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堅還想再聊些什么,可說到底不過是個打工的,做不得主,空頭支票許再多也是無用,幾句話之后結束通話。
不過,車堅的這個電話又一次提醒張怕,應該對幸福里的房子做個規劃,假如有可能,盡量弄到一起,甚至單獨建一棟樓?
這是個偉大而艱難的目標,如果真像車堅說的那樣,一下解決許多釘子戶,應該有成功的可能性。
午飯后,秦校長又來了,不知道是哪根弦沒碰對,秦校長竟是帶來了學習比較好的十七個學生。
比較好的意思是中等偏上。
如果是別的初中,中等偏上基本就是市級重點高中的成績。發揮好一些,考上全省重點也很正常。
在一一九中學習,他們的中等偏上的成績被水分稀釋的很薄,上限才是市重點。
當校長把他們的成績單給白路看的時候,白路有些吃驚,問道:“你這是不想好了啊?”
秦校長說:“你花那么多錢請來十名優質老師,又準備這么好的學習條件,總不能一個學生都考不中不是?這是為了對得起你的付出,不能白白浪費。”
張怕想了下:“你說的有道理,那么,為什么不把最好的學生帶過來?”
秦校長說:“差不多就得啊,別太貪心!”跟著又說:“這是學生自己報名,家長同意,我們也考核過的學生,都很聽話,你只管接受就是。”
張怕說:“算十八班的成員不?”
“算。”秦校長回道。
張怕說:“這感情好,把李英雄那八個白癡去掉,加上十七個新同學……反正就那么些人。”
秦校長無語:“你連小學數學都算不清?”
“你傻啊?我能算不清么?我那是忘了班里到底有多少人。”張怕理直氣壯回道。
秦校長說:“你是班主任。”
“班主任也是人,是人就會馬虎。”張怕說道。
秦校長看看他,從兜里拿出張紙:“你們班的學生名單。”
“啊?你怎么有我們班的學生名單,天啊,你是間諜么?”張怕很吃驚。
秦校長說:“你還有沒有智商?我是校長!”
“知道你是校長,可校長不是都不管事情,總是帶女學生出去玩么?”張怕想了下問:“老頭,你偷偷告訴我,有沒有帶女學生出去過?放心,我不告訴別人。”
秦校長深吸口氣:“現在說下余洋洋的問題,她的班主任不同意她轉班。”
張怕說:“學習好的不放,學習不好的往我這送,是啥意思?”
秦校長說:“你當這十七個學生是什么?”
張怕說:“他們不算。”
秦校長不愿意搭理這個白癡:“你愛咋咋的,走了。”轉身離開。
來到這里,課桌和書本要自備,從學校搬過來;其余東西一概有張怕提供。喊來云爭,帶著新來的十七個人去宿舍,先安排好吃住問題。幸好上次鮑翅宴的飯盒還有很多,每個人總能分上一個。
晚飯時,張怕抓緊時間給同學們做下介紹,主要呢,是想燃起猴子們的斗志,重點介紹新同學的學習成績,激將說:“你們這么些人要是考不過他們,趕緊去死吧。”
猴子們早皮實了,從跟張怕混到現在,就上次談心收了點成效,猴子們可算是懂得自動自發的學習了。可還是不夠努力。
這是正常情況,假如聽張怕多說上十幾二十遍廢話,從此就變得熱血認真、奮發努力……一個是張怕得有多牛皮?還當什么老師啊?做勵志專員天天賣雞湯賺錢好不好?一個是學生得多有好哄騙?那還是十八班的學生么?
不過,現在有了新同學加入,會不會激起他們的斗性?
張怕希望能夠,所以猛吹新同學,還給他們單獨劃出一片區域……好吧,其實就是多立了兩扇屏風而已。
奈何啊,十八班這幫混蛋當真的臉皮厚到無端,張怕的任何手段在他們面前,不管有多感動,不管有多震撼,每次只能感到或震撼到幾個人,最多一次也就是上次,猴子們知道學習了……
跟猴子們說完話,林淺草打電話說要和他單談。
張怕說:“吃飯可以,喝酒可以,要是談劇本,愛找誰找誰去。”
林淺草說你不能這樣,我對那個劇本投入全部心血,一定要成功。
聽到這句話,張怕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當初找林淺草寫劇本,是想把他從憂郁癥里解救出來。沒想到反是變得偏執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偏執癥這種病。
想了下說:“明天你有時間么?有時間的話,咱倆可以面談。”
林淺草說有,張怕說明天電話再約,今天晚了,早點休息。
林淺草說好。
這個晚上還發生件事情,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張白紅打來電話,說是家里下水道堵了,房東不管。
張白紅他們從京城過來,只有于元元被劇組留下,安排在賓館住下。劉暢和張白紅都得自己解決吃住。
開始兩天在劇組混,后來覺得不好,在劇組附近租個小單間,倆人晚上回去睡覺。
今天從劇組回去……反正是堵了,反正不能住了,張白紅想讓張怕幫著找房東理論。
張怕問:“你們今天住哪?”
“正出門找賓館呢。”張白紅回道。
張怕說別找了,讓她們打車去老體育館。他現在回去,一會兒見。
他為自己和猴子們租下的房子,辛苦裝修后卻是空了下來,正好給倆妹子住。
倆妹子對這里很滿意,張怕說:“只要不睡我的房間,別的屋子隨便用。”稍稍介紹下房屋情況,回去倉庫的房車睡覺。
隔天一大早,外面好象來了瘋子一樣,砰砰砰有人砸門。
門衛張怕去開門,沖進來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進門就喊:“金子,金子,你在哪?”
隨著她的大喊,斑點狗從車上跳下來,看看女人,飛快跑過來,這是找到了真正主人。
斑點狗跟女人玩上一會兒,大狗小白在后面懶洋洋臥著,沒有表現出敵意。
看到兩只狗的表現,張怕也沒有多話,等一人一狗親熱過以后,張怕說:“帶它回家吧,以后要看好它。”
“看好它?要不是你偷狗,我能和它分開么?”女人大聲說:“你一個偷狗賊,怎么好意思裝好心?”
張怕有點迷糊:“我偷狗?”
“廢話!就是你,都有人告訴我了。”女人抱住了斑點狗,指著張怕說:“你等著,警察會來抓你的。”
這是什么個節奏?想起昨天早上遇到的冒領斑點狗的混蛋,難道是他或她搗的鬼?
張怕笑了下:“你見過哪個偷狗的就偷一只?”
“一只?你后面不還有一只?”女人說道。
張怕說:“那是我們家小白,再一個,你們家這個確實我從偷狗賊手里救下來的,當時車上還有幾條狗,不過都死了,就它活下來。”
女人有點糊涂了,看看張怕再看看大狗,從目前跡象來看,既不能證明是他偷的狗,也不能證明他沒有偷狗,一時有些猶豫。
張怕費事跟一個不認識的多做解釋,拿手機上網,點到個連接給女人看:“看見沒?我一直在找狗的主人。”
女人仔細看下帖子,這才相信了張怕,趕忙認真道謝。
看著大斑點狗,想起昨天上午的冒領,張怕問:“這個狗是不是有特別紀念意義?”
“紀念意義?”女人仔細看張怕,看上好一會兒問道:“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張怕問。
女人說:“我們懸賞找狗,三萬塊。”
張怕笑了下:“還有這好事?”
女人想了想,沒有再多問話,直接拿錢,放到張怕說里說:“兩清了,謝謝你救下我們家的金子。”
張怕說不要。
“不要?”女人想了想:“要不要是你的事情,我說了話就要做到,謝謝你,再見。”帶著斑點狗要走。
斑點狗倒是很喜歡這種寬敞地帶,不過主人要走,它只能沖張怕輕叫兩聲,跟著離開。
這就走了?張怕站著沒動,目送斑點狗離開。然后才跟小白說:“沒名字走了,這里又剩你自己了。”
小白汪了一聲,回去房車睡覺。
稍待些時候,林淺草打來電話。張怕趕忙跟他約好地方,現在趕過去。
今天再見到林淺草,竟然是很認真的西服套裝,同時也是很認真的對著筆記本電腦寫文。
看到張怕,林淺草喊服務員過來,點杯咖啡,把筆記本推到張怕眼前:“我覺得你應該看一看。”
于是就看吧。
當初張怕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是被學校里一些小女生的事情刺激到,主要是有張真真的部分原因,那么多可愛懂事的小女孩,就是因為遇到各種人渣,不得不做出各種選擇,從此活出另一種人生。
那天晚上寫的酣暢淋漓,一口氣寫完,然后呢,卻是再也難以補下去,
故事是好故事,只是對于電影來說,有些不完整,而且情節基調沉悶。從那天開始,張怕就在琢磨怎么續下去,怎么把故事寫的更好。
現在看的是林淺草的想法,要寫正劇,寫感人的、能夠觸動人心的大劇。可惜,從目前的劇本來看,效果不是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