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下午幾乎和蘇虞兮同一時間回家換了禮服,程曉羽的衣柜里全是喬三思按程曉羽最新的的身材定制的各種禮服,程曉羽一時間也有些眼花繚亂,不知道該穿那一套。
喬三思從衣柜里挑出兩套禮服介紹道“參加晚宴必須穿正式的禮服,華夏普通民眾一般分不清楚禮服與西裝的區別,或者簡單的認為禮服就是燕尾服,但實際上燕尾服只是禮服的一種。”
“禮服的范疇相當廣泛,白天穿的,晚上穿的都不同,還可以按照大禮服,小禮服這樣分類。分出來有:晨禮服(白天大禮服)、燕尾服(晚間大禮服),董事套裝(白天小禮服)、塔士多(晚間小禮服)。現在還衍生出一種常禮服,介于西服套裝和塔士多之間。此外還有一些普通人不穿的制式,如演藝禮服等,我就不替少爺介紹了。”
程曉羽這才知道自己對西方貴族文化理解的很少,而為什么華夏要用西方上流社會那一套,是因為華夏并沒有建立完整的貴族社交禮儀和細節,而西方那一套完整的高比格社交禮儀剛好填補了華夏這方面的空缺。
程曉羽試了一下兩套適合晚宴穿的禮服,他并不適合穿燕尾服,實際上大部分華夏人都不適合穿專為身材高大的歐洲人設計的燕尾服,所以他選擇了沒有那么正式的塔士多。因為身材稍胖,所以他避開了新月領和開雙襟的禮服,顏色自然是選擇的深色系的藏青色。
因為不穿著馬甲,就必須搭配腰封。而白色的胸前帶褶皺的襯衫是禮服穿著中永遠不會錯,也不會過時的選擇,只是程曉羽選擇的這件襯衫是黑色的寶石扣子,在燈光下能閃耀出七彩的光芒,相當的耀眼。
喬三思一邊幫程曉羽系上腰封,一邊對程曉羽說道“塔士多與其他禮服的區別就是使用的鑲鍛的槍駁領或青果領,真正規范的連側面口袋邊也要鑲鍛,且不能有袋蓋。扣子必須用鍛包起來。而且穿著時切記要穿腰封,實在不穿腰封,也萬萬不能系皮帶,那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情。”
程曉羽點頭接過喬三思遞過來鑲嵌有寶石的銀制復古雕花袖口。然后喬三思替程曉羽在上衣口袋里裝上brioni的真絲袋巾,系上黑色的doleGabbana領結,轉頭看看鏡子里的程曉羽道“真帥氣啊!少爺,當然還能在瘦點就完美了。”
程曉羽笑了笑,佛靠金裝。人要衣裝這是長相身材不夠完美的人才需要的修飾,至于像蘇虞兮這樣顏值身材逆天的姑娘穿什么都會好看,他透過窗戶看著在走廊上穿著一襲藍紫色的露單肩晚禮服披著外套,提著裙子走的小心翼翼,她藏青色的頭發高高的盤了起來,后面還插了朵嫩黃色的山茶花,光是背影就已經讓天空黯然失色了。
喬三思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房間,程曉羽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個圓形的歐式宮廷風格鏤空雕花首飾盒子,這個也是他用廢掉的木目金制作的。一些多余的碎鉆也全部鑲嵌在了上面。而里面放著的就是仲冬之羽。
程曉羽將盒子裝在了西裝口袋里,穿好系鞋帶的尖頭皮鞋,就走下了樓,因為是小輩們的聚會,周佩佩和蘇長河并不會去。
蘇虞兮坐在邁巴赫齊柏林的后座上等著程曉羽,程曉羽手里攥著首飾盒,轉頭看著她脖子上的卡地亞鉆石項鏈卻不知道該不該現在給她。不知道為什么送妹妹一件生日禮物,在程曉羽這里卻變的困難起來。
王華生發動了車子,修長的邁巴赫靜靜的滑出別墅大門,蘇虞兮看了看危坐正襟的程曉羽。微微笑道“今天穿的真帥!”又伸手替程曉羽正了正有點歪的領結。
程曉羽覺得蘇虞兮的笑容有點言不由衷,看著她盤著高貴發髻的側臉回道“只是今天嗎?我以為我在你眼里天天都很帥呢!”
“男生總是介意在女生心中的形象嗎?”
“不,其實大部分男生只介意他在喜歡的女生心中的形象。”程曉羽笑了笑說,那語氣如此自然。
“其實有的時候長的平凡生在普通家庭也是種幸運。”蘇虞兮淡淡的說道。“當喬三教我在社交場合應該如何去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人們常說笑是人際關系的潤滑劑,可以讓人們更加和諧自然的相處,可上流社會的社交式笑容居然如此虛偽。我也永遠記得上禮儀課的時候,他充滿調侃的說道:上流社會人士將縱聲大笑視為言辭窘迫的一種表現。請記住,切斯特費爾德伯爵對其兒子的教誨:人們只看到過一名紳士微笑的表情。卻從未聽到過他的放聲大笑。如果你實在無法抑制自己的笑聲,那么就盡可能地讓人誤以為,那是你由于慢性支氣管炎或者是冬天的傷風感冒而發出的咳嗽聲。”
見蘇虞兮模仿喬三思說話,模仿的有模有樣,程曉羽忍不住哈哈大笑,“所以像我這樣注定成為不了上流社會的人士。”
蘇虞兮聽程曉羽這么說,則轉過頭來道“華夏人只是誤讀了貴族精神,而忘記了真正的貴族紳士是看不起金錢的。他們不知道貴族意味著榮譽,以為參加幾次慈善拍賣、以為參加幾次上流社會的晚宴、以為穿著華貴的禮服佩戴昂貴的珠寶,講著繁文縟節就是貴族了。可在我眼里,哥哥這樣的人才配的上紳士這樣的字眼。”
程曉羽臉上一陣發燒,低下頭道“我還遠遠不夠好,實際上很多時刻我抵抗不了物欲的誘惑,我也做不到為弱小的人自我犧牲,而我的人生更加信奉享樂主義,遇到強權也不一定有勇氣說不。”
“我覺得有些時候我比你自己更理解你。你說的那都是表面的自己,實際上你處處的自我克制和對弱小人群的細心呵護無不說明著你精神上的高貴。”蘇虞兮卻不認可程曉羽的自我剖析,認為他只是謙虛。但程曉羽覺得自己愿意成為一個蘇虞兮所認可的人,一個具有貴族精神的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眼見派對的舉辦地英歌酒店快要到了,南外灘上的英歌酒店是上海灘最時髦、最富創意感的酒店之一,此刻酒店門前豪車云集,穿著正式的高大挺拔的門童,英式管家都站在門口迎接各方賓客,甚至有不少游客在不遠處舉起相機拍攝著難得一見的勝景。
門童替程曉羽打開車門,程曉羽下車,頭頂的黃色射燈讓他覺得有些炫目,程曉羽瞇著眼睛,站在一側,等待下車的蘇虞兮走上來挽著他的胳膊。
蘇虞兮小心翼翼的提著藍紫色晚禮服裙的曳地長擺,踩著亮銀色的高跟鞋,姿態優雅的下了車,宛如最高貴而美麗的公主。但她挽住程曉羽的那一剎那,才覺得自己并沒有踏在虛浮的云端,而是有了支持一般的走在實地。
穿著燕尾服的管家收了程曉羽的請柬。領著他們朝直達電梯走去。
派對是在29樓至31樓是一個叫做“恰”的餐吧舉行。顧學偉挑的派對地點自然是sh城中心的逼格所在。恰餐廳及酒吧CHARGrillandBar占據了英歌酒店最頂端的3層樓,坐擁全上海最華美的景致,由世界知名酒店室內設計公司赫希貝德納聯合設計顧問公司(HBA/HihBednerAssoiates)精心打造。這里高昂的消費和會員制度是隔絕普通人接觸的天然保護,而最棒的三十樓的酒吧露臺,270度俯瞰滔滔黃浦江水全景,浦江兩岸的秀麗風光無限,注定就只為少數人所開放。
電梯門開,顧學仁穿著燕尾服正等在門口,顯然他知道蘇虞兮上來了。
看著高大英俊,仿佛電影男一號的顧學仁,程曉羽沒由來的一陣心煩意亂,不論出于什么角度來看,顧學仁和蘇虞兮都是那樣般配的一雙壁人,幸好蘇虞兮現在是挽著的是他的手,但是這雙手總不會挽到天荒地老,想到這里程曉羽竟然開始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