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一下?哈哈,謝謝了!
趙一羽不能不佩服單飛。
他如今只想著如何救出白印這幫兄弟,哪想到單飛借力的方法如此巧妙,竟還想將慈濟堂的一事連帶解決。
慈濟堂有冤。
孫翊派人抓走了夏季常,這是上層的意思,在單飛看來,慈濟堂想申冤不會那么容易!他知道常見的官方做派,若是沒有旁的壓力督促,官方拖都能拖死你!
他要解決慈濟堂的問題,就要找個力量來扭轉這個局面。
你孫尚香帶著的一幫女人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嗎?那看你如何處置慈濟堂的事情。
夜風涼。
眾女子聽到單飛所言有些躁動,孫尚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喜兒竟也沉默下來。
單飛心中微沉,這不是他想象中的孫尚香。
他知道環境對性格養成有很大的影響,女人不太喜歡變化,更對環境很是依賴。曹寧兒在半官半商的環境下,有常見的大小姐的做派,甄柔很有溫室長成的嬌嬌女的自我性格,晨雨自立性很強,對男人的依賴性不強,但對錯分明,堅持執著。
這都是和所處環境有很大的關系。
孫尚香是郡主、孫權之妹,平日帶了一幫丫頭舞刀弄劍的,有孫權罩著,她的性格可想而知的應該剛烈如火。
單飛見到喜兒的時候,這種判斷更為強烈,人以群分嘛,可他真的見到孫尚香的時候,才發現孫尚香的性格和環境很是背離。
這種女人,清高冷傲,竟然……和女修的性格有點相像。
這是怎么回事?
單飛不解,但他知道,要解決慈濟堂的事情,恐怕離不開眼前的這個女子。
良久,孫尚香才道:“好。”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解這女人究竟要說什么。
單飛見孫尚香有意離去,卻未再說什么。他看得出來,對孫尚香這種女人,這些話說一遍就夠了,孫尚香若不想做的事情,他跪下來磕頭都是沒用,可孫尚香如果決定做的事情呢……
孫尚香似要撥轉馬頭,突然止住道:“你叫什么名字?”
眾女子都是面面相覷,看出彼此的詫異。
“單飛。”單飛回答時略有猶豫。
孫尚香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問道:“你來丹陽做什么?”
喜兒一幫女子更是嗔目結舌,她們都是孫尚香手下的丫環,承蒙郡主喜歡,將她們當姐妹來看待,她們只感覺跟在郡主身邊,不受旁人的白眼,著實痛快。
但她們都知道郡主這些年來,素來少和外人言語,從未主動問過男人的名姓,今日如此對一個男人問話,實在是破天荒的事情。
單飛倒不知這個緣由,見孫尚香望來,往事如電般劃過腦海,心中陡然涌起分激動,“我來丹陽尋我最愛的女人!”
眾女子微嘩。
孫尚香還是平靜如舊,“她為什么離開你?”
“只因為一個沒有任何人能挽回的變故!”單飛本不會輕易對外人說出這些,可見到如女修的這個女人,心中卻多少有分期盼。
他記得晨雨說過的話——我不怕如今的結果,相反,我還決定要打破這兩千年的宿命,打破女修傳人的宿命。
眼前這女人……會不會和女修有什么關系?
眾女人都是詫異,她們對負心的男人都沒什么好感,也聽多了男人喜新厭舊的借口,但感覺單飛這個理由著實新鮮。
孫尚香輕輕“哦”了聲,撥馬要走時,單飛終于忍耐不住,伸手從背后取出晨雨的畫像,抖在夜空中道:“郡主,冒昧打擾,你可認得畫像中的這個女子?”
眾人舉目望去,孫尚香亦不例外。
單飛一霎不霎的盯著孫尚香的神色。
孫尚香凝望那畫像很久,終于搖搖頭,漠然道:“不認得。”
她再不多說什么,輕策馬兒踱入了長街夜色。
風涼習習。
單飛佇立在那里看著一幫女子遠走,抬頭看向天上的月。月彎彎,恰似女子清幽相思的眉頭。有云過,疊疊卷皺。
清晨時分,單飛到了慈濟堂門前,沉吟片刻,這才推門而入,走向堂前。
烏青正坐在堂中,見單飛進院,舒口氣道:“老大,你總算回來了,我真怕你有事。”
單飛走過來道:“其余的人呢?”
烏青忙道:“老大,你不知道,昨晚夏姑娘去丹陽大牢,一直見不到夏季常。他們不讓見的。”
單飛不出意料的“嗯”了聲。
“夏姑娘不見你回轉,心中很急,又因見不到父親,感覺事情嚴重,一大清早就決定去太守府前申冤。龐統本來說要等你回轉再說,不過勸不住夏姑娘,和她、五福一塊去了。”
“藥堂其余的伙計呢?”單飛問道。
“大家人心惶惶的,夏姑娘昨晚就遣散他們回家了。”烏青接道。
單飛皺了下眉頭,沉聲道:“我去太守府前看看。”
“我和你一塊去。”烏青站起來道。
單飛搖搖頭,“你留在這里,如果碰到什么劉憨夫婦帶個叫寶兒的孩子,讓他們等一下了。”
“這是什么人?”烏青不解道,聽單飛簡單說了下,烏青有些詫異道:“老大,你覺得慈濟堂這時候還有心情給人看病嗎?還是你……要給他們看看?”
如果他病了,他不會讓藥堂看,而會選擇單飛。
在他看來,單飛治病好不好難說,但總不會把人往死里治。
單飛拍拍烏青的肩頭,“你記住一點——任何時候,不管別人怎么認為,我們自己都要看遠些,活在當下,日子卻長。”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邁步出了慈濟堂。
烏青若有所悟,緩緩點頭。
單飛出了慈濟堂,向太守府的方向行去,沒多久,就見趙一羽迎上來道:“老大,夏伽藍跪在太守府前好一會兒了,不過沒人理會。”
并沒什么意外,單飛不急不緩的向前走著,不多時,前方突然有人聲喧囂。
龐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春若揚,這是丹陽城,有王法的地方,你莫要太過放肆。”
隨即有孩童的哭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那是五福。
趙一羽眉頭一動,低聲道:“他們怎么回來了?好像還和春若揚那小子遇上了!春若揚那小子不知好歹,要不要我去教訓他?”
單飛搖搖頭,“讓春若揚鬧!”
趙一羽先是一怔,隨即若有所悟。
二人到了人群旁,早見到春若揚正趾高氣揚的站在龐統、夏伽藍、五福三人的面前,身后跟著十數個煙衣人,均是勁裝打扮。
龐統只是看著眼前尋釁的春若揚,并未留意單飛悄然趕來,他知道事情不妙,不由額頭冒汗。
經單飛提醒,他知道此事很是蹊蹺,可夏伽藍憂心父親的性命,無師自通的悟懂吹火燒山的道理,今早執意要來太守府申冤,龐統執拗不過,只能陪行。
果不出單飛所料,太守府的大門緊閉,任憑夏伽藍怎么跪求,始終沒人來看一眼。
百姓似都看出門道,不敢圍觀。
吹火燒山的計策是好的,但也要提防別人一泡尿就給火澆滅了。
龐統見竭力吹火,卻什么影響都沒有,知道沒經準備策劃,眼下吹火的力道還是太弱,勸夏伽藍先回藥堂再做打算,夏伽藍也看出情形有異,無奈回轉。
不想三人回轉的路上竟遇到了春若揚。
春若揚經過昨晚的深思熟慮,終于想明白什么,今日特意過來找茬,一見三人就叫囂道:“夏伽藍,你欠春府的錢,總是要還。我可等不到月底,月底你跑了呢?我向誰要賬?沒錢是吧?你就先到春府當下人押著,等你們有錢再來贖你!”
他這次準備周到,一擺手,早有兩個壯漢上前。
龐統沒想到春若揚霸王硬上弓,不得不攔在夏伽藍身前喝道:“春若揚,你莫要忘記你舅父可是媯孝廉!”
他話未說完,就有一壯漢揮拳打來。
龐統才架開一拳,就被另一拳擊中面門,鼻血長流。
龐統腰間還是有把長劍的,但那不過是用來舞的,實戰完全不同。他不等去拔劍,就被兩人按住雙手,一人又重重踹在龐統腿上。龐統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還沒起身時,就被人用力按住,劈頭蓋臉的打來。
片刻間,龐統就被打的七葷八素,陡然一聲爆喝,奮起全身氣力一掀,竟將身邊幾人分開,滾身到了一旁站起,伸手拔劍出來舞個劍花道:“你們再不住手,莫怪我不留情面!”
他這話和這招式若是一開始就用出來,倒還有點震撼,可他根本沒什么實戰經驗,這會兒又是滿臉鮮血的狼狽不堪,威懾力自然大減。
春若揚沒什么本事,可也看出龐統武功絕不高明,大笑道:“丑鬼,你現在還想用我舅父壓我?給我打,我舅父就是統兵,打死了,算在我的頭上!”
他如今想明白了,孝廉太多約束有個屁用,統兵的權利才是他需要宣揚的地方。
眾家丁聽春若揚吩咐,才要向龐統涌去,夏伽藍終于按捺不住,臉色蒼白的喊道:“等等!”見眾人腳步微停,夏伽藍咬著貝齒道:“春若揚,你無故打人,還真的無法無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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