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喝多了的牲口竟然也被蘇映雪的歌聲吸引,一曲終了,掌聲雷動,畢竟是班花兼校花,男生們叫好聲此起彼伏。
不過接下來,蘇映雪就不唱了,幾個女孩子唱了口水情歌兩三首,再然后的很長時間,都進入了Beyond時間。
真的愛你、不再猶豫、光輝歲月海闊天空 這個年代男生KTV的最愛絕對就是這些了,只是這幫人的唱功,李牧實在不敢恭維。
細心的副班長發現,大家在這坐了一個多小時了,好像除了李牧從頭到尾沒開過口,其他人都多少唱了幾句,一想到李牧贊助了九百塊,才換來這一桌的酒水零食,她便趁麥克風清閑的當口,拿起麥克風大聲煽呼道:“李牧,就你沒開口了,給咱們大伙唱一個吧!”
由于李牧現在成了一個大帥比,所以女生們就都開始附和了。
李牧喝了點酒,倒也沒有矜持,叼著一支煙站起來,搓了搓自己頭頂立著的頭發,蓬亂中滿是壞小子的模樣道:“歌本在誰手上呢,給我點一首不再讓你孤單!”
陳升不是一個偶像派歌手,年紀大而且長得不太好看,再加上唱歌太滄桑也太隨意,一直都不是年輕人的菜,喜歡他的大都是有一定閱歷的中年人,所以李牧一要唱這首歌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沒有聽過。
但對李牧來說,這首歌太有情懷了,詞、曲甚至唱腔,都包含著一種真誠的情感,而且伴奏只有一把吉他,就顯得更純樸。
“讓我輕輕的吻著你的臉、擦干你傷心的眼淚……”
“路遙遠,我們一起走……”
“我不再讓你孤單,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李牧的聲音本就沙啞而帶有磁性,這首歌唱的幾近完美,不但惹得不少人感動落淚,更是在一些有心的聽者耳中,品味出了一種與李牧的容貌完全不等的滄桑與感慨。
這其中心里最驚訝、最波濤洶涌的,就是蘇映雪了,她好像越來越看不懂李牧,自己認識他三年,所有的印象好像都在這幾天被徹底顛覆了。
整個晚上,李牧只唱了這一首歌。
酒沒再多喝,煙也沒再多抽。
與他一樣的是,蘇映雪也沒再開口唱歌。
除了兩人有些沉默,其他人都越來越起勁,好幾個男生喝得眼都睜不開了,但一有熟悉的歌,都還不忘跟著大聲唱起。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幾個男同學結伴去衛生間,沒多大會兒,李牧的同桌胡果然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一推門對眾人喊道:“班長被人打了!男的都跟我來!”
一幫喝多了酒的高中畢業生,腎上腺素產生的速度,比博起還快,一聽這話二十多個男生頓時炸毛了,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跟在那男同學身后就沖了出去。
李牧一看這幫犢子去干仗竟然都還空著手,心里不由感嘆:“果然只是愣頭青啊。”說完,自己掂了一個啤酒瓶在手里,雙手背在身后跟了出去。
眾人一窩蜂的跟在那男同學身后趕到衛生間門口,眼前的情形把不少人都給驚住了。
KTV的衛生間很大,光是門口的空地就有幾十平米,班長和另外兩個同學,此刻正被四五個社會青年堵在角落里,那幾個社會青年不停的拳腳相向,其中最囂張的一個還抄起衛生間拖地的拖把,雙手握著往他們身上猛戳。
一看到這邊來了二十多人,那幾個社會青年也有些愣神,李牧的一個同學大聲罵道:“媽的,敢打我們班長,跟他們拼了!”
幾個社會青年也傻眼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么多人。
他們的包間就在廁所對面,一共來了五男三女,他們中的三個男性喝多了結伴上廁所,其中一個把李牧他們班的班長給撞了一下,班長也是喝多了,下意識說了對方一句走路不長眼,結果對方二話不說,直接就大耳光子抽上來了。
班長身邊另外三個男同學還想幫忙,沒想到對方一個人回去把另外倆男的也叫了出來,人一到齊直接開打,五個人打四個,這邊的高中生根本就不是對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其中胡果然倉惶逃回去,這才把救兵搬了回來。
李牧心里對這場打斗沒什么印象了,上輩子好像自己喝的挺多,到KTV沒多久就睡著了,第二天才聽說班上的男同學前一晚在KTV跟幾個社會盲流打架,其中一個男同學的腹部被對方捅了一刀,人雖然沒生命危險,但也在市立醫院住了大半個月院才痊愈,李牧還跟同學一起去看過幾次,印象中,捅人的家伙最后一直沒抓到。
零星的片斷記憶,結合眼前的情形,李牧心里已經有了計較,看來,上一世持刀傷人的就是他們,這幾個混混身上肯定是帶著刀的,自己得時刻留意這幾人的舉動,以免重蹈覆轍。
這幾個家伙原本橫的不行,但一看這么多人圍了上來,一下子一而有些發憷,其中手持拖把的家伙便故作強硬的指著眾人,吼道:“沒你們的事,都他媽滾遠點!”
面對這么多人,這幾個小混混本來就心里沒底,還偏要裝橫,一下子就把李牧這幫喝多了的男同學惹毛了,一窩蜂就要沖上去開打。
那幾個社會青年這才意識到捅婁子了,要是平日里見到這些高中生,他們才不會看在眼里,可是現在這幫家伙明顯都喝迷糊了,個個都是一副跟自己拼了的樣子,根本就嚇不住他們。
扛著拖把的社會青年立刻將拖把丟到一邊,從后腰掏出一把蝴碟刀,將鋒利的刀尖對準最前排的學生。
“都他媽給我退后點,誰往前我捅死誰!”
小混混也喝了些酒,一看這么多人沖過來,似乎也有些不管不顧了。
偏偏李牧的這些同學們此刻腎上腺素爆表,腦子里就只想著打丫的,所以還是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幾個跟出來的女同學一看這情形都嚇呆了,她們沒喝酒,知道對方動刀的性質有多么惡劣。
那手持蝴碟刀的社會青年也是有些急眼,見人群沖了過來,二話不說掄起刀就要往前扎。
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從側面突襲到了眼前,他剛想側臉去看,結果一個啤酒瓶哐的一聲在他頭頂炸開,他只覺得腦子轟的一下傳來劇痛,整個人幾乎都站不住了。
出手的正是李牧。
帶個啤酒瓶出來還是有用,一個側面迂回,趁對方不注意,直接在他頭頂上把啤酒瓶給干爆了,頓時血就流了下來,流得他滿臉都是。
緊接著,李牧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腕,雙手用力,咔的一聲把那混混的手腕給掰折了,手松刀落。
那家伙疼的呲牙咧嘴,李牧迅速撿起那把蝴碟刀,又看了一眼另外四個混混,發現這四個家伙都沒有武器,便一腳把那個滿頭鮮血的家伙踹翻在地,心中也惱火這幾個混混欺人太甚,便對身后的男同學大吼一聲:“一起上給我打!誰敢還手就把胳膊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