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樂來電話了,讓張怕跟劉小美、張真真去京城,新電影有個首映禮,必須參加。
張怕自己倒是無所謂,問龍小樂:“小美有時間?”
“元旦放假。”龍小樂說:“你是不是糊涂了?”
張怕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龍小樂說不能光知道,到底來不來?
張怕說:“來啊,為了打造天下第一編劇的名頭,我必須得出席,你給弄套像樣點兒的行頭不?”
“提前一天來,給你買古奇。”龍小樂說。
張怕說:“為了古奇,等著我。”跟著問話:“古奇是什么玩意?”
龍小樂說:“看你那個沒有文化的樣子。”掛斷電話。
張怕馬上給劉小美打電話:“龍小樂要弄首映禮,你知道么?”
“知道,他先問的我,問題是張真真可以么?”劉小美問回來。
張怕說:“必須可以,我要讓她成為明星,必須把握宣傳機會。”
劉小美笑著說好。
張怕說:“我通知她。”
接著再給張真真打電話,說是去京城住兩天,然后回來。
張真真都不問是什么事,馬上應句好。
下午時候,李英雄回來說把錢還給秦校長了。張怕說辛苦了,給秦校長打電話,問打架這件事情是不是就這樣了?
秦校長以為他不平衡,畢竟出了七千塊錢,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話:“沒辦法,有兩個住院的,總得讓人家順氣兒才好。”
張怕說:“順氣兒了吧?這事情是不是就結束了?”
秦校長說是,張怕說那就好,又說:“下次安排學生去辦公室吧,辦公室直接問老師問題,怎么樣?”
秦校長說:“我可以不定期安排老師去你那里輔導。”跟著又說:“去年請的那些老師,我聯系下。”
張怕說:“那你聯系。”
至此,李英雄他們打架的事情徹底完結,接下來是劉樂的官司。不過這種事情從來是慢活兒,著不得急,何況有方寶玉盯著。
張怕繼續干活,剛打幾行字,有人敲門?
張老師很不適應,自從住進這個房子,就沒見過誰這么有禮貌。想了下起身去開門,是坐著輪椅的石塊,劉樂站在輪椅后面。
張怕很好奇:“有事?”
石塊猶豫猶豫,小聲說:“對不起。”
我去,這個世界瘋了么?張怕看著石塊小聲重復道:“對不起?”
“對不起。”石塊說:“我不想住孤兒院,哪怕里面再好,我也不要住過去,我想和劉樂在一起,你放心,我發誓不會騙他。”
張怕撓撓頭:“你真的只有十一歲?”
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石塊成熟的也太早了吧。
石塊沒回這句話,認真說道:“我會努力照顧劉樂。”
劉樂呵呵笑著說:“是我照顧你。”
張怕是想不吃驚都難,劉樂跟石塊關系處的這么好?還能交流對話了?笑了下跟石塊說:“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號,我相信你,只要你肯好好的,我就對你好好的,你可以相信我。”
石塊認真說聲謝謝,并低了一下頭表示行禮。
張怕說:“你告訴身后那家伙,晚上不用和你擠了,有大床不睡……要不給你們換個屋,能放兩張床的大屋?”
石塊回頭看劉樂,劉樂也許是思考,也許是在發呆,反正過了會兒連點幾下頭。
張怕想了想:“先湊合住,二樓有個大屋子,等腿好了住樓上。”
石塊說好,又說謝謝。
張怕說不用謝,也不用對我怎么怎么樣,只要把劉樂當成自己的親人,我就當你是親人。
石塊說一定的。
張怕笑笑,算是又解決一件事情。拿出五百塊錢給石塊:“你和劉樂的零花,萬一想吃個什么總得有錢買。”
石塊說謝謝。
張怕說:“你看,我是很講道理的,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大家就都好好的,是吧劉樂?”
劉樂笑著點頭,說聲謝謝,推石塊回房間。
張怕則是繼續干活,很快完成更新任務。給于小小打電話:“元旦去京城參加個首映禮,你去么?”
于小:“跟劉小美一起?”
張怕說是。
于小:“你瘋了吧?帶我去參加活動,不怕你老婆吃醋?”
張怕想了下:“對啊,那再見,改天請你吃飯。”
“一點誠意都沒有,再見。”于小小掛電話。
張怕略微收拾一下,給鉛筆打電話,問在哪。
鉛筆說在車上,估計得六點半、七點才能回來。
張怕說:“還是昨天的飯店,你吧人喊過去,我請客。”
鉛筆說聲好,開始通知大家。
去滑雪的一共是五個人,又喊來四個人,加張怕正好十人,比昨天人少。大家都是二次見面,算得上熟悉,這一番酒喝下來,關系好的不能再好。
昨天大家初次見面,只知道張怕寫了什么書,并不知道還兼著編劇。吃飯時,很多人照相發到作者群里,有人看照片問張怕是誰。
這很正常,因為不單是問張怕自己,所有在照片里出現的人,都會有人詢問是誰,寫了什么書。
問題是張老師曾經上過電視,后來還被龍小樂好一通宣傳,曾經在某些人的眼里出現過。作者群里有作者說照片里的那個人很像寫劇本的張怕,找來照片對比,好像是同一個人?
昨天吃飯時,大家只是覺得張怕真歡樂真能喝,酒到必干很敞亮。但沒有太在意,畢竟都是有些成績的知名寫手,誰比誰差多少?
今天不一樣,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人問話,問他跟那個張怕很像?
鉛筆笑著說道:“什么是很像?根本就是一個人。”
這是身份揭露,寫手們再看向張怕的眼神,多多少少會有點不一樣。鉛筆猛做介紹,反正就是吹,把張怕寫過的劇本說上一通,都是拍攝成大電影,元旦就有影片上映。
這個事兒屬于已經曝光的消息,龍小樂這面,陳有道的經紀公司、還有音樂公司都有兇猛宣傳。只是很少人會在意編劇是誰,現在讓鉛筆一說,大家才知道張怕還挺厲害的。
寫手千千萬,有幾個人能保證寫個本子就拍一個?有這個實力的都是超巨中的超巨。
好在寫手總是驕傲的,沒誰會一直追問編劇的那些事情,問過之后,再聊幾句就扯去別的話題,不至于太尷尬,但張怕的身份算是露出去了。
又一頓大酒,十個人喝的很痛快,有兩個不能喝的早早跑去廁所傾訴酒精。等飯局結束,和昨天晚上是一樣的流程,在送走大家以后,又是鉛筆和張怕站在街上說話。
鉛筆說:“大編劇,以后會有很多妹子主動加你好友的。”
張怕說:“我又沒在妹子群里。”
鉛筆說:“我說的是以后,以后一定會認識很多很多人。”跟著說:“說真的,我寫那么多書,你挑個能改編的,我去找網站說,看能不能壓低點價錢?”
“你覺得呢?”張怕問。
鉛筆說:“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得問一下啊。”
張怕笑道:“成,我知道了。”
鉛筆問:“就是答應了?”
“答應個屁,我最懶,你得做好準備,做好一切準備。”
“什么準備?準備什么?”鉛筆問。
張怕想了下:“我也不知道,再見。”伸手攔車。
鉛筆喊道:“到底行不行啊?”
張怕說:“上次就說了,我不管這些,等著吧。”
鉛筆大喊:“鄙視你!”
張怕說謝謝,歡迎鄙視。
到家又是半夜,劉樂和石塊早睡了。在這個時間段,除去這倆孩子,再是四條狗、一只雞能安穩睡覺,別的人正是龍精虎猛之時。胖子那幫人帶著石三師兄弟打游戲,李英雄那幫孩子瘋了一樣在學習。跟他們相比,張怕覺得自己好懶惰,真的是好懶惰。
不過呢,該懶惰還是要懶惰,喝多了酒,睡覺是幸福。
隔天,方寶玉打電話問他有多少活動經費?
張怕說:“你需要多少?”
方寶玉說:“怎么也得幾萬。”
張怕說給了。
方寶玉問:“我從帳上支?”
張怕問:“賬上還有多少錢?”
“有是還有一些,可賬目得清楚,這筆錢怎么走賬?”方寶玉說:“你有現金么?”
張怕苦笑一下:“剛取出來四萬。”
“四萬?”方寶玉想了下說:“差不多夠了。”
“那你來拿吧。”張怕說道。
方寶玉說好。
有個現狀,在國內做律師很苦比,那么多法律畢業生,有多少個能熬過實習期、并成功被律師事務所接納的?
前面考的證就不說了,要實習才有資格證,而等你真正上崗以后,忽然發現每天處理的其實不是案子。
電視上的律師很牛,每一個都那么牛,可以沖警察喊,可以跟法官較勁,真實情況是,律師都要很能花錢。
作為律師,不能花錢就意味著你不能賺錢。
打個比方,手術時,老百姓一定要給醫生紅包,不圖別的,只為一個心安。生死之間,誰會吝嗇幾百塊錢?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情不對,可真正輪到親戚、甚至是父母、妻子、兒女上手術臺的時候,你會堅持不給?
醫生也知道不應該收,可病人家屬一定要給,一個給兩個給十個還是給,你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