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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三章 噩耗接踵

  “這才不愧是我皇兄!能從三十年前那場紛爭中脫穎而出的,又豈同尋常?今日其實還算好,本王如不韜光養晦,只怕早十幾年前就死于其手。也沒可能有如今的勢力。”

  贏控鶴笑了笑,對于紅線女的譏諷完全不以為意:“倒是那東西,你送到了沒有?”

  “成與不成,殿下你倒不妨猜猜看。”

  見嬴控鶴面色略顯蒼白,眉頭亦緊緊皺起,紅線女才怨氣稍減道:“有那鱷龍在,我不能做更多。只能將你贏控鶴的精血,打入陣內。日后能不能起作用,妾身不知。”

  “也就是說,最終功敗垂成?居然連你這里也是如此——”

  嬴控鶴一聲呢喃后,又苦笑出聲:“罷了,倒也不算輸得太徹底。有精血入陣,就算是留下伏筆。”

  紅線女聞言,卻瞇起了眼:“連我這里也是如此,也就是說,功敗垂成的并不止我這一處?”

  贏控鶴繼續看著那鱷龍:“不錯!就在方才,魏無忌在山河社稷圖中,糾合二十位權天級,近二百名天位,十數萬大軍,對我大秦武安王出手。結果功敗垂成,二十名權天級隕落七人,其中包括兩位上鎮國。近二百名天位,則死傷三成。他麾下兩支五階道兵,則全軍盡沒。魏無忌本人,亦是深受重傷,不但右臂左腿俱被斬斷,便連子孫根也無法保全。如非是太學主在關鍵時分心,出手相救,他此時已身殞于山河社稷圖內,被嬴沖親手斬殺——”

  話至此時,紅線女就是一聲驚呼:“怎么可能?”

  且不說那魏無忌,有他那三位盟友為后盾,實力至少是武安王府的三倍以上。光是隸屬魏無忌麾下的那三位偽開國,就足可碾壓嬴沖武安王府而綽綽有余。

  至于魏無忌被嬴沖重創,甚至親手斬殺云云,聽起來更似是天方夜譚。前者好歹是一位鎮國強者,在某些特殊的情勢下,甚至能擁有上鎮國的戰力。

  而那位武安王嬴沖,哪怕是武脈已復,此時也最多只有小天位而已——

  而另據她所知,此戰中,魏無忌還動用兩支戰力可比偽開國的五階道兵,怎可能全軍盡沒?

  “事實就是如此!武安王府戰力不俗,幾乎不遜本王。而魏無忌與太學主在山河社稷圖中的所有伏兵,則都被嬴沖麾下的陰陽師,全數瓦解,難以發揮作用。至于嬴沖他本人,此子已入大天位,戰時施展涅槃之法,將戰力極致提升至上鎮國!”

  正說著話,魏無忌就忽又語音一滯,出聲提醒:“小心!”

  紅線女此時猛一咬牙,身影加速了數倍,脫出了鱷龍的刀光籠罩。隨后又將數枚飛刀連續打出,威勢如一枚枚弩炮,直擊后者。都是還未靠近,就被那刀光斬開劈退。可須臾之后,卻又有著數百條無形絲線,纏住了那些飛刀刀柄,使之驟然回旋,猛然插入到那鱷龍腿部的關節之內。

  可這全無作用,最多只是稍阻‘鱷龍’之勢。這東西聰明已極,竟能主動揮手,將那些飛刀拔出。而在關節處的金屬,亦有自我修復之能。

  紅線女見狀一嘆之后,徹底放下了與這‘鱷龍’搏殺的念頭,再次加快了遁速,往第三層急奔。同時往她檀口中,再次丟入了幾枚丹藥。

  方才她因嬴沖戰力位至上鎮國之事吃驚分神,幾乎落入必死之境。盡管在最后時刻,從那鱷龍的刀下逃脫,可本體仍被斬傷。使她體內毒傷更重,更受那鱷龍的刀力沖擊。

  不過這時候,她卻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你說的可是真。魏無忌果真敗了?武安王嬴沖修為已至大天位?”

  “千真萬確!那魏無忌敗得極快,讓本王措手不及,想要助其一臂之力都不可得。”

  紅線女的身影已竄入三層,可接下來她卻是一陣沉寂。許久之后,才又出言嘲諷:“這可真有意思!你嬴控鶴不是一直信心十足么?這次養虎為患的感覺如何?”

  其實那嬴沖已何止是虎?說是上古兇獸也不為過!一旦魏無忌與嬴沖大戰后的結果傳開,必可震驚世人,

  那時所有關東諸國,都將回想起嬴神通獨力掃平關東時的恐怖記憶。

  “養虎為患?這可談不上!本王亦無養虎之能。”

  贏控鶴神情淡定,并無絲毫氣沮之色:“我那皇兄,既然在暗中掌握了這許多的手段。那么無論本王如何針對,他都能保住嬴沖安然無恙。”

  紅線柳眉微挑,本是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仔細想想之后,發覺贏控鶴之言,確有道理。

  之前天圣帝不動,是因贏控鶴與太學主未動。可如他們這幾家有了什么舉措,那位陛下也沒可能對嬴沖坐視不理——

  這一次決戰,天圣帝展布出的實力,也確實出人意料。盡管還不足以壓服各家,可卻是有足夠的勝算。

  “那么還有呢?”

  紅線微喘著氣,繼續問著:“還有什么壞消息,都可盡數與我道來,妾身承受得住。”

  “天圣帝似有將你三人,都盡數圍殺于宮內之意。那九脈龍魂陣雖已被本王暫時廢止,可那天圣帝不知又在何處尋來了四位上鎮國,欲在這始龍殿周圍,以四象為基,布下一座殺陣。本王已在極力干擾,可效果不佳。所以,紅線你需盡快逃出去,否則——”

  后面的話,贏控鶴并未全數道出,此時他又語聲一轉:“還有太學主!他若無別的手段,這一戰,只怕是要輸了,輸在我皇兄之手。今次的變亂,只怕要提早結束,”

  此時就在咸陽北城的城頭,贏控鶴的目光,正悠悠看向了北面某個方位。視線所指,卻并非是他眼前的‘鱷龍’虛影,而是位于三百二十里外的那座白云觀。

  “究竟怎么回事?”位于始龍殿內的紅線,不禁吃驚的詢問:“始龍甲、鱷龍、還有越傾城的備體都盡在此間。那么他還有什么手段,去應對太學主?”

  “半步皇天位的守正算不算?”

  道出這句時,贏控鶴的語氣異常艱澀:“今日之戰,天圣帝刻意為之。并非是為將太學主誅滅,而是欲將那位,放逐出此方虛空之外!”

  ——三百二十里外,正在白云觀上空中運轉的陣法,正是一座虛空大陣。

  他已向幾位陣道宗師請教過,此陣可將任何不能融于此世的異物,都排斥出這方世界之外!

  那位陛下,從未指望過這一戰,就能將太學主誅除。而是意欲放逐太虛之法,使太學主脫離此方世界,以另一種方式,將之‘置入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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