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姬的身邊揚起了漫天沙塵,狂風把爆炸的沖擊能量硬生生給頂了回去,這狂嘯的罡風就像是飛快運轉的砂輪,將隕石的碎片摩擦出炙熱的火花然后消散無形。
“不要在我面前玩這個。”
張群站在狂風中,紋絲不動,他的身側也同樣開始騰出氣旋將外部的狂風隔離開來,而他自己則絲毫沒有被這比刀厲害千百倍的狂風影響。
“小姑娘,你還小。你不知道一個掃把星是怎么樣成為掃把星的。”張群解下項鏈,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到底,你不過是人類而已。”
他說完,就這樣慢慢走向前,來到田心姬面前時,伸出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懷里,然后露出猙獰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間,田心姬以為自己要死了,自己這個號稱最接近神的人,在這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面前就像一個小女孩似的毫無還手之力。
風停。
一切回歸原始,場景還是在酒店的房間里,只是田心姬的衣服早已經不知所蹤,而她也被張群一只手捏住下巴就這么硬生生的給舉在半空中。
“怎么樣,滿意了嗎?”
田心姬無法說話,但眼神里的不服氣卻讓張群感覺有些意外,他把田心姬像扔垃圾似的扔到床上:“你還不服?”
“如果不是有人幫你,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傀儡。”
張群撓撓頭……這句話倒是讓他無話可說,差點因為一時大意而被坑了一波,如果不是猴爺那一腳,恐怕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會在哪里了。
精神系的王真不是吹牛啊,人家的空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甚至連那個世界的主人都無法阻攔他的行為。
“那又怎么樣,你到底是輸了。不認賬?這就是你們日本人的風格?”
“不,輸了就輸了,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
“我想見一見幫你的那個人!”
張群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翹著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為什么?”
“我只認可比我更強的人,而你不夠格。”
張群張著嘴,滿臉不可置信。這特么的耿直girl也太特么耿直了好嗎?是是是,他明白自己跟老猴那個怪物比起來是差,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啊!而且大姐,麻煩不要當著面說出來的好嗎,雖然這件事是個人都心知肚明而且張群也并不會因為別人說猴爺比他強就心里有疙瘩,但好歹給留點面子啊,姐姐!男人很要面子的!
“為什么你就確定那個人比我強?”
“因為你沒有能力破開我的世界,而那個人……”田心姬咬了咬嘴唇:“他沒有任何預兆的來又沒有任何預兆的走,我甚至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張群點上煙,略帶幽怨的看著窗外,淡淡的說道:“穿上衣服,滾。”
田心姬從床上站起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衣服,她索性把床單一抽,往身上胡亂一包,接著居然就坐了下來,拿著那把扇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我讓你滾。”
仍然沒有動靜,張群這次可真的是火了,他站起身準備去把這個不懂事的姑娘扔出去。可還沒等碰到她,她就突然消失又出現在了房間的另外一端:“我并不害怕你,甚至說我和你在主動技方面差不多,你更強的是被動技,也就是說只要我不對你發動攻擊、不對你產生關注,你就對我無可奈何了。”
“我艸你奶奶!”
張群罵了一聲,然后被氣樂了。這種臉皮的程度當真是了不得啊,為了能見猴爺,連這種不要臉的招數都能用的出來,這特么不耍賴么?
不過她說的倒是不錯,張群和建剛不同,建剛是主動比被動強,而張群卻是被動比主動強,只要田心姬不對他產生關注,沒有精神聯系,那么他還真奈何不得這個在主動方面跟他差不多家伙。
“那你愛怎么樣怎么樣吧,你不走我走!”
張群走了兩步,然后往回退到田心姬的面前,突然伸手,但沒想到田心姬居然再次閃現……仍然閉著眼睛,不去看張群一眼。
“我真走了啊!”
他搖搖頭,拉開門走了出去。可是后頭的田心姬居然跟了出來,穿著個大床單就這么不要臉的跟著他走出了房門。
“別跟著我!”
無人回答,田心姬就跟在他身后一米左右的距離,他走一步田心姬走一步,他停田心姬也停,始終保持一米的距離,煩死個人。
“隨你吧。”
張群對她沒有辦法,她也對張群沒有辦法,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
可當張群下樓之后,發現整個東方飯店底層全部都是荷槍實彈的日本兵,而林麗君則被幾把槍頂著往門里走。
“你們日本人真能啊,欺軟怕硬倒是一套。”
說完,張群在一眾士兵的注視下,走上去揚起手就扇了在場官階最高的那個士兵一巴掌,然后冷冷的指著林麗君:“不放開,今天你們誰也走不出去。”
那個被扇巴掌的少佐低著頭不說話,而這時從門后走進一個穿將官服的男人,他輕輕拍著手:“張先生果然很有魄力。”
“不要跟我來這套,我沒時間跟你廢話。”張群一臉不耐煩:“放人。”
穿將官服的那個人笑著朝旁邊的士兵點點頭,然后林麗君快速的躲到張群身后,然后歪著頭看著閉著眼低著頭的田心姬并驚訝于她的美貌。
“不知道張先生愿意不愿意坐下來談談。”將官服的人很禮貌的朝張群點點頭:“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華東指揮官,今川義元。”
“你定地方吧。”張群點上煙,然后突然定住了:“誰?你叫什么?”
“今川義元。”
“哈?”張群愣了一下:“今川義元?哈哈哈哈,你真逗。”
“嗯,希望張先生能賞臉光顧。”
張群有些迷糊,今川義元?那是誰?那是日本戰國大名好么,以日本人那十一萬個姓和數不清的名來說,幾乎不會有人重名啊,而且這個人這么牛逼哄哄的把自己的名號報出來,難道這孫子真的是那個今川義元?
如果他真的是,難道……
“好的,你定時間、地點。”
“就現在,就這里。”
挺爽快的,今川義元讓士兵包圍了整個東方飯店,然后單獨開了一個包廂邀請張群進入,林麗君都沒資格進去旁聽。
反倒田心姬卻仍然死皮賴臉的跟著張群進入了包間,今川義元有些不悅,但當他看清楚這個一直跟在張群身邊包著床單的女人是誰之后,他再也就沒再多說一句話了。
“今川義元,這個名字很熟悉。”
張群喝了一口清酒壓了壓芥末刺激的辛辣:“據我所知,在日本名叫今川義元的只有一個。”
“是的,只有一個。”今川義元點點頭:“從頭到尾,只有一個。”
張群盯著他的眼睛:“你。”
“對,我。”
“久仰。”
“從幕府時代來到這里,已經二十余年了。”
“這個世界不正常。”
“是的,不正常。我也不喜歡這個時代。”今川義元轉頭看著田心姬:“神姬大人怎么也會出現在這里?”
田心姬連理都不理他,而張群揚起手就在田心姬屁股上甩了一巴掌:“人家問你話呢。”
被抽了一下的田心姬慢慢睜開眼,冷冷看了一下今川義元,用日語說道:“你想知道嗎?”
“不不不,我無意打聽神姬大人的行動。”今川義元連連擺手,然后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張先生,我收到你的信了,恕難從命。”
“那我們可能就要兵戎相見了。”
“這是德國方面的意思嗎?”
“是的。”張群點點頭:“其實我也不希望曾經的盟友兵戎相向,但日本實在讓我們太過于失望了。”
“真是遺憾。”
張群其實對今川義元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他沒有跟電影電視里那樣咆哮著八嘎八嘎的,而張群早就打定主意,如果他敢一聲八嘎,自己就把他的小命留在這里,管他什么今川義元還是明川義元。
“既然德國方面已經決心要開始了,我希望貴方能盡可能的保住上海。”
“嗯?”張群一愣:“我沒聽錯吧?”
“張先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在我眼里,一座美麗的城市不應該被戰爭璀璨,這也是我在進駐上海之前發下的宏遠。”
“給你點贊。”張群點頭:“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投降,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決定的。”
“我希望您能再與德國方面溝通一下。”
“三天。”張群搖頭:“三天之后,給你三天準備時間。”
沒有再給今川義元反應的時間,張群直接拂袖而去,姿態高的一逼。而他旁邊的田心姬的表現也值得點贊,她連看也沒看自己同胞一眼,站起來跟著張群一起就走了。
“你不擔心你的祖國么?”
“祖國?”
在外頭的時候,張群很好奇的問了田心姬一句,他本來以為會有一場關于立場主義的辯駁,張群剛準備用他這些年在網上看到的知識搬回來一局,沒想到田心姬居然只是清清淡淡的笑了一下:“一個把你當成試驗品的國家,你會認為它是祖國嗎?”
“試驗品?”
“我不是孤兒,我有家。六歲的時候,我被強制從家里帶出來,他們甚至在我面前槍殺了我母親。九歲在去德國之前,我已經進行了十五次人體試驗,我身上所有器官都被切下來再裝回去,他們把我的眼球摘下來用儀器聯接問我能不能看清楚自己的樣子,我說能。我看到自己只剩一個頭被掛在手術臺上,其他部位像被屠宰的豬一樣分割的到處都是。如果是你,你還會愛它嗎?會愛這個祖國嗎?九歲去了德國,我也沒有感覺到什么溫暖,因為精神力過于強大,我不可能被洗腦,德國人就把我送回了日本,成為了日本人心中的神,可是在我心里,我始終是那頭躺在手術臺上被人切開的豬。”
張群沒再說話,因為田心姬在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的樣子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祖國不祖國,而她也只是日本造出來的一個試驗品罷了,雖然是最強超級士兵,但日本人恐怕也不喜歡這個不穩定的定時炸彈吧。
“你想對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些強者,打敗或者被打敗。我要去見那個我認為無法抗衡的人,如果能死在他手上,或者是個不錯的選擇。”
“恐怕你要失望了。”張群笑了笑:“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哈,你會被他折騰死的。”
“不一定,我有我的辦法。”
看她如此倔強,張群也懶得再廢話了,這就是自作虐了,她是不了解猴爺,可張群了解啊……她想死在猴爺手上?做夢!她這種想法越是強烈,猴爺就越不可能滿足她,坐等看好戲吧,看怪物一般的猴爺怎么收拾她!
而他們剛走出來,林麗君就跑了過來,焦急的問道:“怎么樣?你們談了什么?”
“三天,三天之后戰爭開始!”
日本大本營也得到了同樣的回復,這一下整個日本高層都慌張了,東條英機坐在辦公桌前一籌莫展,用他的話來說,他的心都焦黑了。
首先,精銳關東軍叛變,整個遠東地區主要出海口都被控制,艦隊受到狙擊,陸地部隊速度也沒那么快。而這邊德國人又這么莫名其妙的跟他們開戰,東條到底上等兵,他現在除了想到親盡全力搏一把之外,根本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辦法。
“太平洋艦隊,有多少堵在了日本海和鄂霍次克海?”
“四個艦隊,叛變的關東軍火力非常強。”
“把剩下艦隊全部開往杭州灣和長江口!一定不能再丟了上海!我要看看德國人要怎么從歐洲來搶我的上海!”
“是!我立刻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