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去吧,別看老師們當不上領導,成不了明星大腕,小道消息多是很靈通。”
張怕有些吃驚:“你說什么?你是說許多個藝術家居然熱衷于小道消息?”
劉小美拍他一下:“好好的話讓你一說就完了,跟我走。”
張怕舉了下裝舞蹈服的小包:“劉老師,給我單練唄?”
“美得你,我還想休息呢。”劉小美拉著他的手,好象所有熱戀中的年輕男女一樣,輕輕的牽著他走出這棟練功樓,走過小道,走過大路,走在人群中。
表情那么平靜,不是歡笑,不是喜悅,是一種就該在一起的從容。
盡管張怕來學校的次數不是很多,哪怕很多學生不認識他,可是當兩人牽手而行的時候,竟是那么和諧、自然,自然到好象成了學校本來就有的景色一樣。
前面沒多遠是棟七層樓,是學校的主教學樓,左邊延伸出一個三層樓的建筑,是學校大禮堂,匯報演出什么的都在這里舉行。大禮堂最上面一層有幾間你小排練廳。劉小美帶張怕上樓,剛一到三樓就能聽到音樂聲,有很多人在排練。
只是吧,音樂聲太多,或遠或近,或輕或重,雜亂摻在一起,絕無美感可言。
右手邊第二間教室,門上寫個房間號,劉小美走到玻璃窗前往里看,說:“在這。”
張怕問:“你來過?”
劉:“院長帶我來的,隆重向諸位老師介紹,說是演出能夠順利進行。全是我的功勞。”
張怕笑道:“看來你以前過的不太好。”
“不是不好。是沒機會認識。”劉話。跟著又說:“不過還是要感謝院長。”
學校里老師多了,劉小美一個學舞蹈的來音樂學院做老師,本身感覺有點不對。專業不同,沒有交集,院長是在幫劉小美,所以推她出來。
張怕說:“你幫他敲定演出合同,院長也該感謝你。”
劉:“是啊是啊,你出了大力。我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呢?”
張怕說:“假如你一定要這樣感謝我的話,我……其實……不……”話說到這里,教室門打開,走出來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穿紅色毛衣、黑色長褲,頭發很自然的扎在后面。
看見劉小美,忙熱情打招呼:“劉老師來了。”
劉小美回話:“來看看,你這是?”
“我去廁所,你先進。”說著把門推開,讓劉小美進去。
你幫助了別人。別人一定會對你有好印象。這是最直接簡單的人際關系。那名女老師很熱情。
劉小美一進門,里面就有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走過來:“小美來了。”
劉小美回話:“方老師好。我帶我朋友來看看,他可笨了,我教他聲樂、舞蹈,什么什么都學不會。”說著向張怕介紹:“方靜老師,特別厲害,咱不說成就,請方老師上課的家長能從省城排到京城。”
方靜笑道:“瞧你這話說的,太夸張了。”不過跟著就問張怕:“你要學聲樂?”
張怕說方老師好,又沖帶他進來的老師問好。
那名老師笑道:“我得自我介紹啊,我叫劉藝,一會兒見。”說完小跑出去。
方靜又問張怕:“你就是劉老師的男朋友吧?”
張怕猛點頭:“必須是,絕對是。”
后面又走過來個四十多歲的男老師,笑道:“看你這激動樣子,是怕小美老師跑了還是咋的?”
劉小美繼續做介紹:“這位是周傳宗老師,別說省里,在全國都是鼎鼎大名,拿過特別多的獎。”
周傳宗說:“哪有你這樣介紹的?光介紹成就,不介紹做什么的?”笑著向張怕伸手:“就是個拉小提琴的,你好。”
張怕趕忙雙手握上:“你好你好。”
周傳宗比較直接:“聽說你跟九龍集團關系比較好?以后要是能多安排幾次演出就好了。”
張怕趕忙否定:“沒有的事。”
周傳宗呵呵笑了一聲,越過他出門。
屋里還有七、八個老師,卻是沒有周傳宗這么熱情,都是笑著點頭打招呼,有了藝術家的那種矜持。
只是吧,屋里所有人,只看表面,都顯得那么普通。倒是有兩個漂亮女老師,應該是比劉小美大不了多少,穿衣服的感覺卻是差上一些,精神頭也稍差一些,有點泯于眾人的感覺。
劉小美熱情做介紹,每一個都介紹,介紹曾經取得的成績,是教什么樂器的。
一番走過,張怕發現這些人完全不是想象中的藝術家的樣子,也不是電視上出現的藝術家的樣子,這些人就是普通人一樣。
看打扮,應該都不缺錢,可也絕對不能算有錢,起碼沒有劉小美有錢。
在屋里轉悠一圈,告辭離開,下樓時問劉小美:“你帶我來就為溜達一圈?”
劉小美笑道:“告訴你啊,不知道外面怎么傳的,說你是九龍集團高管,正好負責電影院、歌劇院這些演出事務,我當然得帶你來露個臉。”
張怕有點小驚訝:“怎么傳成這個樣子了?”
“當然得傳成這個樣子,否則怎么可能在幾個小時內就搞定所有事情?讓一臺已經流產的演出重獲新生。”劉:“簽協議那天,咱們從會議室出來,很多人看到,說電影就是你找人投資的,非常有能量。”
張怕說:“這傳的也太不靠譜了,誰這么有思想?”
“所以啊,你既然來了學校,就得認識下這些老師。”劉道。
張怕點頭:“理解。”
他是真的理解,劉小美帶他去見老師藝術家們,不是顯擺,是表示一種禮貌、一種尊敬。不論外界謠傳的是真是假,就當真的來,禮貌一些沒有壞處,畢竟劉小美在這里上班。如果張怕來學校不去見他們,再稍微有不禮貌的表現,肯定會被謠傳高傲、瞧不起人什么什么的。
兩人從排練室出來,找地方解決晚飯。邊找飯店邊說話,劉小美問:“元旦能去我家不?”
“必須能。”張怕應下來,說:“你幫我參謀點禮物。”
劉小美笑道:“放心,我爹媽完全看不上你送的那點東西,不論吃穿都一樣。”
張怕說:“你還能更打擊我一些么?”
“能是能的,是不是有點殘忍?”劉小美笑道。
張怕剛想接話,前面忽然有閃光燈亮起。這是有人拍照?
抬頭看,是一個穿羽絨服的男人,不但拍了照,還主動走過來說話:“你好你好,我是星娛樂的記者,我叫南東,想采訪你一下,就一會兒。”
劉小美有點好奇:“采訪我?找錯了人吧?”
南東問:“你沒看新聞?”
“看什么新聞?”劉小美問道。
“今天下午的新聞,剛出來的采訪。”南東往左右看看,指著不遠處一家飯店說:“去里面說唄?我請客。”
劉小美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是娛樂圈的,沒什么新聞價值,不用采訪。”
“別啊。”南東有點著急:“你相信我,馬上就有記者找你……”
似乎在證明他說的話,劉小美電話猛然響起,拿起后看眼,跟張怕說:“是林蘭。”
林蘭就是上次從京城跑來找劉小美的美女,露一雙大長腿,給張怕留下印象。
張怕笑道:“不是又要找你演電影吧?”
劉小美沒回他的話,接通電話道:“說吧。”
從京城回來后,號碼換新的,平時住學校,如果不是有心尋找,一般人還真聯系不上她。
電話那頭的林蘭說上一串話,劉:“先這樣,一會兒聯系你。”
掛電話,笑著跟張怕說:“我又出名了。”
張怕說:“出不出名也得吃飯。”跟著正色警告道:“必須嚴肅開個會……你湊這么近干嘛?”后面半句說的是記者南東。
南東說:“我請吃飯,咱隨便聊聊,不采訪也行,不過你想啊,我見到你們了,也拍照了,回去肯定寫新聞,與其讓我瞎寫,還真不如讓我請吃頓飯,哪怕是聽你們嘮嗑也行。”
劉小美笑道:“你誤會了,我并不是拒絕你,我是不知道有人點我名字,咱這樣,我請你吧,不過不是什么好飯店。”
“行啊,你太客氣了,難怪被人稱為舞蹈界一姐。”南東問:“去哪吃?”
張怕嚇一跳:“舞蹈界一姐?這是捧殺啊!”
劉:“他漏了個詞,是年輕一代的一姐。”
“這也挺嚇人。”張怕說道。
劉:“嚇人是一定的,不過跟新人相比,我也不能太謙虛。”
張怕笑著說:“一姐,請問晚飯用什么?”
劉:“吃點好的吧,這個季節不太容易吃到的。”
南東趕忙接話:“不管吃什么,我算帳。”
劉小美看他一眼:“我要吃涼皮,你也算帳?”
張怕說:“這季節,哪有賣的?”
劉:“要不吃冷面?”
張怕說:“大俠,你是要重過一遍夏天么?”
劉:“夏天能吃火鍋吃燒烤,為什么冬天不能吃冷面吃涼皮。”
張怕嘆口氣:“你這是飄了啊,你這是膨脹了,剛當上一姐就挑挑揀揀,是要瘋么?”
劉小美嘿嘿笑道:“好吧,我不膨脹,咱倆去吃大腰子。”
張怕無語了:“這好歹有個記者,你矜持點兒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