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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怔住。
旁人若是這般說,張遼絕對斥之為荒謬,這是他親身經歷的事情,異常慘烈,如何會是幻象?
可單飛是他的兄弟,荀攸亦是緩緩點頭,張遼為人堅持卻不是固執的人,良久才反問確定道:“我離開了三天以上?”
如果這是事實,他記憶中從出去探險到回轉不經過半天,那其余的日子怎么度過的?他為何絲毫不記得?
“或許張將軍在哪里昏迷了兩日……”荀攸半晌終道:“怎么來算,張將軍所述的時間都是無法連上。張將軍,不是單兄弟救的你,而是你回轉到此間敲開了院門,而且見到單統領的時候,你發瘋一樣的出手,若非單統領武功高強制住你后,讓你清醒過來,我們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張遼額頭的汗水涔涔而落,許久才嗄聲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荀攸無語。
這件事極為詭異。
單飛信任張遼,這才指出問題卻不懷疑張遼撒謊,荀攸信任單飛的判斷,亦感覺張遼不是在撒謊,而是墜入了一種可怕的幻境。
至于究竟發生了何事,荀攸自詡才智,一時間也是無法想個清楚。
單飛沉默片刻才道:“張兄,你先靜坐休息片刻。”
張遼本是迫不及待的要回轉去救郭嘉,如今終于完全明白單飛為何不急了。
事情過去了兩天以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了,單飛能做的事情是先查清楚一切。
殿內靜了下來。
單飛見眾人都在望著自己,終于道:“如今我把事情整理一下,若有問題,煩勞你們提醒。”
張遼、荀攸立即點頭。
白蓮花看著鎮靜的單飛,內心暗自嘆息。
她多希望就是和單大哥一路跋涉在云夢澤中,跋涉的本身也是一種快樂。不過眼下看來,這也變成了一種奢望。
單飛沉吟片刻,簡單道:“郭嘉懷疑桃花林一事和云夢秘地有關……”
張遼迷糊,單飛卻清楚的明白——郭嘉的懷疑很有可能,能瞬間讓郭嘉、張遼這幫高手都墜入幻境的人,很可能是有高明的手段輔助,也極可能和云夢秘地的人物有關。
“要見桃花林,就要先向湘妃許愿。”單飛看向張遼,“郭嘉有沒有許愿?”
張遼半晌才道:“我們來的那晚,發丘中郎將在查探地下是否有暗道機關,并無所獲,郭嘉那晚在大殿看著湘妃不語,我倒真不知他有沒有許愿。”
單飛并不介意道:“隨后發丘中郎將靈城失蹤,郭嘉和張兄帶人去查,留下博山、玉尺在此。”
頓了片刻,單飛道:“據我想來,博山、玉尺和張兄處于類似的情況,不過張兄那幫人是在湘妃祠西南遭遇到暗算,而博山、玉尺是在湘妃祠內中招。”
眾人微震。
荀攸失聲道:“難道是有人刻意對他們下手?”
他對神仙鬼怪的興趣不大,聽單飛這么一分析,立即想到——曹營派人深入云夢澤雖是隱秘,不想早有人埋伏在云夢澤,暗中對曹營的人下手?
緩望周圍,荀攸一顆心不由揪起。他早知這趟探險絕非等閑,不過真沒想到對方的行動如此之快。
單飛沉吟片刻,“有這種可能。”頓了會兒,單飛拿起襄陽那少年給他的那幅畫道:“正常來看,這是一幅畫,但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我們卻會發現另有奧妙。”
荀攸、張遼面面相覷,不解單飛要說什么。
單飛隨即剖析道:“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實際上,眼睛也會欺騙我們。”頓了片刻,單飛糾正道:“或許不能這么說,欺騙我們的本是我們的頭腦。”
張遼和荀攸一時迷惘。
白蓮花芳心卻顫,她記得姜叔叔也說過類似的話——姜叔叔和單大哥在某些方面的認知,很是類似。
荀攸不解道:“還請單統領再解釋一下。”
單飛知道古人對解剖神經學并不擅長,指著自己的腦袋道:“我們的這個腦袋很是復雜,我如今說的話,都是由腦袋發出命令后說出的話。”
荀攸越聽越是奇特,不由道:“單統領真的高見。”
單飛知道荀攸還是不明白,徑直道:“我們天生就有個堅硬的頭骨來保護這個腦袋不受傷害,不過在某些條件下,我們的腦袋還會出問題,引發瘋狂。”
荀攸對此倒還清楚,“像張將軍那種瘋狂還是好的,有些人發瘋起來,再不會清醒過來。”
單飛撫掌笑道:“荀候說的極是。在外人眼中看來,這些發瘋的人是不清醒的,可在那些發瘋的人眼中看來,不清醒的是我們。”
荀攸若有所思,苦笑道:“這比什么白馬非馬還要讓人費解。”
單飛盡力解釋道:“引發這種錯亂的原因就是因為人的腦袋發生了變故。發瘋的人,會形成他自己的世界。博山、玉尺兩人中招后,頭腦錯亂,從玉尺所言來看,他最后處于的世界,是被梁孝王追殺的世界。”
“為什么?”荀攸追問道。
單飛緩緩道:“都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自不驚。不過很多人總會做些讓自己后悔的事情,這些事情會深深的印在腦海中,雖被一時壓制,等到特定的環境下卻會爆發出來。”
荀攸若有所思道:“你是說玉尺因為挖掘梁孝王的墓葬后內心……有鬼,在腦袋出了問題后,立即回憶起當初盜墓的情形,才墜入被梁孝王追殺的世界?因此他才會認為是梁孝王殺了他?”
單飛點頭贊許道:“正是如此。”他略有沉吟又道:“博山和玉尺的情況仿佛。博山身上沒什么傷痕,極像驚嚇中脫力而死。據我猜測,玉尺是在竹林中幻想著躲避追殺,這才熬到了現在,而博山一開始就墜入可怕的境地,感覺無處可逃,這才不眠不休的狂舞斧頭導致累死!”
荀攸、張遼聞言不寒而栗。
半晌后,單飛望向張遼道:“張兄和他們的情況類似,不過奇怪的是——你如果和玉尺一般模樣,如今肯定會精疲力竭的。”
張遼默默點頭。
“不過你還有再戰之力。”單飛緩緩道:“你的記憶,就是從桃花林逃出,然后昏迷后撞見了我?”
張遼肯定的點頭。
荀攸一旁道:“那這件事很有蹊蹺。”
張遼明白荀攸、單飛的懷疑,咬牙道:“單兄弟、荀攸,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我信張兄的。”
單飛遠眺院外道:“如果我推想成立的話,這就是說暗中有人在計算你們,他們有種極為詭異的能力,能讓人墜入幻境。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的行事。”
回望張遼,單飛道:“張兄休息的如何了?”
張遼反倒一怔,“我沒有問題。”
“那好,我們如今倒可去西南看看了。”單飛起身后,回望白蓮花一眼。
白蓮花知道單飛的意思,咬唇道:“單大哥,你要去的地方如此危險,我一定要跟著你的,你不要……”
她急的眼淚幾乎都要掉了下來。
荀攸掙扎站起道:“自然一塊去。荀攸年近半百,生平之志完成了大半,死在這里亦沒什么遺憾。單統領,去了那里,你不用顧及我的安危。”
他明白單飛想讓白蓮花留在這里照顧他。
荀攸暗想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協助單飛行事,如今反成為了單飛的累贅,那如何說的過去?
單飛略有沉吟道:“好,一起去!”
白蓮花破涕為笑,早牽馬過來示意荀攸上擔架。
荀攸請求道:“煩勞張將軍給我取支短竹來。”他想一會兒若真的有危險,再在擔架上逃命不像話,有個短竹支撐逃命也能快點。
張遼很快取回短竹,荀攸撐了下,感覺胸口還是很疼,故作微笑道:“我傷勢已經好了很多,可以走了。”
單飛暗自皺眉,不過見荀攸堅持,終于建議荀攸先上了擔架,他與白蓮花和以往般帶其前行。
張遼略做準備后,在前帶路。
四人知此行險惡無比,出了湘妃祠后均是小心翼翼的留意著周邊的動靜。
三里的路程并不遙遠,不用多久的功夫,張遼警惕若虎,伸手指向前方道:“單兄弟,再走百丈,就是桃花林出現的地方。”
荀攸舉目望去,見到前方雖是怪樹參差,蔓藤如蛇般垂下,不過在這詭異難測的云夢澤中,卻是極為常見的地勢。
桃花林就會出現?
荀攸記得張遼說的每個字,心中緊張已起。
單飛突然止步。
眾人唯其馬首是瞻,見狀跟著停住腳步,白蓮花更是道:“怎么了?”
單飛臉有異樣,伸手從懷中掏出塊扁平的玉石來。
白蓮花認得那是劉表給單飛的感應器,湊上前一看,花容亦是微變。
玉石正中偏西南的位置,有紅點閃爍。
自鳴琴就在附近?
白蓮花、單飛同時想到這點,單飛這才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張兄,石來可曾將自鳴琴交給你們?”
張遼詫異道:“石兄弟,我們沒有等到他。他還沒有到嗎?”
那這里怎么會有自鳴琴顯示的跡象?
單飛困惑不解。他前行十數步后,見紅點更向玉石中心,看紅點的位置,正是張遼說的桃花林出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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