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陛下,這次異族入侵早已被記載在預言之書上,預言上還說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并不會造成帝國的震蕩。”
“是的,陛下,這次飛龍騎兵的失敗主要責任是主帥的無能,您不應該太過相信那些古板、老邁的將軍了,年輕一代似乎能更好的統帥軍隊。”
大臣們的勸薦讓坐在王位上穿著華麗的大帝面色黝黑,當說到古板老邁的時候,他終于爆發了。
“那是和我一切打下帝國遼闊疆域的最忠誠的圣騎士,你說他古板老邁,不正也是在說我古板老麥嗎?”
“陛下……我認為大公爵并不是那個意思。他只不過想找個人為這次失利頂個黑鍋罷了。”旁邊一個看上去瘦瘦高高,手里拿著本書像個知識分子似的家伙捻著他的小胡子帶著笑容說道:“陛下,我倒是認為這一次的失敗跟預言沒有關系、跟將軍是否無能更沒有關系,直接的關系是帝國太久沒有戰爭了。陛下威服四海,坐在神圣的寶座之上即使不說話也能讓那些蠻族心驚膽顫,他們臣服于您的威望,但士兵們卻不一樣,將軍如果帶著高傲的心去打仗,必然會遭遇到挫敗,我認為這并不是一件壞事,這樣至少可以讓帝國的將軍們知道自己是時候從酒肉的桎梏中掙脫出來了。”
這一通連消帶打順帶拍馬屁的本事,讓旁邊的武將們恨得牙齒癢癢,但卻又找不到反駁他的東西,畢竟敗仗吃了,損失了重騎兵、空騎兵、召喚師、重裝魔法師整整五萬人,這個損失已經超過三十年沒有出現過了,上一次如此慘烈的戰爭還是在寶座上的獅子王攻陷帝都時。這對軍人來說簡直就是恥辱,巨大的恥辱。
“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沒人不喜歡被拍馬屁,也許獅子王是個明君。但畢竟已經年近七十了,性情早已不如當年那么恒定。這幾年更是有一種喜怒無常的感覺,動輒處死臣子的事放在原來是絕不可能出現的。
“陛下,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想要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來到這里做些什么,世上沒有無緣無故。能以區區萬人擊潰帝國五萬騎兵,必然也都是驍勇善戰的勇士。與勇士作戰失敗并不可恥,所以我認為,我們先查明對方的來意,如果可能就算是封他們一片領地又能怎樣。區區萬人罷了。給他們美女、酒肉和帝國的繁華,用不了幾年他們必然會成為陛下手里的戰士。”
“放肆!”
“你怎敢侮辱帝國榮耀!”
“我要和你決斗,弄臣!”
底下的武官已經罵成了一片,但這個瘦高個的大臣卻巍然不動的站在那里,指著下頭那些五大三粗的將軍說道:“陛下,您看看。這些人一個個窮兵黷武,戰爭的失敗雖然不可恥,但他們不懂知錯的姿態卻是無恥至極。”
“好了,你們不要說了,讓他說下去!”獅子王打手一揮。冷冷的打斷了武官們的喝罵。
下頭不少人都是跟他一起打江山的老同志,被這么一說有些面子掛不住,轉身就走。獅子王也不攔著,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些離開的老家伙的背影,輕輕一哼,再不做聲。
“陛下,我以為現在派出使者與異邦的勇士接觸,看看他們要的是什么,帝國疆域如此遼闊、物產如此豐饒、人民如此富足,他們要什么給了就是,還怕他們不臣服于陛下的宅心仁厚?武力并非解決問題的方法。一切還請陛下決斷。”
這話說出來。武將們不少已經抱頭痛哭了,但獅子王卻渾然不為所動。一個人坐在寶座上冥思苦想,不過思來想去卻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個辦法。
“要是他們要我這寶座呢?”
“哈哈。陛下您真會開玩笑,您的寶座誰敢覬覦?就是送給他們,他們有那個能耐接下來嗎?帝國疆域無遠弗屆、戰士悍不畏死,就憑他們?就憑區區萬人敢要您的寶座?他們要什么能要什么?陛下,哪怕是讓他們進寶庫去搬,恐怕也需要搬上三十年吧。用那些死物,換一族強悍的戰士,陛下您認為這生意可做不可做啊?”
“倒也是個好辦法,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了。”
“謝陛下。”
瘦高個退下的時候,耀武揚威的看了那群如喪考妣的武官一眼,他身邊的文臣同樣都是一個個歡欣鼓舞。
不過,真的是獅子王老糊涂了?其實也不是,身為帝王哪有不明白這點道理的,可他還是選擇了忍下這口惡氣去講和,真的是因為他老了,再也動彈不得了,這萬里河山始終要交給兒子的,可帝國以武建國,武官集團的勢力太過龐大,當自己一死,鎮壓不住這些人的時候,那辛辛苦苦的建立的國家不要說什么萬事基業了,恐怕自己尸骨未寒就得分崩離析。
親造一個可以和武官集團對立、對抗的集團,這叫平衡。至于那萬把人,說實話……獅子王真沒把他們看在眼里,一萬多人能干出什么,打贏一場戰斗,據說也被重裝法師炸了個損失慘重,這雖然戰斗力確實驚人,但在帝國百萬雄師面前,根本就是一張沾了水的紙,他所有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能夠打壓一下武官集團囂張的氣焰罷了。
至于給那些異族的東西,那些東西也能算作東西?任他們折騰吧,說不定能注入一股新勢力再來平衡文官集團是最好不過的了。
一時間,獅子王城里文官們個個如過新年,武官們則一個個耷拉著臉,原來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全都消失不見,低著頭像是斗敗的公雞。
瘦高個的效率也是相當不錯,他很快的起草了文書,然后交給了一個親近的官員,讓他以使節的身份去到那個陣地一趟,最好能盡可能摸透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我們要什么?我們當然要資源啊!石油、鐵礦、有色金屬、煤、木材,有什么就要什么。這里簡直就是工業的處女地。寶地啊。”
“你們也太貪了。”
“貪?廢話,不貪玩個屁。這游戲規則就這樣,我們強勢就要按我們的規矩來。老家需要殖民地!你知道殖民地的意義么?”
面對從門那邊來的第二批部隊的指揮官和所謂的外交官。猴爺倒是一臉無所謂。他已經猜到這幫家伙想要什么了,第二批次來的人據說總數將達到十萬。除了戰斗部隊之外,還有工程師、教師和科學家,這幫人單個拿出來都是好東西,可湊一塊的時候,從來特么就不是好玩意。當軍人和這幫家伙混搭在一起的時候,有一個專有名詞是用來形容的,那就是――殖民。
這幫人真的想地盤想瘋了,五大流氓聯手抵制了其他所有國家的申訴要求。也就是說聯合國這個代表著人類至高和平權威的機構搖身一變成了最可怕的殖民者。
“跟我沒關系,你們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猴爺揪住第二批部隊的指揮官的領口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可你要敢耽誤我的事,我把你給生吃了。”
旁邊的外交官是個高麗棒子,他默默的去了門外,一言不發的等在那。
“當然,你放心好了。我們兩個序列的權利不沖突,你作為塔城方面的,我是聯合國方面的。但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盡可能的克制……你懂我的意思對吧。”
盡可能的克制,猴爺當然懂。就是不要搞大屠殺啦、種族滅絕之類的。不然他們殖民也是不好辦的,不過這些家伙的想法還是有點單純,這個世界遠不是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不過還好……這幫家伙沒干出什么卸磨殺驢的事,不然猴爺當場就調轉槍頭了。
“我知道,你那眼神的意思我知道,上頭也知道。實際上,我們就是個先鋒隊,就是……嗯,搶地盤的先鋒隊,不管能不能成功,先把地盤的命名權占上再說。”
“那我希望你們成功。”
猴爺擺擺手:“后續就沒我什么事了唄?”
“不不不……您還是按照您的計劃進行。我們負責白臉。不過兩組部隊的終極調令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這是塔城方面的要求。不允許出現任何唱反調的情況。但相應的,還是那句話。您的權利非常大,但需要有一定的克制力。”
“好說。”猴爺一聽這獨攬大權的好事,立刻笑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小同志,以后裂土封王有你一份。”
“不敢……”
雖然第二批人員還沒進駐,但猴爺的偵查任務卻始終沒有停下,按照估算這個時候建剛應該已經到達了王城,至于她什么時候被抓,就是她的計劃了。再有就是對這個世界上的軍事、政治、風土人情的調查,這是非常必要而且需要認真執行的任務。它的作用再明顯不過了,了解敵人的動態總不會有問題。
陣地經過兩天的修葺,已經差不多恢復原貌了,至于損壞的東西,財大氣粗的家伙們連修都不愿意修,直接扔到一邊當廢鐵去了,新東西源源不斷的運送過來,反正日子過的相當滋潤。
果然啊,戰爭就是打補給。這種瘋狂的補給線簡直把打仗變成了一種用錢砸死人的小游戲,用整個地球的過剩生產力供應一支軍隊,這軍隊真的是幸福飛了起來。
雖然部隊一直在布防,但始終沒有等到敵人第二波部隊,有些老兵油子都開始在陣地上打牌抽煙睡午覺了。
直到第四天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生物雷達探測到了一小隊人馬,但看上去并不像來進攻的部隊,反而像是……嗯,來投降的?
不能吧,這就連猴爺都吃驚了,這還沒怎么樣呢就要投降?這特么的可是高武世界啊,要不要這么坑?
可在把那一行人接到營地內部之后,語言溝通成了巨大的問題,解碼他們的語言需要很長時間,所以……既然如此,猴爺突然想出了一個極陰損的招。
“來來來,帶他們去看電影。”猴爺悄悄對充當臨時秘書的幽說:“科幻片懂么?什么邪門來什么,什么強力來什么,像什么獨立日之類的,來個三五十部。”
“你這是……”幽的眼睛一閃:“你要嚇唬人?”
“我嚇尿他們!”
果不其然,這些使節在猴爺的特殊關照下,順勢就住在了營地里,雖然行動范圍受限,但待遇倒是不差。他們見識到了神奇的裝在鐵盒子里的肉、神奇的裝在鐵罐子里的糖水、神奇的放在紙袋子里的面條和可以擠出來的糖……
“你告訴他們牙膏不是用來吃的么?”
“好像沒有……”
“無所謂了,牙膏也挺好吃的,給他們換草珊瑚吧。”猴爺嘆了口氣:“可以給他們放電影了。”
而在使節那邊,他們真的快哭了,原本還猜測對方是不是野蠻人,可現在一看……身居高位的使節顯然能看出對方也是同樣具有高度文明的種族,甚至文明程度遠遠高于這邊,畢竟這里倒是也有能把人裝進盒子里的技術,但絕對不可能吧那么多人放進一個盒子里。
對對對,還有那鐵盒子里的肉,想著自己曾經隨軍出行時吃的那種比木頭還硬的醬牛肉,在吃到午餐肉之后,他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甚至有個大臣還悄悄的藏了一罐可樂,說要回去給自己的女兒嘗嘗,讓她好在貴族小姐的圈子里有裝x的資本。
總之,那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看得猴爺直發笑。
“其實我也有了個計劃。”猴爺摸了摸下巴:“武力確實很難統治這個世界的,你也知道。但有種東西……”
“嗯?什么?”
“貨幣戰爭、文化戰爭,傾銷、商品碾壓。”
“你這么有文化,為什么老是說臟話。”第二指揮官滿臉疑惑:“這不應該是個粗坯說出來的話。”
“這不沖突,老子有文化是因為老子愛學習,老子說臟話,是因為老子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