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可沒有急著跟誰造子嗣,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討好沈亦兒上。
這天他過來,讓人送了大箱小箱的東西,把交泰殿外殿擺了一堆,沈亦兒本來坐在桌前跟兩個宮女打牌,見到朱厚照進來,兩名宮女趕緊跪下磕頭,而沈亦兒則對朱厚照不理不睬,似乎對于朱厚照白天造訪很不滿意。
“皇后,朕又給你來送東西了。”
朱厚照笑道,“你不是說不想要金銀珠寶和首飾嗎?朕就從宮外給你買了一批好玩意兒回來,還有一些盆栽,可以讓你在宮里解悶……哦對了,還有再為你造幾十副牌,每天換著玩。嘿嘿。”
朱厚照一臉恭維之色,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太監拜見皇后。
沈亦兒沒好氣地道:“你還真是有心啊……不過你這個皇帝不去處理朝事,閑著沒事老往我這里跑作何?難道不知道辦點正事?”
這些話并不是沈亦兒自己所想,而是進宮前,沈溪對她提點過的,讓她進宮后規勸皇帝走正道做正事,連沈溪也沒想到朱厚照會對沈亦兒到如此寵溺的地步,或者說這會兒朱厚照已迷戀上沈亦兒,所以不管沈亦兒說什么,朱厚照都笑呵呵不動怒。
朱厚照笑道:“朝廷沒那么多事給朕處理……再說了,若是朕把所有事都做完,要那些臣子作何?你是在打牌嗎……讓朕來陪你,咱玩新牌。”
說話間,朱厚照覥著臉湊到桌旁,跟沈亦兒對坐,旁邊站著個笑呵呵的小擰子。
雖然小擰子笑得歡,但心中別提有多苦了,每次來見皇后,這位君主就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把持不住了。
做奴婢的只能陪笑,他甚至替朱厚照可憐,不過想到沈亦兒的身份,小擰子也就釋然了,在他心目中也只有沈溪的妹妹能如此亂來,換作旁人的話,他非懷恨在心并想方設法報復回來。
沈亦兒直接將桌上的牌拿到手上,沒好氣地道:“誰要跟你打牌?你想玩別帶新牌來,那么浪費干什么……其實我跟幾個宮女玩得好好的,每次你都跑來搗亂……”
朱厚照趕緊道:“其實朕的牌技挺不錯的,咱們可以一起玩。”
沈亦兒罵道:“別不識好歹,姑奶奶不跟牌品不好的人玩牌……看看你來把宮女嚇成什么樣子了?她們敢正正經經跟你打牌?到時候玩得也不痛快,還不如我跟她們好好玩呢。”
朱厚照苦口婆心道:“皇后,朕一片誠心對你,你不想跟朕做什么事,朕幾時勉強過?但你也要給朕表現的機會啊……跟宮女玩沒什么啊,你喜歡熱鬧,朕可以多送些宮女給你,咱夫妻坐下來打打牌說說話難道不行嗎?”
沈亦兒聽了忍不住打量朱厚照,而朱厚照笑呵呵地望著沈亦兒。
旁邊小擰子趕緊幫腔:“皇后娘娘,其實皇上的牌技真的很好,平時跟奴婢們打牌,每次都是皇上贏……”
“咳咳,有輸有贏!會不會說話?”朱厚照板著臉糾正。
這邊沈亦兒正在教訓他玩牌時喜歡用皇帝的身份壓人,這邊小擰子就說他打牌都是贏,那不是變相承認他打牌的牌品不好?
沈亦兒沒好氣地道:“你牌技好不好,關姑奶奶什么關系?姑奶奶就是不想跟你打牌,你莫非要強迫別人跟你打牌不成?”
小擰子很著急,正要跟沈亦兒解釋,朱厚照一擺手讓他退到后面,隨即賠笑道:“皇后,要不這樣,咱打牌設個彩頭,如果你贏了,想讓朕怎樣便怎樣,如果朕贏了就反過來,你看如何?”
說話間,朱厚照心里打著小九九:“你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沒什么見識,朕還對付不了?如果朕贏了,可以順理成章欺負你,你還要乖乖認了。”
沈亦兒嘴角發出不屑的聲音:“你倒是會打算盤……我贏了可以指使你做事,但真的能如愿么?比如你學小狗一樣爬出去?”
“啊!?皇后娘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大不敬,大不敬啊!”小擰子趕緊道。
卻未料朱厚照饒有興致地點點頭,笑容滿面:“那也行啊,如果皇后贏了,朕就學小狗爬,但若是朕贏了呢?”
“你愛贏不贏,滾蛋,再不走的話,本姑奶奶可要用非常手段了!”
沈亦兒臉上露出兇狠的神色,朱厚照突然心里一陣發涼,因為每次沈亦兒動狠的時候,他都會有罪受,沈亦兒進宮后也讓他吃了不少虧。
朱厚照道:“皇后,咱做事不能不講規矩,說好了打牌……要不這樣,你贏了朕就聽你的,你輸了什么都不用做,這總該可以吧?”
沈亦兒很惱火,覺得朱厚照讓人心煩,直接站起來:“你走不走!”
“一起打牌,你贏了朕,朕就走。”
朱厚照也站起來,神色堅定,“你別忘了,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就是不走,你能奈何?朕在這兒,那些宮女也不敢跟你打牌,大家都無聊不是?”
沈亦兒跟朱厚照斗得歡,小擰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道:“乖乖不得了,居然有人跟陛下這么說話?這……陛下也是用這種口吻說話,簡直沒法看……完全就是倆小孩啊!”
小擰子雖然年歲也不大,但至少比朱厚照年長,自認閱歷豐富得多,他怎么也沒料到朱厚照會童真到如此地步,居然跟個十三四歲的女娃斗嘴。
沈亦兒道:“你就是個癩蛤蟆,跳到人腳背上不咬人也膈應人……好吧,姑奶奶就跟你來一把,讓你心服口服,就此滾蛋!”
“那就來!”
朱厚照擼起袖子,好像要大干一場。
沈亦兒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吩咐道:“你們起來一個,跟本宮一起把他給大敗!”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宮女哪里見過這陣仗,居然要跟皇帝作對,不斷磕頭。
朱厚照笑道:“為難宮女作何……小擰子,朕特賜你坐下,跟朕和皇后打牌,記得要拿出真本事,要把皇后給贏了,朕重重有賞!”
“多謝皇上,多謝皇后娘娘。”
小擰子沒想到自己有跟皇帝和皇后平起平坐的資格。
等坐下來后,沈亦兒拿著牌,疑惑地瞟了一下朱厚照和小擰子,道:“三個人只有斗地主吧?你們倆一條心,怎保證你們不串通?”
“簡單,你當地主,我們倆當農民……咳咳,朕不是農民,只是在這牌局里是。”朱厚照笑著說道,“我們贏了可以留下,輸了就走,這樣總該行了吧?”
沈亦兒冷笑不已:“沒見過像你這么狂妄的人,竟敢跟姑奶奶打牌?等下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牌技……發牌了!”
朱厚照、沈亦兒和小擰子組成奇葩的牌局,打的是斗地主,而且是沒人跟沈亦兒搶地主的斗地主。
沈亦兒發牌,等所有牌到手上后,朱厚照晃眼一看全是對子和三條,還有一個炸彈,頓時樂不可支道:
“這牌不贏實在說不過去,朕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的牌……哈哈,皇后如果輸了,就要跟朕再來一把。”
“先贏了再說。”那邊沈亦兒三下五除二便將牌整理好,朱厚照和小擰子這邊還在整理牌型。
“一個三。”
沈亦兒直接甩出一張牌,丟在桌上。
朱厚照坐在沈亦兒下家,還沒整理好牌型,有點手忙腳亂,沈亦兒不耐煩地道:“你不是說自己牌技高嗎?趕緊出啊。”
“小擰子,你來。”
朱厚照實在掛不住面子,見手里沒有單張牌,又不想拆對子和三條,只好把責任推給小擰子。
小擰子心想:“這可是我立功的好機會,只要幫陛下贏了皇后,那以后陛下每次打牌都會找我當陪襯。”
“一個二。”
小擰子當即把自己手中最大的一張牌丟下來。
朱厚照笑道:“厲害厲害,皇后知道厲害了吧?朕的牌很好,小擰子的牌似乎也不錯,看來你輸定了。”
“過。”
沈亦兒沒好氣地道,“繼續吧。”
小擰子樂不可支,自己上來就可以出牌,一時間不知該出什么好,拿起兩張牌,口中道:“奴婢就出……兩個三?不好不好,要不出一個四也行。”
沈亦兒道:“怎么,打牌還報牌的?出什么趕緊,你下家又不是那傻帽……”
小擰子一聽更覺得稀奇,這世上還有敢把皇帝叫傻帽的?不過他看了朱厚照一眼后,真覺得朱厚照有點像傻帽,因為某人被罵了還笑呵呵的,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
小擰子想了下,朱厚照連最小的三都接不上,那就說明手里全是對子或順子,于是果斷出牌:“對三。”
“對八。”
“對十。”
朱厚照終于出牌,一臉高興的模樣,嘴都快笑歪了。
小擰子本來有對Q,一看皇帝出牌,趕緊道:“過。”
沈亦兒沒好氣地瞪了小擰子一眼,拿起一對往桌上一丟:“對二。”
這下輪到小擰子和朱厚照瞪眼了。
沈亦兒道:“你們不要是吧?六七八九十J……”
朱厚照和小擰子又對視,朱厚照看著自己手里的對子和三條,隨口道:“小擰子,你有牌就趕緊上啊。”
小擰子這才驚醒過來,拿起四張牌往桌上一丟:“炸!四個五。”
“好!”
朱厚照看了看自己手里四個K,驚喜地道,“皇后,這下你總該沒話說了吧?”
沈亦兒不慌不忙,拿起四張牌往桌上一丟:“四個A。”
朱厚照和小擰子頓時只能相顧無言。
牌打到這里,沈亦兒已不耐煩,板著臉道:“看什么看?沒有大得過的,就別干瞪眼,知道該說什么嗎?”
“過。”朱厚照先道。
隨即小擰子跟了一聲:“過。”
沈亦兒將剩下的五張牌往桌上一攤,道:“本姑奶奶也不欺負你們了,看看這是什么牌?”
朱厚照和小擰子都探頭看過去,等看到是的大小王加三個十時,朱厚照和小擰子臉色不知有多難看。
沈亦兒站起來,拍拍手道:“走好不送!”
朱厚照道:“皇后,你這牌也太厲害了吧?大小王,對二加四個A,這都能被你抓到?還有,你四個十怎么拆著出啊?”
“本姑奶奶想怎么出便怎么出,怎么你不服氣啊?”沈亦兒扁扁嘴道。
“不服!”
朱厚照把自己的牌往桌上一摔,正準備洗牌,卻被沈亦兒一把將牌奪過去。
沈亦兒沒好氣道:“你還是皇帝,當知道什么叫君無戲言?說好了一盤完事就滾蛋,怎么還想賴賬不成?”
朱厚照心里那叫一個不甘,本以為自己研究斗地主多年,可以稱之為融會貫通,卻未料被沈亦兒三下五除二就給打敗了。
不過他也知道什么是臉面,既然之前已答應要走,他只能站起身來:“走吧,小擰子,回去后好好練習一番,回來找皇后報仇。”
“報……報仇?”
小擰子對這對大明最尊貴的夫妻的用詞根本無法理解。
沈亦兒不屑道:“下次有本事也別來,別輸得傾家蕩產才好。”
朱厚照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朕會找你算舊賬,就不信贏不了……走了!”
朱厚照帶著小擰子,氣呼呼往交泰殿門口而去,等人走后,地上跪著的兩名宮女終于有膽量站起來。
沈亦兒道:“別怕他,不就是皇帝嗎?他又不吃人,你們有我罩著,他敢欺負你們的話跟我說,我要他好看。”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顯然不能理解皇后何出此言。
沈亦兒嘴上發出冷笑:“他以為自己是誰,也敢跟我斗地主?哼,也不看姑奶奶我是從小學這玩意兒長大的!這不跟欺負幾個小嫂子一樣簡單?”
原來沈亦兒平時跟林黛她們一起打牌的時候,自行揣摩了一門藏牌的技巧,她很有經驗,一次藏三張,會將大小王加一個二扣在自己袖子里,等洗完牌,她再將三張牌拿出來,不管是她發牌還是最后打底牌,都能做到隨心所欲,因她眼疾手快鍛煉時間長,平常人根本察覺不到。
這也算是沈亦兒壓箱底的本事,平時不會拿出來用,因為一旦她贏多了,林黛和謝恒奴等人就不跟她玩了,所以她只能抱著平常心跟沈家內宅的女人打牌。
不過針對朱厚照,她不會留手,心想:“只怪你自己笨,不會數牌,倒是跟我大哥家里幾個小嫂子一樣,沒心眼兒……唉,就這樣還當皇帝呢,不會把江山都給輸掉嗎?”
言語間,沈亦兒看不起朱厚照,只是耍一點小陰謀就能讓朱厚照吃癟,她覺得很有成就感。
在她看來,作為天下之主的皇帝,不過如此。
“明明我的牌那么好,還有四個K沒出就輸了,實在太窩囊了!”朱厚照離開交泰殿后,回去思前想后半天,都理解不了為何會輸。
小擰子在旁聽朱厚照嘀咕小半天,最后實在忍不住出言提醒:“陛下,其實還是咱抓的牌不太好……皇后娘娘手里的牌實在太好了,換了誰都會贏。”
朱厚照沒好氣地道:“朕連張單牌都沒有,全是對子和三條,還有炸彈墊底,怎么不好?朕是皇帝,有龍威庇佑,上天也應該知道朕很想贏這場牌局,應該把最好的牌都發到朕這邊才是。”
聽了皇帝的話,小擰子心想:“終于知道什么叫蠻不講理,還有脅迫老天爺必須給好牌的?”
顯然朱厚照想不到沈亦兒會跟他出千,他平時打牌別人都戰戰兢兢應對,他本來牌技就不高,至于觀察人發牌這種事他更不會去做了。
“馬上叫些人來。”
朱厚照突然從案桌旁站起,揮舞拳頭,做出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朕要找一些頭腦靈活的人,先好好教導他們打牌,然后再讓他們配合朕進行突擊訓練,一定要讓皇后輸得心服口服……哼,朕就不信贏不了她!”
小擰子急道:“陛下,其實完全不必如此。”
朱厚照罵道:“你懂什么?朕的面子何等重要,輸給女流之輩多丟人?你是太監不在意,朕乃九五之尊,絕對不能輸!”
朱厚照又開始鉆研東西,這次不是研究女人,而是訓練打牌,而且找了不少人來,尤其是他覺得頭腦聰明手腳麻利的人,不過基本都是太監,坐了幾桌,每天的事情就是陪他打牌,他要從中選出最有本事的那個,陪著他一起去挑戰沈亦兒。
之前牌局中落敗的小擰子直接被朱厚照忽略,似乎是對小擰子的能力不認可,這讓小擰子感覺異常憋屈,本來好端端陪著皇帝見皇后,無緣無故惹禍上身。
就在朱厚照天天在房間里研究打牌時,小擰子奉命到豹房安排平時皇帝的助興節目,趁機去見了麗妃。
等小擰子將皇帝沉迷打牌之事一說,麗妃皺眉:“還有這種事?小姑娘家家的,也沒多少風韻,在陛下面前竟然有這么大的面子,害得陛下圍著她轉?”
小擰子道:“架不住皇后以前學過打牌,畢竟是沈家出來的,聽說沈家人都會打牌,而且打得很好……皇后聰慧得很,一般人比不了啊!”
麗妃道:“之前陛下也曾拿牌到豹房來玩,但當時并不上心,本宮也沒心思學,你找一副牌來,詳細告知本宮玩法,或許本宮能幫到陛下呢?”
小擰子苦著臉道:“娘娘不妨幫幫奴婢,奴婢也想幫陛下的忙,現在娘娘您要見到陛下……也非易事啊。”
麗妃對小擰子的話感到十分惱火,不過現在她的確沒資格跟小擰子叫板了,只能忍氣吞聲道:“先找牌來,等本宮研究清楚,會把其中的技巧告訴你,到時你就有機會在陛下跟前立功了。”
小擰子最后還是給麗妃拿了副牌過來,簡單教了一下,麗妃馬上明白怎么玩。
不過就算她再蘭心蕙質,想要精通還是要鉆研一段時間,麗妃將廖晗叫來,著著實實一通喝斥,也是因她心情郁結,干脆拿廖晗來出氣。
“……干娘,孩兒的確把消息傳出去了,但朝野都沒把這傳言當回事,好像陛下跟皇后關系如何,不關他們的事……這事要傳播開太過困難。”廖晗之前所領差事,就是將皇帝跟新皇后有間隙,到現在還沒跟新皇后圓房之事到處說。
但顯然廖晗對此不太上心,至今京城內都沒有太大風聲傳出,也可能跟皇帝荒唐胡鬧慣了,人們對這種花邊新聞膩味了有關。
麗妃黑著臉道:“百姓會對宮里的事情漠不關心?本宮怎么不信呢!”
廖晗道:“要不……咱再多傳一些瞎編的東西,比如說這位沈家的小主子在宮里對陛下拳打腳踢……干娘,孩兒所想,只要不讓人知道這消息是咱傳的,怎樣傳都不過分。”
“行!”
麗妃拿著紙牌,在手里洗了洗,道,“記得動作要快,沈之厚現在還不知道有這回事,若長久拖下去,沈之厚獲悉并且做出安排,那時候你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廖晗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京城百姓不關心皇宮里的八卦,實在是因為傳聞太過離奇,以至于百姓聽到這傳聞后都覺得可信度不高。
哪里有皇帝想寵幸女人而得不到的?
天子坐擁天下,沈氏女再跋扈,進了宮還不得乖乖雌伏?怎么可能有看皇后臉色過日子的皇帝?
朱厚照在宮里的那些荒唐事,民間早有傳聞,朱厚照胡鬧任性的名聲流傳甚廣,也意味著百姓覺得皇帝在男女之事上非常隨便,不可能會發生迎娶新皇后進宮卻不圓房這種事情。
既然世人都覺得是笑話,那就不會當真,這件事也就只能在小范圍內流傳,就算很多宮里有眼線的大臣都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不過消息終歸還是傳到沈家人耳中,好像也是有人故意把消息往沈家這邊傳送。
周氏這天來到兒子的國公府,找到謝韻兒,詢問有關沈亦兒在宮里的情況。
周氏擔心地說道:“好兒媳,為何為娘聽說亦兒那丫頭進宮后,總是給皇帝甩臉色看,還不讓皇帝接近,有這么回事嗎?”
謝韻兒顯得很為難:“娘,這種風傳怎能相信?多半是有人想借此污蔑我沈家,打擊老爺在朝中的名聲。”
“哦。”
周氏好像明白過來,露出恍然之色,“為娘就說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亦兒那丫頭怎么也不可能那么任性吧?不對,不對,這丫頭刁蠻起來像她大哥,簡直是胡作非為!如果把皇帝都得罪了,咱沈家就沒好日子過了,對吧?”
“娘……”
謝韻兒想糾正周氏的一些想法,但發現其實徒勞無功,因為這個婆婆根本就不明白朝廷的情況,說的越多越會出狀況,干脆緘口不言。
周氏嘆了口氣:“先不管她,回頭有機會的話,為娘親自進宮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這丫頭再任性也是娘生下來的,她仗著有大哥撐腰,可能會任性些,為娘要好好勸勸她,不讓她亂來。憨娃兒那邊也請放心,他這個妹妹影響不到他在朝中當官。”
謝韻兒搖頭:“老爺最近沒有提過有關皇后的事。”
“他是太忙了吧。”
周氏嘆道,“太忙了也不好,常常經年都看不到他,如果他能及早回來就好了,別是又過了年,來年才能見他一面……”寒門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