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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五言詩

  盧家老宅。

  古香古色的客廳內,茶已過三巡。

  盧曉寒準備給祁宇溫菁斟上第四杯,卻被祁宇給攔住了“再喝我這肚子就受不了了快點說,第三件在哪兒”

  “就在這屋子里。”盧曉寒沒有理會祁宇,還是給他的杯子倒滿了。

  祁宇掃了一眼客廳,嘿嘿笑道“既然和文字相關,想必就在掛在墻上的這些字畫當中吧。”

  “然后呢”盧曉寒給溫菁和自己也斟滿后,目不斜視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這么多字畫,別告訴我全是真跡”祁宇賊笑著望著盧曉寒。

  “如果全是真跡,那破哥哥就太有錢了”溫菁贊嘆道“進來的時候我就看過,最晚都是明代的作品,竟然還有文征明的茶會圖”

  “菁兒妹妹好眼力”盧曉寒哈哈一笑“這么多字畫當中,它的價值是最高的”

  祁宇沒在意這些,問道“老夫子,茶會圖中并沒什么文字,應該不是它吧。”

  “要是這樣的話,它遲早會被人偷走。”盧曉寒又笑了。

  “嘿嘿,聽明白了。”祁宇忽然站起身來,對溫菁道“丫頭,古董之類的鑒賞我不懂,你來幫我找出最不值錢的那幅”

  溫菁書香世家,自幼受其父熏陶,在鑒賞方面雖然懂得也不多,但比祁宇就高了不少。

  “破哥哥,可以嗎”溫菁含笑看著盧曉寒。

  “夫唱婦隨,有何不可”盧曉寒放下茶杯,雙手一籠,沖祁宇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祁宇白了他一眼,做惡心狀“你是想讓我把剛喝下去的都吐出來嗎”說罷,一拉溫菁,二人就朝墻上那些字畫走了過去。

  圍著客廳轉了一圈之后,溫菁在一幅畫著松雪山景的畫前停了下來。

  畫中是一個被冬雪覆蓋的山谷,谷中有間茅屋,屋外是被冰雪覆蓋的松竹,屋頂的煙囪正裊裊地冒著青煙。

  茅屋之前還有一空地,空地上立有一人,身著貂裘正在彈拭身上的雪花。

  畫的右上角還配有一首小詩,落款為王晟。

  溫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個王晟到底是何許人。

  “從這畫的意境來看,很一般,不像是名人之作。”溫菁對祁宇道“而王晟這個名字又極為陌生,至少我是從來沒聽說過,所以這畫的作者應該是個并不怎么出名的文人。”

  “再看他的畫風和功底,同樣也稀松平常,應該是個人愛好的隨性之作而從整幅畫的風格來看,它應該是宋元時期的作品,無論是用色還是著墨。”

  “所以,你覺得這幅畫就是那第三件”祁宇道。

  “嗯,應該就是它了。”溫菁點點頭。

  聞言,祁宇立刻湊近了,看著畫中的小詩念道“風落松梢雪,山收竹外煙。清吟凝醉眼,獨立聳新肩。這是誰的作品”

  “不知道,唐詩宋詞那么多,我哪兒記得清楚,而且這首詩我也從來沒聽說過。”溫菁搖搖頭。

  這時,盧曉寒已經笑著朝二人走了過來“呆瓜弟弟真是好福氣,能碰到像菁兒妹妹這般秀外慧中的女孩,真是羨煞旁人啊”

  “真的是它”溫菁欣喜道。

  “不錯,就是它”盧曉寒已經到了二人身邊。

  “那你知道這詩是誰寫的嗎”祁宇目不轉睛地還在盯著那幅畫。

  “這是南宋瓊山老人白玉蟾的冬暮”盧曉寒笑道。

  “白玉蟾是誰”溫菁大感意外“宋代有這么個詩人”

  “這個我倒是了解過。”盧曉寒道“此人可還是有些來頭的。”

  “能不賣關子嗎”祁宇瞪了他一眼。

  溫菁卻撇了撇嘴,斜眼瞄著祁宇道“現在知道賣關子很討人厭了吧”

  聞言,盧曉寒搖著頭嘆息道“以前只知道菁兒妹妹在網上算得上伶牙俐齒,想不到現實中也是一樣,一句話將兩個人都教訓了一遍”

  祁宇干笑一聲,道“其實,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你倆廢什么話破飄,趕緊的”溫菁臉色一變,立刻柳眉倒豎,雙手一叉腰,瞪著盧曉寒道“信不信我去妹妹那兒去告狀,讓她半年不理你”

  一聽這話,盧曉寒立馬就投降了,連連告饒“我說,我說”

盧曉寒這一輩子,除了父母,唯一在乎的人就是溫菁嘴里說的妹妹,也就是曉夢飄然,無論是什么事,只要把她抬出來,就算讓盧曉寒馬上去跳長江,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白玉蟾其實是個道士,原名葛長庚,自由聰慧過人,詩畫無一不精,雖然在歷史上并不是特別有名,但他卻是道家的杰出詩人和內丹理論家,篤信道教,也是金丹南派的五祖之一”盧曉寒解釋道。

  “臥槽,原來是個修仙的”祁宇大跌眼鏡,連忙道“難道這首詩就是你說的第三件”

  盧曉寒點點頭“是,可惜研究了差不多二十年,我實在沒看出來其中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既然是道家詩人,會不會和修仙有關”溫菁蹙著眉頭又看向了那幅畫。

  “這首五言絕句倒還真有點仙氣,不過,我倒不覺得它會有什么太深奧的含義,說不定是咱們想多了”祁宇摸著下巴嘿嘿笑道。

  “破哥哥,這一路看來,除了這些被盧家祖先特別提示過的詩文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提示”溫菁回頭問盧曉寒。

  “就這么多了”見祁宇和溫菁同樣也沒能看出個子丑寅卯來,盧曉寒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

  “可就算將三件事放到一起來考慮,它們之間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聯系啊。”溫菁秀眉緊蹙。

  “說不定,你家老祖宗只是在故弄玄虛,轉移視線而已”祁宇一向樂觀,根本就沒被眼前的事給絆住,笑道“俗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是時機未到,所以咱們才參不透”

  盧曉寒嘆了口氣,緩緩道“伏羲之爻都被人取走了,可我依然沒有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倒不是說在意那什么家族使命,我是不想我老爹看到事情在我手里搞砸”

  祁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破飄,一切都應該順其自然,從得知風曦的大體計劃開始,我就從來沒有刻意去在意過其中的東西。”

  “既然風曦敢于定下這么一個以千年為單位的計劃,如果換做我,鐵定會料到其中很多的細節會因為一些極小是的事件而發生改變,就好像是蝴蝶效應一般。”

  “連我都能想到的問題,風曦不可能想不到。”祁宇繼續道“在我看來,風曦之所以敢這么做,絕對不會對所有細節都會算無遺策,她唯一可以把握的應該是大方向”

  “所以,就算是有些東西被別人拿走了,我同樣也沒太擔心”說完,祁宇便大搖大擺地走回了茶幾旁,又坐了回去。

  盧曉寒看了溫菁一眼,疑惑道“你家呆瓜好像變了很多”

  溫菁苦笑著嘆息道“這些年發生了不少的事,由不得他不變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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