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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虛是什么?對猴爺來說,謙虛大概就是對他人最大的傷害了,這并不是為了裝逼才這樣講,就好像在大型攪拌機旁邊都會設立防護網和警告標示一樣,因為一旦讓操作者認為攪拌機是安全的,那么出現事故的概率會大幅上升。
同理,如果讓人類認為大能力者是安全的,那么很可能會造成無謂的傷害。因為任何一個大能力者都絕對和善良扯不上關系,即便是看上去最和善的奈非天,他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抹殺掉一個巨型艦隊或者一個星球。
猴爺認為,一個大能力者最后的溫柔大概就是離人類遠一點,讓人類離自己遠一點,雖然這一點他做的并不好,但他卻始終在這樣堅持著。
所以在一個稍微有些能力的人跟他討論一個強大者應該是什么樣子時,他總是不忌諱有最大的恐怖來描述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一切。
恐懼,有時候并不是傷害,更多的是一種保護。
“你看,你有一個誤區,強大的人干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借口,即使是殺了你,也只是興趣使然。”
猴爺捏著總隊長的脖子,把她提到半空,然后再輕輕放下,臉上沒有波瀾,好像做了一件十分無趣的事情似的:“所以你不要有你的思維模式去思考一個比你層次更高的人,這不光是沒資格的問題,更多的是你無法理解。”
被捏著甩來甩去的總隊長坐在位置上,臉色卻非常難看,甚至可以說是蒼白。她根本不記得剛才面前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甚至連防御都沒來得及做,如果剛才這個人想要殺她,那么自己恐怕已經是一攤爛肉了吧,不過……他為什么突然之間會用這種態度呢?
她思考了很久,然后突然抬頭看著猴爺:“是不是在這里還有其他如你一般的人,他們可能會對我們造成傷害,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他們?”
猴爺一愣,伸手戳了戳總隊長的腦袋:”女孩子不要這么聰明好嗎。”
“你這是歧視。不過你還真是溫柔呢,用這種態度來熄滅我的好奇心。”總隊長笑著說:“我叫泰瑞莎,很高興認識你。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我組織里的人遠離一切如你一樣的人,可既然是這樣,為什么你會給我警告呢?”
“舊習難改。”猴爺揉著太陽穴,沒有多說,只是坐在那小口抿著泰瑞莎給他煮的咖啡:“手藝不錯。”
“曾經跟公主學的,她小時候的志向是開一間咖啡館。”泰麗莎靠在椅子上:“她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這個朋友可不怎么樣,她身材比你好、長得比你漂亮、能力還比你強。你心里一定很苦吧。”
“我沒有那么不堪吧……”
有沒有那么不堪,心里自然明白。猴爺這個人其實并不很討人喜歡,說話不光直,還是個標準直男癌,基本上能忍下他的都是真愛,所以在不是很熟的人面前一旦展現了他的這一面,大部分人就不是很愿意搭理他了。所以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話說你今年幾歲?”
“我……我已經三十三歲了。”
“哇,保養的不錯,我一直以為你二十出頭。那那個公主是不是跟你差不多大?她看上去就跟十幾歲的小姑娘差不多,真的厲害。”
“我謝謝你啊。”
雖然都在尬聊,但泰瑞莎很敏銳的沒有再去探聽猴爺的任務是什么,也沒有再糾結手上那三張被復制出來的東西,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一切,本來按照往日的流程,這個階段就要進入滅口時間了,但泰瑞莎覺得滅口不太可能,所以也就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既不能滅口,又沒什么話題,所以干坐著就成了唯一的選擇,兩個人就這么一直坐到了中場結束,其他人陸陸續續回來了這里。
“哦,好濃郁的咖啡香氣,如果不是知道頭兒你也會,我還以為那家伙回來了呢。”那個大嗓門的怪叔叔一進門就夸張的大叫了起來,當他看到猴爺面前放著一杯咖啡之后,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居然去拍了猴爺的肩膀:“小子,你運氣不錯,頭兒的咖啡可不是誰都能喝的。”
“哦,我還真是榮幸呢。不過你們都這么說了,我反而想試試公主的手藝。”
“哈哈哈哈哈,小伙子說話真有意思,你去找公主可能連命都沒了,她可不會那么好心請你喝咖啡,不是每個人都像頭兒那么善良。”
“真好。”猴爺抬起眼皮瞄了泰瑞莎一眼。
這一眼的意思很多,讓泰瑞莎居然感覺有些害羞,畢竟商業互吹這個環節在懂行的眼里,那可是世界上最尷尬的事。
“剛才我和這位先生聊了關于他所說的事情,他那位朋友的能力很強,我們可以完全不再擔心公主的騷擾了。”泰瑞莎抱著胳膊:“這樣的話,我們就能有充足人手來對付影子議會。”
“頭兒,為什么要相信這小子說的話?他只是個平常的游俠,而且我們甚至不知道他不是臥底。”
猴爺看到說話的又是蜂后,他眉頭皺了皺,給了泰瑞莎一個眼神,而泰瑞莎剛好接收到了這個眼神,她輕輕咳嗽了一聲:”蜂后,你不需要太激動,我選擇相信這位先生,出了任何事都由我來負責。”
上級領導說了這種話,下頭的人要是再折騰,那就是不給領導面子,那以后的日子恐怕會不怎么好走,蜂后再蠢也不會蠢到在這么多人面前頂撞直屬上級,所以自然乖乖安靜下來繼續會議。
影子議會這種充滿了歐美RPG風格的名字說起來那是相當俗的,而且說實話吧,猴爺認為這種以力量體系來劃分正邪陣營的興奮簡直是蠢到了家了,什么使用圣光的就一定是好人、什么使用黑暗魔法的一定是壞人之類的,無稽之談!
這一點塔娜那個世界已經給出了足夠論證,力量體系完全不能代表任何東西,貼標簽這種行為蠢到爆炸。現在最有名的最有名的巫妖正在醫學院里當教授,收徒無數、桃李滿天下,最強大的血魔法師去年角逐諾貝爾獎差點得獎,人造活性血液一年拯救成千上萬的人,還有首席黑暗煉金術師,那個老頭猴爺見過一次,現在在材料學院里帶研究生,最牛逼的發明是氧化降解塑料制品,現在全世界都在用他的材料制造塑料袋,垃圾減少了百分之七八十。
這些人是反派么?顯然不是啊,所以力量本身是沒有什么好壞的,之所以那些人之前都是被人憎惡的存在,不就是因為這種標簽么,想象一下一個人因為某種能力而被大多數排擠、厭惡、歧視,這特么多好的人也得憋壞了,所以很多人都是把因果倒置了,不是因為使用特定能力的人就是壞人,而是可怕的大多數把這些人逼成了壞人。
在這里也一樣,他們同樣搞不清楚力量不能代表什么,菜刀和兇器之間的切換,決定權并不在菜刀身上。在會議上他們甚至還有人提議要捕殺所有的吸血鬼、狼人和腐化能力者。
這才真的是搞事情呢,猴爺可記得他們來這的第一天碰到的那個吸血鬼服務生,人家老老實實安安穩穩的上班,見到誰都服務周到,這么無緣無故就被捕殺了,那不是太冤了點?
別說什么“誰知道他們在沒人注意的地方會干什么”之類的詭異邏輯,這種邏輯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因為就算是最殘酷的法律也不可能因為“你長得像殺人犯”這種扯淡的理由去槍斃一個人啊。
各位老鐵,權利不是這么用的。
猴爺默默搖頭,多體系混亂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所有其他不同的體系集中起來,然后把權利分攤出去,讓他們變成既得利益者,到了那個時候不需要任何所謂的社會責任,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也會開始克制和約束,因為搞事情弄到的東西遠遠不如光明正大弄來的多,甚至還會因此誕生相應的黑暗法典并以此來約束自身。
這是很管用的,俠以武犯禁的那些人仔細看來其實都是一群無業游民加窮鬼懶漢,而他們嘴里的朝廷鷹犬其實只是一批既得利益者,這些既得利益者為了自身的利益可是很努力的在維持社會秩序呢。真到了那一步,就會出現日本黑社會的情況,雖然他們是黑社會,但他們一年逮的犯罪分子可要比警察多。為什么?就是因為那些犯罪分子侵犯了他們的利益啊,破壞了他們合法收保護費我權利啊!
落后啊!觀念的落后是最可怕的。猴爺坐在那旁聽之后的感覺就很糟糕,他們甚至還好意思把歐洲燒女巫的案例拿出來說事。這種典型的失敗案例簡直就是恥辱,當樂呵聽了就行,再拿出來說的話,不光證明他們的水平有限,還證明了他們原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過幸好,這些不知所謂的提議都被泰瑞莎否決了,她的一票否決權還是很管用的,不過她也沒能提出什么好的方法。這一點猴爺倒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即使是現在提出分權出去想法,那么這種想法也會因為可怕的大多數而遭到否決。即使是在地球上,這種情況也抗衡了很多年,直到大能力者強勢插入才得到了解決,在這個世界沒有大能力者插手,要實施起來難度不小。
不過這從側面說明泰瑞莎能力是有,但意志不是堅韌,行事風格不夠果敢。猴爺敢斷言,如果今天這個位置上坐的是公主的話,她肯定會提出很強硬而且另類的解決方案。
不過公主現在被奈非天勾搭走了……鬼知道他們干什么去了。
“好了,這個議題我們暫時不再討論。下面我有幾件事跟大家宣布,首先我打算聘用這位來自東方的同伴當我們的特別事務顧問。”
這話一出來,臺下立刻炸鍋,反對聲連成一片,甚至連表決都只有黑杰克、伊莫拉和探長三個人投了同意票,但即使是大多數人不同意,泰瑞莎仍然強制通過了這條決案。
“你為什么認為我會同意?”
“你想要什么呢?什么都可以啊。”
“陪睡也干?”
“如果你愿意,我沒問題。”
兩個人趁著混亂悄悄的交流著,猴爺看到這個娘們狡詐的眼神,他反倒是笑了,這家伙真是會鉆空子,不過想要猴爺白幫忙可是沒門。
“那我有條件。”
“只要我能辦到。”泰瑞莎湊到猴爺耳邊說:“甚至于把實際控制權移交給你。”
“這有點過了吧,你不擔心?”
“擔心?我為什么要擔心一個可以在一瞬間把我們全滅的人?”泰瑞莎攤開手:“難道不是嗎?”
“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你說了很多次了,我一定能嫁出去的,大不了嫁給送牛奶的小伙子、賣報紙的年輕人或者搭腳手架的工人。”
猴爺突然就笑了出來,輕輕搖頭道:“你果然還是記仇的。”
之后他們討論的東西都沒有什么營養,今天大概最大的新聞就是讓一個陌生人成了組織的顧問,雖然沒有實權,但成了顧問也就代表從游俠直接轉正成高級工作人員了,先知也有顧問頭銜呢,這讓那些在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人十分不滿。
不過泰瑞莎的態度十分堅決,在這樣的堅決下,倒是沒有誰再去反對了,只是看向猴爺的眼神大多都不對勁。當然了,不知道為什么,探長倒是對他十分和善,甚至還悄悄給他使了個眼神,這個眼神很迷,怕不是gay……
“東方事務處理專家這個頭銜,你還真是取的很隨意呢。”
晚餐時,泰瑞莎破例留了下來,并且她還難得的不是獨自吃飯,只不過她的對面坐著那個新來的顧問,這真的讓人很不爽。
“東方很大,這里沒有幾個人去過東方。”泰瑞莎笑著看了看旁邊的伊莫拉,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其實你不用驚訝,從你的腿被治療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開始關注你身邊的人了。你要知道你老師把你托付給我時,我就已經用盡可能修復你的腿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情況。”
“你們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
“不是的,我們的老師是大小姐的父親。”黑杰克一副我什么都了解的神態說道:“我是被老爺收養的,本來和大小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
“閉嘴!”泰瑞莎瞪了一眼黑杰克:“你是不是又要說我看不上你,才讓你和梅莉結婚的?我一定會轉達給她的。”
“大小姐,你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請放過我。”
“那你乖乖閉嘴。”泰瑞莎用餐巾輕輕抹了嘴:“我需要先離開這里一段時間,你們兩個盡量配合顧問先生。”
“還用說,自從我今天看到那堵墻被一枚硬幣給打成那樣,我就堅定不移了。”
“你還真是兩面三刀,九歲那年你可是對我發過誓,這輩子只對我堅定不移呢。”泰瑞莎冷笑:“沒想到呢。”
“大小姐……你這是誹謗,那是你用雞腿騙我說的!”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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