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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六章 血狐嬴沖

  “廢話少說!”

  嬴沖直接登上了最后方,那李世民的座駕飛車,然hòu目光咄咄逼人的看著車中眾人:“這次本王所謀,正是白王府!想必李公子已有猜測了。”

  李世民苦笑,當三日前,嬴沖約定在這個地方見面的時候,他就已有預料了。

  這位武安郡王,可真是出其不意,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十宮大比開幕大典的時候。這位卻已悄然脫身,來到了此間,

  “那么殿下是欲借我崆峒印之力,攻伐白王府?可數日前你我之約,是以不得泄露在下身份為前提,否則在下有權拒絕。”

  嬴沖聞言。卻是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這位身側的兩位玄天強者:“那就不留活口,將白王府上下滅口就是!本王有此自xìn,李兄如不放心,大可為本王‘拾遺補缺’。如此一來,想必是能萬無一失。”

  英靈的戰力,莫不都強橫之至。孔殤與九月二人,哪怕是只有乾元神甲在身,亦能有‘鎮國’層次的戰力,

  而李世民手中的這二位,哪怕是及不上孔殤九月,也不會差到哪去。偽鎮國的實力,是一定有的。

  旋即他又哂笑:“且這個時候,真正冒風險的,也是本王。崆峒印在白王府現世,別人也只先懷疑本王。若連這事都要推托,那么本王留你何用?直接殺人奪寶,豈非更劃算?”

  李世民氣息一窒,隨即又好奇的問:“那白王府,不過只一位妖王白夜而已,區區一個偽鎮國,何需如此在意?哪怕加上它身后之人,也沒可能是武安王府的對shǒu。殿下對它們,似乎重視的有些過分了。”

  一個白夜,并未有資格與咸陽城抗衡,區區一個偽鎮國,也沒可能制霸這大秦境內,最重要的一段河道,此人多半是被某位推到前臺的棋子。

  可正如他言,哪怕這幕后之人站到臺前,也沒可能敵住身為‘神策上將’,握有京城數十萬禁軍兵權的武安郡王嬴沖。

  “區區一個白王府,本王自不在意,可選在這時候,就不簡單了。”

  說完這句,嬴沖就已閉上了眼,靜靜入定,蘊養調息。

  李世民則是若有所思了片刻,隨后啞然失笑,也同樣閉目養神。

  此時五輛飛車都已陸續騰空而起,直撲北面清江河道方位。嬴沖選zé的匯合地點本就距離白王府極近,僅僅只有二百五十里之遙。

  此時諸人都不顧馬力損耗,二十匹翼龍駒全速急馳,五輛飛車都似風馳電掣。僅僅只兩刻鐘時間,諸人就已凌至‘白王府’的上空。

  雍州乃是大秦京畿重地,而清江在雍州的這一段水道,更是秦國之命脈,容不得妖類放肆。

  故而哪怕在這一段水道稱雄的妖王白夜,亦不敢明目張膽的在雍州修建妖府。而所謂的‘白王府’,其實并不在雍州境內。而是雍秦二州的邊界,位于秦州的那一側。

  接近到二十五里距離,嬴沖的龍視術,就已觀測到江中,那座隱藏在沙洲之下的宏大水府。

  不過此時,對面也已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那沙洲之上,赫然有兩團光焰升騰而起。熾白刺目,幾乎遮蔽了日月光華。

  然hòu那水府之下,一重重的禁制張開,將水府周圍方圓二十里地域,完全覆蓋。

  那些布置在水府外的明哨暗哨,也都紛紛撤離,退避到了水府深處。

  嬴沖的眼神不禁微微一凝,唇角則斜斜勾起。

  固守待援么?正合他意!

  這白王府之人,倒是自xìn得很。想必那府內,必定不會只有妖王白夜這一位坐鎮——

  “竟是郡城級的法陣!都說你們秦人律法森嚴,看來也不過如此,”

  李世民說完這句,又看向了空中的那團白光:“看來殿下,最多只有三到五刻時光。”

  這團白光照藥千里,騰在空中,就仿佛是另一顆太陽。想必此時嵩山那邊,也能看到。

  “一刻鐘就足夠了!”

  嬴沖長身站起,目視著李世民:“還請李兄出手!”

  如若這位手中持有的神器,真是崆峒印,那么他們要破這白王府,必是輕而易舉!

  嵩山之下,另一座高臺之上,齊王贏控鶴神情慵懶的坐于寶座之上,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邊笑意盈盈看著下方,那正在致辭中的方令孺。

  十宮大比期間,大秦及諸國貴胄世閥,都不屑于與庶民等同。每次都會向嵩陽書院繳納重金,在場地中另立閣臺,以便觀睹大比。

  嬴控鶴作為大秦境內,僅有的四位親王之一,他家這座觀戰臺的規格,僅僅只低了天圣帝那座御臺九尺而已。位置也是絕好,可以將絕大部分演武臺,都清晰的納入視界之中。

  而在他的斜對面,相隔二百丈處,正是武安郡王家修建的那一座。

  故而贏控鶴此時,看似在聽那方令孺致辭,可其實注yì力,都在二百丈外的嬴沖身上。

  “有些奇怪!信陵王魏無忌,應是他最憎恨的幾人之一。可這位的反應,好平淡——”

  “就不喜別人,也學會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可是有許多人,將那嬴沖喚為血狐。”

  旁邊有一蒙面女子,儀態優雅的為贏控鶴再斟了一杯酒:“那位雖才是十六歲多一點,可在許多人的眼里,卻是城府深厚的可怕。”

  “血狐?嗯,殘暴狡猾之意?倒確實傳神。”

  贏控鶴瞇起了眼,又微微搖頭:“可我不信,他能在仇人現身時,一點心緒都沒有。”

  “隔著這么遠,又有那虞云仙在,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

  那蒙面女子不以為然的說話,又好奇的問:“話說回來,你之前不是說泰西人有言,神要使人滅亡,必先令其瘋狂么?怎么這次,又要幫他們?”

  “雙方的實力,有些失衡了。“

  贏控鶴喝著美酒,心不在焉的答著:“本王如不做些什么,某些人只怕沒有反抗的勇氣。只有勢均力敵,這場好戲,才能演得下去。”

  “那么那座逆北斗陣,又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你嬴控鶴,竟有這樣的手段。”

  “那可不是孤!”

  贏控鶴忍俊不已,一陣哈哈大笑:“這是三十年前,守正逆轉天機。從太學主手中救下天圣帝時留下的首尾。”

  “守正?”

  “就是守正留下的殘局,孤只是在那基礎上,稍加布置而已。只以本王的能耐,收服三五位白云觀長老沒問題。可要想掌控這家大教,是沒可能辦到的。”

  說這句話時,贏控鶴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疑惑。他也是近日嘗試改動那座‘逆北斗陣’的時候才知道,五年之前的守正,也曾利用這座三十年前的殘陣做過什么。

  只是守正行此事時,對外秘而不宣,便是門人弟子亦未告知。又極是小心謹慎,不留半點蛛絲馬跡。

  他這邊,也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那蒙面女子,卻未注yì他的神情,只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這座‘逆北斗陣’,其實只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而已,太學主等人,別有所圖。”

  “應該是吧!逆北斗陣的事情,我那皇兄其實早在三月之前就已知道了,卻一直都未刻意防備,顯是為誘敵現身,欲必其功于一役。可這一次,他實在太大意了。”

  贏控鶴又吃了一顆女子喂來的葡萄,有些苦惱笑著:“其實他們到底有何圖謀,本王到如今都仍不知。說不定最后,還是得跟他們翻臉。那位太學主,可是位真正的狠人,說不定你我這次,真要玩脫。”

  女子心中明悟,太學主與西方大帝等人的所圖,到底還是與贏控鶴及裴宏志這些秦人不同。

  贏控鶴只需要皇位,并不希望他最后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而裴宏志,也不愿大秦禍亂,這位只求能阻止天圣帝變法而已。

  然而太學主、信陵王魏無忌、還有西方大帝這些人,卻是恨不得,要將大秦的根基也一并挖斷,

  此次贏控鶴雖是暗助了對方一臂之力,可當形勢不妙的時候。這位齊王只怕也會毫不猶豫,站到天圣帝那邊去,以維護局面平衡。

  “我至今仍不解,太學主到底有何等樣的底氣,敢于——”

  語音戛然而止,蒙面女子拿著的葡萄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愕然望向了東北方位。

  此時那處天空,正現出第二輪的‘大日’,哪怕隔著八百里地,也依舊是耀眼刺目。

  “那個地方,是白王府?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映日符,他們是在示警求援。”

  贏控鶴也是吃了一驚,隨即他就目光灼然的,看向了對面:“果然,那家伙已經不在了。”

  他語中有些懊悔,之前當聽得女子那句‘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其實就該想到的。自己目中所見,只是幻影而已。

  “武安郡王?”

  蒙面女子也訝然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高臺:“為了那位青海妖帝的走狗,他這次可真是廢了一番心機。”

  贏控鶴卻笑,幸災樂禍:“我看他這次多半要碰上釘子,要撞到頭破血流不可。青海只是障眼法,那個地方,如今可是某人的藏兵洞!”

  所謂的藏兵洞,一般都是指修建在城墻之后的洞窟,用于隱藏兵員,規避投石與箭雨的打擊。

  而此時的白王府,就藏有著某人的一支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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