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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應龍

  沈煉進入了帝丘,出現了一件奇事,從帝丘之北,王城所在,探出一頭巨龍,龍身龐大,尖尖的龍吻從云層探出來,露出半截鱗身,以及龐大如山丘的龍頭。

  在它身上,生長著一對翅膀,光潔亮麗,輕輕揮動就驅散了白云。

  寬闊的眼眶射出光華如斗,掃視帝丘的一切,龐大的威壓讓商隊中的兩頭猛犸象匍匐地上,瑟瑟發抖。

  沈煉目光投出窗外看得清清楚楚,這頭巨龍是傳說中的應龍。

  那是一種有翼的龍,有記載說過‘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事實當然并非如此,真正應龍絕不是修行千年就可以成為的,而且比起角龍,應龍要強大很多,至少現在沈煉會把它當成同等級的角色來對待。

  應龍掃過整個帝丘,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現,慢慢縮小,雌伏在王城里。

  商人們才談論起應龍來,那是大夏的護國神獸,不知活了多久的神龍,相傳它和夏王一樣強大,即使王族子弟見到它都要行禮。

  今天不知什么異物將他驚動了。

  沈煉卻清楚,盡管他已經收斂了氣息,但是這頭應龍的本能,讓它感受到了強大存在的入侵,所以才會冒出來。

  這并不奇怪,即使最普通的人,當別人闖入他身邊的警戒范圍后,都會被驚動。

  沈煉可以隔絕氣息,但無法斷絕應龍的本能。

  好在他并不想招惹麻煩,應龍沒有找到他。

  許是因為連應龍都毫無所獲,所以大夏沒有派出人警戒四周,這也是夏王的氣魄,無論你是何方神圣,他都不懼。

  因為這里是帝丘,十二大貴族的首領都在這里,個個都有通天徹地的本事。

  不過沈煉還是感受到城中不時有神念掃過,只是有一點他挺意外的,就是那些神念主人氣息都很強大,但是神念并不算強,細節上比起道家長生真人還要差上不少。

  真正高明的修行,越到后面越是全面,無論道佛,到了后面都是性命自然兼修,即使有短板,也不會差距太大。

  而這些氣息的主人,從其神念可以判斷,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弱項了。

  一位商人到了沈煉身旁,說道:“西梁國的小王子,你要遞交國書,得去東城大行令的府上,外藩入朝之事皆是由大行令掌管,我之前也告訴過你,你只帶了一封國書,沒有帶上貢禮怕是難以入門。”

  沈煉回之一笑道:“貢禮我自然備下,多謝提醒了。”

  商人見他手中空無一物,搖了搖頭,要不是陳箐事先付下重金,且向他拜托,他都懶得管沈煉了,畢竟陳箐曾經跟祖甲學習過,雖然連記名弟子都不是,但多少有一點情誼在里面。

  祖甲是殷商的王族,天乙的侄兒,曾經隱跡在商隊中周游天下。

  陳箐正是有幸得過祖甲的指點,不然她那些學問一般商人都不知道的。

  等到沈煉離開商隊,才有一名青年男子出現,他背著一把寬闊的長劍,似青銅打造,還摻合了別的金屬。

  注目沈煉良久,直到其消失在他目光中。

  商人道:“武丁,你怎么這時候關心起西梁國的小王子了,他在商隊呆了許久,你都沒有跟他打過交道。”

  叫做武丁的年輕男子說道:“乙鬼,你沒發現他很特別么。”

  商人叫做乙鬼,沒有姓氏,乙代表他是家里第二個兒子,鬼說明他很精明,乙鬼道:“他確實是個特別的人,但你也看得出,他身上的氣息很普通,不是練氣士,也沒有特別的血脈。”

  “但是在這遙遠的路途中,你可見他有過驚慌失措的表現,他時常張望外面的情景,可從沒有那種新奇的神色流露,至始至終都很平靜,平靜地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武丁緩緩說道。

  “像誰?”乙鬼還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只覺得西梁城的小王子很安靜怡然,但身邊跟著一只大黑虎,顯得不太協調。

  武丁沒有繼續說話了,心中默默浮現出一個人影,那個人比普通人要高一點,面目不算英俊,但也不丑,永永遠遠都平淡溫和,似乎世間沒有事情可以難倒他,亦沒有任何事他沒法解決。

  他有堪比夏王一般的武力,從沒有表現,更不似夏王一樣喜歡昭示勇武。

  夏王自比天上的太陽,要把自己的威嚴如太陽的光輝一樣傳遍大地每一個角落,所以夏王建立的監獄也很有趣,那是一座高臺,立在入王城廣場之中,每一個進王城的人都能看見。

  四面布下了祭祀太陽的法陣,聚集起無窮無盡的太陽真火,將云臺燒著。

  上面的溫度,據說連百煉的精鐵扔進去都可能融化。

  這座高臺叫做夏臺,乃是夏王親自下令在短時間打造出來的,光夏臺上那些精細花紋的雕刻,都是死了上千會雕刻的奴隸才弄出來的。

  夏臺上囚禁著一個人,他看起來像是三十歲,仔細看又覺得是二十歲,可雙眼深邃,好似藏有成千上萬年才能積累下來的智慧。

  周圍的侍衛都不敢看夏臺,那個人的衣服早已化成了飛灰,皮肉通紅,只是一頭黑發依舊沒有被點燃,僅僅看起來有些枯焦。

  “子履,王很欣賞你,只要你誠心誠意向他認錯,不再那么魯莽,王就會讓你從夏臺上離去。”洪亮的聲音透過夏臺周圍的熊熊太陽真火,傳進臺中,亦讓里面的男子聽得清楚。

  子是姓,履是名,子履就是天乙,殷商的國君,或許還是殷商之中最強大的人。

  夏臺的太陽真火可以活活燒死玄真七子中任何一位,但是天乙在這里已經足有半年了,看樣子再過半年,他也不會有事。

  天乙沒有對來人的問話置之不理,而是道:“應龍怎么了,它常常一睡就是數十年,即使天雷打在它身上都不會醒來,卻在剛才突然異動,難道是有什么偉大的存在也入了帝丘。”

  “子履,沒有人可以救你,只有得到王的寬恕,你才能離開夏臺,就算有什么厲害人物進入了帝丘,也不可能讓你有機會逃離,你作為王的臣子,認個錯并沒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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