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說:“你這是不按牌理出牌啊,表現的像很重視人才一樣的找我合作,有點好幾顧茅廬的感覺,咋整的連輛車都舍不得。”
聰明的蘇有倫根本不接這句話。
張怕搖頭道:“不行,跟你說話容易嘆氣。”
蘇有倫說:“你這人有病,不正常。”
“哦?”張怕看過去。
蘇有倫接著說:“喜歡跟自己較勁,喜歡為難自己,喜歡跟所有人做對,簡單一句話,活得有點兒悲劇。”
跟著又說:“正經勸一句,千萬別讓自己太有個性,其實你什么都不是,以為自己很特別,事實是在別人那里連個泡沫都算不上。”
張怕沉默片刻說:“聰明的有錢人真討厭,你就不能像電視里那種傻乎乎的富二代一樣過著白癡一樣的生活么?我一捧你,你馬上覺得我是你生死朋友,別說借兩天汽車,就是送給我又何妨……你說是吧?”
蘇有倫笑了笑,回避話題說道:“還是那句話,我覺得咱倆合作能挺愉快,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是抬高了你的位置。”
張怕說:“你說抬高就抬高?一個人的位置如何,不是金錢能夠決定的。”
“不是么?”蘇有倫淺笑著看他。
張怕嘆口氣:“好吧,說你對我的規劃。”
“嚴格來說,是我對自己公司的規劃。”蘇有倫說道。
張怕馬上打斷道:“那不用說了,我能猜到。”
“你能猜到?”蘇有倫微笑問話。
張怕說:“你就是一個大色狼,喜歡睡女人,還不喜歡睡濫女人,可是出去找女人又太費時間,正好有網絡直播這種高檔行業,通過了解覺得大有可為,然后就砸錢唄,成立公司,做大做強,也是看起來很正規,吸引天底下的美女來找你,既能達成泡妞目標,還不得罪人,同時很低調。”
看眼蘇有倫,張怕繼續說:“為了讓公司更有競爭力,能吸引更多美女來你這里,而不是簽給別人,你一定要多元化展,增強吸引力,現實里弄個影視公司,把網絡直播的錢投進去,拍電視拍電影拍網絡劇……還要細說么?說起來我都覺得累。”
蘇有倫說:“再說兩句。”
張怕恩了一聲:“你還會推歌手,多方跟人合作,不過目的不是捧紅誰誰誰,而是讓她們以為你會捧她們,所以呢,錄音棚會有,影視城也會建一個,還會有專門的業務公司聯系各種業務,比如送人上電視節目、或是參加商演什么的,你會把一切都做的很真很真……可惜,動機不純。”
蘇有倫笑道:“哪有什么純不純的?男人生活的目的不就是征服女人么?”跟著又說:“再聊聊你。”
“沒什么可聊的,你對我的規劃無非是先寫個本子看看,演員就是你那些妹子。”說到這里笑了下,接著說:“其實本子寫成什么樣不重要,你會說很滿意,讓我接著寫,也是隨便我寫,寫連續劇、寫電影,你會跟我簽個待遇優厚的合同,是這樣吧?”
“大體上是。”蘇有倫說:“網上這塊,我其實不管,是王坤負責;現實公司這塊,目前也是王坤負責,不過等未來做大做起來,就得找個人分擔一下,比如你說的影視城,地點都選好了,但是我懶得談這些事情,目前還是王坤負責。”說到這里看看一桌子的人,笑道:“說句實話,就你們這一圈人,打架行,吵架行,管理公司不行,甚至假裝有錢人也挺為難,你在這里屬于矮子里挑大個兒,如果你愿意加進來,可以先跟王坤熟悉幾天,然后再說以后的事。”
站在蘇有倫的角度,他肯定要考察張怕。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張怕應該會盡量爭取這次機會。
可惜張怕從來都不正常,笑了下說話:“得讓你失望了,我對寫劇本還有一點興趣,可是對管理你的公司,完完全全沒興趣。”
蘇有倫笑道:“你不喜歡女人?”
“喜歡。”張怕回道。
“就是啊,你一面寫劇本,一面掌握影視公司一定的話語權,女人會主動找你。”蘇有倫說:“正常男人,哪個不想左擁右抱?”說著看王坤一眼,再跟張怕說:“你問問王坤就知道了,他同時和幾個女孩在一起過。”
張怕笑了下:“想法是想法,我還想搶銀行呢,不一樣沒搶?”
蘇有倫笑道:“搶銀行犯法,你和女孩睡覺犯什么法?你情我愿的。”
張怕搖搖頭:“真不愿意和你聊天,好好吃個飯,說這么多廢話。”嘆口氣問道:“你睡了多少女孩?”
“說出來你會很羨慕的。”蘇有倫笑著回避問題,不直接回答。
張怕說:“是啊,為了睡女孩,你能砸出幾千萬……對了,還要搞影視城,沒有一個億下不來吧?”
蘇有倫回話:“你說錯一件事情,也是理解錯誤,先,我確實要投資,也確實要拿出一個億左右的現金,不過這筆錢不是浪費掉,不是說扔出去打水漂,先要成立公司,會簽一批漂亮妹子,這些妹子可以幫我賺錢,其次建影視城,我不會像很多大影視城那樣一建好幾年,影視城是什么?是拍戲的道具,我會圈出一塊地方,好象攝影棚那樣隨意變化場景,可以對外出租……不細說了,總之一句話,我不但要讓女人投懷送抱,還要賺錢。”停了下補充道:“起碼不能賠錢。”
張怕說:“你真是一個有理想的色狼。”
“有理想的色狼多去了,給你講個故事,有個男人被女朋友甩了,那家伙開始奮圖強,后來特別有錢,這樣的例子有太多太多。”蘇有倫看看張怕:“你之所以一直表現得風輕云淡,應該是沒遇到這種動力。”
張怕摸摸頭:“吃飯。”
蘇有倫也摸摸頭:“回去好好想想。”
張怕說:“不用想,你就告訴我寫一本子給多少錢就行了。”
蘇有倫說:“單獨談本子的話,應該是你先寫出來,我再定價錢。”
“那算了。”張怕找烏龜說話:“記住人沒有?里面的人。”說是看守所里欺負他的人。
烏龜問:“你要動手報復?”
張怕說:“不是動手,是勸你最好忍一段時間。”
烏龜說:“放心,我比你能忍,別忘了我的名字。”
這頓飯吃到很晚才散,不過蘇有倫很早離開,在跟張怕說過那一堆話之后沒多久就起身告辭,王坤跟著一起。
等兩位領導走掉,胖子問張怕:“我有兩件事不明白,一,蘇有倫是不是見過你?他為什么要拉攏你?二,你為什么要拒絕?”
娘炮補上一句:“見過蘇有倫六次,今天是他說話最多一次。”說著也是問出胖子那句話:“他為什么這么看重你?”
張怕說:“多說幾句廢話就看重我了?”
胖子問:“你為什么要拒絕?”
“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為什么要應下來?”張怕隨口回上一句。
公平說一句,張怕算得上稍稍有那么一點點才華,可有錢人會在乎你那點才華?只要光撒銀子,要什么人才沒有?
蘇有倫今天的表現,很有點跟張怕打拳的那個吳成遠的感覺,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吳成遠好歹有個理由,蘇有倫跟自己說廢話是圖什么?
胖子又開始勸話:“加入公司好不好?哥幾個一起拼。”
“誰跟你是哥幾個?”張怕冷笑道:“你們跟王坤是哥幾個,跟我沒關系。”
烏龜說:“不說以前的事情,單說這次,王坤出了十二萬,還不用我還,我得記著他的恩。”六子也是這么說。
張怕說:“我沒不讓你們記恩,不過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
土匪大聲說:“你不能總這樣,大家好好處,不好么?你總是那么有個性?剛才蘇有倫有句話說的特別對,你老跟自己較什么勁?自己折騰自己,有意思么?”
張怕看他一眼,給自己倒酒,舉起來問大家:“都是老爺們,別玩虛的,我問句話。”說著站起來,先干掉杯中酒,放下杯子說:“在坐的,有誰看我不順眼的,這杯酒可以不喝。”
胖子罵成草,趕緊給自己倒酒,一口干掉,然后說:“喝酒是喝酒,我一直看你不順眼,怎么的?出去揍我?”
娘炮笑道:“我看你很順眼。”喝掉杯中酒。
烏龜說:“別看我啊,別說是一杯酒,就是杯毒藥,老子也得喝。”說完干掉。
六子沖烏龜做個鄙視手勢:“你最賊了。”也是喝掉杯中酒。
側對面的土匪搖頭道:“你最沒勁了,一直有這么有個性干嘛啊?人活著不是簡單的不是黑就是白,生活不是判斷題,是論答題,要寫一輩子的,我們說你兩句就是看你不順眼了?無不無聊?”
張怕說:“你說的對,生活從來不會是簡單的黑白分明,不是黑就是白的生活只存在于小朋友的認知中,不過我喜歡。”
“草。”土匪一口喝掉酒,跟著又喝一杯,然后再喝一杯,罵張怕:“你就是個神經病,神經病中的戰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