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經理回來省城,張怕馬上多出許多任務,一年寫十二個劇本,這是要瘋么?
而自己求婚的劇本明顯不夠精彩,否則龍小樂的回答應該是馬上投拍,而不是說找懂行的人聊聊。
飯后回家,龍小樂回去自己家,很久沒見老爹,無論如何得回去報個到。
家里面,劉小美帶金燦燦做舞蹈練習,小丫頭瘦瘦的,倒是做的有板有眼很像那么回事。
張怕說:“是不是太早了?”
劉小美回話說:“沒教她,就是看下身體協不協調。”跟著說:“孩子太小,骨骼還沒成型,我打算過兩年教她。”
張怕嗯了一聲:“你們舞蹈圈的事兒,我不懂,沒有發言權。”
劉小美笑著說話:“對了,咱們父母不去南方過年了?”
“他們怎么一會兒一變?”張怕說:“不靠譜這事兒會傳染么?”
劉小美笑道:“我爸在東北有親戚,人家說過年,現在過年還是去東北農村有意思,南方農村差些感覺,有的村子變成開發區,變成商業基地,好像江浙那面;再像湘貴那面,很多村子都消失了。”停了下說:“我也覺得農村過年有意思,咱城里,還有大京城,十好幾年前就有大批人去農村過年。”
張怕問:“你想去么?”
劉小美說:“別逗了,就算我能去,你走得開么?”
張怕沉默片刻:“從來沒想過,我也能成為忙碌的商業人士。”
劉小美說:“我媽說了,讓咱倆做兩件事,一個是買禮物,得拿點好東西送人;再一個,訂機票。”
張怕問:“他們真去東北?”
“是你爸先提頭的,說在東北農村過年才是真的過年,雖然不用自己剪窗花,但還是會貼,屋外到處一片白茫茫,都是雪,院子門口高掛紅燈籠,小孩凍得小臉紅撲撲卻還是在外面瘋玩,初三可以趕集,那個過癮啊。”劉小美說:“你爸絕對是旅游推廣大使,說的我都想去了。”
張怕想了下說道:“這點隨我,我也很擅長推廣旅游項目。”
“好吧,隨你。”劉小美問:“那咱們什么時候領證?”
張怕說:“就算領了證,這四個不靠譜的老人東飛西游的,啥時候辦桌?”
劉小美琢磨琢磨:“咱怎么跟電視演的不一樣?”
“什么電視?”張怕問。
劉小美說:“都十好幾年了,一演都市劇就有個逼孩子相親的瘋媽,鬧得雞飛狗跳還沒完沒了,你說咱怎么遇不到?”
張怕說:“還是遇不到的好,依著我說,那幫編劇都是腦子進水的杰出代表,一寫大齡青年就一定有個變態老媽,不管家里是窮的狗屁沒有還是身價十幾個億,都在逼孩子結婚,而且是不夠變態絕對不寫!你說他們有沒有病?寫不出來別寫啊,坑害多少觀眾的脆弱心靈。”
劉小美說:“你是不是跑題了?”
“感慨一下。”張怕說:“咱國家就指著電視里這幫變態老媽解救下一代了,沒有他們,孩子都生不出來。”
劉小美說:“你是不是還要說婆媳關系?”
“那個不說。”張怕說:“婆媳問題是幾千年的歷史遺留問題,我歷史不好。”
劉小美說:“別扯了,什么時候有空買東西?”
張怕問:“他們哪天走?”
劉小美說:“說是提前三天到,他們過去的時候,在城里工作的孩子也都回去了,家里能更熱鬧一些,可惜很多人初三初四就得回城。”
張怕說:“依著我,直接買金項鏈,每人弄一條,再帶些海鮮?”
劉小美說:“這個好,不用拿那么多。”
張怕想了下說:“年前抽個空跟我……算了,我自己回去,你幫忙照看小丫頭。”
劉小美說:“我不用先見見你家親戚?”
“先領證,辦婚禮時再說。”張怕說:“我有個預感,搞不好會裸婚。”
“裸婚?”劉小美說咱有房子。
張怕解釋下:“不是說房子,我是說婚禮,很有可能悄無聲息的就結婚了。”
劉小美笑道:“你還想向世界宣告咋的?”
“必須的啊。”張怕說:“我是著名編劇,你是最牛舞蹈家,咱倆認識那么多明星、有錢人,到時候全給騙來,讓他們來吃咱們的大盤子。”
“大盤子?”劉小美不解。
“就是吃好吃,吃宴席。”張怕回道。
劉小美說:“那你得加油了,爭取多認識一批明星,婚禮上也來個群星薈萃。”
張怕說:“必須地。”
倆人又說會兒話,張怕干活,劉小美領著小丫頭去找張真真。
可憐的大狗同志,曾經給小雞做過很長時間的保姆兼保鏢,現在又要給小丫頭做陪玩。
方寶玉忽然打來電話,說劉樂的二叔想私了。
張怕沒明白:“這案子怎么私了?又不是打架撞人?”
方寶玉說:“錢,他們把房子賣了,雖然手續不合法,畢竟是賣了;但是賣出去的錢花了一部分。”
張怕問:“咱得承擔這部分損失?”
方寶玉說:“按照正常流程,這個案子要年后才能判,現在他們提出和解,只要你愿意,他們明天就會放棄監護人的身份,自己提出不做監護人。”
張怕想了下問:“多少錢?”
“十萬。”方寶玉說:“據他們說的,賣房子的錢已經花出去五萬,現在要買房子付首付,還差五萬。”
張怕撲哧笑出聲來:“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出十萬,房子呢?房子怎么辦?”
方寶玉回道:“房子歸方寶玉,等于是還回來,他問咱們要十萬,其中五萬就是補上買家的房款。”
張怕說可能么?新房東肯賣回來么?
方寶玉說:“這種交易本來就不合法,沒有產權證的私下交易具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尤其是沒有公證。”
“沒公證?”張怕說:“買主肯還給他?”
方寶玉說:“這是他的問題。”
張怕搖搖頭:“我真是好脾氣啊。”
方寶玉問:“你的意見是怎么樣?”
張怕說:“你先讓他把房子買回來再說,明著告訴他,只要咱打官司贏了,劉樂可以做主自己的財產,沒經劉樂同意,那個混蛋二叔的買賣根本不成立,到時候有得他賠。”
方寶玉說:“我說過這個,我說我們官司贏定了,你無權賣房子,到時候買主住不進去新房,你肯定倒霉。”
張怕嗯了一聲,想了想說:“十萬是底線,我可以出這個錢;辦好這件事,你們就可以放假了。”
方寶玉說好,說保證不留下隱患。
張怕說聲麻煩了。
從表面看,張怕出十萬給劉樂擺平這個官司,似乎是賠了。可未來的劉樂視要當畫家的,只要衣正帥肯幫忙,張怕肯花錢,劉樂起碼是國內著名畫家,十萬塊又算得了什么?
張怕之所以費大力氣打官司,就是不想讓成名后的劉樂繼續被人剝削、欺騙。
畫家成名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只要基本功扎實,畫的確實好,再有人肯捧你,基本就能出名了。
張怕想了會兒劉樂的事情,決定簽個經紀人合同,一個是可以繼續照顧,一個是適當賺些回頭錢。不過是未來的事情,現在不著急。
第二天,張怕和劉小美上街買禮物,帶上小丫頭一個,又叫上烏龜做司機。
烏龜現在巨爽,終于不用開自己的小破面包車,換成孤兒院的大面包車,不說配置、不說好壞,單說價錢,張怕新買的這輛大面包車價值六十萬。那動力系統杠杠地,用烏龜的話說,這推背感……讓張老師懷疑到底是買了跑車還是面包車?
價錢到位車就好,坐在沙發座上的感覺,跟烏龜的那輛小破車完全不一樣。
一行人走了三家金店兩家商場,一共買了五、六萬的東西。烏龜說酸話:“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過年禮物都幾萬幾萬的買。”
張怕說:“別發瘋啊,誰家過年不買點東西?”
“你這是一點么……謝謝。”烏龜正說著酸話,劉小美遞過來個男式手鏈,烏龜馬上高興了。
張怕哼上一聲:“從工資里扣。”
烏龜大喊:“少來!”喊完覺得不對,問話:“我工資是多少?”
張怕想了下:“照舊。”
“照舊是多少?”烏龜繼續大喊。
張怕說:“吃飯,都十二點多了,前面那家館子不錯。”
金燦燦越來越習慣和張怕在一起。從車里下來,張怕想起電視里看到的鏡頭,把小丫頭舉過頭頂,騎在自己脖子上,讓小丫頭抱住他的腦袋,自己一手攬住小丫頭的腿,一手扶住她的后背,慢慢往前走。
小丫頭很高興,咯咯笑著,倒是不害怕。
張怕架著小丫頭跟劉小美說:“你說把她捧成童星好不好?”
劉小美搖頭:“我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心愿,很開心的生活。”
張怕說:“就當是玩了,拍著玩唄,等大了能做選擇了,再聽她的。”
劉小美笑道:“那隨便你。”
說著話走進飯店,意外的是看見鉛筆跟一個女孩來這里吃飯,也是剛進門。
張怕迎上去:“大神,簽名。”
看見是他,鉛筆笑道:“你怎么舍得出來了?”又問金燦燦是誰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