三百里以內的短途,不必要隨車隊跟著修補師傅了。”
四輪馬車剛做出來時毛病很多,主要是因為這是超時代的產物,同時期歐洲的四輪馬車技術早就成熟了,哪怕是被西歐各國看不起的老毛子也是一樣善用馬車,從俄羅斯的東部歐洲部份到中亞,再到東亞,路程何止萬里,那些哥薩克和被流放的人,就是一輛輛四輪馬車沿途補給,他們哪有什么好路可走,不也一樣走爛路?
因為毛病多,只能叫師傅隨車走著,隨時修補,張瀚到遼東之前經常可以看到大車壞在路上,那時候和裕升的大車儼然是不少人嘴里的笑話,現在估計他們笑不出來了。
今天兩章一起更,下面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