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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三章 命運的主宰

  蘇虞兮手握著太刀,朝樓下走去,她不知道這把名為三日月宗近,是菅野在地震時偶然得到,準備獻給他們大西組組長的,這是一把天下五剣中最美的太刀,又被稱為“名物中の名物”。

  它染血的樣子,更美,血珠沿著刀刃的紋理向下流去,然后如淬煉過一樣,透著冰冷的殺意。

  蘇虞兮下樓的聲音悄無聲息,但她卻可以通過對方手電的光來判斷,他們的人在哪里,目前有兩個在酒吧門口,還有一個人在樓梯左側的廚房里,發出了聲音,大聲喊道:“這里沒人。”

  蘇虞兮見三人分散,輕輕蹲下將太刀放在樓梯上,短刃在一擊斃命中比長刀好用的多。她拿出魚刀慢慢的移到廚房的出口處,根據對方的腳步聲來判斷聲音,近身格斗中,用的最多的就是擒拿,全是用的巧勁,而殺人束里有專門配合斷刃使用的擒拿,目標全是喉嚨,講究的就是殺人效率。

  殺人和格斗不一樣,論打架蘇虞兮肯定打不過專門學過格斗的人,但是論殺人,像她這樣的人,可以說天生就是專家,因為殺人和武術不一樣,殺人是系統的科學,至于蘇虞兮為什么會學這樣的東西,那是因為她沒有什么不學的,就連廚藝和插花她也有學,只是效果慘不忍睹而已。

  當那人走到樓梯時,剛伸出一個頭,蘇虞兮直接右手托住他的下巴,在閃電般的用右腳絆倒他,一瞬間側身彎腰過去,在那人跌倒的過程中,左手的魚刀劃破他的喉嚨,頓時血流如注,不過是剎那的功夫,這人就已經進了鬼門關。

  雖然蘇虞兮極力避免發出聲音,但在這安靜的小酒吧里,一點細微的聲息還是難以避免。

  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有一個出聲喊道:“小田?”

  見沒有聲音,兩個人一起打著手電朝這邊走來,蘇虞兮抓起擱在樓梯上的太刀,直接從樓梯上躍到吧臺上,燈光就是他們的招魂幡,一刀拖過一個人的脖子,還有一小半連著腦袋,那人就這樣噴涌著鮮血直挺挺的倒在酒吧里。

  還有一個人將手電照在銀發的蘇虞兮身上,看著滿身血淋淋的握著太刀的銀發蘇虞兮,他已經喪失了逃跑的勇氣,直接嚇得尿了褲子,嘴里只是重復著:“鬼,鬼..........”

  “我看見一頭怪獸從海里走了出來,它長著十個角和七個頭,每只角上都帶著皇冠,每個頭上都寫著污蔑神的名字,因為龍賜予了它褻神的權利,所以所有的人都崇拜龍,人們也崇拜它,他們說誰能如同這怪獸如此馴服呢?誰能違抗怪獸和與其戰斗呢?《圣約翰啟示錄》第十三章14小節。”(龍在《圣經》里指代撒旦)

  反派死于話多,這項定律是不適用與主角的,因此最后這個人也死了,同樣的是割喉,因為省時省力省心。

  蘇虞兮去廚房找了他們還剩下的吃的和水。

  份量很足,蘇虞兮拿了幾桶礦泉水洗了臉和身上的血跡,又去找了件干凈的t恤衫,重新仔仔細細洗了一遍,擰干之后換上還是濕的t恤衫。

  蘇虞兮走之前還確定了七個人都確實已經沒了氣,然后將所有的能帶走的東西裝好,提到了酒吧門口,很遺憾還有幾大桶水她沒有辦法帶走。

  她將所有的蠟燭堆在吧臺哪里,點燃,在堆了一些易燃物在旁邊,看著火勢越來越大,不可阻擋,才帶上口罩走出酒吧,把門用鏈子鎖鎖上。

  蘇虞兮頭也不回的背著包,挎著太刀,朝巨蛋避難所走去,身后的酒吧已經變得紅彤彤的,黑煙彌漫,映襯著她有些蕭索的背影。

  這樣的場景在東京已經見怪不怪了,在居民不多的新宿區的這條僻靜巷子里,也沒有人出來救火。

  蘇虞兮背著東西,回到端木林莎的帳篷,見蘇虞兮平安歸來,端木林莎面露喜色,她對蘇虞兮說道:“蘇學妹,怎么去了這么久?曉羽問了你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蘇虞兮看著端木林莎情真意切的擔心,稍微笑了笑說道:“叫我小兮,這不回來了嗎?藥和食物都有了。”

  端木林莎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因為烏鴉的頭還丟在不遠處,所以也沒覺得奇怪,但看著蘇虞兮的銀灰色頭發,驚訝的問道:“蘇學妹,你的頭發?”

  蘇虞兮拿起一束,看了眼道:“你不覺得挺好看得嗎?”

  端木林莎喃喃的道:“是很美,只是........沒什么。那你快點讓曉羽吃藥吧!他燒的越來越厲害了。”端木林莎覺得自己也適合多問,于是停止了這個話題。

  蘇虞兮點頭,將半人高的背包放下,從來面翻了藥和水出來,又遞給端木林莎很多吃的,大都是超市里的零食,巧克力、餅干、麻薯、銅鑼燒應有盡有。端木林莎有些驚喜的問道:“從哪里弄來這么多吃的啊?”

  蘇虞兮道:“開始因為太重,寄存在別人哪里的,剛才才去拿回來了。”

  端木林莎當然不會懷疑蘇虞兮的話,拿起一盒餅干開始吃了起來,食物這么多,她也不覺得有什么好講客氣的。

  蘇虞兮去帳篷里替程曉羽喂了消炎藥、退燒藥還有鎮痛藥,看著程曉羽沉沉的睡去,露出了微笑,熟知蘇虞兮的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種微笑的表情從來沒有在她臉上出現過。

  端木林莎將背包放進帳篷道:“不知道你們公司的人,明天會不會過來。”

  蘇虞兮淡淡的道:“沒關系,我們慢慢等,總回來的。”

  端木林莎有些奇怪的問:“你怎么不想辦法聯系他們呢?”

  “我覺得這樣的世界比較適合我!”

  “呃?”端木林莎有些詫異的看著蘇虞兮道。

  “開個玩笑,我只是覺得這樣苦難的日子,對我來說是很難得體驗,喧嘩不止的永遠是自視高貴的一群,如果能深刻理解苦難,苦難就會給你帶來崇高感。它能使我們更加偉大,更加能窺探到人生的真相。”蘇虞兮看著程曉羽熟睡的臉龐說道。

  “高深的道理我不懂,我就覺得生命實在太脆弱了。”端木林莎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這些天她已經看過了太多的悲歡離合。

  蘇虞兮道:“懂得珍惜就好。”說完就出了帳篷,又在避難所附近找了個幾個紙箱子回來,將包里的東西全部清了出來,放進紙箱子,然后碼在帳篷里,最后把這個從地下帶回來的包扔的遠遠的。

  接著兩人又把多余的箱子拆成紙殼子,在帳篷外面鋪了一兩層就睡了。

  第二天起來,蘇虞兮貓腰走進了帳篷,探了探程曉羽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很多,又替程曉羽拆開繃帶檢查了下傷口,換了一些藥。

  程曉羽驚醒過來,看著蘇虞兮一頭銀灰色的頭發,程曉羽詫異非常,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搓了搓眼睛道:“小兮?你頭發怎么弄的?”蘇虞兮的發色類似于記憶中流行的奶奶灰,程曉羽以為蘇虞兮是撿到了這類的染色膏,自己弄的,當然他知道蘇虞兮不是喜歡弄這些的人,但他實在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蘇虞兮用紙巾擦了下手,挽起一指長發說道:“不好看嗎?”

  今天程曉羽的精神已經好多了,難得見到蘇虞兮這樣嬌俏的動作,他笑道:“好看,你什么樣子都好看。”程曉羽心想,什么時候能叫蘇虞兮扎個雙馬尾給他看就好了。

  蘇虞兮拿了藥過來和水過來給程曉羽,在這一個瞬間程曉羽在蘇虞兮身上嗅到了一股他熟悉的氣息,那是他也有過的氣息。他看了看蘇虞兮手上的藥丸,和昨天早上吃的一模一樣,程曉羽又看了看蘇虞兮銀灰色泛白的頭發,明白了一切他憋著眼淚,笑了笑,接過蘇虞兮手中的藥丸,一口氣全部吞了進去,很苦。

  蘇虞兮又從箱子里拿了巧克力出來,道:“現在不用擔心吃的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程曉羽接過巧克力,他小心翼翼的拆開巧克力掰成兩半,遞了一半給蘇虞兮道:“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怪物,那個怪物不是別的我們所懼怕的事物,其實就是我們自己內心的心魔。我們要抓住的不是虛幻的概念,而是我們做胸里那顆實實在在的心,人類的世界當然不完美,而悲劇往往發生于很多人無法拯救自己和所愛的人。其實只要每一個人都能成為自己的英雄,困住自己心中的心魔,那么這個世界也將會被得救。”

  蘇虞兮蹲在地上,看著程曉羽滿是心疼的湖藍色眼眸,說道:“哥哥,你相信命運嗎?從前我不信,現在我信,因此有些事情是你不得不去做的,我一直走在逃離命運的路途中,卻與命運不期而遇。但我絕不會按照它們寫好的劇本那樣去演,即使在灰暗,我也不會讓冷酷的命運竊喜。命運既然來羞辱我,就應該用處之泰然的態度予以報復。”

  程曉羽雖然不能完全懂得蘇虞兮的意思,可是他知道他只需要相信她就好,于是他說道:“可是無論如何,不要忘記巧克力的味道,那是快樂的味道。也不要忘記我,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在前面。”

  蘇虞兮咬下一塊巧克力,閉上眼簾,摸了摸程曉羽的臉頰說道:“我記住了,巧克力,就是你的味道。”

(謝謝chelesakaka的兩萬賞,謝謝咩咩牛的萬賞,謝謝驃騎大將軍吳班的萬賞,謝謝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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