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什么時候死的?”
“根據尸體上的尸僵判斷,大概在1213小時之前、老太太被人扼喉窒息而亡。”
回了一句的女隊長、跟著又道:“老太太獨居,平時跟左鄰右舍很少來往。不過這兩天可能是聽說她得了一大筆錢,而且出手也挺大方的,所以有鄰居會過來送點東西什么的。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一個鄰居過來找她,發現她倒斃在了自家客廳的沙發里,然后才報的警。”
“是為了錢嗎?”
她搖搖頭說:“不是,在她枕頭底下發現了兩萬港幣,另外家里也沒有翻找的痕跡。”
一個都快走不動道的老太太,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就不會和人結怨的,兇手殺人的動機很明顯,就是為了滅口。
“嗎的,下手倒是挺快的。”
嘴里嘟囔了一句,臉色難看道:“還有什么發現沒有?”
“暫時還沒有。我派人跟左右鄰居去問話了,看最近有什么人在這里出沒過。”對于他的問話,這個女隊長知無不言,而且態度很恭敬。
站在這棟陳舊的老房子跟前,方遠山一個人默默的發著呆。
雖然兩件事表面上看起來好像跟他的黃金失竊案沒什么關系,但他有種直覺,這件殺人案跟前天下午的失竊案肯定有什么深層次的牽連。
“有什么最新進展記得打電話給我。”丟下這句話、他連屋都沒進、轉身朝村口走去。
等坐進車里以后、他的臉色跟著陰沉了下來。這幫人下手的速度非常快,在紕漏出了以后立刻就過來彌補了。而且深層次的想,那個拿錢給老太太的人說不定也給滅口了。
目前外部的線索基本被斬斷了,只能從內部來著手調查。
運送黃金可不是運那些普通的物品,不僅到達時間、線路、人員全部要嚴格保密,而且在運送的時候都會有三支不同的車隊。其中只有一支車隊里裝的是真正黃金,其余的兩輛車里裝的都是等量的鐵塊。
這伙人不僅清楚運達的時間、線路,而且連哪部車里有黃金都一清二楚,沒有內部人員的參與才是見了鬼呢!
不過公司才剛剛出了這么大的事、相關的知情人現在都驚慌失措呢,所以他沒在第一時間公開搜查,而是在私底下偷偷的展開排查。
運送黃金的知情人很多,首先巴西那邊的相關負責人知道,另外香江海關是知道的。其余的像黃金公司、公司保安部門只知道有一批黃金運送過來,具體數量并不知道。
“嗡嗡。。。”
聽到電話響了,他接起來一看是瓊森打過來的,立刻接起道:“怎么樣了?”
“有情況”
方遠山一句話沒說就掛斷了電話,朝著前面開車的保鏢道:“走,回白灣湖”
四十分鐘的路途,保鏢只開了不到三十分鐘就一路狂飆回了臨時指揮部,推開車門的方遠山、對于遠近如畫的風景視而不見,沖著二層洋房的地下室就走了過去。
從入口開始,每隔兩米就站了一個南安部的高級成員,眸子里閃爍著懾人的寒芒,在方遠山經過時、嘴里鏗鏘道:“boss”
讓他倍感意外的是,入目所及的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此時正癱坐在地板上抹眼淚。正站在女人前面的弗蘭克也看到了疾步匆匆的方遠山,走過來招呼道:“老板”
“什么情況?”
“有隊員發現這個女人正準備收拾東西跑路,我授權先拿下再說。”
地上的女人垂著腦袋看不清面容,不過從聳動的肩膀上能看出來、此時正在哭泣。他走到女人的身旁皺著眉頭道:“把頭抬起來”
女人身體顫了一下,然后緩緩的抬起了一張梨花帶雨的面容。臉上的妝容此時已經被淚水給畫花了,一雙俏媚的大眼里噙滿了淚水,看向方遠山的時候顯得可憐巴巴。
“嗚。嗚。。。老板,我。。。我真得什么也不知道啊,您放了我吧。。。”
沒有聽她的哭訴,自己的人自己知道,弗蘭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抓人的。既然現在把她抓到了這里,那肯定是有原因在里面。
“根據情報顯示,黃金的運送時間她是知情人之一。另外在出事之后的第二天她就請假了,飛機票也已經買好,從日本轉道到澳洲。”
聽完弗蘭克的話,方遠山還沒說什么呢,地上的女人已經抽泣著說道:“假期我早就請好了,只是公司業務一直都比較繁忙,所以沒排的上。我到澳洲是看望同學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她,我們早就聯系好了!嚶嚶。。。”
聽著女人的哭聲,方遠山的心頭有點煩躁,轉頭朝弗蘭克看了一眼,這個尖鋒小組的組長聳聳肩,意思是他只是憑直覺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所以才把她抓回來的。
地上的女人看著楚楚可憐,一頭飄飄的長發也散落了開來,被淚水粘連在臉蛋上,顯得很委屈。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陳嘉儀”
聽到這個名字、方遠山再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的臉龐,這才發現、原來她是慕容婉的秘書,自己原來還跟她說過話呢,只是時間太長忘記了。
考慮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可能是他們太敏感。這樣吧,等下你去財務處領十萬塊,算是你的壓驚費。”
地上的女人抹著眼淚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
出了個烏龍事件、他也無心再在這里看了,剛準備離開這里,不知道怎么靈光一現、用四維圖像朝女人身上掃了過去。
讓他眉頭大皺的是,這個叫陳嘉儀的女人不僅在臍下三分紋有一個張牙舞爪的蝎子,而且在屁股上也紋了一朵紅玫瑰。
自從三維圖像進化成四維圖像后,除非是特殊情況,一般他從來都會去觀察女人。這種跟偷窺差不多的行徑、他也不屑去做。真想看,有得是女人愿意脫給他看。
不過此時見到的一幕卻讓他停住了腳步。這個陳嘉儀看外表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女人樣,別說紋身了,在他的認知中,估計跟人說兩句話都會臉紅的那種。沒想到竟然在那么隱私的地方紋身,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下方遠山也不走了,重新走了回來,在沙發上坐下后問弗蘭克道:“為什么要把她帶過來?”
弗蘭克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笑了笑用熟練的葡語道:“她當時的表情很慌張,好像在躲避什么,所以。。。”
“果然”方遠山知道弗蘭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抓人的。
女人和小孩是弱勢群體,別看全世界都在宣揚女權主義,但真正主導這個世界的還是男人。包括方遠山本人、一般也很少對女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算是為自己保留一分做人的底線吧。
不過今天明顯不行了,她是人,那六個保安部的隊員就不是人?還有他們家里親人,在面對失去兒子、丈夫、爸爸時的心痛,他不用想都能體會到,因為他也是死過一次的人。
“陳嘉儀是吧?現在跟我說說,你是怎么知道黃金運送線路的,又把消息告訴了誰?”
地上的女人在方遠山重新走回來的時候、身體明顯僵住了,臉上更是蒼白無比,顫抖著嗓音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
“啪”
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把她扇得撲倒在了地上,冷著臉道:“我很少打女人,而且認為打女人不是君子所為。但我今天出手了,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痛恨?”
“呼”
徐徐的吐了口氣才跟道:“我這人做事一向恩怨分明。現在把你知道的跟我講講,如果情有可原的話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能戴罪立功的話、讓你平安離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有個前提,那就是這件事你沒有直接參與,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地上的女人遲疑了足足五分鐘都沒有開口,臉上的淚痕也消失不見了,仿佛變臉一般、之前那個楚楚可憐的樣子已經換成了一張充滿驚懼的臉龐。
“一般人我很少給他第二次機會,而你顯然不在這個行列,所以我也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說完把手伸向了旁邊。
用槍口抵著她的腦袋再次說道:“我數三下!一、二。。。”
“嚶嚶。。。。”
就在卡簧慢慢繃緊的時候,地上的女人“哇啦”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虛榮,我該死,是我的錯。。。我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嗚嗚。。。”
“繼續說”
“他。。他給我買名牌包包。。他帶我到高檔餐廳消費。。他還說。。還說跟我結婚。。是我鬼迷心竅。。。”
在這個女人斷斷續續之下,方遠山算是明白了,她口中的“他”是一個高富帥,開豪車、住豪宅,給她一切女孩想要的東西。
而這個女人本身也非常的虛榮,甚至在青春叛逆期還混過一段時間社團,不過后來改邪歸正了。
這樣的一個女人在碰到那樣的“白馬王子”之后,徹底的淪陷了,基本上是予取予求,也有了后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