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何老師很開心地上前跟余錢和陳賢擁抱了一下,又跟楊朵朵擊了個掌。
在芒果臺待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參加非芒果臺制作的真人秀節目,搭檔也都是他比較喜歡的朋友。
所以比較開心。
打完招呼后,余錢笑道:“何老師,從今天開始,咱們蘑菇屋就全靠你操持了。”
“幾個意思啊,我來是休閑的,你可別想把事全推給我,最多幫你打個下手。”
何老師一副很不滿的樣子,但臉上的笑容證明他還是很受用這句話的。
畢竟這里他資歷最老,年齡也最大。
余錢那么說表明對他的尊重,是給他話語權的意思。
而他的話同樣表達的很明確,主導權還在余錢那,他不會越俎代庖。
經過一番交流,兩人心情都很不錯。
一旁的陳賢聽懂了話里的潛意思,暗暗點了點頭。
畢竟和諧的團隊才讓人舒心,要是勾心斗角,都想著搶話語權就亂了。
而楊朵朵壓根兒就沒聽出來,正頗有興致地打量四周的風景。
環境真的很好。
連綿起伏的山丘上盡是郁郁蔥蔥的綠色植物,這在魔都和帝都根本看不到。
而且空氣很新鮮,有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朵朵,別看了,咱們上車,該出發了。”
“好。”
隨后,四人直接上了一輛黑色汽車。
這是贊助商的車子,雪瑞,以后接送嘉賓都會給鏡頭。
余錢開車,何老師在副駕駛,陳賢和楊朵朵在后面。
車子緩緩啟動,向蘑菇屋進發。
三個沒來過的人,都靠在車窗旁向外張望。
他們確實很好奇,也很期待。
何老師第一個開口:“哇,這里真漂亮,草木和泥土的味道聞著就感覺很舒心。”
“確實很漂亮。”
陳賢附和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我越來越期待咱們接下來的生活了。”
而楊朵朵看著這條蜿蜒曲折的水泥路,好奇地問道:“師哥,我記得你說過咱們節目組還修了一條路,就是這條嗎?”
“嗯,從剛才那個路口,一直到村里都是咱們修的。”
余錢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聊,繼續說道:“你們三個做好準備沒,咱們向往的生活從這里就要開始了。”
聞言,何老師滿臉的期待:“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跟我想象的生活是不是一樣。”
說完,他回頭看了看后座的兩人:“你們倆覺得怎么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這個嘛”
陳賢抱著胳膊想了想,說道:“每天遛狗,爬山,釣魚,曬太陽,呼吸新鮮的空氣,美滋滋。”
而楊朵朵雙手托腮賣了個萌:“能天天吃到師哥做的美餐,還能欣賞美麗的風景。”
聽完兩人的話,余錢咂咂嘴:“好家伙,你們倆倒是挺會想,我就沒那么高的要求,能吃飽飯就行。”
就這樣,聊著聊著,車子穿過一個村子后,來到了通往蘑菇屋的路口。
已經能看到蘑菇屋了。
隨后四人下車,把行李拿下來。
“朵朵,我幫你拉箱子,你提著貓箱。”
“好。”
說完,楊朵朵接過貓箱,還看了看里面的果果:“果果別怕,咱們到家了。”
負責跟拍的攝影師還給了個特寫,能看到里面的果果。
就在這時,陳賢拉著箱子第一個向蘑菇屋走去:“我先看看咱們家到底啥樣。”
楊朵朵也很好奇,但提著貓箱,不敢跑太快,怕驚到果果。
就這樣,一群人向蘑菇屋走去。
走得最快的陳賢在他們還很遠的時候就開門沖進了院子。
然后就是一陣雞飛鵝叫的聲音。
何老師有些疑惑:“什么情況,還有家禽嗎?”
話音未落,陳賢狼狽地跑了出來:“我去,院里有只大白鵝,太恐怖了。”
剛才他被大鵝一頓追著咬,狼狽的樣子全被院子里的攝像機拍了下來。
很好的素材。
等陳賢跑過來,余錢幸災樂禍道:“誰讓你不等我們的?”
有大鵝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因為本來就有,只不過原本是圈養,是他讓工作人員放出來“迎客”的。
這時,何老師說道:“該不會是導演給咱們的下馬威吧?”
“那怎么辦?”
楊朵朵弱弱地看著三個大男人,繼續說道:“咱們怎么進去啊?”
余錢倒是很淡定:“等下咱們把它制住關起來不就行了嘛。”
說著,眾人進門。
不過,并沒有想象中的大白鵝撲上來的場景,只是遠遠的叫了幾聲。
“昂!”
“昂!”
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人多才慫了。
見狀,陳賢挑釁道:“大傻鵝,你過來啊。”
“哈哈哈。”
三人哄笑。
隨后,何老師說道:“看來它也知道寡不敵眾啊。”
而余錢收斂笑容后,故作神秘的問道:“你們知道為什么大鵝敢攻擊人嗎?”
楊朵朵第一個舉手:“肯定是保護領地。”
余錢點點頭:“沒錯,但還有個原因,鵝的眼睛構造很奇特,相當于凸透鏡,眼里的咱們比它還小,所以才不怕。”
倒不是他真的那么博學,而是之前惡補了一下知識。
說著,三人開始四處打量整個院子。
何老師很滿意道:“咱們院子太漂亮了,還能看到四處的風景。”
就在這時,楊朵朵走進涼亭下的一個紙箱:“哇,這里有兩只狗狗,好可愛。”
聞言,他們都湊了過去。
確實有兩只狗,而且還是小奶狗,黃色的,很萌。
“好啦,咱們先進屋收拾一下,等會兒再出來仔細巡查咱們的新家。”
“對,先收拾一下。”
說完,眾人進屋。
客廳很大,裝修的很簡潔,就是按照當地的裝修風格來弄的。
旁邊就是廚房,灶臺很干凈。
臥室在二樓,東西兩邊各一個,都是大通鋪,有獨立的衛生間。
逛了一圈,熟悉后,四人這才下樓。
楊朵朵懷里抱著果果,帶它熟悉院子。
就在這時,蘑菇屋唯一反派出現。
那就是導演,名叫黃正。
“你們已經簡單熟悉了蘑菇屋的情況,接下來我給你們說說規則,從現在起你們要自力更生,不只要靠勞動填飽肚子,還負責喂養院子里的雞鴨鵝。”
聞言,陳賢眼珠一轉:“導演,可不可以殺了吃肉?土雞土鴨味道都很好。”
此言一出,余錢跟何老師,楊朵朵紛紛捂臉。
就連果果都很嫌棄。
這貨剛來就不按常理出牌,屬實是個刺頭。
導演也是臉一黑:“廢話,當然不行,它們也是家庭成員。”
“嘿嘿,我錯了。”
陳賢一副訕訕的表情:“導演,那我們怎么干活?”
“蘑菇屋附近的玉米地,紅薯地,菜地,魚塘都是咱們的,可以用果實跟導演組換食材,還有空地是留給你們來種植農作物的”
導演說了一大堆,但核心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們干活。
《向往》最主要的受眾是青年和中年。
他們很多都不喜歡比較鬧騰的快綜藝,這種慢綜藝更對胃口,可以放松心情,緩解壓力。
少年觀眾相對會較少,對他們來說吸引力不夠。
這也沒辦法,一款節目不可能男女老幼全都吸引到。
能抓住一部分就是成功。
為了抓住這部分觀眾,余錢盡量在輕松溫馨的同時,給節目增加一些趣味性。
說起來,這種慢綜藝的錄制蠻無聊的。
畢竟每期一兩天的錄制,總不能處處搞笑,處處有賣點。
所以才要請飛行嘉賓,每一兩期有新的嘉賓過來,做不同的任務,讓觀眾保持新鮮感。
不至于膩味。
就算這樣,也是一兩天剪出一期,把大量枯燥無味的畫面剪掉。
比如同一種農活,如果干了一兩個小時,總不能全播出來吧?
看都看膩了,還有個錘子的收視率。
除此之外,成員的人設也很重要。
四個相同人設的藝人在一起錄節目會很無聊,即便能吸引觀眾也不能長久。
在余錢的劇本里,他們四個的人設就各不相同。
楊朵朵甜美可愛,主要就是賣萌的,說是花瓶角色也不為過。
陳賢幽默和體力擔當,主要是干活,增加搞笑的鏡頭。
何老師相當于管家,待人接客的活主要是他的,是潤滑劑。
余錢就是廚師。
看似只是做飯,但也非常重要,通過嘉賓展現美味的飯菜,是很吸引觀眾的一點。
就像很多人愛看吃播一樣,看別人吃的津津有味兒,他就非常滿足。
此刻。
余錢身為蘑菇屋第一大廚,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廚房清理出來,碗筷碟子等等全刷一遍。
楊朵朵在樓上收拾鋪蓋,同時也幫余錢他們的收拾一下。
而何老師他們倆正在外面跟導演“交涉”。
“導演,我們剛來,這一路上車馬勞頓,總要先給點吃的再干活吧?”
陳賢在一旁開始了表演:“我這160斤的大塊頭,不給點吃的,馬上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可惜,兩人一唱一和沒啥用,說服不了導演。
就在這時,余錢戴著圍裙,拿著一個碗邊擦邊說:“何老師,賢哥,不用求他,我找到吃的了。”
“吃的?在哪里?”
“我在廚房發現一袋面粉,等下可以攤煎餅吃。”
說完,余錢又補充道:“不過,那個土灶不太行,燒火會弄的房子里烏煙瘴氣的,咱們在院子里再搞一個吧。”
“OK,這事交給我了,不就是一個吐糟嘛。”
陳賢拍著胸脯保證。
隨后,余錢回屋,他們倆則是準備出去弄點土回來。
與此同時。
幾位不速之客來到了蘑菇屋。
但并沒有進院子找余錢他們,而是去了導演所在的房子。
來到不是別人,正是芒果臺談好的冠名商,佳潔洗衣液營銷部門的負責人。
他們不放心,過來看看節目錄制的情況。
然而,越看眉頭皺的越厲害。
兩人在收拾廚房,兩人在拉土和泥。
這什么玩意啊?
毫無看點,簡直是坑錢。
“導演,以后都是這么錄制嗎?”
因為對方是冠名商的人,黃正可不敢得罪,認真回答道:“是這樣的,咱們這個節目是慢綜藝,主打的就是輕松和”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那意思是節目里基本都是這樣的內容了,沖突呢?爆點呢?值2800萬冠名?”
說完,營銷總監扭頭就走。
剩下導演組和工作人員有些坐蠟,場面有點尷尬。
看這情況,冠名商可能要跑啊。
幾分鐘后。
余錢來到節目監控室:“黃導,急著叫我來干嘛?”
“剛才冠名商的人來過,看了一會兒,好像不太滿意。”
黃正的話很委婉。
但看到整個屋里的氣氛,余錢知道不會那么簡單,八成是非常不滿,甚至可能會撤資。
“沒事兒,該怎么錄還怎么錄,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影響。”
怕他們不信,余錢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拉贊助對我來說并不是難事。”
說完,轉身走出房間。
節目冠名商臨時撤資退出這種事情并不罕見,電視臺經常會遇到。
甚至有臨近開播前退出的情況。
反正只要沒交錢,電視臺也拿他們沒轍。
說實話,余錢稍稍有些生氣,畢竟是第一次制作綜藝節目就碰到這種事,難免會不爽。
但人家不看好,那也沒辦法。
想到這,余錢撥通了唐玥的電話:“喂,小阿姨。”
“錢錢,你不是在錄節目嗎?”
“有點小事跟你說一下,冠名商可能會撤資,等會你找芒果臺那邊核實一下,如果他們真要撤,就趕緊找新的品牌。”
雖然這一季節目的招商工作是芒果臺承包的,但他們作為制作方也不可能完全不關注。
聽完他的話,唐玥皺了皺眉:“行,我知道了,等下就讓麗姐聯系,你們繼續錄節目吧,不用擔心。”
“嗯,那我掛了啊。”
說完,余錢掛了電話,回蘑菇屋繼續錄節目。
楊朵朵已經不在屋里了,而是在院子里幫忙蓋土灶。
陳賢他們和泥,她在一旁澆水。
三個平均年齡30的人,玩泥巴玩的開心不已。
余錢站在一旁看了看,忽然來了興致:“咱們來玩摔泥巴的游戲吧!”
聞言,楊朵朵好奇地看著他:“摔泥巴?”
陳賢也是同樣的表情:“我也沒玩過。”
“這個我小時候玩過。”
何老師用手挖了一團泥巴,接著說道:“小時候沒玩具,玩泥巴能玩一天。”
“怎么玩吖,何老師教教我。”
“就這樣,把泥弄成一個碗的形狀,然后用力扣在地上。”
說著,何老師把手里的“泥碗”扣在地上,“啪”的一聲,碗底破了個葡萄大小的洞。
“看到洞沒,對方要用自己的泥巴補上,直到一方把對方的泥巴贏光。”
聽完他的話,楊朵朵點點頭:“我懂了,師哥,咱們倆玩一把。”
于是,兩人各自挖了一團泥,開始玩起泥巴。
“師哥,快點賠我泥巴。”
“洞都沒堵上,多給點。”
“咯咯咯。”
歡聲笑語間,時光就這么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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